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爛尾樓的頂上,一個短髮青年站在邊緣處,眼神如鷹隼一般落下,即便相隔幾百米,謝邀都感覺到了對方身上無比銳利的氣息。
一頭利落的短髮,一張略顯得稚嫩的娃娃臉,身材勻稱無比,沒有誇張的肌肉塊塊凸起。
一身的裝扮更是普普通通,簡單的運動服像個高中生一樣,整個人丟到人群,雖然不至於是多麼不起眼,但也絕對不會讓人第一眼就注意到他。
在這青年的脖子上,掛着一個墜飾,仔細一看不是玉石也不是黃金,竟然是一顆牙齒。
一顆狼牙。
此時篝火正勝。
在篝火處,則是一個仿佛古畫裏面走出來的女子,帶着濃烈的古韻。
真如仙女下凡一樣。
這名女子雙手撐着臉,一張讓人過目難忘的臉在火光下更顯得光彩奪目。
「仙兒,有人來了。」這個帶着狼牙墜飾的人,名字也叫狼牙。
被稱為仙兒的女子懶懶散散說道:「是客人。」
「客人?」
仙兒拿手指頭繞着頭髮,一邊饒着玩一邊說道:「今天我一個熟人聯繫了一個單子給我,當陪練,每天一個鐘頭,持續一個月,就可以拿到一百萬星幣。」
「陪練?」狼牙臉上露出一絲不愉快,「仙兒,我是堂堂震旦禁忌海大比武的三屆冠軍」
「嗯,三屆冠軍,厲害的厲害的。」仙兒依舊是雙手捧着臉,只是神情略顯得意興闌珊。
「仙兒,你怎麼不高興?」
「高興?來九龍島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麼?」仙兒伸了一個懶腰,露出完美的身體曲線,「狼牙,你還要多久才可以突破境界,窺探己身,踏入見自己?」
「仙兒。」狼牙苦笑一聲,「我們都是黑戶,裂隙很難進去的,我還在想辦法湊一張門票。」
黑戶。
這是偷渡來九龍島,沒有九龍島身份的人的統稱。
在九龍島,無論什麼工作,都需要身份證明,假如公司或者個人僱傭了黑戶工作,一旦被人舉報,就是十倍起步的罰款。
所以黑戶在九龍島,是找不到任何正經的工作的。
甚至黑戶無法租房,住酒店,任何交易都要走現金。
而裂隙之地才擁有共生體。
想要突破到見自己,則一定要擁有適合自己的共生體。
不同的裂隙掌控在不同的勢力手中,進入裂隙的條件也各不相同。
比如精英中心,便是身處在一個裂隙當中。
考入精英中心,不僅僅是更高的學府,更強的修煉資源,最重要的是考入精英中心,便是擁有了一張可以進入一處裂隙的門票!
這才是重中之重,這也是即便謝邀如今已經是震旦古拳法一脈,依舊是要考入精英中心的理由。
最大的理由。
外界對比裂隙裏面,實在是屬於資源匱乏到了極點。
你在外面修行到了極點又如何?
