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霍去病的表情,陸鳴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忍不住提醒道:「就算到時候派你去平叛,你一定要記住,他們終歸都是劉氏宗親。」
什麼叫劉氏宗親,換句話說人家是一家人,臣子再是受器重,血脈跟人家不一樣,還是有親疏之別的。
雖然在劉徹眼中,霍去病可能比很多宗室更親近,但是有些事是外人不能做的,只能由他這個皇帝自己決定。
「我知道了,我又不傻。」
「我不擔心你傻,是怕你太狂,你可是敢…」
說到這,陸鳴再次看了一眼四周,然後壓低聲音道:「敢射殺關內侯李敢的傢伙。」
霍去病臉上有些不好意思,訕訕道:「那不是為了舅舅報仇麼,我平時還是很友善的。」
「你有數就好,咱們平常互相多提醒,免得留下把柄。」
至於這把柄是留給誰的,陸鳴沒有說,但他相信霍去病能明白。
陸鳴說完拿出一疊紙張遞給他,「這是我畫的新火器,神火飛鴉,上面有說明,有空可以試一試。」
霍去病接過來一看,嘲笑道:「看這個名字我就知道是你從哪個朝代抄的,還神火呢,這麼土的名字也不知道改改。」
陸鳴漲紅了臉,爭辯道:「借鑑的事情怎麼能叫抄呢,不改名字是尊重原創好不好,還嫌棄名字土,有本事你起個名字呀。」
霍去病沉思片刻,隨後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興奮道:「就叫無敵飛天神鳥怎麼樣?」
陸鳴臉色一僵,然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以後給孩子起名的時候問問別人吧,去找陛下求個名字也行。」
和霍去病這驚天地泣鬼神的起名能力相比,劉徹不知道要高到哪裏去了,冠軍侯,驃騎將軍,這兩個名字都是他文采的證明啊。
「我覺得很好啊,很直觀。」
霍去病撓撓頭,隨後道:「猛火油取回來了,你那邊的怎麼樣了。」
「取回來啦!」
陸鳴驚喜道:「你也很快呀。」
霍去病總覺得這句話有點怪怪的,但是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我這邊的熱氣球做的差不多了,為了減輕重量,只在靠近火源的地方用的火浣布,其他部位用的雙層綢布。」
一般的火浣布不夠緻密,容易漏氣,夠緻密的重量太大,容易飛不起來。
幾次試驗後,只好採取折中的辦法,用緻密的火浣布搭配雙層綢布,具體效果如何還要看後續實驗結果。
「熱氣球有明火,還容易爆炸,試驗的時候一定要遠離火器監,萬一引燃了存放的火藥,容易把這裏夷為平地。」
雖然知道霍去病已經足夠小心謹慎,陸鳴還是忍不住再次提醒,畢竟實在是有些危險。
陸鳴街溜子一樣逛完一圈後,來到少府考工室,取走給劉據做的明光鎧。
雖然為了保持輕便,這只是一套華而不實的鎧甲,但架不住好看啊。
作為給孩子的玩具,這套鎧甲應當是十分合格的,陸鳴都不敢想,一會太子見到這套明光鎧的時候會有多高興。
等他提着鎧甲來到椒房殿的時候,太子正坐在桌案前做功課,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在一旁圍觀着。
就那麼看着,也不說話,聽到動靜後,那人抬頭笑道:「這位就是富民侯吧,久仰大名。」
陸鳴一愣,這是誰?
此人能叫出他的名字倒是正常,能拎着一副鎧甲進入椒房殿的年輕人屈指可數,霍去病又不怎麼白,很容易把他們二人做出區別。
但這個人又是誰呢,陸鳴對西漢的人物了解不太多,更多的還是見於文字記載,沒辦法憑藉樣貌判斷出一個人的身份,這人說不定優勢劉徹從哪裏給太子找的老師,目標太寬泛不好判斷。
雖然覺得這個人有可能是董仲舒,但為了避免叫錯人名引發尷尬,陸鳴只好拱手道:「正是本侯,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說話間,那副鎧甲在他手上晃動不止,甲片撞擊時嚓嚓作響。
「老師,這就是我的明光鎧麼。」
劉據聽到聲音後抬頭一看,頓時喜笑顏開,放下毛筆飛奔而來。
那人正要說話,卻被太子給打斷,也不惱怒,就那麼靜靜地看着太子翻來覆去得把玩鎧甲。
陸鳴就和他這麼靜靜地看着太子擺弄鎧甲。
直到劉據想要讓陸鳴幫他穿上鎧甲時,才注意到老師正和今天新來的太傅圍觀着他。
有些不好意思的劉據小聲道:「老師,這是今天新來的董太傅。」
那人見太子已經介紹了自己,拱手道:「老夫董仲舒。」
這就是董仲舒啊,長相果然和課本上的畫像不一樣。
陸鳴立刻還禮道:「見過董公。」
認不認識另說,董仲舒的名望擺在這裏,劉端那麼殘暴的諸侯王都礙於他的名聲,沒把他怎麼樣,客氣點也是應該的。
「我曾聽陛下說過,董公會來擔任太傅,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
董仲舒坦然一笑:「此事還要多謝富民侯,否則我還在膠西國那裏提心弔膽地當着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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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能猜出來,陸鳴大為驚訝,難道是陛下把今古文之爭的事情提前告知了董仲舒?不應該呀。
如果是全憑猜測的話,這董仲舒也太厲害了,見微知着啊。
看到陸鳴的表情,董仲舒終於確認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深施一禮道:「還請富民侯贖罪,老夫得脫牢籠,實在是忍不住想知道恩人是誰,多有得罪了。」
董仲舒接到詔令時就感到十分奇怪,他去膠西國當國相是丞相公孫弘的建議,如今那個虛偽之人依然在位,誰又能不顧忌公孫弘的顏面,勸說陛下改變主意呢?
直到剛才見到太子後,聽太子不斷提起他的老師陸鳴如何如何,董仲舒才聯想到陸鳴的身上,試探之下,確定了答案。
陸鳴無奈一笑,這些老狐狸,話里都是坑啊。好在他來到大漢之後起點高,身邊都是好人,沒有誰敢明目張胆的算計他,不然容易經常掉進坑裏。
見董仲舒說的誠懇,還稱呼自己為恩人,陸鳴心裏的那點不快轉瞬即逝,畢竟自己先給人家挖了一個更大的坑。
「董公客氣了,不敢當恩人這個稱呼。」
實際的歷史中,董仲舒也是從膠西國全身而退的,他還不知道,這次來長安,他會捲入一個更大的風波。
或許知道了也不會在意,一手推動罷黜百家的人,又怎麼會擔心儒家內部的派系之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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