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穿書後錯拿卷王劇本 第一百一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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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飯時,一直在玄武館待着的添府隨着武館的其他人去到後院吃飯。

    大齊雖是民風開放,允許女子出門務工,但武館畢竟不同於其它行業,食廳里除去添府,再沒有第二個女子的影子,見她進來,諸位停了打飯的動作,都拿眼瞧她。

    她對眼下情景倒不陌生,小時在營中,她亦是如此混在一群大老爺們之中,反觀那些男人,瞧着倒很不自在,大家私下裏你推推我,我擠擠你,互相交換着眼神。

    添府沒理那些人,顧自去打了想吃的菜,又直接端了一籠包子,隨意找到一處桌子坐下,吃得滿嘴流油頭都不抬。過了好一會兒,男人們才找回自己的神思,繼續打飯。

    吃了沒幾口,對面與身邊的凳子被拖開,添府微微抬頭,瞧見一位四十歲上下的教頭在自己對面坐下,再瞧旁邊,坐了個唇紅齒白的小郎君,看起來年紀還沒自己大。

    見添府看過來,小郎君齜着牙笑,直笑得她有些抹不開,遂也報以微笑。

    元夕和吳鈎便是這會兒進院的,元夕貴不可言,雖說流傳在坊間的小像極多,但畫像與真人還是有着明顯的差距的,鮮少有人一睹其真容,所以當他出現在食廳,並沒有人認出他來,倒是大傢伙瞧見吳鈎,一股腦起來行禮,添府正吸着包子的湯汁,見周圍人都起來,她也只能隨眾人起來行禮。

    吳鈎擺了擺手,視線落在了不遠處那顯然不甘不願躬着身子的人的頭頂,而後又哭笑不得的瞧了身邊人一眼,見後者面色依然堪比鍋底,識趣的沒吱聲,只隨他朝雅間走。

    眾人繼續吃飯,坐在添府身邊的小郎君小聲對她說:「你今日剛來,一定還不知道,左邊那位風度翩翩的便是咱們館主了。」

    添府點頭,早上雖撞見了一次,但她一直低着頭,自是沒看清館主長成什麼樣子,不過光看身形,便知是端方君子了。

    兩人交頭接耳說話的模樣全部落入元夕的眼中,他從這桌路過時,不當心踢了桌子一腳。這一腳力道不小,實木的桌子硬生生挪了一步遠,桌上的湯湯水水灑了添府一身。

    同桌的另外與兩個人慌忙跳起來,唯有添府繼續咬着手裏的包子,連頭都未抬一下。

    「嘖嘖。」

    吳鈎咂舌,他家王爺這上躥下跳干着急的樣子還真……有些好笑。

    待元夕大步流星進了屋子後,他忙抬手撫慰自己的夥計:「我這朋友有腿疾,方才許是犯病了,對不住對不住,你們繼續吃。」

    小郎君覺得委屈,小聲對着對面的男子抱怨:「我這練功服昨日剛洗過的,氣死我了。」

    說完一偏頭,瞥見添府身上濕的地方比自己還多,這會兒卻仍在安安靜靜吃飯,當下也便閉了嘴。

    今日天氣不錯,下了工領了工錢,添府準備在城中轉一轉。剛一出門,正趕上吳鈎送元夕出武館,三個人毫無預兆的碰了面。

    元夕站在原地沒動,吳鈎站在一邊,見他的手驀然攥成拳,而後又緩緩放開,深感有趣。

    再瞧那頭,添府顯然愣住了,在吳鈎以為她會過來問安時,那小娘子只當做沒瞧見他們兩個,轉頭便走了。

    元夕一直盯着人家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不知道他瞪了什麼一眼,也轉頭離開了門口,平素四平八穩的步子今日是走不出來了,細瞧之下,不難發現他微跛着足。

