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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在門外站着被點名,自然再繃不住了,把剝皮太子爺一推,老棒槌昂首闊步走進去。
目光落到蒼朮身上,眉頭擰緊了。
「這貨就是巫彭?這身上給蛆鑽了?」
司臣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這老棒槌順帶把他給罵了。
蒼朮身上的窟窿是他用血牙所傷,到這棒槌嘴裏就成蛆了!
紫霄叉着腰,一臉嫌棄的盯着蒼朮,冷嗤了一聲:
「小子,你那些把戲別以為能騙到爺爺我,想玩離間計,離間我和這惡女娃?你把誰當傻缺呢?」
「是嗎?」蒼朮神色不變,「如此說,即便她不同意我的要求,你也不會怪她咯。」
紫霄眉頭皺緊,看了眼青衣,猛地嗤笑起來:
「怪不怪她,老子需要和你說?」
「再說了,你個丑貨與永生教沆瀣一氣,能有什麼好心?」
「便是真如你所說,司臣那小鬼繼承了巫彭之力,有能力可救秋雨,不照樣是讓他先跳火坑?」
「這就是個以命換命的交易,你想難為誰呢?」
紫霄一臉的鄙夷,「秋雨那小子要是挺不過去,那就是他自個兒沒那命!」
「再說,沒了你這丑貨又如何?有我北陰王兄和這惡女娃在,老子還不信找不出解決之法,非得擱你這兒受委屈?」
「憨批!」
紫霄老棒槌豪氣干雲的一通辱罵,把屋內人聽的一愣愣的,尤其是司臣,對紫霄那叫一個刮目相看。
這老棒槌竟如此明事理的嗎?
青衣卻是沒什麼意外之色,懶洋洋的看着蒼朮,臉上不掩嘲諷。
就如蕭絕曾對她說過的那般,這六界人都看輕了紫霄。
這傢伙看着吊兒郎當、落拓放蕩,仿佛一個憨批不動腦的貨;實際這棒槌啊,心裏門兒清。
大智若愚?
或許說的便是這貨。
蒼朮臉色陰晴不定,顯然紫霄的反應出乎他的預料。
青衣手托腮,打了個哈欠,幾分嫌棄的看着蒼朮,「蠢貨,想好接下來怎麼忽悠了嗎?」
蒼朮沉默了許久,忽然抬起頭,開口道:
「青衣王,我若是你的話,便不會阻攔司臣變成巫彭。你們的敵人,遠比你們想像的要強大的多。」
「巫族這些年的確是在永生教中,但也僅僅只是合作而已。」
青衣表情沒什麼波動,眼底卻帶着嘲諷。
「你幾次三番提到合作,若真如你所說的是來求合作的,何不坦誠點,先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這話一出,蒼朮又成了閉口禪。
屋子裏死寂了許久,青衣喝了一口茶,方才不疾不徐的繼續道:
「萬年前,陰池被困在阿鼻殿的輪迴法印中,乃是你巫族中的一人,打碎了輪迴法印。」
「陰池被放出來,是有人故意指使。而你們巫族便是幫凶,為何要放出陰池,又是何人指使你們巫族,想來你應該最清楚。」
蒼朮嘴角扯了扯,眸光深沉的盯向她,「這些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若要鬼不知除非己莫為。」青衣聳了聳肩,「既是要合作,那就一件件講清楚,說明白。」
「本座耐心不多,要麼說,要麼死,你自己選。」
青衣說着打了個哈欠:「虱子多了不怕癢,老娘還怕殺了你能再多幾隻虱子不成?」
「再說……」
她表情越漸嘲諷:「你會主動送上門來,無非就兩種可能。要麼是與永生教一起故意設套讓老娘鑽。
要麼就是,你們對永生教已沒什麼利用價值了,所以,急着另謀出路。」
青衣笑容越發燦爛,「會是哪種呢?」
蒼朮表情微微一變。
眼下這情況,着實與他設想中的差距太大……
這陰司惡婆娘做事怎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渾到這般境地?
死……
蒼朮是不怕的,可若是他死了,巫彭的傳承真要斷絕了,那他們這麼多年的辛苦豈不完全葬送了!
他喉頭有些發澀。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主動權完全被對方給奪走了?
青衣撥弄着自個兒的指甲,那副匪氣橫生的樣子,端是有恃無恐。
蒼朮的神色越發頹喪了下去。
「好……我說。」
他深吸一口氣,自己的命門已被對方給掐死了。
永生教那邊的確已沒得指望,再合作下去,怕是只有卸磨殺驢這一個結果。
「萬年以前,我尚未出生,這些事都是自我父口中所知。此事,關乎巫族最大的秘密,也是巫族舉族的使命。」
蒼朮說着,看了一眼司臣。
「萬年前,巫族有一靈童降生,天生紫眸,有毀天滅地之能。他降生之日,曾有預言,此子出必天下亂。」
「當時天帝帝崢曾親自出面,將其身神通封印。此人是誰,青衣王你是知道的。」
「月妖。」青衣冷冷道出其名。
「月妖?」蒼朮笑了笑,「過去他的名字可不叫這個,他名天邪。」
青衣眸子忽而顫了一下。
天邪……
天邪道。
青衣輕舔了一下後槽牙。
「聽到這名字,青衣王應該就能明白一些事情了吧?」
蒼朮笑容中帶着嘲諷,「所謂的化魔之法《天邪道》,便是你口中那位月妖所創,也是他將此法交給的陰池。」
「萬年前的天邪,可不是如今的模樣。」
蒼朮眼中閃爍着炙熱的光:
「他身體中藏着的乃是真正的大巫,當年那幾個十巫就是冥頑不寧的老傢伙!」
「若非他們獻祭自身將天邪封印,我巫族早在他的帶領下成為六界至尊!」
青衣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所以……你們的使命是什麼?喚醒月妖的記憶,讓天邪回歸?」
「沒錯。」蒼朮昂聲道:
「若非陰池那個臭婆娘背信棄義,我又怎會來找你們。」
蒼朮深吸一口氣,似將心裏隱藏已久的秘密全給說出來了一般,顯得輕鬆不少。
屋內有些沉靜,青衣的情緒依舊看不出什麼起伏,指骨在扶手上輕敲,叫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
司臣臉色陰晴不定。
若蒼朮所言乃是事實的話,豈非一切的源頭都在月妖身上?
「你聽說過一句話嗎?」
青衣忽然開口,目光冷冽的落在蒼朮的臉上:「說一句謊,就要用千萬個謊來圓。」
蒼朮臉上微微一僵。
青衣的笑容滿是嘲諷:「蒼朮,你是以為自己聰明絕頂,還是旁人都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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