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 第40章論道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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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了一會兒後，沈岸才緩過神來。此刻依舊是臉色蒼白，但是卻還是強撐着站了起來。他不敢回憶剛剛經歷的一切，而且這件事恐怕還會對他未來御劍飛行有一定影響，畢竟心理陰影這種事情，一時半會兒也無法消除。

    「走吧，進去吧。」

    微生景清見到沈岸好了一些之後，這才笑着指了指不遠處的道觀。當微生景清與沈岸走進道觀之中，才發現此刻的道觀之中，已經有不少人了。這些人都是武當以及純陽宮的道士，此刻這些人正在忙前忙後，準備着等會兒論道時的場地。其中空地中的擺滿了蒲團，擺在最前面的兩排蒲團位置上，已經有人坐在上面了。

    每個蒲團前面都有一方小桌，桌上備有茶水與酒水，還有一些點心。而此時這些坐着的人，無不是端着一杯酒水，在互相打着招呼。這些人見到微生景清和沈岸兩人走了進來之後，臉上都露出了些許詫異的神色。

    而微生景清看見這些人的都在看着自己，也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帶着沈岸找了個比較靠前但是又與這些人保持着一定距離的位置坐了下來。接下來的時間裏就是等待前來觀看論道的眾人到來。

    等待了莫約一個時辰左右，上山的人才陸陸續續的走進道觀之中，這些人或是三五成群，或是兩兩結伴，都在這諾大的場地之中找到了滿意的位置坐了下來。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時辰，此刻的空地上已經坐滿了人，哪些後來的只能在後面站着看着。當然，玉雲見三人這時候也已經做到了微生景清的旁邊，至於這個位置自然是沈岸替他們留着的。有人要坐在旁邊的時候，沈岸就會提醒這裏已經有人了，這樣才得以留住位置。

    日上三竿，午時已到。這炎夏的驕陽肆意的炙烤着大地，可這大蓮花峰上的道觀之中，卻絲毫感覺不到炎熱。反而還有一絲絲涼意，這讓微生景清幾人也是感嘆武當是個好地方。

    「長生！長生！」

    紫竹峰之上，老道人落在竹林之中，來到了竹屋前開口發聲叫着。

    「師父，怎麼了？」

    齊長生原本還在屋內小憩，忽然被人驚醒，便打開了房門從竹屋之中走了出來。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道是自己師父之後，還長長的打了一個哈欠才問道。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睡！趕快跟我走！」

    看着自己徒弟明顯是一副才睡醒的模樣，老道人兩步走上前一把拉住自己徒弟的胳膊，就往外面走去。

    「別着急啊師父！等我換一身衣服再說啊！」

    齊長生被老道人拽着，忽然就想起了今天還要去論道，連忙看了看自己這一身黑色常服，覺得就這樣去也不太合適。於是連忙甩開了自己師父的手，回到了竹屋之中，過了一會兒才穿着一身青色道袍走了出來。

    二人來到竹林之中，老道人先是坐上了鶴背之上率先離去。而齊長生則是伸出手，將手指放在了嘴裏，吹出了一陣哨聲。沒過一會兒，一隻白色仙鶴便落在了竹林之中。

    「小白，辛苦你了！」

    齊長生走了上去，摸了摸白鶴的脖子，隨後艱難的翻到了白鶴的背上。隨後白鶴雙翅一震，便載着齊長生飛向遠處的大蓮花峰。

    當齊長生乘坐白鶴越過大蓮花峰道觀之中，那烏泱泱的人群頭頂之時，心底在緊張的同時也在暗自罵着自己師父的不仁義，這種場合讓自己來論道幹嘛啊。這要是等會兒論道輸了，得多丟人啊。自己丟人倒也罷了，但是還有這麼多人看着呢，要是自己辱沒了武當的名聲，那可如何是好？

    就在齊長生心底正暗自發怵的時候，白鶴已經落在了人群最前面。齊長生這才回過神來，從鶴背之上跳了下來。也許是太過緊張的原因，齊長生跳下來的時候，沒站穩身形，直接就跪在了前面一眾道士真人面前。

    齊長生的這一舉動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寂靜了片刻，就連微生景清都有些驚訝這個青年道士居然行如此大禮。然而這時候的齊長生本人也是有些發懵，心底暗自叫了一聲不好，腦子快速的想着應對的辦法。最後還真讓齊長生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於是齊長生就地磕了一個頭，嘴上說着：「弟子拜見掌教師伯，拜見各位師叔，拜見師父。能得各位師叔師伯憐愛，還特允弟子參加論道，弟子無以為報，只能行此大禮聊表孝心。」

