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兒她」
「別跟老子提她,要不是她撒謊騙我們,我們鎮遠將軍府能到今天地步?
便是她迷途知返,不要去跟寒兒說那些謊言,寒兒豈會幫她綁妘兒?太子爺豈會盛怒?寒兒這雙腿豈會被廢!」
林氏癟着嘴,委屈到不行。
「孩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生出來的,怎麼就我一個人管」林氏嘟噥着。
蘇鴻鵬氣得咬牙,「你還嘴硬,哪家主母不管孩子?」
這一說,林氏才閉了嘴,看向嬤嬤,「你繼續說,寒兒這雙腿還有救。」
嬤嬤連連應是,將長安街時遇到那個斷了腿筋,但被蘇妘接好,治好了的事情全盤托出。
「妘兒能治,」蘇鴻鵬臉上浮現一絲希冀,這兩日,他托人找了不少大夫。
但是聽說斷了腿筋,沒有一個大夫敢答應治療。
而朝中,太子聲名大起,他這個老丈人卻頗不受人待見,連同老大、老二在朝中也是舉步維艱。
好幾回,他們找了蕭陸聲,希望能緩和一下關係,誰知道蕭陸聲直言,「蘇將軍,太子妃曾對本宮直言,她沒有娘家人,所以這件事情,乃是鎮遠將軍府對不住太子妃,願不願意原諒你們,全看太子妃的心意。」
深呼吸一口氣,蘇鴻鵬道:「太子妃當真鐵石心腸,便是我親自去太子府求見,她也不見。」
林氏道:「我都跪着求,還是太子恩典放我進去等,才等着的。」
蘇鴻鵬黑沉着臉,人家都說不見了,他哪好意思去等?
到底女人家不一樣。
林氏去跪兩回,也都見到了人,再去跪幾次,蘇妘應該會心軟治寒兒的腿吧!
「既然如此,你這個當母親的,對妘兒好一點,等她心軟,求她治一下寒兒吧。」
林氏雖然不想去求人。
但,這件事除了她一個婦道人家,誰去都不合適。
而一旁,蘇向炎道:「我還記得那日,太子金口玉言說的是讓蘇雨曦治好蘇向寒。」
「蘇雨曦會狗屁的醫術!」蘇鴻鵬氣得腦瓜疼。
他從前多重視這個女兒,現在就有多氣憤,誰知道她竟然一直在騙她們。
如果不是蘇妘忽然發難,這個秘密,蘇雨曦鐵定能捂一輩子。
「蘇妘對我們的態度,大家還沒有看清楚嗎?」蘇向炎直言,「父親、母親,你們真覺得蘇妘會治蘇向寒?」
蘇鴻鵬氣得吹鬍子。
林氏則皺着眉頭,「她是真狠心,今日在平遙王府,我看到寒兒眼淚都止不住,她卻」
所有人都看着林氏。
林氏繼續道:「她好似根本沒有看見。」
一旁的嬤嬤忍不住,「大小姐不止看不見,她今日跟過去分明就是看熱鬧的,她就是要夫人知道,二小姐在平遙王府說一不二,她還要三少爺知道,二小姐根本不會醫術,她就是想看所有人後悔莫及的樣子。」
林氏點着頭,「對,就是這樣的,她就是要看我們鎮遠將軍府的笑話啊。」
蘇項陽坐在椅子上不發一言。
時至今日,他都想不透,當年救他的竟然是蘇妘。
聽着大家的討論,蘇項陽忽然笑了,「她就是這樣想的,即便我們所有人跪在她跟前,她也不會心軟,她不會給老三治腿的。」
氣氛一時冷沉下來。
書房之中,一時間鴉雀無聲,唯有蘇項陽端着茶杯喝茶的聲音。
過了許久。
林氏道:「寒兒在平遙王府,我,我不放心。」
「那你就去求太子妃的恩典,」蘇鴻鵬說着,也很無奈,「我們三父子也會請太子恩典,早日將寒兒接回來。」
就剛剛嬤嬤說的情況,老三在平遙王府過的那是什麼日子!
這個蘇雨曦,當真是叫人心寒!
蘇鴻鵬道:「總要試一試吧,寒兒到底是將軍啊,站不起來的將軍,他還是將軍嗎?」
「你明日再去,她若不肯,後日再去,再不肯日日都去」
林氏張了張嘴,到底沒有說什麼了。
眼下,也只能如此。
————
蘇妘回到太子府之後,香茗紅着臉給了她一個布包。
「這是?」
她一邊問一邊打開,香茗紅着臉說:「這是簡總管讓奴婢轉交給太子妃的,說是,是太子爺的意思。」
「太子?」
她看到書名是《品花寶鑑》,隨手翻開,剛開始也還好,不過是一些讚美女子的詩詞。
只是再翻的時候,畫着的男女舉止言辭開始曖昧不清。
再翻一夜,衣衫褪盡然後抱在一塊兒
「哎呀」
她嚇得丟掉書籍。
清寧彎腰去撿,那書亂翻的一頁更是勁爆,羞得在場的人都紅透了臉。
她將書合攏,擰着眉頭問香茗,「真是簡總管送來的?」
香茗點頭,「真的是。」
還是太子爺讓送來的?
天吶
清寧覺得頭暈目眩,太子爺這麼花哨的嗎?
還有,他們都同房那麼久了,還需要這些書嗎?
香茗努努嘴,「太子妃,廚房溫着燕窩,奴婢去給您端來吧。」
蘇妘揮揮手,「去吧。」
待香茗一走,清寧拿着品花寶鑑問蘇妘,「太子妃,這個放哪兒合適啊?」
清寧想的是,應該放在梳妝枱,又或者是枕頭底下。
而蘇妘卻道,「直接處理了。」
「不,不好吧。」
「怎麼不好?」
「太子妃,這個是太子爺讓送來的。」
蘇妘:「」
不是,蕭陸聲腦子在想什麼啊?
「太子妃,奴婢有話想說。」
「你說便是。」
「太子讓您看這個,或許是覺得差點什麼」
差點什麼!
蘇妘忍着尷尬,示意她繼續說。
清寧和香茗一直都是一等女使,是經過教導才送到蕭陸聲身邊來的。
所以,這樣的書籍她們是看過的。
看歸看,懂歸動,但還是會臉紅。
既然這書是太子讓簡總管給王妃的,那肯定是希望王妃能學習一二。
清寧紅着臉尷尬的說道:「從前聽嬤嬤說過,男人都是喜歡美人的,但是木登登的美人也不甚有趣,他們喜歡有趣的美人。」
「奴婢並非是讓太子妃討好太子殿下,而是,床笫之間乃是夫妻感情和睦的根本,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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