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爺嘆氣。
「行吧,我知道了,這是說好的一百兩卦金,有勞大師走一趟。」
蕭安樂點頭收了卦金帶着周闖離開後,從袖子裏又掏出一張紙,往下一家去。
周闖:「這錢賺的這麼容易嗎?
師父你可真厲害,咱這錢賺的可太容易了。」
蕭安樂:「有本事的人賺錢就是這麼容易。
沒本事的,或者算不對的,那就是另說,搞不了,還要搭進醫藥費。
我還沒說你今天算命怎麼吞吞吐吐的,這不是你的風格,以後算到什麼就說什麼。
不用顧及金主的心情。」
周闖撓頭嘿嘿笑。
「我這不是第一次出來賺錢有些緊張,我怕我算不好,給師父丟人,也給我自己丟人。」
蕭安樂拍拍他肩膀。
「不要有包袱,你平時那樣就挺好。」
周闖被她這麼一安慰,瞬間又來了精神。
「師父你能算出來咱們這下一家要算什麼嗎?」
蕭安樂自然能夠算出來,但是。
「計劃趕不上變化快,我現在算出來的是他現在想算的。
等我們到了他家,或許他就不想算這個,他又想算那個。
所以不要輕易與人賭這些東西,沒有意義。
而且我要是算了,那不又少一卦嗎?」
師徒兩人又去了另外一家,能拿出百兩銀子只求一掛的人家,自然不會是什麼窮苦百姓家。
這是一個綢緞莊的後門,他們敲門立刻就有人來開門。
看到蕭安樂亮出的字條,目光在周闖身上多停留了幾秒,實在是周闖這身衣服拉風又土豪太吸引眼球。
「原來是蕭大師和周小侯爺,你們快裏面請。」
師徒兩人進到院內,就看到院中葡萄架下有一隻鬼徘徊不去。
周闖讓蕭安樂看那邊。
「師父,」
蕭安樂給他個稍安毋躁的眼神。
兩人進了正堂,這位姓李的老爺和他們打過招呼之後,領了三位懷孕的女子過來。
蕭安樂:……
「大師可否幫我看一下她們的肚子裏,誰懷的是兒子?」
蕭安樂最反感算孩子的性別,周闖剛想說他這個他可以算出來,被蕭安樂制止。
「李老爺,如果你只是想算孩子的性別的話,那麼你這生意我不接,告辭!」
李老爺聽她這麼說,愣了一下。
「唉,等一下我定金都交了,你不算是什麼意思,還是你沒本事算出來?」
蕭安樂拿出十兩銀子給他。
「這是你的定金,我是能算出來,但我不算孩子性別。」
李老爺聽她這麼說,面露不悅。
「哼,什麼毛病,我看你就是算不出來!」
「你怎麼說話呢?」
周闖不幹了,立刻對那李老爺橫眉冷對。
李老爺一噎,忘了這位還是個小侯爺。
「周小侯爺莫怪,實在是在下思子心切,想早日知道她們三位腹中孩兒的性別。」
蕭安樂起身往外走,走到院子外的時候,朝着那葡萄樹下,用大拇指彈出一枚銅錢。
嗡的一聲,銅錢飛過去又飛回來。
蕭安樂收了銅錢往外走。
周闖跟在她身後,看見她用銅錢將那女鬼給收了。
憋到走出李家才對蕭安樂道:
「師父,我也想學你這一招。」
蕭安樂面色複雜的看着他搖頭。
「時機不到,你先把算命看風水這些學了再說。」
周闖覺得師父的這個眼神里有很多東西。
「師父你給我說實話吧!」
蕭安樂嘆氣:
「實話就是我算到你三年後有一劫數,跟這方面有關,如果你不會可能劫數能輕點。」
周闖無語,他不信。
「我覺得這樣你更應該教我,我如果不學搞不好遇到厲害的鬼,我就沒了。
我要是會我還能掙扎一下。」
蕭安樂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給他講了下什麼樣的鬼用小紙人可以拒魂,什麼樣的鬼要用銅錢拒魂。
「當然如果你本事夠的話,這兩種隨便用,身上什麼趁手用什麼。」
周闖瞭然問蕭安樂。
「那師父你為什麼不給李員外算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以後你也別給算,造孽!」
說完看周闖一臉不懂的樣子,蕭安樂掰開了說。
「你可能不知道,有的人家知道是女兒的話,會讓孕婦將肚子裏的孩子打掉。
萬一你算的是錯的,那就是一條命。
就算你算的是對的,那也是一條命。
甚至有農家還將生出來的女兒給溺死,這種人家多的很。」
這果然超出了周闖的認知範圍。
「這些人為什麼這麼做,他們為什麼要將女兒溺死?
女兒不是很好麼?」
蕭安樂覺得應該能讓他走出去歷練一番。
但想着他三年後的劫數,又道:
「回頭你去郊外的村子裏走走,穿成乞丐的樣子去。
你還是太年輕,走吧,下一家。」
路上找條巷子,蕭安樂將女鬼放出來。
「說吧,你和那個李家有什麼恩怨,為何會在李老爺家的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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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一身白衣被放出來,看看周圍景象和她所在不同,反應過來自己離開了葡萄樹。
「我離開那裏了?
我終於離開那裏了,我是李老爺的原配,當時我懷着孕,他們讓道士來算,說那是女孩兒要我打掉。
那是我的孩子,我為什麼要聽他們的將孩子扼殺?
我沒有打掉騙過了我夫君,可肚子一點點大了後瞞住,我就說是男孩兒,求他們讓我生下來。
孩子生下來是女孩兒,他們就將孩子給溺死在恭桶中,我因為大出血也沒了性命。
我好恨,我好恨!
他們將說我沒生兒子沒有資格入祖墳,就將我隨便扔在亂葬崗。」
周闖好奇。
「那你怎麼在李家?」
女子搖頭,面露迷茫,她也不知道。
蕭安樂掐指一算道:
「因為一件法器,葡萄架子下面有一件沾了你精血的法器,應該是髮簪之類。」
被蕭安樂一提醒,那女子立刻反應過來。
「我想起來了,是一枚髮簪,我只能在髮簪周圍活動。」
蕭安樂頷首。
「這就對上了,你一直沒有去投胎,是有什麼心愿未了麼?」
女鬼目光殷殷期待的看着蕭安樂。
「大師,我能感覺到我女兒還活着,我彌留之際聽到奶娘說我女兒還活着,我不會聽錯。
可我只能被困在髮簪周圍,我想找我女兒,十幾年過去不知道她如今怎麼樣了。」
蕭安樂明白這就是她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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