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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暗啞的聲音帶了一絲隱忍。
司檸敏銳地嗅到了危險,連忙解釋,「不是,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後背有沒有淤青。」
有一說一,她可是很坦蕩的,至少剛開始是的。
為了證明她的可信度,艱難地抽出右手,舉過頭頂伸出三根手指,「我發誓,我對你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看向少年的目光清澈,言語間盡顯誠懇。
「如果,我允許你對我有非分之想呢?」
兩人近距離的接觸,司檸明顯地看到少年的喉結滾了滾,又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她也不想有非分之想,可是他對她使用美男計誒。
只好閉上眼睛在心裏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睜眼!」
現在睜眼不就證實她饞他身子的事了麼,她又不傻。
「你把衣服穿好,我就睜眼!」
「不都被你看光了嗎?」
看光了?她明明只看了後背,何來看光一說,這個鍋她不背。
「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只看了後背!」
少年低笑,胸腔微微起伏,「阿檸要不要看看腹肌、胸肌呢?」
腹肌?胸肌?這是她能想的事嗎?明擺着是在誘惑她。
「不要!」又用力地閉緊了眼睛,以表決心。
牧一野眉梢微挑,語氣似輕嘲,「呵,就這點膽量還想撲倒我?」
激將法?她是不會上當的。
「我沒有這樣想過!」
「我想想你今天撲過來時說了什麼,」伏在她耳邊惡趣味地說道,「你說,我咬死你!」
女孩的睫毛顫了顫,她是說了我咬死你,那時侯在氣上頭口不擇言了。可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怎麼就變味了呢?
「阿檸,我想知道你說的咬我該怎麼咬?」
牧一野低頭在她的脖子上輕輕地咬了一口,完了問道,「是這樣嗎?」
女孩的身體輕顫,微咬着嘴唇。
「不是?」又輕輕地咬了下女孩的耳垂,「那是這樣的嗎?」
女孩偏頭把臉埋在柔軟的被子裏,緊抿着唇。
「阿檸不說話,應該也不是這樣,」又問道,「你告訴我該怎麼咬,嗯?」
耳垂處酥酥麻麻的像電流一樣,脖頸間不間斷的熱氣又讓她的身體微微戰慄,這種感覺讓她很煎熬。
「你有完沒完?」女孩唰地一下睜開了眼睛,眼眸中瀲灩着一汪春水。
少年只覺得下腹微緊,想把她壓在身下的欲望愈發地強烈了。
「阿檸捨得睜開眼睛了。」少年的聲音帶了些暗啞和隱忍。
司檸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她現在只想快點逃離眼前這個危險的人,掙了掙橫在兩人身體間的手臂。
牧一野配合着,微微弓起身子。
左手得到解放,下一刻兩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推,上面的人卻紋絲不動。
牧一野勾了勾嘴角,「阿檸,你不乖哦!」
危險,此刻她的腦海里只浮現出這兩個字。
轉瞬把女孩的雙手舉過頭頂,單手扣着她的手腕。
女孩不安地掙扎着,但頭頂的一隻大手像是焊在她手腕上一樣,心中微惱。
一張俊臉在她眼前逐漸放大。
「你、你要幹嘛?」聲音里摻雜了一絲驚慌。
「吻你!」
「你……」
女孩剛張嘴,溫熱的唇便落了下來。
少年的身上還殘留着沐浴露的清香,滾燙的身體帶給她溫熱,讓她逐漸沉溺在他的身下以及他溫柔的吻中。
不知何時少年鬆開了禁錮她的大手,雙手情不自禁地環上他的脖子。
少年單手扣着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室內的溫度逐漸加深。
唇齒交纏,女孩低吟出聲。
牧一野這才不舍地放開女孩,下巴輕輕地抵在女孩的脖頸處。
半晌輕聲嘆息,「阿檸,我該拿你怎麼辦。」
像是知道司檸不會接他的話一樣又自顧自地說道,「我們重生的時間為什麼不是那個晚上?」
「嗯?」司檸的大腦此刻還有些混沌。
「上輩子那個本該洞房的晚上。」
此時此景跟她說這個,她很難不想到別處去,女孩的臉霎時像一個熟透的蝦。
「你瞎想什麼呢?」害羞地縮了縮腦袋。
「阿檸,我後悔了!」
「嗯?」
少年抬眸,深情地凝望着身下的女孩,「後悔沒有在那個晚上要了你。」
這麼直白露骨的話他是怎麼說出口的?
