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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夜
刀戟聲共絲竹沙啞
誰帶你看城外廝殺
七重紗衣血濺了白紗
兵臨城下六軍不發
誰知再見已是
生死無話
當時纏過紅線千匝
一念之差為人作嫁
那道傷疤
誰的舊傷疤
還能不動聲色飲茶「陛下,人已經帶到了。」銀甲戰將領着數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將一名掙扎不休的窈窕身影押到坐在涼亭里靜靜品茗的明黃身影之後,戰將恭敬地拱手。
「放開我,司月明,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賬,如果不是我父親一手輔佐你,你如何有登上帝位的一天,如今你竟然恩將仇報……混蛋,你放開我!」被人按在地上一身紅色戰袍的美貌女子清艷如薔薇的面容上染了血和扭曲的憤怒,怨恨地瞪着那明黃色的人影。
一身明黃九龍袍的男子聽着背後她的叫罵,卻並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只緩緩站了起來,擺擺手,那戰將遲疑了片刻,讓人鬆了壓制女子的手,躬身告退/
畢竟這二位的事,沒有人敢,也沒有人能參合。
等着亭子附近再無他人,女子眼底閃過一絲狠色,手悄悄地摸出一把尖利的袖底箭,正準備朝着對方的背後撲上去,卻不想對方忽然淡淡地道:「藍翎,你很想讓藍大元帥,你們藍家的親族、親兵,還有西涼無言及西涼一族一起為你陪葬麼?」
冰冷的話語瞬間擊中女子的心,對方全然預料到她的行動,讓她瞬間渾身顫抖,隨後手中的劍叮噹一聲落在地上,她閉上眼,淚如雨下:「司月明,你到底要怎麼樣,到底要……。」
男子轉過身來,陽光落在他堪稱俊美的面容上,宛如鍍上一層冰冷的金,他居高臨下地看着跪伏在自己面前女子,忽然笑了起來:「不想,翎兒竟然還記得我的小字,你可還記得月明二字還是你給的,千里月明照人影成雙,你說若我們還能如曾經那般多好。」
他聲音溫柔,宛如情人低語,卻沒有一絲一毫打算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子。
藍翎看着他,淚眼模糊地厲聲尖笑:「哈哈呵呵……司月明,你若是記得從前,就該記得我父親和我為你坐上這個位子,為你開疆守土,為你北抗犬戎赫赫,南擊西狄,如今對他削兵去權也就罷了,竟然命人來攻元帥府,怎麼,飛鳥盡良弓藏,如今這是要抄家滅族,好讓人知道你有多麼狼心狗肺麼!」
女子的憤怒怒罵聲傳開,讓奉命隱在不遠處伺候的一名穿着三品逢洗太監忍不住搖搖頭,這位藍翎殿下,真真是被保護得太好,誰人不知為君者最忌功高震主,哪怕心中知道任何人對他登上帝位立下汗馬功勞,也不會歡喜別人這麼說的,豈非惹人忌憚,如今她卻這麼當着陛下的面喊了出來,看樣子也不是第一次說這些話了,看來她忘了陛下如今早已不是當面寄養她家門下的孱弱少年。
年輕的皇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長長的睫毛擋住了他的眸光,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渾身散發着冷氣,卻只是任由面前的女子在他面前怒罵着,直到她聲嘶力竭。
他方才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將她扯了起來,拉到自己面前,鼻尖對着鼻尖,眼對着眼,輕聲道:「是啊,我們早就回不去了,早在回不去了,今天,朕是皇帝,是九五至尊,普天之下皆為王臣,你是臣子,你怎麼敢,怎麼敢違逆朕的命令嫁給別人,嗯?」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柔,和他粗暴的動作全然不同,還有他細長眼睛裏一片細碎冰冷的恨和猙獰,宛如無數尖利的針刺在藍翎的眼底、心上。
這樣的司月明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從很小的時候,那個一直宛如弟弟如親人一般陪伴在自己身的少年,再到成長為無數佳人心中夢裏良人,他一直都是陌上公子人如玉,當年取月明,便是覺得他就如天上明月清輝一般柔和,為人溫柔細心,他從來就不會對她這般粗魯。
