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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大王這次來就是劫財又劫色,財就是你們的三十萬大軍,色嘛……!」西涼茉瞅了瞅面前那張臉,搖搖頭:「算了,你還沒本大王長得好看!」
她順道使了個巧勁,把晉北王手上的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晉北王算得上美男子,也是三藩王之中最年輕的一位,一向在屬地上女人緣極好,雖然也知道對方是拿自己開涮,
但西涼茉頗有些嫌棄的模樣一下子就讓他惱怒起來了,但奈何自己脖子上還架着把長劍,他只能惱恨地瞪着對方那張確實比自己漂亮的臉蛋,司寧玉冷笑:「明人不說暗話,你們是司禮監的人馬,還是錦衣衛的人馬?」
說罷,他亦不忘諷刺地道:「看你那張不男不女的臉,十有*是位司禮監的公公。」
西涼茉伸出一隻指頭在他面前晃了晃:「嘖嘖,孤陋寡聞了吧,首先,司禮監也不全然都是公公,其次,都說了,我們是來打劫的,與司禮監或者錦衣衛有什麼關係?」
司寧玉看着她,冷嗤一聲:「是麼?哼!」
西涼茉露出個詭異的笑:「不管是不是,您不覺得您問這些完全沒有任何意義麼,既然經過本大王的地盤,您都得留下買路錢,或者,連人一起留下?」
晉北王冷笑:「好,就算你不是九千歲的人馬,敢問這位大王,如何稱呼?」
西涼茉摸了摸下巴,呃,這個……她也沒想好。
白起忽然湊上來,很興奮地道:「這是咱們西天托塔天王!」
打劫好,他們最喜歡打劫什麼的了,這讓白起他們想起以前在沙漠的時候打劫強盜和彪悍的赫赫騎兵的美好時光。
西涼茉額頭一跳,西天托塔天王?
在沙漠的時候,白起是不是聽她閒暇的間隙講西遊記,聽多了?
但她還是點點頭:「對,本尊乃西天托塔天王!」
司寧玉看着面前得意洋洋的美貌少年,忍不住唇角一抽,西天托塔天王?那是個什麼東西,不過聽起來倒是異常響亮!
「好,西方托塔天王就西方托塔天王,你覺得就憑你這區區幾百號人馬就想要本王與另外兩位王叔的三十萬大軍,不覺得太過托大了點麼?」司寧玉忍耐着道。
西涼茉挑了下眉:「怎麼,有你這賊頭子在本天王的手上,難道還不能挾賊頭以令群賊麼?」
司寧玉秀氣的額頭上青筋一跳,對她怒目而視:「混賬東西,本王絕對不會被你們這種玩意兒挾持,還有你才領着群賊的是賊頭!」
西涼茉笑眯眯地道:「是麼,原來晉北王竟然如此大義凜然、寧死不屈、高風亮節,真是讓本天王感動得淚流滿面啊,定要成全你的氣節,正好本大王與手下眾人都愛慕您這樣的男子,在您死前就讓咱們都樂一樂吧!」
說罷,她也不去看司寧玉慘白的臉,一轉頭就對着白起道:「來來,阿起,聽說你一向天賦異稟,定能讓王爺爽得死去活來,活去死來,就讓你來吧!」
打扮成黑衣侍衛的白起唇角一抽,哀怨地瞪着西涼茉——小小姐,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西涼茉無聲獰笑——你去不去?要不就讓其他人替代你!