    「咳咳，長生快快請起！」

    身穿一身紫色道袍的武當掌教張玄真聽齊長生說完之後，頓時覺得老臉一紅，連忙將跪在地上的齊長生扶了起來。他怎會不知自己這個師侄的脾氣秉性，所以料定齊長生肯定是沒站穩才導致跪了下來，但是又沒辦法才只能這樣說的。

    齊長生站起來了之後，立馬走到了張玄真的後面。在路過自己師父的時候，還悄悄的眨了眨眼睛，卻惹得老道人回瞪了一眼。等到齊長生走到後面規規矩矩站好了之後，張玄真和旁邊的一位純陽宮的紫袍真人商量了一下之後，這才宣佈論道開始。

    道觀之中，道祖靈像之下，張玄真和一個純陽宮真人坐在最高位，而兩邊依次坐着此次參加論道的道士。只是座位排序並不是按照輩分高低安排的，而是根據自身對道法領悟的高低排序的。而齊長生雖然是修無上大道之人，但是由於並未參悟大道，所以坐在靠後的位置上。

    隨後便是按照座位排序開始論道，雙方真人經過商議之後出題，隨後再派出各自門派一位弟子講解自己對其的感悟。

    第一題題目是《太平經》雙方論道之人是三代弟子，兩人各持己見，侃侃而談。可最後當提起天平經本意之時，卻是武當弟子落了下乘，輸了這一題。可論道之事本就如此，勝敗乃是常事。

    就這樣，隨着一道道題目被提出，武當與純陽宮的弟子各自應對，各有勝負。

    當輪到齊長生的時候，題目是《坐忘論》。而《坐忘論》共七篇，分為信敬、斷緣、收心、簡事、真觀、泰定以及得道。而齊長生以這七篇經文散發出去，由人到天地眾生，從各個層面講出了自己對這篇經文的感悟，以及自己對道的理解。

    這讓道觀之中所有聽訴論道之人，都深陷其中，這些人不少都從齊長生的話語之中窺探到了一絲大道真理。或許這一絲大道真理現在還沒什麼用，可若是這些人里有人能夠踏入知天命的境界，那麼這一絲真理會讓他們在這個境界之中的感悟更深幾分。由此可見，齊長生對道的感悟究竟有多深。而在齊長生講完之後，純陽宮的人甚至都提不起與之論道的勇氣了。

    就這樣齊長生論道便贏了第一場，隨後第二場，第三場。當雙方之人各自論道一場分出高低之後，勝者便自由發揮。齊長生因為在提出對《坐忘論》的感悟別具一格的原因，成了純陽宮的首選目標。不少人都在不停的找齊長生論道，而齊長生來者不拒。不管來多少人，他都接下。等這些人講完之後，再提出自己和這些人不一樣的感悟，深入淺出，一針見血。而隨着齊長生的講述，道觀之中竟然出現了天地異象。

    之間此刻齊長生身邊，朵朵蓮花浮現在齊長生身邊，原本坐着的蒲團，竟然也生出了片片蓮花花瓣。此刻的齊長生竟然像是身坐蓮花台，頭戴蓮花冠的道家仙人。我見大道真面目，口吐蓮花傳世人。

    而這一幕被純陽宮這邊的人看見了之後，臉色皆是越來越難看。甚至有不少人見到齊長生對道的講述，引來了天地異象，開始懷疑本身。其中心境不堅者，此刻竟然是直接口吐鮮血，盤坐在蒲團之上的身形都是搖搖欲墜。

    在外面聽道之人，尤其是像微生景清這樣的天命境，此刻竟然是直接原地打坐，借着齊長生講道的機會，體悟天機，開始尋找自己腳下的那條道。

    就這樣隨着時間推移，這場論道最後落入尾聲。原本所有人都看不好的齊長生在這次論道之中，表現尤為優異。而齊長生對道的感悟之深，也讓純陽宮的人嘆服。

    「常說道無情，以萬物為芻狗。可在我眼中，天道又何嘗不是有情，天地萬物一視同仁，無高低貴賤之分，無對錯善惡之分。在天道眼中，世間萬物皆是生命，皆值得被感化超度。李祖修無情道，那我就修有情道吧！」

    論道最後，齊長生坐在自己位置上，忽然說出了這麼一句感悟。而就是這句話，讓武當與純陽這兩個道教頂尖門派的人，都是一驚。他們原本以為齊長生只是在模仿當初李祖修什麼無上大道而已，可齊長生這句話卻讓他們明。眼前這個青年，恐怕在顛覆當初李祖對道的理解。要重新走出一條，與李祖截然相反的康莊大道。

    「哈哈哈哈哈！好一個天道有情！我王某人在此，多謝齊真人講道！」

    這時候道觀之中最前面的一個老者，在聽了齊長生的這句話之後，忽然爽朗的大笑着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隨後才開口說道。而那一句齊真人，更是發自內心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