「你……你放開我,我和無言早就情定三生,從前門關之戰前,我答應他若是能活下來,就嫁給他,那時你不也知道麼,而且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我早就告訴你了!」藍翎有些茫然,但是被從來對自己都細心呵護的人捏痛的讓她更無法接受。隨後看着他憤怒地道。
「朕知道……朕知道什麼,朕什麼都不知道,朕只知道從小到大,給你所有朕能給的,陪你讀書陪你習武,為藍大元帥一起為你擋去你的任意妄為帶來的非議和苛責,朕甚至想過為你空置六宮,給你那天下最尊貴的女子的位置,讓你永遠能肆無忌憚的驕傲的活着,永遠都那麼熾烈,不用壓抑任何情緒……。」
他粗暴地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頓輕聲地道:「不用像我一樣從步步驚心、收斂所有的光芒和羽翼,不必步步籌謀……我甚至為了你容忍那兩個奪去父皇所有關注的小子,讓自己不要去想當初他們的母親是怎麼在我母親頭上作威作福的,頂住母后的怨懟,不讓母后對那兩個小子下手,如今呢,如今你居然為了西涼無言毀了朕所有心中最美好的期許,枉費朕還在宮裏為你親手佈置最華美的新房……哈哈哈哈哈哈!」
年輕的皇帝說到最後,眼底全都是猙獰的黑暗和瘋狂還有漫無邊際的——痛。
藍翎只感覺他捏著自己的手勁越來越大,幾乎要捏碎她,他眼中那些瘋狂與恨意幾乎讓她不寒而慄。
「你……月明,你不要這樣,我知道我私自離京去雁門關找無言不對,可是……如今木已成舟,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藍翎倔強地不肯喊疼,只是咬牙道。
「結束了?」他忽然輕笑起來,眼底全是猩紅,隨後湊近她耳邊咬住她的耳垂,輕聲道:「不,一切才剛剛開始而已,你不知道麼,每個男人心底都有一頭野獸,既然你自私地放開了關着的獸籠,那就好好地承受那野獸的瘋狂好了,都是你的錯啊……翎兒,你太自私了。」
是他一念之差為人作嫁,若是當年早早求娶了她,又怎麼會被人橫刀奪愛。
隨後,他忽然一把將轉身按在桌上,低頭看着因為背部被撞得生疼,臉色微微發白的藍翎,目光陰戾而曖昧地打量着她薄紅鸞甲包裹着的腰肢,因為她常年在外隨軍征戰,所以身材不像京城貴女們那些纖弱,而是充滿了彈性的窈窕,他眼底閃過獸一般的光芒,輕笑:「翎兒,你穿着這種軟甲真是美得讓人想要把它們硬生生地從你身上剝下來,西涼無言享用過你的身體了吧?」
「你想幹什麼……司月明,你瘋了麼!」藍翎此刻方才感覺到了一絲恐懼,仿佛有什麼東西徹底地脫離了控制。
「是啊,我瘋了呢……忍字心上一把刀,今日我只是要把這刀子拔下來,所以陪着我一起瘋!」他大笑起來,原本清風明月的面容閃過佞色,再不復曾經的溫柔隱忍。
他一把粗暴地撕扯開她的戰袍,她羞辱又恐懼地大力捶打和掙扎:「不,不要這樣!」
面前的男子殘暴地壓制住她每一處的反抗,痛不可言,讓她再次見識到什麼是男女之間力量的差別。
「不……你這個混蛋,不要這樣,這裏有人!」她淚如雨下,咬破了嘴唇,按慣例,那些太監們不會走遠,只是稍微隱了身。
「有什麼關係,做皇帝的女人素來如此,何況,你又不是皇后,有什麼關係,不過是個尋常承受雨露的女子,就讓他們看好了。」年輕的帝王譏誚又殘忍地笑着,強行佔有了他,殘暴地撕裂了女子驕傲的自尊。
直到年輕的帝王滿意地起身,看着身下全無生氣被蹂躪過的女子,見她髮絲散亂,雪白的身子滿是*後的青紫,唇角的血色蜿蜒,宛如被捏碎的薔薇,他眼底閃過一絲痛色。
終於佔有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他的心中卻空虛得厲害。
他的夢碎了,他捧在手裏十幾年的薔薇不再純潔,
他想碰一碰她的臉,卻被她一巴掌打開,她空洞的眸子裏滿是淚和恨:「滾開!」
年輕帝王似乎被她的眼神激怒了,低頭看着她,眼底閃過冷佞:「在朕的身下,還想着別的男人麼,翎兒,不,翎姐姐,這不過是個開始,你既然不想成為皇后,既然那麼想嫁給西涼無言,那朕就成全你一片痴心,朕必定會好好地成全你,報答你父親的恩德。」