白起剛想往後退,立刻感覺站在身後的宿衛忽然一腳踹過來,正踹在他的腿窩上,他一個不防直接朝司寧玉撲了過去。
宿衛暗自用傳音入密地功夫在他背後嘟噥——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以白起的功夫而言,原本不是不可以抽身離開的,但是感覺背後無數道涼颼颼的目光,白起一咬牙,閉着眼就朝司寧玉抱去,而西涼茉瞧着他識趣,便立刻主動讓出個位子來,好讓白起抱得『美人』歸。
司寧玉原先就心中忐忑,不想竟見對方說撲過來就撲過來,他躲避不得,一下子就被抱了個正着,司寧玉向來對兔兒爺毫無興趣頓時嚇得立刻面無人色的慘叫起來:「啊——!」
白起趴在他身上,同樣面無人色,握緊了拳頭免得自己忍耐不住起來一拳暴揍過去。
西涼茉看着面前這悲催的『一對』,慢條斯理地道:「是了,王爺您慢慢享受,一會子,這裏還有好幾百人等着成全你的高風亮節!」
司寧玉終於忍無可忍地道:「你……你……好好……西天托什麼塔天王……你先讓本王考慮一二!」
西涼茉微微勾了下唇角:「本天王認為晉北王天資聰穎,一向都有過人之處,就這麼一邊享受一邊思考也不錯,反正後面尚且有不少人都在等待着呢!」
司寧玉一聽,臉色在鐵青、蒼白之、通紅間來回打了好幾轉,實在無法忍受被一個男人趴在身上的極度噁心感,終於咬牙切齒地道:「好,就算本王答應你,撤回蜀地,又如何能保證兩位王叔也撤回蜀地?」
西涼茉用劍挑起他的下巴,慢條斯理地道:「王爺,本天王想你弄錯了一點,本天王要的可不是讓你們撤回領地,而是要你帶領三藩之軍齊赴正與西狄邊疆開戰之處!」
司寧玉一驚,眼神里閃過猶豫與陰霾:「這怎麼可能,本王雖然是奉命前往京城集結,開往邊境迎戰西狄大軍,但是幾位王叔可不是吃素的,怎麼會將兵權交到本王的手上!」
西涼茉微微勾了下唇角:「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罷,她看似惋惜地拍拍一身僵硬地趴在司寧*上的白起:「看樣子,晉北王已經放棄了他的固執,你看了一起來了,可惜了咱們的晉北王這番姿色,咱們是享用不到了!」
話音未落,白起仿佛被針扎了似的立刻彈了起來,面有菜色地直接退到最門外。
司寧玉也不是笨蛋,方才覺得自己被耍了,他惡狠狠地瞪着西涼茉:「你耍我!」
西涼茉淡淡地道:「怎麼,莫非晉北王想要真的體驗一把欲生欲死的感覺,本天王也不是不可以成全你的。」
西涼茉說話的時候,帶着一絲淺淺笑意的模樣,卻讓司寧玉忽然莫名地覺得身上發寒。
他看着面前的美貌藍衣少年冷淡涼薄的眸子裏,隱約地在他身上嗅聞到了一絲血腥的氣息。
果然,不一會,忽然見外有穿着晉北士兵服裝的人匆匆忙忙地進來,手上提着兩個盒子,一進來帳篷就衝着那穿着藍色校尉服的少年而去,只見那二人道:「稟主子,咱們已經順利完成任務,東西已經帶來了。」
那黑衣少年看了看那兩隻木匣子,對那兩人讚許一笑:「好,辛苦了。」
說罷,那黑衣少年便提着那兩隻匣子走了過來對着他道:「晉北王,本天王與你初次見面,也算有緣,因此送上大禮一份,且笑納!」
司寧玉看着面前那兩隻木匣,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但臉上還是依舊冰冷神色地瞪着面前那笑得一臉詭譎的人嘴硬道:「別以為你們拿點金銀珠寶就能收買本王!」
西涼茉看着他嘲謔地勾了下唇角:「那是自然的,晉北王怎麼可能被那區區俗物收買,本天王也不會用那等俗物來玷污了您的『高風亮節』!」
司寧玉看着面前那兩隻匣子,一咬牙,伸手將兩隻匣子掀開。
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看到面前這樣的東西,他細長的眼睛瞬間睜大,露出了一種近乎恐懼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那兩隻盒子裏放着兩顆血淋淋的人頭,而那兩顆人頭都屬於他極為熟悉的人——晉寧王、東陽王!
