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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之間,謝韞臣似乎看到那道身影動了一下,只是未曾開口。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饒有興致地上前俯身道:「怎麼,愛妃今日對朕不搭不理,難不成是怪罪朕,將你的位分降成了美人?」
「臣妾哪敢?皇上的旨意,臣妾只管遵守就是了!」葉晚棠也沒轉身,說話的聲音悶悶的。
「這不就是怪罪朕了嗎?愛妃真是好大的氣性!」謝韞臣輕笑着,伸手攬住她纖細柔軟的腰肢,
他語帶調侃,手指卻不規矩地滑過她的後背,惹來一陣難以忍受的顫慄……
「皇上,不要!」葉晚棠慌忙拒絕。
他低沉魅惑的聲音又響起:「既然愛妃生氣了,那不妨說說,該要朕如何做才肯原諒朕?」
「臣妾不敢,皇上天下之主,萬歲萬歲萬萬歲!」葉晚棠非常冷靜。
皇上說這樣的話是在逗她玩,但她要是真敢提要求,那說不定又要被下放到弘福寺了!
謝韞臣見狀輕笑起來,伸手將她轉過來:「愛妃啊,你惹的皇后哭哭啼啼告狀,朕總不能不給皇后面子,愛妃可以放心,朕給愛妃的寵愛,和位分沒什麼關係,一切都不會變的!」
「是……多謝皇上……」葉晚棠見好就收,點點頭滿臉感動。
這夜,自然也不可能素了。
葉晚棠本以為降位分,就是對她的懲罰,誰知第二日,幾乎是同樣的時間,她又被孫姑姑給叫醒了。
孫姑姑昨日剛挨了一腳,不自覺的微微弓腰:「葉美人,該學規矩了。」
「什麼?還要學?」葉晚棠驚訝的有些破音。
「那是自然,皇后娘娘吩咐的,待葉美人和花貴人學好了規矩,自然就能停了。」孫姑姑面無表情:「葉美人動作快一些。」
和昨日一樣,葉晚棠收拾好了,跟着孫姑姑去了花玲瓏的寢宮。
直至二人聚在一起,彼此眼中都是疑問。
皇后果真不是善罷甘休的人,非得借着學規矩的名頭,折騰她們一番才罷休!
「你們坐下吧。」孫姑姑示意她們落座。
旁邊就是一張矮榻,葉晚棠和花玲瓏各自坐下,孫姑姑站在旁邊,面色嚴肅地看着她們:「葉美人、花貴人,宮中最重要的規矩,你們且聽好了!」
看她認真的模樣,好像不準備對二人使絆子,葉晚棠和花玲瓏,更摸不着頭腦了。孫姑姑頓了一下,目光掃過二人:「首先,你們要記得,尊卑有別,皇上乃九五至尊,乃是最尊貴之人!」
「再者,凡皇上所賜,皆當謹慎珍藏,不得私自變賣損壞!」
「還有……」孫姑姑滔滔不絕的,把宮內每一條規矩都挨個念出。
葉晚棠和花玲瓏,越聽越是膽戰心驚,這些規矩光是背下來就費力,若要全部遵守,實在太難了!
等她終於說完最後一條,葉晚棠和花玲瓏,都是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孫姑姑今日,表現的確實很正常,應當就是按照她平日的流程,對二人進行教導。
雖沒有昨日那麼陰陽怪氣,但也同樣讓二人很不好受。
「還有別的嗎?孫姑姑?」葉晚棠強撐着詢問。
「剛才奴婢所說的規矩,在宮規內都寫着,就請二位娘娘靜心背誦下來吧。」
孫姑姑給她們,一人發了一本厚厚的書,宮內不同身份的人,需遵守的各種規矩,都在其中!
「昨日是奴婢太心急了,只想着讓兩位娘娘趕快練習好了,今日我們就從頭開始學,循序漸進!」
孫姑姑看似掏心掏肺,全為二人着想,只是那嘴角的冷笑,出賣了她真實的想法。
「嗯,麻煩孫姑姑了。」花玲瓏和葉晚棠淺笑着答應,心裏卻在瘋狂咒罵。
「呦,這是誰啊。」一道囂張的聲音響起,然後一個身着橘紅色宮裝的女人緩步走來。
「原來是咱們的葉常在,哦,不現在應該是葉美人。」
葉晚棠頭暈眼花的抬起頭,看到如煙緩步走來。
對方臉上滿是囂張得意的神情,看樣子是來找麻煩的。
如煙看了一眼孫姑姑,「這書中的規矩只是看着哪裏能記住,俗話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孫姑姑你說是嗎?」
孫姑姑雖然不喜歡如煙這個爬床的小賤人,但也不會攔着她折磨葉晚棠。
「如才人說的是,既如此兩位娘娘便把這書抄上十遍,三日後交上來呈給皇后娘娘看吧。」
葉晚棠和花玲瓏不能反抗,只能應聲襲來。
兩人默默拿起桌上的書翻閱起來,裏面細密漆黑的字體,看着很費眼睛,挨個通讀下來,都是個不小的挑戰。
葉晚棠嘆口氣,乾脆摸魚看向對面的花玲瓏,她一襲水藍色長裙逶迤垂在地上,外面披着雪狐皮大衣,整個人顯得高雅溫柔。
謝韞臣真是運氣好,宮內全都是絕色,她看着都覺得沉悶的房間內,賞心悅目了許多。
「花貴人看的不錯。」孫姑姑圍着二人轉圈,時不時點評兩句
「多謝誇獎!」花玲瓏含蓄微笑,繼續翻閱。
時間在此刻變得極為難熬,葉晚棠沉下心學習,效率也不太高,坐着都覺得難受。
好不容易等到午間,她立刻合上書本試探:「孫姑姑,時辰都不早了,現在可否傳膳?」
「當然可以,奴婢現在就去!」孫姑姑看了看外面的日頭,爽快的一口應下,推開門退出去。
等到她走遠,葉晚棠迫不及待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抬眸望向花玲瓏:「怎麼辦?那些字也太小了,我感覺一天下,來連看完都夠嗆!」
「能怎麼辦?只能堅持學下去了,忘了你昨日說的嗎?就算沒學會,她又能如何?」花玲瓏聳聳肩膀,狡黠靈動的樣子,就像個小狐狸似的!
午膳算是難得的休息時間,但吃完後二人就只能坐在原地,背誦晦澀的書本。
雖然孫姑姑不能將她們如何,但僅僅是盯着她們,就足夠讓人叫苦不迭。
熬到晚上能結束時,葉晚棠走起路來一瘸一拐,還得翠屏在旁攙扶。
她當即忍着酸痛下定決心,這宮規不能再學了,還得從謝韞臣那兒下點功夫,讓她免了這每日學規矩的苦。
葉晚棠回了寢宮後,便翻出自己的衣物,挑了一件最襯她的。
淡粉色的衣衫,領口袖口繡着精緻的蘭草紋,衣裙下擺是層疊輕盈的雲錦布料,做工簡單,卻與宮內的裝扮截然不同,是霜草部有的服裝!
她仔細描畫一番妝容,滿意的端詳鏡中人,和之前的她相比,又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就連她自己看了,都覺得非常驚艷!
「這身衣裳真漂亮。」翠屏在旁邊讚嘆,把葉晚棠的頭髮,弄成了細小的辮子,更像是完全換了個人!
「那是當然。」葉晚棠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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