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都懵了,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怎麼聽怎麼像在誆騙他。
可地點若在濟嶺城中,只要姑娘們嚷嚷一句,他都能讓這姓錢的商賈吃不了兜着走。
沒道理啊,不賺錢,圖什麼呢?
做善事,拿出來八十萬兩,難道對方是世家?
「你確定?」
「自是不敢欺瞞大人,實不相瞞,若您不是朝安公主看中,錢某也不會如此。
公主所望,便是錢某所望。
些許浮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將心比心,我相信錢某不會輸。
這濟嶺州的百姓也不會讓錢某輸。」
王小六一拍桌子。
「好!
有你這句話,你以後就是六爺我的親兄弟!咱們濟嶺州百廢待興,同樣也到處是銀子。
走走走,咱們現在就去選地方。
北城區地方夠大,包你滿意。
那個賬房,快進來。」
賬房快步跑進來,王小六伸手將錢向榮的包袱摘下來,在對方不明所以中遞到了賬房手裏。
「這裏是八十萬兩銀票,真是怪重的,看把我錢兄弟累的。
趕緊登記入冊。
城北區的人,都安置到旁的地方,就按市價的兩倍收房。」
錢向榮剛要說話,王小六便伸手攬在他的肩膀上熱情道。
「不過是區區兩倍之價,城北區的房子可是便宜的很,白撿一樣呢。
再說讓百姓得了實惠,他們總歸念着你的好。
念你的好,便絕不會讓你輸。
走走走,為兄帶你去看看咱們的工坊之地。」
錢向榮都被氣笑了,自己怎麼選了這麼個地方,但無所謂,天門商部還有很多銀子。
整個濟嶺州,前期投入一千萬兩銀子。
後期還會追加,當然在盈利後,這些將在後續反哺回去。
主意還是提升濟嶺州的繁榮程度,賺不賺皆可。
但身為天門商堂的人,他們也仔細盤算過,濟嶺州,東靠遼海,下靠浙南,特別適合發展手工。
光是讓人人能有幾件衣裳穿,其中所能賺取的銀子就不下數百萬兩。
等出了知州府,王小六才見到門外還有十一個青年。
「他們是?」
「回王大人,他們是來此地開店的,而我是負責工坊。
查抄的田畝可以還給百姓,但那些鋪面,也需要人重新經營不是?
這些地方查抄,府衙皆可賣,我們出銀子買就是。」
「好好好,一看諸位都是一表人才,咱們年歲相仿。
看上哪裏你們就說,我這還有花船,你們要不要?
不過價錢可不低。
還有一句要說好,咱們這裏可不能再經營青樓了,倒是可以買了做酒樓,拆了改貨船太可惜了。」
「這些我們還需要再看看,若百姓手中有了銀錢,再操辦此事未嘗不可。
現在還是莫要再提。」
士紳豪富者都被扣押,花錢多的地方也就沒了人去。
「不急,走吧,諸位兄弟,六爺對於咱們濟嶺城可是熟悉的很。
今天咱們就把事情辦了。
來人吶,讓人帶上查抄的賬冊,跟上六爺的步伐。」
僅僅一天,王小六口沫橫飛,錢向榮一幫人不斷掏銀子。
兩個賬房跟在後面毛筆都快寫冒煙。
這哪是買鋪面,簡直是在掃貨。
「你們看,這裏原來是家百年糧鋪,若是門頭不動,翻新一下,招牌繼續用着。
生意必定旺啊。
這人活着就是念舊,只要三百兩!」
噗!~
身後一個青年剛喝下去的水都噴了出去。
這麼貴當他們的銀子是大風颳來的不成,對標以前京中一座院子才百十兩銀子。
一張嘴就要三百兩,這位六爺擱這搶吶?