「咣當!」
司寧玉顫抖的手拿不住那兩個盒子一下子就打翻了,但是宿衛立刻眼明手快地手一撈,立刻將那兩隻盒子連同裏面的人頭全都穩穩噹噹地接住了,速度之快,裏面的血甚至都沒有飛濺出來一滴。
光是這樣的一手功力,就讓司寧玉和晉北眾謀臣參將心中發寒,他們晉北大營雖然自詡高手無數,卻恐怕只有那被俘虜了的杜雷將軍有這樣的功力,而對方的一個小小頭目就有這番本事,也不知道那黑衣少年的功力高到什麼樣的可怕地步,所以才能這般面對兩顆人頭,而完全面不改色。
西涼茉可不曉得,因為宿衛露了一手,她的地位瞬間在晉北眾人心目中抬高到如此地步,她只是笑了笑,吩咐宿衛:「好了,你且收好了這兩份大禮,免得咱們晉北王一個太激動就將東西給再次打翻了。」
「你……你們到底……到底是怎麼……。」晉北王司寧玉本身自己也是個聰明人,他方才一直拖延世間,就是為了等到帳外的士兵們發現帳內情況不對,進來救駕,但如今在看到這兩顆晉寧王與東陽王的人頭之後,他幾乎徹底地絕望了。
西涼茉淡淡地道:「很簡單,杜雷將軍率領的九千強騎兵里,如今還剩下的大部分都是你晉北的強騎兵,然後本天王就讓人帶着你們這些強騎兵一起去探訪了東陽王和晉寧王的軍營,兩位王爺聽說晉北軍有要事求見,事關重大,他們又沒見到自家的那三千強騎兵,自然是心中焦急,咱們自然就很順利的見到了晉寧王與東陽王,就如現在由杜雷將軍開路,我很順利地見到了王爺一樣。」
西涼茉頓了頓,復又微笑道:「如今看到兩位王爺的人頭,就知道晉寧王與東陽王必定不如晉北王你這般大方,小氣得很,既然他們不願意留下財,只好請他們留下人了,這不,這項上人頭就是他們的買路錢!」
西涼茉輕描淡寫的語氣,卻宛如一聲驚雷瞬間炸響在了晉北眾人的頭上!
這……這分明就是*裸的栽贓與威脅!
首先是晉北騎兵出現在晉寧、東陽的大營之中,然後就是晉寧王與東陽王被殺害,而且還被割走了頭顱,晉寧和東陽的人不懷疑到晉北的頭上才是見鬼了!
西涼茉笑了笑,繼續輕描淡寫地道:「晉北王,您看,本天王還是很善良的給了你們選擇的機會,可惜啊,只有您大方一點,若是本大王的人再在晉寧和東陽的大營裏面留下書信一封——警告晉寧和東陽的人要快點追隨你們晉北投靠九千歲,那麼你猜猜看,明日一早會發生什麼事?」
會發生什麼事?
會發生大火拼!
晉寧和東陽大營的人都會將晉北視為死敵,即使對方已經沒有了主帥,但是副帥還是有的,二十萬晉寧和東陽大軍就算群龍無首,也能將他們晉北圍困很長的時間,到時候即使他能逃脫出去,晉北必定也損失慘重,此後,又與東陽和晉寧結為世仇,攻伐不斷!
不要說進京逼迫九千歲讓太子爺登基,就是光應付內戰烽火就措手不及了!
只有九千歲才是這其中的大贏家!
晉北王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臉色上一片慘白與鐵青,就如同所有晉北的謀臣與參將一樣,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問:「本王的小舅舅……杜雷將軍到底怎麼樣了,那九千強騎兵是不是就折損在你們手上,如今他們還有多少人?」
西涼茉看着他臉上那種神色,方才覺得滿意,要的就是這樣震懾對方的效果,她淡淡地道:「杜雷將軍只是中了點攝魂術,一會子就好了,他沒有背叛你們晉北,只是因為他的大公無私地讓晉北騎兵開道與押後,所以反而救了那些騎兵們一命,如今你們還剩下一千五百左右的強騎兵!」
晉寧和東陽大營的人都會將晉北視為死敵,即使對方已經沒有了主帥,但是副帥還是有的,二十萬晉寧和東陽大軍就算群龍無首,也能將他們晉北圍困很長的時間,到時候即使他能逃脫出去,晉北必定也損失慘重,此後,又與東陽和晉寧結為世仇,攻伐不斷!
