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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笙一下子把李洋問住了,他愣了一下。
是啊,看到楚笙蹲在這裏的瞬間,他想到的只有怎麼幫她把這件事情抹平,沒有想過為什麼他要幫她。
他平常也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尤其這麼大的事情,他竟然毫不猶豫只想着幫她。正常情況下他不應該帶着兄弟們離開?
李洋很快回神,回答着:「心情好。」他也沒時間細想,估計楚笙跟他太像了。看到楚笙,他好像有一種想把她當成妹妹的感覺。
楚笙半挑着眉,吊兒郎當地收了手機。
「行了,你快走吧。」李洋再次催促道。
「不急。」楚笙往後退了幾步,斜斜的靠在了後面的牆上,倒也不嫌髒,她的神色散漫。
她拿了一顆奶糖,慢條斯理地剝着糖衣。
楚青山畢竟是楚家的人,她雖然沒把他當成過熟人,但認識了這麼久,她也得等着讓人好好安葬了他。
李洋看到楚笙不着急走反倒站在了一旁等着,她還有心情吃東西。李洋問道:「楚笙,你腦子有問題?」
楚笙剝糖衣的動作頓了一下,懶懶散散地看向了李洋,輕輕一扔,奶糖落入了她的口中。
「李洋。」她緩緩開了口:「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脾氣很好?」
李洋沒什麼耐心,不喜歡彎彎繞:「有話直說。」
「不想被打趴下,嘴放乾淨點兒。」
一如既往囂張的語調,偏偏她說出的話莫名讓人信服他,她確實有這個實力。
她一向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如果不是李洋一直打算幫她處理這件事情,現在李洋已經被打趴下了。
李洋火氣本來就大,楚笙一句話更激怒了他:「我他媽好心你當成驢肝肺?」
他從口袋裏掏了一盒煙,單手拿出一根,攏着火點着,壓着心頭的火氣。
他吸完一根煙,逐漸冷靜了下來,語氣沒有那麼沖了。
李洋問着:「這屍體你打算怎麼處理?」楚笙在這裏有恃無恐地吃糖,肯定已經有了解決辦法。
「埋了。」楚笙淡淡的回着。
李洋皺着眉頭:「你還真打算給他選個墓地?」
「嗯。」楚笙又拿了一顆奶糖,扔進嘴裏。
察覺到李洋看着她的視線,她開口道:「怎麼?也想吃?」說着,她拿了一顆扔給他。
李洋接住了奶糖,看到上面的包裝:「楚笙,你幾歲了還吃奶糖?」
「三歲。」楚笙一本正經地回答着。
「我看你只有一歲。」李洋看了看奶糖,沒吃,扔到了褲兜里。
楚笙不置可否。
「有人來幫你處理屍體?」李洋問道。
李洋剛問完話,只見一群訓練有素的人走了過來,他們走路很輕,甚至不知道何時出現的。
四個人走到楚笙身邊,鞠了一躬,恭敬地說道:「老大。」
「帶到星城埋了。」楚笙淡淡的命令道,楚青山回到星城起碼算有個歸宿了。
「是!」四個人點了點頭,沒再多言,迅速抬起楚青山的屍體,兩個人帶走,另外兩個人處理留下的痕跡。
他們戴着手套,往地下灑了一種藥水,李洋眼睜睜地看着地上的血消失的一乾二淨,原本瀰漫在空氣中的很淡的血腥味也消失了。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一切痕跡被處理得一乾二淨。
四個人看着楚笙:「老大,還有別的吩咐嗎?」
楚笙淡聲回着:「沒了。」
四個人鞠了一躬後離開。
小巷子裏只剩下了楚笙和李洋兩個人,李洋甚至覺得剛才的一切像一場夢一樣。
李洋緩緩開了口:「楚笙,你是什麼人?」那四個人太專業了,跟他們這種小打小鬧不一樣。
「跟你一樣。」楚笙站直了身體,沒再靠着牆,漫不經心地說着:「混混社會。」
李洋完全不相信楚笙的話:「你是打手?還是...殺手?」他們這一行,有專業的打手。
但楚笙在剛才那幾個人面前明顯是老大的地位,這種小事完全不需要她出手。
他此刻突然意識到楚笙之前有多手下留情。如果她真的計較起來,他帶着何碩去堵楚笙的那次,他們一伙人都別想活着離開。
在楚笙面前,打電競似乎只是她日常的消遣,她對所有事情都不甚在意。楚笙跟他差不多大,他仗着家裏有點兒權勢帶着一群小弟混日子,她卻不一樣。
楚笙看到了李洋眼裏的震驚:「我?」依舊是吊兒郎當的樣子:「你不是看到了麼?我是打電競的。」
「不用我提醒了,你應該清楚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
說完,她緩步往巷子外面走去,李洋跟在她身後走到了外面。他看到楚笙慢悠悠的走到了一個垃圾桶旁,把手裏的兩張糖紙扔了進去。
明明一副痞子樣,看到她把垃圾扔到垃圾桶中,他竟也不覺得違和。她像個混混,又像個乖學生。似乎所有事情發生在她身上,他都不覺得奇怪了。
楚笙站在路邊等着攔出租車,李洋走到網吧門口,騎上了自己的摩托車,他騎着車停在了楚笙的身邊。
他戴着頭盔,看着楚笙問道:「你怎麼不開車?」照理來說,楚笙不像買不起一輛車的人。
楚笙一直沒等到出租車,拿着手機約了一輛車,漫不經心地說着:「我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李洋聽到楚笙的話,想到了什麼:「我草!你他媽不會沒成年吧?」楚笙也不像考不下駕駛證的人,她遵紀守法,不能開車,只能說明她是未成年。
楚笙沒應,默認了他的推測。
李洋看着楚笙,又低聲呢喃了一句:「草!」他說道:「你家在哪兒?我送你。」說完,又有點兒擔心楚笙會拒絕,他面子上掛不住。
果然,楚笙看了他一眼,半真半假的說着:「不用了,我也挺窮的,付不起錢,不敢坐太貴的車子。」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李洋的摩托車不便宜。
她明知道他不會收她的錢,這不過是不坐他摩托車的一句藉口。
她找理由不明着拒絕他,李洋沒再強求,扣好了頭盔,發動摩托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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