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哲步這個反應,明顯是唐朝朝先食言用了什麼藥。
三名護衛對此很篤定。
卻沒想到,唐朝朝聞言輕笑出聲。
「誰告訴你們,本公主用藥了?
本公主只用了銀針而已。」
銀針封穴,亦可讓人不能言不能動。
何必用藥。
三名護衛沒想到,唐朝朝會直接說出自己用了什麼手段。
一人站出開口道。
「既然如此,那屬下替我們大皇子認輸。
還請公主高抬貴手。」
唐朝朝看了那人一眼。
「規矩裏面可沒有這條。
若你等要來硬的,也可以試試。」
三名護衛明白唐朝朝的意思。
他們一旦插手必死無疑。
但今日不救下塔塔哲步,回去三人依舊是死。
如此,便沒得選擇。
三人同時眼神一凝。
正要動手之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
人群後方還傳來了呼喝聲。
「下官禮部顧磐,見過朝安公主。」
唐朝朝聞言蹙眉看向來人。
禮部尚書顧磐快步走上前。
對唐朝朝行了一禮道。
「公主殿下,您看人您也打過了。
氣也該消了。
不如就此算了吧。
對方好歹是西戎大皇子。
總要留些餘地。」
顧磐餘光瞟到塔塔哲步豬頭的臉。
他心中就是無語的很。
西戎使臣來京,作為禮部尚書顧磐自然責無旁貸。
可眼下要他如何交待?
若塔塔哲步被唐朝朝直接打死,想來他這個尚書也別做了。
再說顧磐坐到尚書這個位置,升遷無望,做事也佛系了起來。
不求有賞,但求無過。
得過且過熬到老,便是顧磐的目標。
因此朝中的爭鬥,顧磐也一直屬於隨大流的那批人。
簡單來說,就是牆頭草,望風逃,和稀泥,應聲蟲。
唐朝朝瞥了一眼地上,還瞪着眼睛的塔塔哲步。
心中也明白,對方還不能死在康國。
便說道。
「顧大人既然這麼說了。
本公主也不讓你為難。
人可以讓你帶走。
不過若像今日之事再發生。
便是顧大人你的失職了。」
作為禮部尚書,接待他國使臣。
同時也該告知對方一些京城該有的規矩。
塔塔哲步今日當街要殺人的舉動。
可見這顧磐並未盡到職責。
顧磐聞言心虛道。
「下官明白,多謝公主提點。」
也不是顧磐沒跟西戎使臣,提及京城應該要遵循的規矩。
只是對方根本沒放在心上。
更沒把他這禮部尚書放在眼裏。
顧磐不想惹禍上身,對此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唐朝朝轉身對顧磐擺擺手。
顧磐連忙示意那三名護衛,抬着塔塔哲步走人。
他是不想得罪西戎,引起兩國交惡。
到時這帽子扣在頭頂,官職沒了事小,全家性命不保才是事大。
可顧磐也不想招惹唐朝朝。
這陣子朝堂上為了和親一事,幾乎天天掐架。
顧磐還想多活幾年,才不想被唐武當着滿朝文武毆打。
都說站了隊的官員安穩,像顧磐這種就要考慮的太多了。
塔塔哲步的護衛動作很快。
沒一會兒便背着他們大皇子離開了街道。
百姓們見到對方灰溜溜的跑了。
心中只覺大快人心。
對唐朝朝再次刷新了認知。
見雪也及時小跑到唐朝朝跟前。
圓圓的眼睛裏,帶着崇拜的光。
「公主您真厲害!」
與唐朝朝相處的時間雖不算長。
也知她與京中的貴女都不同。
但這樣的小姐,簡直太讓見雪崇拜了。
唐朝朝聽了見雪的話,伸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臉。
宋言也走了過來。
他眼中皆是對唐朝朝的讚賞。
這樣看來,朝朝根本不需要他們的保護。
但遇到同樣的事情,宋言還是會義無反顧的擋在她面前。
