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亂馬甲在咒回舞的正確姿勢 第8章 枷場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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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幼童年紀的孩子擁抱着彼此，怯生地蜷縮在籠子的角落，她們顫抖着身體，透過禁錮自由的牢籠朝外看。大概是因為見到了陌生的面孔，孩子們有些黯淡的眼眸里蓄起了淚花。

    黑頭髮的女孩悄悄抬頭，但淺發的女孩似乎有些應激，她抱住黑髮孩子的腦袋，以保護者的姿態將黑髮女孩護在懷裏。

    越過淺發女孩布着新舊傷痕的纖細手臂，能看到黑髮女孩勉強算是白淨的小臉上佈滿淚痕，那雙本該澄澈的眼睛裏盛滿恐懼和怯懦，但霧蒙蒙的眼眸里似乎還閃爍着希冀……

    或許她們已經把面前的外鄉人當做了救贖。

    熟悉的人在不斷進行加害，陌生的人卻仿若希望將近，這裏還真是可悲。

    燭台切光忠將視線放回灰原雄的身上，他靜待着後輩的選擇。

    是視若無睹，是救下女孩們，還是懲罰愚昧的村民，或者是和『夏油傑』做出一樣的選擇呢。

    這個選擇將影響未來針對灰原雄的教學。

    視覺的畫面還在不斷地衝擊大腦，灰原雄從剛才開始就試圖抑制住從心臟開始翻湧的苦澀情緒，但他的身體仍然是忍不住的顫抖，上頭的氣憤幾乎要將他吞沒。

    良久，在女孩們的抽泣聲打破沉默的時候，這個才十五六歲年紀的少年有了動作。

    「前輩，我想救她們。」他這麼說道，神色格外的認真。

    灰原雄回眸看向了那兩個怯懦的女孩，眼眸仍舊澄澈透亮，絲毫沒有被人性黑暗所玷污的跡象。

    「我沒有辦法去糾正村民的無知，也沒有資格對施暴者做出什麼……但帶她們走。」

    「應該還是能做到的吧。」

    他的力量很弱小，和高專的前輩們相比，和現在的前輩們相比，都是微不足道。但不論如何，哪怕力量再怎麼弱小，他也想幫助別人啊，儘自己所能。

    他沒辦法幫助到所有人，但僅僅是眼前的人的話，可以做到。而且……哪怕他的力量再怎麼弱小，也要比咒力微不可察的村民們的力量強大。

    所以能救，這兩個孩子。

    燭台切光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於小學弟給出的答卷既滿意又有一點預料之中的無趣感。

    這個孩子沒有『大義』，所以在做出選擇的時候，他不會像『夏油傑』那樣偏激，這不算是一件壞事。

    但這個孩子又太過心善了。

    「不過沒沾上『惡果』好像也不錯。」燭台切光忠笑道，嘴裏蹦出了灰原雄有些不理解的名詞。

    寒光一閃而過，快到空氣都好像被撕開，在某一瞬間凝滯。灰原雄甚至沒來得及看清燭台切光忠收刀的動作。

    比今劍前輩的速度還要快。

    冷汗從額角滑落，緊接着地，灰原雄感受到了極度的興奮，沒有面對今劍前輩的恐懼，面對光忠前輩的時候，只會看到強者的影子，一個溫柔又不怯懦的強者。

    在灰原雄思路滑坡決定跟隨燭台切光忠的腳步好好修行的時候，細微的咔嚓聲猛然喚回他的神志。

    身體的反應要快過於大腦，在灰原雄的大腦接收到畫面的時候，他已經支撐起了被斬斷的木籠，護住了兩個臉上還未褪去茫然的孩童。

    愣怔了不過毫秒，灰原雄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這個笑容像是太陽光一般映襯到了枷場姐妹的眼眸中，點燃了姐妹倆對自由的嚮往和渴望。

    「請……」

    「救救我們！」

    女孩們的嗓音沙啞，但她們抓住生機的力量卻強大到不容忽視，在髒污的手指不被拒絕的時候，她們成功緊緊地抓住了希望。

    燭台切光忠在一側圍觀着，他囑咐灰原雄照看好兩個孩子，不要走出這個房間。

    接下來是大人該做的事，和孩子們無關。

    村民們的行為無知又愚昧，但這正是因為他們是普通人，而對待普通人，只能用普通人的方式處理。

    比如對待這群崇尚神明的傢伙，當然要用相似的話術。

    而且那兩個孩子被他們救下，怎麼不算是被神明垂簾的孩子呢。

    看着聚集起來的村民，掃視過一張張試圖隱藏的貪婪嘴臉，燭台切光忠正了正神色，拿出了身為世界唯一神種的氣勢。

    僅僅是站在那，身着制服的青年就散發着所有人都無法接近的氣場，那是一種讓人信服的感覺，是與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

    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恐懼感在村民的心中瀰漫，他們僵硬地看向彼此，在那一雙雙相似的渾濁眼眸里看到了和自己心底相同的恐懼。

    他們低下頭，涔涔冷汗順着他們的鬢角滑落，但手臂似乎被掛上了千鈞的重力，無法抬起，就連膝蓋，都控制不住的想要彎曲。

    他們自詡這不是他們的本意，但這種感覺卻像是可在基因里無法祛除的某種存在，他們在敬畏面前的青年，就像是面對他們一直信仰的神明。

    對，一定是神明，所以才沒有辦法去直視，因為在神明的面前，任何人都不該抬起頭去直視，那是對神的不敬。

    看吧，不用燭台切光忠開口，他們就已經為自己找好了藉口。

    輕輕嘆氣，燭台切光忠感到了名為『可悲』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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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可以離開了嗎？」

    聽到前輩喚自己的名字，灰原雄一左一右抱着兩個孩子從屋裏走了出來，他被屋前黑壓壓跪着的人嚇了一跳。

    兩個孩子似乎也被嚇到，她們悄悄抓緊了灰原雄的衣領，模樣看着有些瑟縮。

    燭台切光忠笑着看向兩個女孩，輕輕歪了歪腦袋：「嗯，他們在懺悔喔。」

    「懺悔……？」女孩中淺色發的孩子開口，眼眸裏帶着不可置信。

    「嗯，他們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所以在懺悔。」燭台切光忠這麼說着。

    女孩們忍住怯懦，再次看向跪着的那些人，確實都是她們熟悉又害怕的面孔。

    「不過你們不需要原諒。」燭台切光忠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很多村民的身體顫抖了起來，對他們而言，這是神明即將降下神罰的意思。

    「傷害已經造成了，那是無法挽回的。」

    「你們需要做的僅僅是做你們想要做的事。」

    女孩們在燭台切光忠的話音落下後沉默了片刻，隨後黑髮的孩子打破了沉默，她拉上淺發女孩的手，互相鼓舞着彼此。

    目視那些對她們做出虐待行為的村民，這對姐妹花認真地，用清晰的嗓音一字一頓道：「我們不會原諒他們。」

    「嗯，這樣才對。」燭台切光忠笑着點頭應下，隨後看向了灰原雄，眼神裏帶着催促。

    灰原雄放鬆下來，如在房間裏對女孩們說的話一樣，只不過這次是正式的邀請。

    「要跟我們回去嗎？」

    ……時間在流逝，但女孩們是在商量，什麼是她們想做的事。

    「要。」

    「請帶走我們。」

    略略沙啞的兩道童聲響起，標示着結局的大圓滿。

    【任務『解救枷場姐妹』，進度：100%】

    【獎勵已發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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