說罷,他轉身離開,甚至都沒有給她袒露出的身體蓋上一件衣衫。
空氣里的溫度仿佛瞬間冷了下去,滿是卻讓人絕望的氣息。
沒有人敢靠近。
……
「放開……翎姐姐……。」角落裏被一個年輕的三品奉洗太監捂住嘴的少年大力地推着抱住他的太監,眼神焦灼地望着院子裏。
「洛少爺,您不能過去,陛下還沒走遠。」小連子暗自嘆息了一聲,低聲苦勸,當年的金玉貴妃對他也算有過恩情,所以若是可以他還是希望能保住貴妃這一對雙生子的。
「可是翎姐姐她……剛才十哥侮辱了翎姐姐,他怎麼會變成這樣,我要保護翎姐姐!」少年瞪大了眸子,他的眸子宛如水晶一般剔透無暇,襯在他還有些圓潤的雪白小臉上,唇紅齒白,美麗得宛如開在觀音紫竹林蓮花池中那剔透晶瑩的小小蓮花骨朵,讓人看着便覺得心中溫軟,不知道日後他能成長得如何美貌。
一邊默默站着的另一個少年輕聲道:「阿洛,我們現在沒有能力保護翎姐姐,最好不要直接衝撞十哥,他如今已經是皇帝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只有成為對十哥有用的人,也許還能幫到翎姐姐。」
雖然,方才聽到十哥口裏提到他們的時候,似乎並不那麼歡喜,甚至還有怨恨。
小連子一愣,看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少年,是青少爺,雖然他看起來一向沉默了些,雖然與洛少爺長得一模一樣,但是他的沉默讓他看起來總有些少年老成的味道,以前都只聽說他性子沉悶,卻不想如今看來他雖然不太愛說話,卻是個比誰都明白的孩子。
百里洛一怔,看向自家弟弟,輕聲道:「阿青……十哥不喜歡我們麼?」
百里青看着他,嘆了一聲:「阿洛,十哥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十哥了。」
他左右看了看周圍,又抬頭看向抱着百里洛的小連子,輕聲道:「這位公公,陛下走遠了,我們可不可以拿一件衣服給翎姐姐呢?」
小連子看着小小少年,精緻的面容上帶着一絲不安和防備,但依舊很是鎮定有禮,不知為什麼,他忽然覺得心頭一軟,左右看了看,點點頭:「嗯,青少爺,去吧,趁着陛下還沒有派人過阿里。」
他頓了頓,又壓低了聲音道:「若是以後可以的話,您和洛少爺還是離陛下和藍翎夫人遠一點,正如您說的,您和現在和洛少爺怕是自身難保,若是牽扯進那幾位的事中,只怕反而會讓陛下更是不喜,不要平白沒了性命。」
少年聞言,脫衣袍的手一頓,隨後將外袍抱在懷裏,輕聲道:「多謝公公,只是……翎姐姐對我們有恩。」
百里洛已經忍不住拿了衣袍往院子裏跑去,小連子看着他纖細的背影,又看了看面前美貌少年,輕嘆了一聲:「青少爺,恕奴才多嘴,那位藍翎殿下不是你們可以靠近和放在心頭的人啊。」
百里青頓了頓腳步,落在他身上的陽光仿佛都黯了黯,隨後望着天空,靜靜地道:「我知道。」
隨後,便也抱着衣衫一路向院子而去。
小連子看着他跑進去,將衣衫再次覆在藍翎身上,看着藍翎抱着百里洛哭得痛徹心扉,看着他靜靜地站在一邊的下風口,仿佛一抹精緻的纖細影子,卻用身體不動神色地為藍翎和洛兒擋住冰冷的風,總覺得心頭悶悶的。
少年早熟,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青少爺其實什麼都知道,卻只是安靜地守護在自己想要守護的人身邊。第二夜
色授魂與顛倒容華
兀自不肯相對照蠟
說愛折花不愛青梅竹馬
到頭來算的那一卦
終是為你覆了天下
明月照亮天涯
最後誰又得到了蒹葭
「不要……你放開我……司月明,你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翎兒,你且繼續罵,再大聲點,好讓隔壁的西涼無言聽見才是!」
「你……嗚嗚。」
漆黑的夜色,明媚的燭光,仿佛將這夜割裂成兩半,一半聲色犬馬、言笑晏晏,一半糜爛殘酷。
隔壁的大廳正在擺開宴席,大擺慶功宴慶祝西涼將軍凱旋歸來,一牆之隔的小院子裏將軍夫人卻被宴會上的主賓——九五至尊按在地上恣意蹂躪。
女子妙目中全是腥紅血淚,卻咬碎了銀牙不敢作聲,任由對方在自己身上肆虐。
為什麼……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明明是這皇朝之中最尊貴和驕傲的女子,如今卻淪落到這種卑賤的地步。
她不懂,不懂!