    吳鈎挑眉,借着摸鼻尖的動作咧開嘴笑。太解氣了,小時候因為他挨得冤枉揍,眼下都還回去了,真好,明日要給那個小娘子加些工錢的。

    添府起初還維持着體面,走得極穩,待差不多離開了兩人的視線,她撒腿便跑了起來,從她身邊路過的人見她忽然之間開跑,以為身後有什麼危險,當下也開始撒丫子跟着跑,一個帶動一個,待添府回到了客棧一回頭,身後竟跟着烏泱泱一群人。

    最開始跟着跑的那人見她停了腳步,很快便反應過來是自己會錯了意,他忙舒展着胸背,裝作若無其事道:「嗐,這跑一跑果然通體順暢。」

    身後眾人不約而同地唏噓出聲,而後作鳥獸散。

    添府回到客棧服了藥,來不及休息便出了門,這會兒城中臨近關坊,白日裏賣得上價的東西此時都會便宜一半左右的價格,她在附近轉了一圈,十文錢竟買了不少東西。

    送給了小丫頭一隻手串當做是這段日子她照顧自己的報酬,她覺得除去遇到了那個狗男人外,今日還算是圓滿的,只是瞧那館主與他似乎關係匪淺,添府有些猶豫,她覺得在武館上工不是長久之計,她準備賺夠了錢便離開長興去到下一處繼續遊歷。

    正想着,小丫頭挑着兩桶熱水上了樓,「小娘子,熱水和澡豆備好了,您且去淨一淨身子。」

    添府不習慣被人伺候,她出門接過擔子,「你去忙你的,我自己來便好。」

    小丫頭打心眼裏喜歡這個瞧起來略顯英氣的小娘子,跟她的話便多了些,開口前,她左右瞧了一圈,雖然周圍沒人,但她還是壓低嗓音:「小娘子,您容貌出眾,這幾日出門最好戴着帷帽,可莫要讓驍勇侯府的人瞧了去。」

    添府不解,但仔細一回想,今日在街上好像確實沒瞧見幾個小娘子,她問:「可是出了什麼事?」

    小丫頭的聲音壓得更低了,「還不是那個紈絝侯爺,聽說他近日要在城中開青樓,我們掌柜的說,侯府的人這幾日正在街上物色人選呢,被瞧上了可是不得了。」

    添府猛一拍大腿,「豈有此理,這不是強搶民女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小丫頭幽幽嘆了口氣,「可是誰讓他是方家的侯爺,只要他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連聖上都拿他沒有辦法的。」

    晚上歇下的時候,小丫頭的話一直縈繞在耳邊。

    添府自小在男人堆里長大,耳濡目染之下,喝酒打架樣樣在行,生長環境註定使她不像尋常姑娘家那般含羞帶怯的,但這並不意味着她生得難看。她雖說身量隨了父親,清瘦且高挑,但長相還是像母親的地方居多的。

    眉如翠羽齒如含貝,唇似含丹朱不點而紅,眼波流轉間足夠攝人心魄。

    那麼問題來了,她長成這樣,若當真被抓去了青樓,她應該做什麼差事?是繼續灑掃還是當老鴇子?據說老鴇子是要調教人的,她不會,可若是灑掃,那麼大一座青樓,工錢定是要翻幾個番吧?

    胡思亂想中,添府抵不住睡意,頭一歪便睡死過去。

    鮮少做夢的她今夜做了很長的夢,早上起來時,內容已記不太清,只依稀能想起是與初九有關的。唔,現下應當稱一聲定齊王了。

    在夢中,在那幾近碎裂的馬車之上,元夕沒有拋下她,他讓她繼續趕車,而他抱着那個小娘子跳了馬車,她記不起結局,但也差不多是兩人最後死在了歹人的亂刀之下。

    想起元夕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她覺得這倒也算是個圓滿結局,只是可憐了那位小娘子。