不要說進京逼迫九千歲讓太子爺登基,就是光應付內戰烽火就措手不及了!
只有九千歲才是這其中的大贏家!
晉北王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臉色上一片慘白與鐵青,就如同所有晉北的謀臣與參將一樣,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問:「本王的小舅舅……杜雷將軍到底怎麼樣了,那九千強騎兵是不是就折損在你們手上,如今他們還有多少人?」
西涼茉看着他臉上那種神色,方才覺得滿意,要的就是這樣震懾對方的效果,
司寧玉睜大眼,滿臉心痛:「什麼,一千五百,這還是不少!」
宿衛冷笑:「不然呢,要讓你們和晉寧、東陽一樣幾乎一個不剩!」
臥先生終究是忍不住了:「這……你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明明就有派人去勘察……。」
「方才杜將軍不是已經說了前因後果了麼,怎麼,不相信?」西涼茉挑眉一笑。
晉北眾人瞬間啞然,都回想起了方才杜雷說得那些話,原本以為他是神志不清被操控的時候說出來的,卻不想是真的!
區區七百人,就對付了九千強騎兵,這……
「你們真的不是錦衣衛或者司禮監的人麼?」司寧玉忍不住問,他雖然惱火,但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自己到底輸在了什麼人的手上。
西涼茉點點頭,勾了下唇角:「確實不是!」
「但是,本王從來不曾聽說過除了錦衣衛和司禮監的人,會有這般能力,就算是錦衣衛和司禮監……。」司寧玉還是陡然住口。
司禮監和錦衣衛的人畢竟都是內衛,手段再高明,也術業有專攻。
西涼茉笑笑:「你可以稱呼我們——鬼軍!」
「鬼軍,鬼軍是什麼?」司寧玉微微顰眉,在自己記憶力搜索這個詞。
此言一出,其他人尚且未曾反應過來,倒是臥先生忽然一愣,隨後不可置信地瞬間瞪大了眼,伸出顫抖的手指:「你們說,你們是……你們是……藍家……藍家……鬼軍?」
司寧玉有些奇怪地看向臥先生:「什麼藍家……。」
話音到了一半,他忽然挑眉有些遲疑地道:「你們說的是二十多年前那個藍家——藍大元帥?」
臥先生激動地緊緊盯着西涼茉,又看看那些站在他們身後,宛如鬼魅一般的鬼軍眾人,看到西涼茉悠然頷首。
他立刻激動起來,竟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竟然是藍大元帥的鬼軍,弟子臥之言,參見鬼軍統領大人!」
西涼茉一愣,看着面前的中年書生:「您是?」
司寧玉看着自己最敬重的謀士竟然噗通給那個少年跪下了,立刻不悅起來:「臥先生,您怎麼……。」
臥先生激動地打斷了司寧玉的話:「王爺,您且不要怪在下無禮,只是這鬼軍,您若是沒有聽過,您身邊的老一輩將軍們或許該停過的——『地獄鬼門開,何時君且歸吾門』,地獄門開,閻王要人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當年鬼軍乃天下兵馬大元帥藍大元帥的貼身私兵,全都是能人異士,當年西驅犬戎,北御赫赫,南殺西狄,每一場大勝都有鬼軍的影子,而學生,當年正是有幸拜在鬼軍斗字訣的蘭瑟斯將軍旗下的門外弟子,多年來一直在追尋師尊蹤跡,不想竟然有生之年還能重遇鬼軍!」
西涼茉聞言,不由挑眉,想不到這裏還能遇上故人,倒也算是緣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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