她只是想要好好地愛一個男人而已啊!
門外隱忍的人兒終於忍不住猛然撞開門闖進去,少年對着那伏在女子身上動作的男子,顫聲道:「十哥,十哥,你不要這樣,她是我們的藍翎姐姐啊,你忘了麼,不要再欺負藍翎姐姐了!」
他身後跟着另外一道沉默的身影,百里青輕嘆了一聲,到底還是沒有拉住阿洛。
不過,若是自己戀慕的女子被人欺辱,卻躲起來什麼也不做,似乎……也不像個男子。
他微微顰眉,忽然一愣,那自己到底是不是愛慕着藍翎姐姐呢?
正到了要緊關頭,忽然被人硬生生打斷,讓年輕的皇帝陛下眼底瞬間閃過暴怒,他硬生生地壓下心頭怒火,轉過眼,冷冷地看過去,正見着百里洛那張精緻的小臉,滿是不可置信和憤怒。
他懶洋洋地從藍翎身上起來,讓身邊一直伺候着的太監為自己整理好衣袍,冷冷地一笑:「朕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們兩個,怎麼,毛未長齊,也想試試你們藍翎姐姐的味道麼?」
百里洛看着面前的男子,忽然覺得心中一疼,為什麼,所有人都變了,變得那麼陌生,他試探着輕聲道:「十哥,你不要這樣,你忘了當初我們一起在秋山狩獵抓魚麼,那時候我們多開心,藍翎姐姐不管做了什麼,她都曾經對我們很好,庇護了我們,不是麼?」
皇帝看着少年眼底的祈求和期盼,忽然放肆地大聲笑了起來:「呵呵呵……是啊,她庇護了我們,尤其是庇護了你們這兩個小雜種,看着我上她,你們心疼了是不是?」
陰冷的笑聲里毫不掩飾他的譏誚和恨意,讓人不寒而慄,仿佛那笑聲隨時會如毒霧一般噴出吞噬掉所有人。
百里青看着百里洛悄悄移動了幾步,擋在自己面前,再看着前面的皇帝俊美的臉龐都扭曲,他悄悄伸手握住了百里洛的手。
若是情一字,竟然能讓一個溫文爾雅、明月一般的君子變成如今的模樣,他寧願收回自己年少的情意,只守護好自己在乎的親人。
隨後皇帝幾步走到門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一對雙生子,尤其目光落在了百里洛的面容上,柔和清冷的月光落在少年有些不安,卻愈發顯得純淨澄澈的面容上,顯得他肌膚仿佛透出玉一般的柔和光澤來,眉目精緻美麗如佛掌心最美的雕刻,超越性別的美和純淨吸引着人的目光。
他忽然眯起眸子,睨着面前少年美麗的面容,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冷笑:「這張臉還真是漂亮,和你們娘很像,當初你娘就是用了這樣的面容來迷惑父皇吧,把皇位讓你們這兩個小雜種坐,呵呵……真是可笑。」
百里青看着男人眼底的陰沉詭譎之色,不知道為何,心中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那一頭藍翎支着自己身子坐起來,看着兩個一直陪伴安慰自己小小少年被那人逼在牆角,頓時心中又急又怒,喑啞着嗓音道:「司月明,你這個混蛋,又想幹什麼,不要碰我的洛兒和青兒。」
她若是不說話倒還好,這一說話頓時如火上澆油。
「你的?」皇帝冷笑了一聲,隨後捏着百里洛的下巴,一字一頓地輕聲道:「既然你們那麼憐惜你們的藍翎姐姐,你們的藍翎姐姐也這麼愛惜你們,你說朕怎麼能辜負你們這一片情深義重呢,既然那麼心疼她,就代替她來承受她應得的懲罰好了,明日你們就入宮,從此淨身為常侍,在朕身邊伺候,便可以天天看見你們的藍翎姐姐,可好?」
晴天霹靂一般的話語,瞬間讓三人臉色大變,他們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個曾經視為兄長的男人。
藍翎瞪大了眼,氣得渾身發抖,悽厲地怒道:「司月明……司月明……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混蛋……他們,他們是你的弟弟,是我天朝正正經經的皇子,你怎麼可以!」