    再去武館,添府便謹慎了許多,她與打掃後院的夥計換了差事,由她打掃後院。

    後院比前院要大不少,頭一遍掃下來,添府累得滿頭大汗。今日她出門時,小丫頭特意為她帶了一小罐烏梅漿,讓她累時小飲一口。

    她擦了擦額角的濕意,因着從未喝到過烏梅漿,開罐的動作便有了那麼些迫不及待。

    把塞子拔出來,烏梅的香氣登時四溢開來,添府正要抬手飲一口,便聽耳旁一陣清風烈烈,她心下一驚,還來不及作出反應,隨着一聲悶響,手中的小罐子應聲而碎,醇冽的果漿如小溪一般在地上延展開來,瞧的添府一陣陣心痛。

    她憤怒抬頭,對上狼狽地趴在一攤碎瓷片上的罪魁禍首的眼,即便是在光線暗處,她依舊瞧清了元夕那清俊面容上的憤怒。

    添府垂眼,當做未瞧見此人。


    待元夕略微氣急敗壞地拔出腹上碎片扔在地上,她動作麻利地將滿地狼藉收拾乾淨後,瀟灑離去。

    吳鈎騎在牆頭瞧着院中的景象,也覺有些尷尬,他堂堂館主,竟然跟着王爺從後院翻牆進屋,還被人逮了個正着。

    「我便說你腳有傷,翻不得牆,你非不信邪。」

    剛才摔了一下,元夕這會兒頭還有些暈,他沒好氣瞥了吳鈎一眼,「本王再說一遍,本王沒受傷。」

    「啊對對對,王爺所言極是。」吳鈎不與他一般見識,手腳並用從牆上翻下來,儘管已經小心翼翼至極,但落地時還是崴了腳。他也有些生氣,誰會想到堂堂武館館主,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從後院離開後,添府決心離開這家武館,她原以為昨日只是偶然,但瞧今日情形,若是再在此處上工,她定然會經常瞧見元夕。瞧他方才那副樣子,也是不願意瞧見自己的,不然堂堂王爺,也不會寧可從後院翻進去也不走正門,兩人既然相看兩生厭,此生不復相見自然是最上乘的結局。

    添府是風風火火的性子,想到哪便做到哪,出了後院,她直奔賬房。

    負責發放工錢的是個白須老者,聽她說明來意,不但沒有為難,還結了她一兩銀子的工錢。

    老者說:「這是館主昨日吩咐的,她說小娘子這兩日在館中受了委屈,若不願再來,便給你一錠銀子,這是你應得的。」

    添府眼下正是需要錢的時候,聞言倒也沒推辭,只是真誠向老者道了謝。

    長興城中也待不下去了,再回到客棧,添府與掌柜的和小丫頭道了別。小丫頭與她已相處出了感情,聽聞她要走,撲進她懷中便開始抹眼淚。

    「您不再找找您的救命恩人了嗎?我想起來了,送你來的那日,那人穿着一件玄色胡服,但是由於太晚了,我沒瞧清他的樣貌,但一定是富貴人家的郎君就是了。」

    一聽到玄色胡服,元夕的臉浮上眼前,添府太陽穴跳了好幾下,她問小丫頭:「那人手腕處是否有一道疤?」

    當初她撿到初九時,他手腕上有一道長疤。

    小丫頭搖頭,語氣肯定道:「沒有,但是那位郎君好似很兇。」

    當初那郎君站在門口,口中罵罵咧咧,險些把添府直接扔到樓上,動作幅度之大,足以讓人瞧清他手上是否有什麼便於記住的特徵。

    添府聞言,鬆了口氣,不是元夕,還好還好,她終是不欠他的。

    待小丫頭哭夠了,也快關城門了,添府背上包袱,在小丫頭和掌柜的的目送之下,一路向城門處跑去。

    長興很好,但不適合她生活,想到以後再不用擔心與元夕相遇,她心中只剩輕鬆。

    城門就在眼前,她腳下步子未停,正要最後沖個刺,不料斜刺里伸出來一隻手將她拖進了坊間胡同,不等她抬頭看來人,便覺後脖頸傳來一陣劇痛,意識逐漸渙散。

    添府更加慘痛的人生,就是從這一暈開始的。

    她被那個勞什子侯爺撈到了府上做正妻,而他原本的正妻因為殺了他的白月光,所以被他殺了,他眼下需要一個替身,而添府因為與他真正的正妻樣貌有八分像,所以稀里糊塗便被帶入了他的生活。

