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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大學,簡稱汴大,建校史過百年。
文學院,二樓大教室,座位數百個。
在授課台上,一位氣質上佳老師,齊耳短髮中有些許白絲。
此刻,她正結束授課,扶了扶鏡框,柔聲向學生們宣佈下課。
正在學生們紛紛離開教室之際,一位布衣青年,從後門進來,深邃眼睛注視着授課台上的老師。
寧北手指輕顫,記憶中的秦蕙蘭,到現在十三年未見,蒼老了何止一分!
記憶中的母親,秀髮垂肩,可今天換成了齊耳短髮。
特別是座下的輪椅,更是刺痛寧北的心。
若知母親還活着,他寧北何至於今天才回汴京!
若是知道,十七歲封王那天,寧北就會回來!
寧北定了定心緒,向授課台走去。
秦蕙蘭察覺到了什麼,猛然抬眸,眼眶唰的通紅,淚流兩行,張開口失聲很久,最終終於哭了出來:「北兒!」
一聲呼喚,飽含十三年來的心酸思念。
母子分別十三年啊!
人生有多少個十三年,而且分別時,寧北才七歲!
一眨眼,今年滿二十,錯過了寧北成長。
秦蕙蘭日夜擔心寧北,可不敢聯繫他。
寧北步伐很穩,走上前,雙膝下跪!
「媽!」寧北聲音嘶啞。
秦蕙蘭手忙腳亂:「北兒,快起來,不准跪……」
十三年未見,有太多的話堵在喉中,猛然間卻無法傾訴。
「媽,爸還好嗎?」寧北根本不理會外人。
秦蕙蘭焦急擔憂全在臉上:「你爸很好,誰讓你回汴京的,寧家知道肯定不會放過你,現在立馬走,回北境!」
「媽,你想想,若我沒護身本事,三叔怎麼可能放我回來。」
秦蕙蘭鎮定下來,想想的確是這樣,但還是心中擔憂。
寧北推着輪椅,離開教室。
校園裏,寧北推着輪椅,看着母親臉上的慈愛笑容,還有兩鬢斑白的發。
他輕聲說:「媽,你老了!」
「傻孩子,世上哪有不老的人,十三年了,一轉眼我的北兒也長大了!」秦蕙蘭回頭眼淚悄然落下。
寧北卻說:「我會讓你再重新站起來!」
秦蕙蘭握着寧北的手,仿佛擔心自己的孩子再次離她而去,至於重新再站起來,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只要她能再看到寧北,已經心滿意足。
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起鬨聲:「跪下!跪下!……」
寧北循聲望去,只見正前方圍着一群學生。
透過人群的間隙,隱約能看見他們中間站着一名校工,還有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
「哎,你說寧老頭今天會不會跪?」
「那必須啊,他不跪就要丟工作了!話說李校長今天挺損的啊,故意往地上扔煙頭,還說是寧老頭沒打掃乾淨。」
人群中,校工魁梧的身軀佝僂着,深深地垂着頭,鬢角白如霜,面對學生們的起鬨,他有些黝黑的臉龐透着窘迫的紅,嘴唇囁嚅着,卻沒有說出話來。
他當年可是寧家第二代嫡長子啊!
早就定下的家主繼承人!
如今做這份工作,受盡屈辱,落差換做他人,怕是早已經跳樓自殺。
而在他對面,西裝革履的男人戴着金絲眼鏡,高瘦的身杆挺得筆直,不耐煩道:「我的話你沒聽清楚嗎?想要保住工作,就跪下來求我,你跪不跪?」
此人就是汴京大學的副校長,李書生。
不等魁梧男人有所回應,學生們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跪下!跪下!……」
「我跪,我跪……」
魁梧男人的頭埋得更低,彎腰屈膝,就要跪下去。
忽然,一雙寬大有力的手掌托住了他,將他扶了起來。
魁梧男人霎時愣住,整整十年,他在這學校里,習慣了尊嚴掃地,逆來順受,也從未遇到過真正的善意。
所有的人看到他被羞辱,都只會報以嘲笑,如今,能站出來幫他的,會是誰?
當他抬頭看到寧北,先是愣住,最後失聲:「北兒?」
「老寧!」秦蕙蘭坐着輪椅在人群不遠處,看着這一幕,難掩心中激動。
「爸!」寧北低聲道,鼻子一酸險些落淚。
他寧北被譽為北境戰神,當世可封神的人物。
可他寧北王也是人!
也是人子,也知道近鄉情怯,也有感情。
寧北從未想過一家三口,還有重聚這天。
「你是什麼人?膽敢插手我的事。」
未等父子二人聚舊,李書生便大聲呵斥道。
寧北瞥向他,緩緩走了過去:「你又說說你是誰?他如何得罪你了?你這般欺辱他!」
李書生抖了抖衣服,撫了撫近視眼鏡,冷哼:「我是汴京大學的副校長李書生。至於他,一個校工而已,我要如何處置,你管得着嗎?我不管你是誰,識相的就給我滾一邊去,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寧北冷笑:「李校長?好大的官威!」
寧滄瀾回過神,扯了扯寧北的衣袖,低沉道:「北兒,算了,我們走吧!」
李書生四十五歲的年紀,看似很大,可相比同齡人能坐上副校長之位,背後肯定有關係。
寧滄瀾並不知道寧北現在的身份,只道不可讓他被人惦記上。
這些年寧滄瀾和秦蕙蘭活着,卻不敢聯繫寧北。
那是知道以寧北性格,知道他們夫婦還活着,一定回汴京。
寧家豈會放過他!
可寧北輕聲說:「爸,他辱你,便是辱我!」
言罷。
寧北轉身便是虎嘯汴京,聲浪滾滾,響徹整個汴京大學上空。
「十年北境塞外聲,八千里雲路風霜,而今我寧北歸來,可否稱得上榮回故里?」
寧北單薄身軀,布衣舞動,聲音雄厚。
靈劍呂歸一抱劍站在文學樓頂,風姿卓絕,暴喝:「稱得上!」
「放眼天下,何人敢稱王?」
寧北再問。
聲音在汴大天空上炸開,如悶雷滾滾,過萬師生都聽到,從教室門窗探頭看來。
張中原鬢髮粗獷,虎目圓瞪,暴喝:「唯有寧北王!」
天下何人敢稱王,唯有寧北王!
寧北再問:「我雖為布衣,可夠當得起一句北境戰神?」
「北境戰神,霸王寧北,自當得起!」
西陵侯郭白楓步伐如虎,出現在校園當中。
千名黑衣禁衛,身後黑色披風舞動,步伐整齊劃一,肅殺氣瀰漫,驚起滿天楓葉飄舞。
千人皆是面戴黑巾,虎目炯炯有神,看向寧北透着狂熱的信仰。
千人單膝下跪,戰刀插入地磚內,抱拳大喝:「參見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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