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麟看出鐵安年對這些門門道道有所了解,雖說不是同行,但還是跟他簡單介紹幾句。
如今從事渡鬼師這一職業的人不多,入這行需要有介紹人,還得精通最基礎的陰陽玄術。
傅麟的祖上就是幹這一行的,子孫後代都延續着家族的使命,傳承那些尚未失傳的民間禁忌。
這次傅麟特意來到這裏,便是受人之託,前來將那些身死之後,亡魂卻至今遊蕩在清岸公園的鬼魂渡走。
聽完這些後,鐵安年暫時沒別的想法,秉持着多個朋友多條路的想法,他跟傅麟要了個聯繫方式。
傅麟從上衣口袋取出一枚名片,遞了過去。
兩人各自都還有事要忙,正準備分道揚鑣時,傅麟手中的銅錢突然憑空飛起,最後懸浮在了鐵安年的頭頂上。
傅麟眉頭緊鎖:「怪不得你身上陰氣這麼重,鐵安年,原來你被鬼纏身了。」
崔繼就躲在鐵安年的身後,他仰起頭看見那枚銅錢實際上是懸在自己的頭頂,甚至還泛着刺眼的金光。
鐵安年抬手將那枚銅錢抓握在手中,重新遞了過去。
「傅麟,這事你就別管了,我知道他的存在,他是我允許靠近的。」
傅麟半信半疑地接過銅錢,盯着鐵安年隱秘的小動作,只見他背在身後的手動了動。
他隱約看見鐵安年似乎牽起了誰的手。
看來鐵安年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居然能毫無阻礙地直視和觸碰鬼魂。
他身為渡鬼師,並沒有直視鬼魂的本領,往往需要探查,再想方設法讓鬼魂現身,最後使用『陰陽一線牽』諸如此類的術法才能夠跟鬼魂溝通。
既然鐵安年都無所謂,傅麟並沒有多管閒事的打算。
不過,鐵安年身上的本領他確實很在意。
「鐵安年,你有見到一個年紀大約五十,身穿藍色校服,腳踩軍鞋的阿叔嗎?」
傅麟有意試探,也是真的想知道大叔的下落,他的這枚銅錢就是為了探尋大叔的蹤跡。
這一趟任務,他還沒有渡走的鬼只剩下這位死者。
死者生前還在直播平台直播,而後墜井身亡,是網友幫忙報的警。
屍體從井裏撈起來家屬認領回去後,便好生安葬了。
過了一段時間,據家屬所言,死者每天都給他們託夢,他們深受其擾,夢裏的內容無一不是在死前的這個地方直播掙錢。
最後家屬兜兜轉轉找到了傅麟,請傅麟把大叔的亡魂渡走。
聽傅麟問起大叔,鐵安年並沒有隱瞞,他不知道自己那番操作算不算把大叔送走了。
專業的事還是得專業的人來做。
鐵安年詳細講述了事情經過。
聽後傅麟說:「沒什麼大問題。死者死前掙錢的執念過深,不願意離開才始終留在這裏。你已經把死者的亡魂送過去了,我明天讓死者家屬多燒些紙錢,表示家裏不缺錢,好讓他安心投胎。」
「大叔家裏真不缺錢了嗎?」
鐵安年沒想到自己還會有幫陌生的鬼問說法的一天。
火箭三千塊錢,他剛剛答應了給大叔刷火箭,如果真有這個需要,盡點綿薄之力也是應該的。
「陰陽兩界各不相干。」
傅麟平靜地說:「不過,死者家屬現在確實不缺錢。」
「那我就先把心放下了。」鐵安年不想把事再耽擱下去,他把傅麟的名片塞進口袋裏,跟人招了招手。
「那啥,回頭聊,我先走了。」
傅麟沒說什麼,轉身就離開了。
鐵安年跟崔繼朝七口井的方向走,大約走了半個小時後,總算抵達這個網傳的打卡地點。
伏城是個小城市,火起來的原因就是因為清岸公園的七口井鬧靈異事件,又加上這些井裏頭死過好幾個人,故而越傳越邪乎。
白天很多人來這個地方拍照打卡,晚上通常都是封鎖狀態,由於晚上不讓進,故此這地方被視作詭異之地。
網傳的說法千奇百怪,為了滿足一些人群的獵奇心理,後來時不時有人偷偷溜進來,用冒險的噱頭直播掙錢。
七口井這個地方被炒熱後,連帶着帶動了伏城的旅遊業,前來旅遊打卡的人越來越多,五花八門的鬼故事也越來越離奇。
七口井顧名思義就是七口井組成的,鐵安年翻過圍欄,繞着這七口井走了一圈。
崔繼指着最中間的那口井說:「安年,就是這個最寬的井,底下有被鎮壓的鬼魂。」
鐵安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崔繼說過裏面有限制鬼魂進不去,講真的,讓他一個人下去還真有點害怕。
沒什麼好怕的,他見的鬼多了去了。
再說,這底下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祖宗,自己家裏的鬼有什麼好怕的?
他給自己做完心理建設後,挽起袖子,往地上蹭了點泥土搓了搓手掌心,一鼓作氣走到井邊。
鐵安年低頭看去,只能看到黑漆漆一片。
他摸索到垂在井壁上的繩子,用力拽了拽,還挺結實。
「崔繼,我下去看看,你幫我守着外邊,有事喊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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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小心。」崔繼冷不丁地拉住他的胳膊,露出擔憂的神情。
「沒關係的,你放心好了,我比你更擔心自己會死。」
鐵安年好心情地摸了把崔繼的臉蛋,「我會保護好我的小命的,還得跟你結婚呢。」
「安年,我會一直等你。」崔繼沒有再攔,他渴望完成婚契。
這麼多年來,他被一直婚契牽絆,而鐵安年卻沒有,明明他們之間的婚契離圓滿結契就差那一步而已。
等鐵安年成年,等待鐵安年的手印完成最後的儀式。
這最後一步崔繼等了上百年,好不容易完成卻被鐵安年破壞掉。
他一直渴望這一切。
他看着鐵安年爬下井,坐在井邊盯着那個身影往井底下挪動。
此時此刻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繼續等,等鐵安年的好消息。
「崔繼,我再下去一點可能就聽不見你說話了!你不用擔心我!」
底下越來越黑,鐵安年仰起頭朝上面喊了一聲,單手攥緊繩子,從口袋翻出小手電塞進嘴裏叼着,然後繼續往下爬。
手電的光束勉強照亮手掌大小的地方,他雙手拽着繩子,腳踩在井壁的石頭上,一步一步往下移動。
他踩着踩着,感覺腳底一空。
砌井的岩石像是憑空消失了,鐵安年吊在一根繩子上面,他摸不到石頭也踩不到石頭,周圍都是空蕩蕩的。
「真要命,又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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