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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恆並不知道前幾日所發生的事,但以他的謹慎也沒有貿然出現。
如今,逆命之靈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白衣青年,他的心中便隱隱的有了猜測,此人應該與這金甲壯漢有關。
這白衣青年在經歷了初始的尷尬之後也是微微一笑,仿佛一點都不認生,伸手取過江恆面前的一隻酒杯來,然後拿起酒壺便給自己滿上了一杯。
白衣青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笑道:「雖然不是好酒,滋味也寡淡了一些,但也聊勝於無,不錯不錯!」
江恆差點被當場逗笑,這人……臉皮當真是厚得緊,白喝自己的酒不說,還一臉的嫌棄。
「我好像並沒有邀請你來喝我的酒!」逆命之靈低聲道。
「我喝你一杯酒,救你一條命,你難道不覺得有賺嗎?」白衣青年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說道。
「救我一條命?哦?我怎麼不知道我陷入了危險中?」
「哈哈哈……如此明了,你難道還沒有看出來?」白衣青年道。
「說說看。」
江恆越發的覺得眼前之人有意思了。
「能關心那樓上守衛的人,整個酒樓之中我想除了那房間中居住的人,應該是沒有別人了。」白衣青年道。
「何以見得?」
「這家酒樓中除了我們這幾人之外,便只有那房間中的一位客人了,你說……除了他還會有誰來問這麼無聊的問題?」白衣青年笑道。
江恆雙瞳瞬間緊縮,於是讓逆命之靈繼續問道:「那這麼說那守衛是你派來的?」
白衣青年並未承認,也未曾否認,而是輕聲說道:「或許這對你來說是一件失禮的事,但最少能讓你活着,不是嗎?」
「讓我活着……」逆命之靈輕輕念叨了一句,不由訝然失笑。
這白衣青年當真是狂傲的緊。
從走入這酒樓,坐在自己的對面,雖然每一句話都聽起來灑脫不羈,但此人的高傲卻刻在了骨子裏。
其口中的金甲壯漢,所謂的救了江恆一命就仿佛是施捨一般。
便如同那高高在上的神明,看到即將被自己一腳踩死的螻蟻突然間生出一絲惻隱之心,然後輕輕的挪動了腳步。
「既然找到了正主,那也就沒必要這般小心翼翼了。」江恆不由輕聲笑道,隨即他將房間中的結界,陣法都收了起來,然後推開門便走了出來。
那正坐在酒樓大廳之中,端着酒杯喝酒的白衣青年聽到二樓的動靜立即便轉頭望來,當看到江恆的那一剎那,他的臉色變得極為精彩。
手中的酒杯都選在了空中,在他看來,也只有居住在那二樓房間中的主人才會來諸主動打聽門外守衛的事。
而正坐在自己眼前之人,也符合了這一條件,因此白衣青年便斷定坐在他眼前的逆命之靈便是那二樓的房間中的客人。
可現在,二樓房間中又走出一人來,這讓白衣青年剛剛所說的話就仿佛在突然間變成了一記耳光,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臉上。
「哦,看來你好像是猜錯了!」逆命之靈輕聲答道。
「或許吧!」白衣青年回了一句,眼底閃過一抹冰冷的寒意,啪的一聲,將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上。
「怎麼不喝了?」
「沒有滋味了!」白衣青年說完身形輕輕一躍,便直落到了二樓,徑直朝着江恆而來。
「你是誰?守在我房門外做什麼?」江恆看着那金甲壯漢問道。
「公子!」金甲壯漢並未回答江恆,而是朝着白衣青年輕輕彎腰行禮。
「這裏不用你了,下去吧!」白衣青年說道。
「是!」金甲壯漢應了一聲,轉身朝着酒樓後院而去。
隨着金甲壯漢一步步離開,望着其踩踏在酒樓地板之上所留下的印記,江恆的雙目都不由得微微收縮!
那地面便仿佛被烈焰燒灼過一般,呈現出黝黑的顏色,但在下一瞬,那被踩踏出來的印記便迅速消失不見,地面恢復了原狀!
好強!
而且江恆也發現了,這金甲壯漢並非是真正的活人!
那留在地面上的腳印應該是死氣所致,待其離開,這地面上的死氣消散,腳印自然也就不在了。
死氣……死亡之意?
江恆腦海中瞬間閃過這個念頭來。
飛仙城劉家供奉王耀坤,因為一具棺槨,從而領悟了死亡之意,現在,他又在一尊金甲壯漢的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世間天人強者無數,但能真正領悟死亡之意者卻如鳳毛麟角,江恆覺不相信,便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能接二連三的碰到領悟死亡之意的天人強者。
「難道這些人也是為了王耀坤而來?」江恆心中瞬間想到。
確切的說應該不是為了王耀坤,而是王耀坤所得到的那具棺槨。
棺槨極其神秘,不僅僅充斥着濃郁的死亡氣息,其上更是佈滿了神秘的銘文,江恆並沒有研究過那具棺槨,而是將其放在了天命羅盤之中。
之後也未曾去刻意留心過!
如今看來這棺槨的來歷當真是有些不一般了。
「你是何人?」江恆看着白衣青年問道。
「我是誰?就不需要你來管了,好自為之吧!」白衣青年說完,轉身便離開了,絲毫沒有想要與江恆說話的意願。
「哈哈哈……白玉飛,我就說嘛,你派人守在這裏又能如何?怎麼樣?臉疼不?」
一道有些刺耳的聲音從江恆旁邊的一個房間中傳出。
「青墨,我白玉飛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管!」白衣青年白玉飛冷聲道。
「是輪不到我來管,但你不覺得你的手段太低級了一些嗎?你以為你這樣就能獲得青鳶姑娘的好感?別做夢了,老子要殺的人,你救不了!」隨着那聲音落下,房間門被砰的一聲推開了。
隨後只見一名身穿青色長袍的青年從房間中走了出來,青年徑直朝着江恆而來。
「說吧,你想怎麼死?」青年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青墨!」白玉飛一聲冷喝。
「我聽得見,你不用那麼大聲,我說過,他會死,你偏不信,現在,我就告訴你,他真的會死!」名為青墨的青年肆無忌憚的說道。
仿佛江恆真的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會任由他宰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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