三人這邊準備上馬車回府。
身後卻傳來一道清脆女聲。
「你便是唐朝朝,朝安公主?」
唐朝朝被封為公主後。
除了家人外,並沒什麼人敢直呼她的名諱。
聽到這稱呼,見雪第一個蹙眉轉身。
便見到一個容貌嬌美的姑娘站在他們身後。
來人正是沈妙。
唐朝朝目光與其對視時,明顯看到對方眼中的不滿。
甚至還夾雜着隱隱的恨意。
「直呼公主名諱,你是哪家的小姐。
居然如此沒規矩?」
見雪作為唐朝朝的貼身婢女,此刻自然要拿出派頭來。
否則人人都像眼前這人,那還得了。
沈妙沒有理會見雪。
她直直盯着唐朝朝,咬了咬唇瓣道。
「明明該和親的是你。
為何要牽扯到我身上?」
唐朝朝一聽,便明白沈妙的恨意來自哪裏。
宋言是見過幾次這沈妙的,他冷聲道。
「沈小姐,還請慎言。
沒有誰應該去和親。」
沈妙卻不滿道。
「既然貴為公主,和親本就該是她的事情。」
這樣的歪理,唐朝朝都聽笑了。
「你的意思是,身為公主便該去和親?
那明日本公主就去父皇跟前,為你請一道聖旨。
讓你也做個公主,這樣該合你的心意了吧?」
沈妙一聽這話,頓時慌了。
她怒視唐朝朝道。
「我才不要做什麼公主。」
唐朝朝不想同沈妙再多說什麼。
她轉身便要走。
沈妙卻在她身後帶着哭腔大聲道。
「不准走!都是因為你。
你若肯答應去和親,那西戎大皇子今日又怎會揪着我不放。」
唐朝朝轉過頭,蹙眉看向沈妙。
「你若是腦子不好,便去找個大夫好好瞧瞧。
再敢攔路,也休怪本公主動手!」
沈妙心中委屈的不行,眼淚已經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聽了唐朝朝的話,她氣憤的抬頭。
可對上唐朝朝冰冷的目光。
沈妙又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
唐朝朝的名聲,早就在京城傳遍了。
再加上剛才的行為,沒有哪個腦子不好的會去招惹對方。
沈妙自然也是如此。
當父親沈廣錄,帶回和親的消息告知於她後。
沈妙如遭雷擊。
心中煩悶彷徨,這才想出來走走。
可哪想遇到了塔塔哲步。
對方言語輕浮,讓沈妙十分厭惡。
而且塔塔哲步都能做她爹的年紀,又生的肥頭大耳。
沈妙想到自己會嫁給對方,死的心都有了。
全是無妄之災,如禍從天降。
因此她才會將心中的怒火與不甘,全部算在了唐朝朝身上。
她爹好歹是三品太常寺卿。
唐朝朝還能當街殺了她不成?
死了更好,就讓唐朝朝去和親,嫁給那個西戎豬頭皇子!
沈妙只是閨閣中的姑娘,也是因為心中憋着一股氣。
才敢與唐朝朝對峙。
眼下真對上目光,沈妙又心虛了起來。
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委屈的。
她眼中的淚水越流越多。
沈妙身邊的婢女見了,忙用帕子為其擦了又擦。
可沈妙的眼淚怎麼也停不下來。
她啞着聲音呢喃着。
「為什麼是我?
憑什麼?!
和親與我到底有什麼關係?
你們都高不可攀,我到底哪裏得罪過你們!」
唐朝朝與宋言對視一眼,只覺對方腦子不太好。
這事不怪她爹沈廣錄,卻跑來找自己抱怨哭訴。
唐朝朝也沒多停留,轉身上了馬車。
沈妙見狀,就要上前攔人。
卻被她的婢女拉住了。
「小姐,你不要命了?」
一想到塔塔哲步的慘狀,婢女便是一陣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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