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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聿臉上的笑頓時僵住。
隨後不到半秒,他修長的食指觸了下自己的鼻尖,爾後對她寵溺輕笑。
目光鎖定朝暮,「開什麼玩笑呢?」
接着他俯身湊近女孩,抬起手臂想要碰她,卻被朝暮先躲開了。
女孩反方向退後一步,跟歲聿的距離拉遠了。
兩個斜長的重疊影子漸漸分離。
朝暮定了定神,眼眸是歲聿少見的冷淡。
比初見面時還要漠然。
「我說的是真的。」
朝暮極力克制心中喘不過氣來的痛,她演的很好,沒讓歲聿看出半點。
「我們分手。」
歲聿整個人定在原地,女孩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像把尖刀狠狠地刮在他心口上。
那種感覺連呼吸都無力。
兩人都沒動,就靜站在那裏四目相對,半晌,他喉結上下滾動:「再說一遍。」
「我……」
最終朝暮沒能說出口,手緊拽着衣角,連正眼不敢看他。
聲音帶着顫抖:「你聽到了。」
男生的脖頸彎下去,再抬眼和她對視時,眼眶迅速攀上微紅。
那刻,他潰不成軍。
他的天塌了。
許久,他從發急的喉嚨里擠出字,似乎在喃喃自語:「我不信。」
朝暮看見男生邁着急步走向她,僅瞬間他來到跟前,來不及反應。
眼前一黑,被男生緊緊抱住。
他的話帶着固執:「我不信。」
歲聿的手臂環住她整個身影,漸漸用力像是要把女孩揉進自己的骨頭裏一樣。
「為什麼要這樣?」
「我們不都好好的。」
歲聿的聲音哽住。
淚珠從眼角無聲滑落,啞着嗓子,「我不分手。」
被摟住的朝暮迅速別過頭,不自覺地用手擦掉眼眶的熱淚。
她吸了吸臉頰,「就這樣,歲聿。」
「什麼叫這樣?」
歲聿氣急敗壞又堪堪止住,他低着頭,「給我理由。」
朝暮要推開他,沒能推動。
「我要親口聽你說理由。」他還抱有一絲幻想。
可惜,藉口她早想好了。
「高三了,我想好好學習。」
歲聿忽地笑了,「就因為這個?」
就因為這個狠心把他推開。
她沒有心,怎麼能這麼幹脆利落地說分手。
明明說好幫他實現願望的。
朝暮忍住眼淚,依舊絕情:「所有能夠影響我的,都要防患於未然。」
「我只要考上京大。」
歲聿聽完呼吸沉重,只覺得徹骨銘心的痛襲來。
他好像什麼也挽回不了了。
抱着她,恍然間說不出話來。
朝暮輕輕推開他,男生的眼裏暗淡無光,他的姿態微弓着站在原地。
她待不住了,轉身就要離開。
頃刻間,歲聿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步子跟着追上來。
從身後再次將她扯入懷裏。
「你心裏還有我。」
「沒有。」
歲聿忍不住地在她額頭落下一吻,繾綣柔情:「不分手好不好?」
模樣卑微到極致。
「不分手好不好?」
朝暮抬頭望着天,淚珠不爭氣的從臉頰滑過,怕男生發現她忙用手擦乾。
歲聿,這次我對不起你。
「不分手好不好?」
他一遍又一遍地問着,讓人着實心疼。
「不好。」
「歲聿你別這麼幼稚,分手就分手了,讓我好好度過高三。」
你也好好出國。
別為我浪費不值得的一年。
見歲聿還不鬆手,朝暮頓了頓,「明天我還要上課。」
果不其然,歲聿緩緩鬆開了手。
朝暮沒再停留,轉頭後,背對着他走。
身後傳來他那絕望的聲音,「除了和我分手,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歲聿雙眼撲紅,喉嚨發啞,僵硬的身子發麻地杵在原地。
女孩的腳步被震住,但終究還是離開了他的視線。
到電梯時,朝暮已泣不成聲。
他還有個消息沒告訴她。
打算復讀的。
今天本來都好好的……
從來沒想過他們的喜歡會被任何打敗,結果,摧毀的卻是他們自己。
歲聿那天在樓下站了很久,一直望着女孩的樓層。
以為她會看他的。
結果,並沒有。
~
隔天。
朝暮照常背着書包上學。
剛走到樓下就看見歲聿,他手裏拿着杯她愛喝的紅豆豆漿。
朝暮只當沒看見他,從道路的另一側離開。
歲聿幾步攔上來。
努力把昨天的事情忘的一乾二淨,臉上揚笑,「寶寶,你愛喝的。」
把豆漿遞給她。
朝暮瞬間眼眶濕潤。
極力保持冷漠,「我們分手了,歲聿。」
歲聿伸在半空的手僵住。
而後,「嗯,我知道。」
他怎麼這麼傻啊。
朝暮緊抿着唇迫使自己不哭出來,既然這種事情已經開始了就要利落的結束。
她要讓歲聿死心。
「分手了,就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們倆沒有關係。」
朝暮沒接他手上的豆漿,繞過歲聿直接離開。
……
一連好幾天,歲聿還是堅持在朝暮樓下等她。
看見朝暮,自己抑制不住地勾笑。
但見女孩完全忽視他,歲聿的笑緩慢褪去。
大概過了一個星期多,歲聿還是那個樣子。
倔強地在樓下等她。
一向脾氣溫和的朝暮故意沖他發了火,把歲聿手裏的豆漿直接扔在垃圾桶里。
對他說了句,她不想再見他。
那次之後,歲聿來的次數減少了。
再後來是朝暮大考,他就沒再出現了。
~
朝暮放假後,順利地通過報名去了京大組織的夏令營。
陪同去的還有遲腆和顧森瀝。
就這樣,歲聿和朝暮見面又落了個空。
他也專門去過京大的夏令營,但因為相關規定,被保安攔住沒讓進。
朝陽是後來知道歲聿和朝暮分手的,大概是在他妹在夏令營待了段時間後。
歲聿來找過他,兩人又聊了會。
朝陽第一次見歲聿那個樣子。
什麼都不在乎,又感覺什麼都失去了。
朝陽最後說的話是:朝暮現在高三了。
歲聿喝着酒嗯了聲。
朝暮在離開京大夏令營的前天,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哥打來的。
朝陽的話題很多,惹的朝暮頻頻發笑。
「暮暮,歲聿今天出國。」
「下午兩點的飛機。」
電話那頭的朝暮怔了好久,「嗯。」
「他去的是國外的一所有名大學,名字是……忘了。」
「嗯。」
「紀賀然現在在家躺着。」
「嗯。」
朝陽本來不想提紀賀然的,但是只提歲聿太突兀了。
至於提到歲聿,是對朝暮這一段戀情結束的尊重。
朝陽又和朝暮聊了會兒。
朝暮掛完電話,對着手機屏幕發愣。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她和歲聿終究也散了。
「暮暮,在想什麼呢?」
遲腆湊過來看她。
朝暮:「有個……朋友今天離開雲城。」
「哦,這啊。」
遲腆聽清楚了,笑着拍她的肩,「分分離離乃人生常事,別放在心上。」
朝暮點了點頭:「嗯。」
她心裏默念:祝以後的歲聿――Barbaricgrow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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