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島遠行 第18章 新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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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關於行程調整的有關事宜就通知了寶兒。看着一下子輕鬆下來的行程，寶兒非常開心，特意給班行遠打電話說了好長時間。至於班行遠，他只關心結果。其實還是有些遺憾的，那位社長怎麼就不能硬氣一些呢？寶兒退圈才真讓他滿意呢。
也很好了，行程空下來的每天都會有半天的時間在首爾大學跟着哥哥學習，別問為什麼不去上學，還有比自己哥哥更好的老師嗎？班行遠忙別的事務的時候，也有他的助理什麼的可以指導，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寶兒的各門功課進步飛快，羅世秀和洪秀恩經過一段時間的指導對寶兒學習能力非常認可，兩個人一致認為寶兒不出意外的話肯定能考入首爾大學。寶兒聽了這個評價，學習的越發認真了，畢竟在韓國，是沒有人能放棄考入首爾大學的機會的。
這天班行遠正在辦公室批閱他在北京大學歷史系研究生的一篇論文，寶兒晚上有一個挺重要的行程，上午找哥哥輔導功課後就早早離開回公司去準備了。班行遠正看着論文呢，羅世秀過來告訴他系裏臨時通知了一個會議需要他參加。班行遠隨手穿上掛在辦公室里的正裝就去會議室了。會議很短，也沒有什麼具體工作涉及到班行遠。散會後正打算離開，被一位同事叫住了，姜明哲，副教授：「班行遠教授，請稍等一下，可以麻煩您幫一個忙嗎？」
「您說。」
「原本計劃的是到計算機系那邊參加一個合作項目的協調會，您也看到了，剛才在會議上佈置了一個工作需要馬上去辦。計算機系那邊的會議馬上要開始了，也沒辦法推遲了。而且計算機系那邊是一位副教授出面，讓助教去的話也不大合適。能麻煩班行遠教授過去一趟嗎？」
「沒關係的，反正我也沒有什麼事。就是會議的具體工作沒有接觸過，可能不太了解。」班行遠說。
姜明哲教授趕緊解釋：「這個沒關係，您把會議資料帶回來就行。還有就是這個項目涉及到學校超算的算力分配，你看着點兒，別讓我們數學系太吃虧就可以了。」
班行遠問：「怎麼算不吃虧，五五開？」
「可是沒敢這麼想，畢竟是對方主導的，四六開我們佔四也是只敢想一下。不過班行遠教授出面的說沒準就不一樣了。」
「姜教授你把會議室發給我，我馬上過去。」
回到辦公室，拿上學生的論文，拎着水杯就過去了。
到了那間會議室門口，正好碰上計算機系的那位副教授：「班行遠教授，您怎麼來了？」
「姜教授臨時有事來不了了，我剛好沒什麼事就過來幫幫忙。」
「那實在是太榮幸了。您先進去吧，我去催一下會議的資料。因為有很多，讓學生們去不放心。」
「那崔明赫教授你先忙着，不用管我。」
說完走進會議室，坐在了主位上。儘管不喜歡這裏嚴苛的禮儀制度，但是時間長了，也會適當的遵從。比如這次會議，如果他不坐主位，對方那位副教授會很難辦。
張希英正坐在會議室里想着這次會議的一些事。自從那已婚男事件後，她可是被她的好友調笑了好長時間。今天會議要討論的項目是他們的一個課堂實踐作業，還不知道會安排什麼樣的工作。正在胡亂的想着這些事，旁邊的同窗好友用手臂輕輕碰了她一下，滿是驚訝的看着會議室的前面，扭頭看去，竟然是那位已婚男，走進會議室，非常自然地坐在了主位上。還沒等她明白過來，一位同學站了起來，行禮：「班行遠教授，您好。」會議室里的學生們連同張希英也趕忙站起來行禮。
