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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遠處一個老道人乘鶴而至,老道人鶴髮童顏,雙眸明亮不似老人。當老道人落在齊長生面前的空地中之後,齊長生連忙小跑着走了上去,攙扶着老道人從白鶴背上下來。
「師父,你怎麼來了?」
齊長生一邊攙扶着老道人朝着旁邊的庭院走去,一邊笑着詢問道。
「怎麼?我就不能來了嗎?」老道人聽到齊長生的話,雙眸一瞪,手中拂塵一甩打在齊長生的頭上。而齊長生見到自己的師父這般模樣,也是縮了縮脖子。
在齊長生的攙扶之下,老道人來到了庭院裏,抬頭看了看四周的佈置發現並沒有任何變化。隨後才坐在了院子中的藤椅之上,抬頭就見到齊長生那副不爭氣的樣子,只能無奈的開口說道:「徒兒啊,不是為師說你。當初教你修煉黃庭經,結果你非要學李祖修什麼無上大道。」
「師父,修黃庭經的少我一個不少,多我一個不多。可是武當再不出一個修大道者,這道教聖地的位置,就會被旁人搶去了啊。」
齊長生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聽見老道人的碎碎念念,雖然明知自己的話會惹怒對方,卻還是縮着脖子硬着頭皮反駁道。
「哼!那你修成了嗎?」
聽着自己徒弟的話,老道人冷哼一聲。雖然他也清楚齊長生說的事情是真的,但是這個徒弟上山也已經二十多年了,從小就想着修成什麼無上大道,可事到如今卻依舊沒有半分頭緒。不僅如此,更是因為修無上大道而拒絕修行,已經二十七歲了,卻依舊是一個普通人。
「師父,李祖不也是三十年才修成大道嘛。我這才多少年,不急的。」
見到自己師父生氣了,齊長生藤椅旁邊的木桌之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水雙手遞上,笑嘻嘻的說道。
「罷了罷了,我來找你是讓因為純陽宮那邊來人論道,你參悟無上大道,論道這件事就你去吧。」老道人說完看了看在旁邊的齊長生,只見齊長生雙眼滴溜溜的亂轉,老道人就知道自己這個徒弟又想拒絕這件事。於是還不等齊長生開口,就繼續說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明日便去蓮花峰。對了,我也會去!」
老道人話說完,轉身輕飄飄就飛出了庭院之中,重新落回了白鶴的背上,隨後白鶴載着老道人就離開了鶴歸峰。而齊長生見到自己師父離開了之後,也是苦着一張臉,一屁股坐在了藤椅上唉聲嘆氣。
其實對於這個師父,齊長生還是很敬重的。但是有時候吧,齊長生又覺得這個師父真的是太嘮叨了,不僅嘮叨還很會給自己安排一些事。不過齊長生對此又不能說什麼,畢竟當初那個冬日裏,正是這個老道人的出現,才讓自己沒凍死在哪個冬天裏。後來又是這個老道人見自己可憐,將自己帶上了武當,收做弟子傳經講道。
而關於齊長生修天地大道卻毫無修為的這件事,其實所有人都頗有微議,入門二十三年,大道未修成,武道一途也未入門。只是老道人在武當輩分極高,乃是為數不多的紫袍真人。有他在,這些人也不敢太過分。而年長一輩的武當山道人,都知道修大道者,大道修成之前,不可入武道一途,否則輕則前功盡棄,重則危及性命。
「師父啊師父,你這不是為難人嘛?」
想着明日的論道,齊長生直接是仰頭躺在了藤椅上,隨手拿過旁邊桌子上的經書蓋在了臉上。
這一場論道,早就被純陽宮那邊傳入江湖,武當山下的小鎮之中。此刻也已經來了不少的江湖客,而這時候的微生景清等人也是聞訊趕來。對於這場論道,他們也是十分感興趣的。
武道一途,整個下五境和上四境的第一境都是修自身,而到了知天命這個境界之後,便開始尋道。只不過這種道在江湖上稱呼各異,純粹武夫稱為胸中意氣,不管出拳還是出劍,都要附和胸中意氣,否則會折本心導致跌境。而三教之中,佛教稱為求道,天地大道印照本心。其中最出名的便是佛教的普渡眾生,道家的天道無情,儒家的天地浩然。不過這些都不是固定的,人各有志,出拳出劍,都是隨心而動。大道三千,各取其一。
「景清,這裏好多人啊!」
小鎮街道上,微生景清帶着眾人在街道上漫步前行。玉雲見則是對什麼都很感興趣,尤其是各個門派的人,所以此刻也是很興奮。
「沒想到一次論道,竟然有這麼多人來看。」
文易寧雖然不至於像玉雲見那般誇張,卻也是對這樣的場景感到驚嘆。