沒有共生體,對比同階的高手始終就是斷了一條腿的級別。
況且沒有共生體,三次淬鍊便是上限了,再也不可能進步了。
「豪強哥之前是不是又來勸你了,問你要不要去他那裏打黑拳。」仙兒眯着眼,「在那裏打一場,無論輸贏,都是二十萬起步,若是贏了的話,至少有過百萬星幣的收入,錢還是小事,只要連續打贏九場生死斗,就可以獲得一張裂隙的入場券,你就拿到適合的共生體踏入見自己,黑戶?到時候許多人會想方設法幫我們倆解決黑戶的問題。」
「打黑拳,是要簽契約的,到時候我就不是自由人了,成了他們的打手。」狼牙抿了抿嘴,搖頭說道。
「伱怕死?你來九龍島,不就是為了尋求突破麼?」
「不是怕死,而是我不想要失去自由。」狼牙耐着性子解釋。
「你困在三次淬鍊太久了,狼牙,你讓我失望了,我喜歡的是當初意氣風發的你,所以跟着你從震旦過來九龍島,想要見證你在九龍島闖出一番天地,但是如果已經一年了。」仙兒飄然離去,「我已經受夠了漂泊,假如你還原地踏步的話,那我們就只能分道揚鑣了。」
「活給你接下了,干不干隨你。」
謝邀走到樓頂的時候,和仙兒擦身而過。
謝邀心中驚訝對方的顏值,竟然比柳飄飄和仙蒂還要更勝一籌,但也就是僅限於此。
謝邀手中提着一個旅行包,包里整整齊齊放着一百萬的星幣。
現金。
「你好,熟人介紹的。」
鬼王達讓自己到這裏來,說是有個金牌陪練,足以讓自己毫無顧忌毫無保留去嘗試修行鶴仙流的功法。
謝邀遠遠一扔,便把存放着一百萬星幣的包扔了過去。
「你可以叫我狼牙。」狼牙收斂了情緒,最終還是下了決定,對謝邀說道,「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每天一個小時的陪練,持續一個月是吧?」
狼牙終究還是接下了這一筆單子。
「對。」
謝邀到這裏來就是為了徹底釋放自己。
自己已經陷入了柳飄飄之前的困境。
在聖育強,找不到適合的對手。
如今自己鐵砂掌小成,鐵布衫入門,按照鬼王達的說法,最適合提升自己戰力的,便是修行鶴仙流一脈的功法。
在來之前,鬼王達已經把鶴仙流的傳承功法交給了自己,自己到這一處廢棄的爛尾樓,便是要把腦海中的理念,化為現實。
鶴仙流一脈,是殺人技。
此時此刻,謝邀望着眼前這個一張娃娃臉的青年,突然有點捉摸不透對方的實力。
「不好意思。」謝邀舉起手,想要確認一遍,「那邊告訴我,只管我用力下手,可以動用我可以想像得到的一切手段去攻擊你,生死不顧,一切放開,是這樣麼?」
「一個鐘頭。」狼牙心情不佳,只回了一句,「一個鐘頭內,你可以從各個角度來殺向我。」
謝邀環抱着雙臂,仔仔細細從頭到尾審視了狼牙一遍。
無論怎麼看都平平無奇,看上去很普通的一個小伙子嘛。
就是這個傢伙當自己的陪練?
不是謝邀尾巴翹上天了,謝邀感覺再給自己一段時間,便可以穩穩踏入二次淬鍊了。
眼前的青年沒有理會謝邀,反而在原地做起了熱身運動。
原地踏步、伸展運動、四肢運動、肩部運動、擴胸運動
這不是小學生的廣播體操麼?
謝邀差一點要捂着嘴笑,已經在想像對方穿着一件運動服,在胸口上繡着「震旦」二字當一個小學體育老師的場景了。
對方做的一絲不苟。
在做着最後一節全身運動的時候,狼牙歪着腦袋望着謝邀,突然問了一句。
「準備好了麼?」
謝邀也在熱着身,對着空氣連續打了幾十拳:「來吧。」
「既然收了你的錢,那我就會盡心盡力。」
唰!
在「力」字剛說出口的時候,狼牙整個人突然消失不見,伴隨着空氣爆裂的聲音,一張猙獰的臉猛然出現在了謝邀的面前。
宛如一頭嗜血的狼王。
謝邀壓根無法察覺到對方的行動軌跡,對方甚至不是一條線衝殺過來,而是在自己的前方出現了許多道軌跡。
連出拳都看不清,怎麼抵擋?
而比這更恐怖的是狼牙整個人的殺意,凝聚成了一柄長劍一般,一下子就要刺破謝邀的胸膛,把心臟捅個稀巴爛。
謝邀整顆心都懸了起來,對方只不過是看自己一眼,自己就像是被萬箭穿身了一樣。
這個穿運動服看着人畜無害的傢伙,是他媽隱藏的一頭餓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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