是班行遠選修課的學生金哲俊，「是哲俊啊，抱歉不知道你是計算機系的。大家都坐下吧。」班行遠知道每一個學生的名字，但是不知道他們的專業，除了金泰熙。
金哲俊趕忙說：「沒關係的教授，您的課各個專業的都有，也難怪您分不清。」
「哲俊啊，叫老師就可以了，我更喜歡學生這麼稱呼我。」隨後開玩笑的說道：「也幸虧第一次給你們上課的時候有曹熏賢教授的胡鬧，好歹還是知道泰熙是設計專業的，不然自己學生的專業一個都不知道這老師做的也太失職了。」說完笑了起來。
金哲俊顯然是知道當時的事情的，也跟着笑，「真羨慕金泰熙同學，能收到老師寫的字。老師您能送給我一幅字嗎？」
「當然沒問題了，你自己想好寫什麼句子，告訴秀恩。寫好了上課的時候我給你帶過去。「
「那謝謝老師了。」
班行遠掃視了一下，發現了一位認識的同學，就說：「是張希英同學吧？」
張希英正在那裏低着頭，還沒從那位已婚男竟然是位教授的衝擊中緩解過來，聽到叫她的名字，趕忙站起來，低着頭應道：「內，教授nim。」
看到這姑娘有些慌張的樣子，班行遠說：「希英同學，不用緊張。之前說過請你喝茶，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很忙，也沒有時間。前兩天家裏寄過來幾餅普洱，有些年頭了。我不怎麼喜歡普洱，打算留給我妹妹。也喝不完那麼多，就送你一餅吧，都說這種茶比較適合女生喝。等一會兒散會了你到我歷史系的辦公室拿一下。哲俊啊，一會兒你帶着希英過去，找秀恩就可以了，告訴她是我讓拿的。」
兩個人趕忙答應。金哲俊也是借杆上樹：「老師您不給我一些嗎？」「都在數學系那邊，自己找世秀，想喝什麼自己拿。」班行遠在北大的一位研究生家裏是做茶葉生意的，雖然只是通過遠程的方式指導，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老師對學生是真的上心，課題進步飛快。知道自己的老師好茶後，就隔三岔五的給班行遠寄各種各樣的茶葉，家裏做這個的，花不了幾個錢。也不會選特別名貴的，都是些比較冷門的，但是品質是真好。班行遠怎麼可能喝的過來呢？自己打發出去好多，知道他這裏有好茶，各個院系的教授也不時來搜刮。羅世秀、洪秀恩家裏有客人的時候也是從他這裏拿。就這樣還剩下很多。他自然不在意送學生了。
示意學生們各忙各的，不用理會自己，班行遠坐在那裏自顧自地批閱學生的論文。
沒一會兒崔明赫教授帶着幾名學生抱着資料來到了會議室，資料發到每個人手裏。今天的會議主要是程序算法優化的事情，因為要處理的數據實在是太多了，而超算的時間又是非常寶貴的，哪怕效率有很小的提升，也會節約很多的時間。班行遠把資料翻看了一遍，心裏也就有了底。
等會議室每個人都差不多把資料看完後，崔明赫教授讓每個人談了看法。最後問班行遠：「行遠教授，您有什麼好的意見建議。」
班行遠說：「我大概了解了一下。程序在算法方面確實有提升的空間。但是意義不是很大，主要是涉及數據格式。目前的程序，數據都是預處理好的，都是格式化的，一方面通用性很好，而且也便於查錯什麼的。如果要優化算法的話，在計算的不同階段都要使用不同的數據格式，如果通過程序自動處理的話，會非常的繁瑣，畢竟數據的來源不同，在組成上有很大的差異。用人工的方式更是不現實。而且我覺得也不一定非得上超算，個人電腦就足夠了。」
會議室的人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班行遠，崔明赫教授說：「個人電腦怎麼可能呢？用超算算力還緊張得很呢。」