    真正的正妻乃是中書侍郎家的庶女,在家也不受待見,據說她父親曾放話,從她出嫁之日起,她與府上再無瓜葛,她的生死皆有勞什子侯爺處置。

    好在勞什子侯爺因為有心愛之人,所以並不搭理她,兩人私下連三句話都說不上,但在外人面前,自然還要裝裝樣子。

    侯爺與夫人琴瑟和鳴的事很快傳遍了都城,這事自然也傳到了元夕的耳中。他把她囚禁了起來,日日帶着妃子到她寢殿歡愛,直到她受不了這樣的心裏摧殘,含恨而終。

    臨死前,她知道當初救她的人是那個因為受她的牽連,一直被元夕針對的勞什子侯爺。而讓她心心念念的少時白月光,竟然就是元夕。

    沒人知道她歷劫回來之後看見什麼都不記得的元夕時,有多想掐死他,但她也知道,劫數不由他定。這也是她一直留着他的原因。

    元夕見添府看見自己就黑着臉,心頭一跳,慌忙收回視線,盯着水面說:「元君?我需要做什麼?您儘管吩咐。」

    添府冷笑一聲:「隨便你做什麼,只要你離我遠一些就行。」

    兩人正說着話,忽然看見水面上飄來個東西,等飄近了才發現那是個人。

    元夕當時就想跪下給那人磕兩個頭,這哪是人?這是廣元君派來的救星啊,他正後悔出來找她呢,眼下可算有事做了。

    他連褲腿都來不及挽,抬頭就往河邊去。

    添府攔住他:「你做什麼?」

    這問題問得他措手不及:「救人啊。」

    那人俯趴在水面,很明顯已經快不行了,再不撈上來命就沒了。

    添府又看了眼水面的人,她能看見凡人的壽元,那人離死,只差一口氣,他的壽數原本就是在今日盡的。

    她告訴元夕:「不必理會,西河還沒有放藥,你去放吧。」

    元夕愣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添府。雖然他以前就知道她生性冷漠,但他並沒有想到她會對生死一事置之不理。他站着沒動,頭一次,對着她心裏生出的不是懼意而是怒意。

    添府見他站着沒動,不由皺眉:「還站着做什麼?」

    元夕再開口時,語氣有些冷漠:「元君生而為仙,自是不必將人命放在眼中,但在下不同,在下乃是凡人飛升,人間的一切對於我來說都是手足,我不指望元君施以援手,但您也管不着我救不救人。」

    添府一愣,他這樣,倒是有了之前當王爺時的樣子。

    她沒說話,只是冷眼看着他走到河中,費力把那身材高大的男人拖到了岸邊。他探了一下那人的鼻息,氣若遊絲,但好歹還是有的。

    元夕把人往城中摻,路過添府身邊,他冷着臉往旁邊讓了一步:「元君高貴,莫要讓我們污了您的衣服。」

    「你!」添府被他氣得說不出話。

    見元夕沉着臉帶人回來,嘉和問他:「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元夕含糊其辭道:「元君說不需要我幫忙,所以讓我回來。」

    他說完便帶着那人進了屋,留嘉和在一邊摸不着頭腦。看見懷德端着一盆饅頭出來,她說:「我怎麼覺得元夕有些怪怪的。」

    懷德篤定道:「一定是跟添府吵架了。」

    嘉和挑眉:「他敢跟添府吵架?」

    他連提到添府的名字都不敢大聲,居然會跟她吵架?

    懷德騰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頂:「那是他們的事,你只要管好我們的事便好。明日廣元君會差天醫送藥下來,屆時留幾個人收尾,你與我回去,挑一挑嫁衣的樣子,婚事繁瑣,要準備的東西很多,過段日子便要辛苦你了。」



第一百一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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