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讀書人，怎麼會逆儒？ 第213章 朱高熾的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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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高熾明察暗訪，發現寧波府的變化，實在太大了。

    「城中的百姓，是富庶了。」

    「鄉間的百姓呢？」

    朱高熾乘坐馬車，悠悠出城，場景煥然一新。

    這裏沒有了高樓，也沒有人群的喧囂，仿佛回歸了寂靜。

    可是很快，他便發現了不同。

    馬車一頓，浩浩湯湯的洪流，佔據了道路。

    朱高熾聽到了繁雜的「嘎嘎」聲，掀開車簾一看。

    是密密麻麻的鴨群，漫山遍野覓食。

    「這……」

    他不禁吃了一驚，露出不可思議的神采。

    「抱歉，耽誤了貴人的時間。」

    趕鴨的老人，提來兩顆鴨蛋，遞給朱高熾。

    「老人家，您這是養了多少只鴨？」

    朱高熾接過鴨蛋，還很新鮮，上面沾染了一些鴨屎。

    「不多，有幾千隻吧，好幾家的。」

    「村裏的年輕小伙子，都到城裏找了苦力，這些活沒人干。」

    老農人唏噓感慨，每天趕這麼多鴨子，他身心疲憊。

    有時候缺了幾個，還很難尋找，不找又不甘心。

    「養殖不也是大生意嗎？難道還沒有到城裏幹活掙錢？」朱高熾疑惑道。

    「知府大人說了，家財萬貫，帶毛的不算。」

    「年輕人要是一直守着這些鴨子，風險太大了。」

    「不知道哪天，就會傾家蕩產，總要有一點收入。」

    老農人滿目滄桑，懂得很多道理。

    朱高熾和他交流一番後，越來越感興趣。

    「聽說大家都往錢莊裏存錢了，您老人家存了多少？」

    「沒多少，也就十兩銀子。」老農人含笑道。

    十兩銀子在以前，是絕對的巨款。

    但對於如今的寧波府，已經很普遍了。

    「你就不怕錢莊吞了你的養老錢？」朱高熾追問道。

    「怕，怎麼不怕？」

    「可有知府大人擔保，就沒這麼怕了。」

    「反正這一切，都是知府大人給的，再還回去，也虧不了什麼。」

    老者咧開嘴一笑，很是坦然。

    等到他的鴨子完全過境，他也就告辭離開，吆喝着莫名的歌。

    「寧波府百姓的生活，比想像中還要富庶。」

    「鄉間的百姓，日子也不會過得太差。」

    朱高熾繼續往前走，看到了很多魚塘，旁邊就是鴨舍。

    在田埂、魚塘、鴨舍忙碌的，大都是上了年紀的。

    他們熱情洋溢，數次邀請朱高熾到家中用飯。

    朱高熾含笑着拒絕了，他能夠感受到那一份喜悅。

    真是民心所向！

    「志恆離開寧波府後，寧波府還能保持現狀嗎？」朱高熾不禁疑惑。

    心態閒適，又帶着人生的忙碌，這才是生活啊！

    百姓雖然更忙碌了，可獲得的報酬，也是極其豐厚，足夠支撐他們的生活。

    甚至實現一位壯丁工作，能夠養活一家五六口人。

    朱高熾真不願意破壞這樣的寧靜。

    他逛了鄉間一天，傍晚才返回城內，來到了姚廣孝的居所。

    「大師。」

    「志恆到了雲南，未必能夠有所作為，繼續留在寧波府，說不定為大明的貢獻更多。」

    這是朱高熾的心裏話。

    「殿下還不明白嗎？」

    「王守敬之志，不在州府之間，他註定要展翅高飛。」

    「如果讓他繼續留在州府，他寧願下西洋奔走。」

    姚廣孝一語道破，令朱高熾心神震顫。

    「寧波府的發展，只是為了填補大明的國庫。」

    「國庫充足，下一步是什麼？」

    「開疆……拓土！」

    姚廣孝沒有避諱，他已經感受到了風雨欲來的氣息。

    「戰爭真的無法避免嗎？」

    朱高熾呢喃自語，他想到了寧波府軍械所的生產。

    一切，都是為戰爭而準備啊！

    天下好不容易回歸了平靜，沒想到波瀾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