班行遠說：「你們聽說過分佈式計算嗎？」看到大家都搖搖頭，班行遠解釋道：「就好比考試閱卷。一種方式是我一個人閱卷，每道題目都由我自己判讀打分，最後匯總總分。另一種方式是我把試卷分發下去，在座的每一位負責判讀一道題目，分數出來後提交到我這裏，我負責匯總。這兩種方式哪種效率更高？」
「當然是後一種。」
班行遠接着說：「我看了一下程序要處理的數據的組成。雖然總的數據量非常非常大，而且會隨着時間不斷產生新的數據。但是每次處理的數據都是小塊的，並且彼此沒有什麼關係。不同數據塊的處理結果互不關聯，而且也沒有時間上的要求，誰先誰後都可以。」
班行遠停了一下，看到大家都點點頭，繼續講解：「我們可以這樣設計。我這裏作為服務器，在座的其他人是客戶端。服務器負責分發數據，客戶端負責收到服務器分發的數據後進行運算處理並將結果上報服務器，服務器對客戶端上報結果進行匯總分析。這樣一來，整個系統的算力就由客戶端的數量決定，在座的20多個或許不夠，但是整個計算機系呢，整個首爾大學呢？在設計程序的時候，我們可以把程序的優先級調低一些，利用學生寫作、上網、聊天的空餘時間運行，也不會對正常使用電腦產生影響。」
大家不住的點頭，崔明赫教授的眼睛也是越來越亮。班行遠也有了新的想法：「我們可以把系統設計成開放性的，除了計算機系、數學系外，其他物理系、化學系、生物系什麼的有同類數據處理需要的也都可以接進來。而且作為韓國最高學府，姿態可以高一些，等系統測試穩定成熟後可以免費的讓延世大學、高麗大學等學校接入。當然，我可以邀請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和我們共同開發。我想，校長大人一定會非常支持的。」
崔明赫教授現在的心情已經不能用狂喜來形容，他可太清楚這個計劃成功後他會獲得什麼樣的地位。會議室里的學生也是興奮異常，哪裏會想到能參與到這麼宏大的一個項目。崔明赫教授平復了一下心情，想了想，搖搖頭對班行遠說：「這樣的話這個項目對我來說太大了，我怕是擔不起來。」
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班行遠也不推辭，說：「那我就毛遂自薦牽起頭來，崔明赫教授你和姜明哲教授對接一下，起草一份計劃書，我拿着去找校長。看起來項目很大，牽扯很多，但是真不需要多少資源，頂多是服務器上花些錢，也沒有多少錢。我想校長一定會樂見其成。」
想到以後哪怕是心裏有一百個不願意，延世、高麗兩家大學也會捏着鼻子參與進來，崔明赫教授就覺得心情格外舒暢：「哪怕不為別的，只要能壓那兩個學校一頭，校長也會毫不猶豫。」這三所大學明里暗裏斗得不可開交。
看着事情研究的差不多了，班行遠說：「沒有什麼疑問的話那就散會吧。具體的工作就拜託大家了，明赫教授還需要您多費心。雖然我是這個項目的牽頭人，但因為打算解決一個數學方面的問題，很難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處理這個項目的具體事務，還是要靠大家的。嗯，遇到困難了我可以協調，其他事情拜託你和姜明哲教授了。」
崔明赫教授用非常尊敬的語氣說道：「您能提出這個設想就已經是最大的貢獻了。這個項目很顯然是沒有什麼困難的。您就放心吧。」
「哲俊、希英記得去辦公室拿茶，也給崔明赫教授帶一份。」說完就離開了會議室。
事情果然如同班行所想，格外的順利，校長聽完班行遠介紹後，完全同意了班行遠的想法，想到能夠穩壓延世大學、高麗大學一頭，還讓他們無話可說心裏也是非常雀躍。最終，這個項目取得了超出所有人預料的成功，發展為國際上科研項目分佈式計算的通用平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