「太貴了。」
「對啊,這鋪面哪有這般貴。」
王小六側頭看向說話的人高聲道。
「貴不貴的生意就是這樣,六哥給你個價,你再還個價。
成不成再說,你們覺得多少能要?」
「要我看,一百二十兩最多了。」
「成交!」
王小六拍板定音,對着賬房道。
「愣着幹嘛,錢兄可是交了八十萬兩,還不將地契文書擬好,趕緊交付咯。」
「好嘞六爺,這就寫。」
出價一百二十兩的青年佇立在原地,給高了,妥妥給高了。
看着那邊賬房在寫文書,知州的官印已經先蓋了上去,想要再講講價錢的話也就咽了下去。
「來來來,諸位好兄弟,再看這個隔壁的綢緞鋪子。」
「我出一百兩!」
「成交!」
錢向榮從懷裏掏出濟嶺城的地圖,蹙眉道。
「大人,您怎麼竟帶着我們在北城區轉悠,這裏以後靠近工坊,能不能到南城區看看?」
「哎,賢弟有所不知,這鋪面以後可是要對咱們姑娘家負責的。
姑娘們花起銀子來,可不比南城區的差。
來,你們看這一間,若是改個胭脂水粉的鋪子,必定大賣。
旁邊這間,可以做個頭面首飾鋪子。
你想啊,若是姑娘們日後嫁了人,必要首飾頭面。
在旁邊還可以購置個鋪面專門經營工坊的成衣鋪子。
成衣好不好,最主要的是展示,誰能有姑娘們穿着帶來的效果好?
諸位賢弟以為,還有比咱們花樓中出來的姑娘更能襯托成衣之美的人否?
別猶豫了,為兄絕不會虧了自己人。
三間算一起,六百兩,但咱做哥哥的絕不能虧了弟弟不是。
來人開文書,五百兩,三間鋪面,走賢弟的賬。」
錢向榮苦笑,這王縣首不來他們天門商部簡直是屈才了。
他不說話認下,王小六便帶着他們在附近繞圈。
買了一堆需要翻新的鋪面。
跟在後面的青年,感覺自己好似收破爛的,可礙於錢會長,也就都耐心跟着。
「現在諸位賢弟可是抄上了。
別說咱不給好東西,望淮樓,濟嶺城內第一的九層酒樓。
其格局猶如一尊寶塔,每層都是分開的單獨包房。
價值不菲呀。」
王小六仰起頭,狠狠誇讚,他也不知望淮樓的東家跑哪裏去了。
來的時候裏面便沒人,東西也大多被人趁機搬空,只剩個九層塔樓在。
「多少?」
這可是個好東西,錢向榮迫不及待的詢問。
「不知道啊。」
王小六摸着下巴想了想道。
「這塔建起來至少二十年,我才十九,咱上哪知道去。
賬房,你知道嗎?」
正在擦汗的賬房聞言看了看道。
「望淮樓,九層塔樓,當初動用了兩百名匠人,反覆推敲圖紙,其上皆為數百年的楠,柏,松,杉,金絲楠。
光是運送木料到開工便是一年時間。
不是小人說句狂妄的話,浙南也沒有幾個這樣的寶塔。
歷經二十年,雖有破損,但只需更換瓦片,簡單翻修便可。
就是其中桌椅用具,已經被搜刮一空,有些。」
「咳咳,好了好了,直接說多少錢就是。」
王小六微微蹙眉,哪有這麼賣東西的。
「小人當初聽說,此地花費十三萬兩,東家非常神秘,裏面的小廝也都是守口如瓶。」
「十三萬?十三萬那是成本,其中佈置肯定沒算。
但,咱賢弟要,六哥給你打個大大的折扣。
十二萬兩,一口價。」
「要了!」
「我們要了!」
王小六一愣,賬房一臉不可置信道。
「大人,金絲楠漲價啦,這裏還有紫檀與黃花梨,那些人不識貨,可都真真的好東西啊。
現在至少值十八萬兩。」
「多虧了六哥咱們才有真正的實惠,不愧是當哥的,咱們感謝六哥!!
大家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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