「閉嘴!」女孩惱怒地伸手捶了一下他的後背。
忽略這撓痒痒般的捶打,絮絮叨叨地說道,「阿檸,你知道我現在的每天有多煎熬嗎?」
以為他轉移了話題,司檸點了點頭,「每天睡這麼晚是挺煎熬的!」
她想當然地以為是每天晚上陪她學習熬夜的事。
牧一野,「……」神TM的晚睡煎熬,以後他還樂得陪她熬夜呢!
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悶聲說道,「看的到,吃不到,摸也不能摸!」
所以他還委屈上了。
哎~不對,他怎麼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這樣真的好嗎?
「阿野,你現在想這個是不利於身心健康的。」
「我也覺得不利於我身心健康。」
牧一野以為他能謀一些福利。
司檸以為他們這是一拍即合。
當即說道,「那我們暫時分開,這樣你就……」
話還沒說完脖頸間傳來一陣刺痛。
「嘶——」女孩吃痛,面露慍色,「牧一野,你是屬狗的嗎?」
「是你亂說話!」
虧他還有所期待,他就不該對還沒開竅的女朋友有任何期待。
意思是她說錯話,她才被咬的。
司檸,「……」所以,這是怪她咯!
冷笑,「呵,倒打一耙!」
「以後都不許說這種話!」這語氣多少是有些霸道了。
「哦!」
許是覺得女孩的態度有些敷衍,少年雙手捧着她的臉頰,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是認真的!」
司檸笑了笑,「我和你開玩笑的!」故意把話說得模稜兩可。
是說分開是開玩笑,還是說他屬狗是開玩笑的?他可不想和她玩文字遊戲。
「下不為例!」牧一野表情嚴肅。
好像從她昏迷之後,他對「分開」這個話題特別敏感。
女孩笑了笑,「吧唧」一下親在了他臉上。
眼睛彎成了月牙狀,「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某人彆扭地嗯了一聲。
「把眼睛閉上!」
「啊~幹嘛?」
「我穿衣服!」
「你穿你的,我看我的,又不衝突。」
小姑娘是斷定他不會拿她怎麼樣,才這樣有恃無恐。
舌尖在牙齒間轉了一圈,「等會別慫!」
剛起身女孩連忙伸手捂住了眼睛。
牧一野嗤了一聲,伸手拉過一邊的被子,直接蓋在她的頭上,這才不緊不慢地穿衣服。
走到書桌邊掀開試卷,從下面拿出一個小本子,翻開,神色各異的Q版自己映入眼帘。
原來這些天偷偷摸摸地是在畫這個,嘴角噙着一抹溫柔的笑意。
欣賞完,由衷地誇了一句,「畫功不錯!」
躺在床上的人,一把掀開被子跳了下來,「還我!」伸手過來搶。
牧一野像是提前預判了一樣,左手高高地舉起小本子,右手輕易地把她禁錮在懷裏。
「高考後還你。」
「不要!」
女孩踮着腳,伸手去抓。
「不想考京大了?」
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身高差距,她放棄了,低垂着腦袋,「這也沒耽誤我學習。」
牧一野被氣笑了,「有時間學習,有時間畫畫,就是沒有時間和我培養感情,嗯?」
兩人更多的時候都是在討論題目,如果不是今天這一出,他們是好久沒有好好地培養感情了。
「你怎麼比我爸的要求還多!」女孩有些不滿,就是他爸也沒要求跟她培養父女情啊!