「這很正常,武當為道教聖地,而純陽則是道教執牛耳者,這次論道自然是有許多人前來觀看。」
聽到玉雲見的話,微生景清則是笑着解釋着。
不過話雖如此說,只是眼前的景象確實是聽讓人驚嘆的。此刻街道上人來人往的,若不是小鎮前有武當的道士在哪兒攔截着各門派的馬車,只怕這鎮子裏會更加擁擠。
「阿彌陀佛,施主還請將小僧的錢囊還來。」就在微生景清等人閒逛的時候,前面人群匯聚在一起,似乎在看着什麼。而且此刻其中還有一聲佛號傳出,緊跟着就是一個清脆的少年開口說道:「禿驢,你瞎說什麼?本公子會偷你的錢囊?」
微生景清本來是對這種事沒興趣的,但是奈何玉雲見不這樣。就見在察覺到有好戲看的時候,玉雲見已經快步走了過去,擠開了人群鑽了進去。無奈微生景清等人也只能跟着過去,倒不是怕玉雲見出什麼意外,只是這人太多了,堵住了前行的路,所以繞不過去的。
「怎麼還有人偷和尚的錢?」
「就是啊,光天化日之下偷人偏財。」
就在微生景清旁邊,此刻兩個人在哪兒竊竊私語着,但是這些話都被微生景清聽在耳里。於是微生景清便上前一步,打了個招呼道:「二位,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兩個人原本還在說着話,忽然被人打斷心底自然也是有些不愉快,但是一轉頭就看見微生景清穿着學院的長袍,於是便立刻耐心的說着裏面的情況。
原來裏面是一個少年偷了一個西域僧人的錢囊,結果沒想到被逮了個現行。結果那個少年卻開口否認,於是僧人只能拽住那個少年不讓走,還讓旁邊的行人來評理,於是就有了眼前的這一幕。
「施主!你若再不歸還,莫怪小僧無禮了!」
人群里,那僧人雙手合十,看着前面的沈岸,怒聲呵斥。身上的僧袍,無風自動,看起來威嚴至極。
「禿驢,我說了我沒偷,我就沒偷。你要動手的話,我奉陪!」
沈岸最近麻煩事本來就夠多了,今天來武當準備看看明日的論道,在路上走的好好的。結果路過這個和尚的時候,忽然就被拽住了,而且這個和尚還一直說自己偷了他的錢財,這讓沈岸更加火大了。
「打起來!打起來!」
此刻已經來到最裏面的玉雲見,看着快要打起來的二人,在邊上看熱鬧不嫌事大,吆喝了起來。只是他這一吆喝,旁邊的人看玉雲見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一樣。
「法師,稍安勿躁,此事恐有誤會。」
眼看二人就要動手,文易寧忽然開口大聲說道。他此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齊齊的將目光看向了文易寧。而文易寧也是絲毫不慌亂,迎着眾人的目光就朝着裏面走去,眾人見狀都下意識的讓開一條道。
「誒?易寧,你這是幹啥?」
玉雲見也注意到了文易寧的舉動,等到文易寧走到近前的時候,這才拉了一把文易寧,開口說道。
「蠢貨,撒手!」
文易寧本來正走的穩穩噹噹的,可忽然被玉雲見一拽,直接被拽了一個趔趄。扭頭一看發現是玉雲見之後,一把就拍掉了玉雲見的手,說話的同時還瞪了玉雲見一眼。
「敢問這位施主,這其中有何誤會?」
僧人也是看見了文易寧走了進來,於是連忙開口問道。
「阿彌陀佛!法師,且看這位公子衣着如何?」
文易寧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正色的豎掌在胸前誦了一聲佛號之後,指着沈岸朝着僧人問道。
經文易寧這樣一說,眾人這才仔細的打量着沈岸。只見沈岸一身淡青色長袍,發冠之中插着一隻青玉髮簪,額頭之上還綁着一根抹額。抹額上有黑色寶石鑲嵌其中,抹額上還垂下一串玉珠掛在眉角邊,腰間還掛着一隻玉簫,手中長劍也是難得的好劍。這樣一打量,眾人都不禁感嘆:「好一個風流俊逸的公子哥兒!」就這樣一身行頭,看起來也不像是一個會偷人錢財的主啊。
「這看起來也不像是會行偷竊之事的人啊。」
這時候人群里有人開口說話了,他們都能看出沈岸這一身穿着打扮,就價值不菲。尤其是腰間的那隻白玉簫,可不是尋常人家能夠買得起的。要說這樣的人去偷一個和尚的盤纏,任誰也不會相信啊。
「這位施主,莫非你與這賊人是一起的?」
僧人按照文易寧手指方向看了一眼沈岸之後,眉頭一皺,又轉過頭看着文易寧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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