年輕的帝王,低低笑了起來,聲音冷冽如淬毒的利劍:「是嗎,他們是不是皇子,只有朕說了算,朕說他們是皇子就是皇子,朕說他們從此以後是朕的太監,是朕身邊的兩條狗,是朕胯下的玩物,他們就是兩隻卑賤的玩物罷了,而且,這一切都是托你的福。」
隨後,他的指尖掠過面前失神的百里洛精緻的下巴,低頭在少年精巧的耳邊輕聲道:「好好地感謝你們的藍翎姐姐吧,還沒開過葷吧,要不要去試試,畢竟明日你們就永遠地沒法子成為男人了?」
「啪!」一記巴掌毫不客氣甩上他的臉,少年冷聲道:「放開我哥哥!」
皇帝挨打,怎麼得了,他身邊跟着的大太監瞬間怒目圓睜,厲聲大喝:「放肆!」
那太監還沒動手,皇帝卻抬手擋住了他要上前的動作,而是居高臨下地看着百里青,目光掠過他同樣精緻的面容,少年壓抑着憤怒的眸子,反而顯出一種奇異的風流,皇帝眼底閃過陰冷的笑,他舔了舔唇角:「嘖,真是會咬人的狗不會叫,想不到平日裏最沉默的那一個倒是個辣子,很好,未來有你伺候的日子,一定很有意思。」
隨後他大笑着拂袖而去:「哈哈哈哈哈……。」
……
黑暗中,仿佛一切都凍結。
空空蕩蕩的穿堂風瑟然而過,仿佛鬼氣狼嚎一般。
讓人的心全部都凍結成冰。
隔壁越是熱鬧的慶功宴,這一頭,卻越發的覺得寒意冰冷。
「對不起,洛兒,都是我害了你們。」藍翎淚流滿面靠在少年的懷裏
百里洛抱着比自己都高了一個頭的女子,臉色蒼白,眼眶發紅地輕聲安慰:「藍翎姐姐,不會的,也許十哥只是太傷心太憤怒了,等他氣消了就好了,他還是我們那個最好的十哥。」
百里青靜靜地站在她們身邊,閉上眼,如玉眉宇間,染上了第一絲冰冷的戾色。
十哥,不,從今日開始,他們早已沒有了什麼十哥。
就像,七年前,最美麗的母親在他們面前一點點地被人撕裂,肢解成無數血肉碎片的時候,就已經有一些東西,永遠,永遠地破碎了。
而,他只是還沒有能力去追查和復仇而已。
現在厄運又再次找到他們了麼?
連男人都做不了,是不是說他們再也無法長大?
他低頭,看着自己白皙的手,隨後狠狠地握成拳。
不,就算無法長大,他也會活下去,好好地活着。
……
一個月後
皇宮
「不……好痛……十哥……好痛……洛兒不要了!」
「饒了洛兒……。」
「饒了你,那讓青兒來替代可好?」男人低笑。
「不……不……洛兒要,洛兒要的。」少年哭泣着求饒。
「這可是你說的。」
「啊——!」
里殿傳來少年的悲泣與淒涼的低鳴,柔軟的,驚恐,宛如破碎的水晶,讓殿外聽見的人臉上都不自覺地露出心疼的神色。
那個純淨美好的稚嫩少年,只是聽見那小動物一般的悲鳴就會讓無法下手,陛下不知為何卻能往死里折騰。
小連子悄悄地抬眼看向被吊在自己旁的另外一個少年,一模一樣的面孔,他的美麗面容上卻全是倔強和掩飾不住的恨意,只是嘴裏被塞住了東西。
青少爺渾身都被抽得是傷,卻愣是一滴淚水都沒有落下,偏生那樣倔強又美麗的樣子,更想讓人打破他的驕傲。
小連子遲疑了許久,不敢作聲,只是有些無奈地看着少年。
不知過了多久,門「吱呀」一聲打開,一道白色的身影踉蹌而出,衣袍下擺還可見點點暗紅的血色,百里青看着他慘白的面容,瞬間眼底閃過暴怒,卻因為嘴裏有東西只能發出「嗚嗚」之聲。
百里洛踉蹌着走到他身邊,慘白美麗的小臉上露出一點子溫柔的笑容:「阿青,我沒事的,不要生氣,十哥沒有對我怎麼樣。」
百里青看着他臉上那單薄的笑容,瞬間眼底湧出淚水來,又硬生生地被他憋回去。
「嘖,真是礙眼,你怎麼就學不會和你哥哥一樣乖巧溫柔聽話呢,這樣便也可以少受罪呢。」男人冰涼譏誚的嗓音在他們身後響起,還帶着*未退的沙啞。
聽在百里青耳朵里刺耳異常。
------題外話------
==~啊,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通過~試試看發不出得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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