「這能混為一談嗎?」
牧一野的聲音低了下來。
這是明擺着不高興了,在心裏吐槽,也不知道他一個男生矯情什麼。
面上卻笑盈盈的,「知道啦,知道啦!」
仰着頭看他,「你要收好了,丟了可是要賠的哦!」
「丟了把我賠給你!」
司檸癟了癟嘴,「我一直都以為你是我的。」
既然說他是她的就不存在把自己賠給她,除非他不承認他已經是她的了。
牧一野揚了揚眉峰,他的小姑娘變聰明了,知道怎麼堵他的話了。
「對,我一直都是你的,是我說錯了。」放軟了聲音。
「說錯話了是不是要接受懲罰?」她這是現學現賣,絕對沒錯。
「嗯!」
女孩眼中閃過一抹促狹,伸手在他腰間狠狠地掐了一把,似乎在報被他咬的仇。
少年好看的眉頭微皺,握住她作亂的小手。
半眯着眼睛,「怎麼時刻都想着勾引我,嗯?」
明明是懲罰他,卻被他說成了勾引,她是那樣的人嗎?
矢口否認,「我沒有勾引你。」
「不是跟你說過男人的腰摸不得嗎?」
她覺得摸和掐是有區別的,可在牧一野的眼中是一樣的,就他現在這種狀態她是萬萬不敢招惹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可她該認慫的時候還是要認慫。
「我、我不碰你還不行嗎?」
牧一野用舌尖抵了抵上顎,「我都給你記着呢,」又在她耳邊哈了一口氣,壞壞地說道,「以後可都要還回來的!」
「摸回來?」
摸回來?小姑娘還挺天真。不過他也沒打算跟她解釋,說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是,也不完全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是也不完全是,是什麼意思?這是在跟她玩文字遊戲吧!
「說明白一點!」
牧一野鬆開禁錮她的手,轉身把小本子放進抽屜,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
「再不寫作業,今晚就不要回去了!」
兩人這樣一鬧是耽誤了好久,看樣子十二點之前很難回去了。
「啊~這就寫!」
屋內,空調時不時發出嗡嗡的聲音,偶爾傳來兩人的交談聲。
而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
完成當天的作業,司檸伸了一個懶腰,無意間瞟到窗外飄落的雪花,遠處的樹木已被覆上層層白雪。
司檸站起身驚叫,「下雪了,」興奮地晃了晃少年的胳膊,「阿野,下雪了!」
「就那麼喜歡雪?」好像她每次看到雪都很興奮。
「這可是初雪誒!」
「據說真心相愛的戀人看見初雪會一直幸福下去!」
他不知道初雪的寓義,他只知道他們會白頭到老。
抬手揉了揉女孩的發頂,柔聲道,「嗯,會一直幸福下去的!」
牧一野拿過床上的外套先給自己穿好,又體貼地給女孩穿上。看到女孩白皙光滑的脖頸微微皺眉,從衣櫃裏拿出一條黑色的圍巾給她圍上。
女孩被他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你是不是忘了我家就在樓下?」
牧一野笑了笑,「走吧,送你回家!」
剛打開門,凜冽的寒風從各個角落竄進身體裏。
司檸打了一個冷顫,口中念念有詞,「阿野的判斷是對的!」
牧一野但笑不語。
來到家門口,司檸卻遲遲不開門。
「沒帶鑰匙?」
「帶了。」
牧一野盯着她,似乎在問:怎麼不開門?
「我們能下去看一眼雪嗎?」
牧一野微微蹙眉,「現在?」
「啊~對!」
少年沒說話,似乎在斟酌能不能去。
在司檸看來,他沒有立即否定就說明有希望。
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就一會,好不好嘛!」
「阿野哥哥,阿野哥哥……」
他也不想答應,可是司檸跟他撒嬌啊!
「三分鐘,只能在樓下待三分鐘!」
「好,我們快下去吧!」拉着他的手就往樓下跑。
在即將走出單元樓大門時,牧一野又把女孩羽絨服的帽子給她戴上。
女孩開心地在地上轉了幾個圈,伸出手接雪花,又吹了出去。
牧一野就站在一邊靜靜地看着。
三分鐘轉瞬即逝。
「我們該回去了!」
「啊~」可是她不捨得回去。
伸手握着女孩微涼的小手,沉聲道,「聽話!」
「哦。」
「阿野,你低頭!」司檸招了招手。
牧一野以為是要給他拍落頭頂的雪花,聽話地低下了頭。
司檸雙手環上他的脖子,踮起腳,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個吻。
剛想離開被少年勾住腰,加深了這個吻。
牧一野剛準備睡覺,手機接連響了兩聲,打開。
徐琰:【不用謝,隨手拍的!】
【雖然浪漫也要注意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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