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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來,天早已大亮。
高空中懸着的烈日炙烤着大地,強硬地散發着自己的存在感。
昏暗的房間此時卻涼爽一片。
盡責的空調時時刻刻在散發出涼氣。
沈白茶困難地掀開眼皮,玉臂微微攬在眼前,半遮半擋光線的襲入。
渾身睏乏。
像是被車碾了一般。
尤其是紅唇,疼痛難耐,輕輕舔舐間,發出陣陣刺痛。
白茶眉心緊皺,不禁輕嘶了一口涼氣。
艱難地抬起上半身,靠在柔軟舒服的靠枕上面,沈白茶懵松着眼神,困呼呼地揉搓着眼睛。
餘光卻情不自禁地在四周尋找着覃鳩鸞的蹤影。
*
但出乎她的意料。
男人高大強壯的身軀在偌大的房間內找尋不到半分。
就連白茶都有些好奇。
但這分在瞥到對面牆壁上懸掛着的掛鍾後,溫柔的眸光瞬間冷寂下來。
三點?
呵!
做個人吧!
她面色幽幽,臉色發青地斜睨了眼門外。
斑駁紅痕的手指緊緊地攥着薄被,在上面留下點點皺痕。
但,沈白茶皺着細眉捏了捏喉嚨。
裏面發出一陣乾澀與癢意。
她輕咳了下,剛要起身下床,就聽到門欄被翹起推動的聲音。
*
白茶頓時睜大眼睛朝響鈴的方向看去。
覃鳩鸞掌心中端着紅色的托盤,上面是各種各樣的飯菜,走動間,隨着空氣的流轉,撲鼻的香氣不斷襲來。
沈白茶眼睛眨巴了下。
下一秒,更是直勾勾地朝着那托盤盯去。
覃鳩鸞大步上前,隨後把東西擱置在一旁的桌椅上。
語氣溫柔又富有柔情,「寶貝,你醒了。」
沈白茶眸光沒移動半分,聲音低低,帶着數不清的鬱悶,「我活生生是被餓醒的,你know?」
那抹目光中夾雜着凌厲的審視。
尤其是當對方眼尾低垂,瞳孔執拗地盯向你的身體時,活似從地獄中爬出來的女鬼一樣。
*
覃鳩鸞毫不在意。
他甚至趁機上前,親昵地在白茶嘟起的唇瓣上印下自己的記號。
纖長的手掌來回摩挲着那垂落在腰間的髮絲。
漆黑的眸中充滿佔有欲以及愛意。
他低低輕笑了聲,手指在那白皙嬌軟的面部小心撫摸。
倏而,兩人貼在一起,「抱歉,寶貝,但我真的忍不住。」
非但沒有一聲悔改之情。
沈白茶甚至可以明顯從中聽出對方的放肆與傲然。
她氣急敗壞地在男人的身上撕咬扭打。
累了一頭大汗後。
男人也只是微笑着甜蜜地看向她,「消氣了嗎?寶貝,要不?」
覃鳩鸞默默地伸出自己的胳膊,「在咬一口,只要你消氣,好不好。」
沈白茶嫌棄地推開男人的手臂。
咬?
到時候還不是硌的是她的牙。
*
「寶貝,你要去幹嘛!」
背後傳來男人略帶驚悚的發言。
沈白茶冷着眼,沉默着回頭,「去洗漱。」
覃鳩鸞面色一轉,懷念地講,「要我去陪你嗎?」
白茶呵呵一聲。
唇角的抽搐根本不想隱藏。
她先是兇惡地瞪了男人一眼,頃刻,衛生間的大門響起大大的一聲震動。
遷怒。
絕對是遷怒。
但已然作死成功的覃鳩鸞只好悻悻地待在臥室,賢惠地整理起臥室昨夜的瘋狂。
特別是空氣中淡淡的石楠花味。
本該一臉平淡的某人此時卻滿面通紅。
僵硬着身體,手上的動作卻極其快速,幾乎是在瞬間,就把屋子裏的東西全都整理完畢。
*
等白茶出來後,此刻房間乾淨的好像跟剛來時,剛被阿姨打掃過後一樣。
她揶揄地瞥了眼坐在椅子上。
一副賢惠男人模樣。
盡職盡責地擺着飯菜的某位,眼尾輕輕朝上挑了下。
腳步卻不自覺地朝後退。
這副平靜的樣子,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自白茶出來後,眼神便一直沒從白茶身上離開過的覃鳩鸞,傷心的蹙起了英挺的劍眉。
「我只是覺得自己太不是人了,想讓寶貝你快點吃飯。」
男人委屈地講。
瞬間,那雙可憐巴巴的眸光一直落在白茶身上從未落下。
沈白茶不信邪地渾身抽搐。
拿着浴巾的手更是恨不得一手把對方的嘴給堵住。
*
這麼會說不要命了。
白茶冷漠臉,無情地講,「別說了,好油!」
覃鳩鸞:......
先是錯愕,再是傷心、難過,最後是不敢相信。
沈白茶眨巴着眼。
沒理戲這麼多的某人。
自顧吃着某人做好的飯菜,又抿了口帶着清甜的蓮子羹。
不錯,真好吃。
只有覃鳩鸞受傷的世界成功達成。
*
飯後,沈白茶開始整理起明天上學的裝備。
覃鳩鸞就屁顛屁顛地跟在白茶身後,淚眼婆娑,「還有兩年,兩年!」
沈白茶聳聳肩,「誰要你當初不跟我一起上學的。」
她輕笑着,在男人嘟起的臉蛋上拍了拍,微笑着講,「要不,現在我們可就是一個大學的校友了。每天同進同出,你還不用擔心學校的惡狼。」
漂亮的雙眸眼尾上挑。
帶着幾絲明顯的看熱鬧心理。
可此時,覃鳩鸞真的覺得天快塌了。
他真的好後悔,當初沒聽白茶的話,如今......
他全身慘兮兮地盯着白茶看,眼神落敗,無神地望天,活生生一悲催的小人。
引得白茶忍不住抽笑起來。
她咳嗽了聲,抿住笑,安慰似地在某人的身上拍了兩下。
之後忍笑着講,「可有你在家,我每天回家都能吃上這麼好吃的飯菜,而且學校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男朋友......老公超級帥氣,跟我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別提有多羨慕了。」
*
「真的?」
欣喜的試探音。
沈白茶眼皮沒眨,堅定地點了點頭。
完全不是這樣。
學校的人知道你沒上大學後,第一反應就是勸分。
她死不悔改之後。
目前在學校的名聲,已經從學校的校花淪落為文學系的笑話。
至於覃鳩鸞,更是靠臉上位的小白臉。
吸她血的鳳凰男。
就連她老師聽到後,都親自來問,甚至還要把自己的兒子介紹給她。
勸她回頭是岸。
沈白茶:......
她該怎麼開始解釋呢!
看着覃鳩鸞開心的快要跳起來的樣子,沈白茶默默低頭吃飯,美好的誤會還是繼續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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