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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雨激動的,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她淚流滿面地跪在馮澍青的身邊,緊緊地握着她的手,「嗚嗚,娘娘你懷孕了,你有喜了。嗚嗚……真是太好了,老天保佑啊。這個孩子,終於來了。」
馮澍青整個人猶如傻了般……她呆愣地抬頭,看向梁羽皇。
梁羽皇的目光呆滯,他回視了馮澍青一眼,而後他咽了口唾沫,看向周毅一字一頓地問:「你剛剛說什麼?皇后懷孕了?」
「這是真的假的?周毅你不會在和朕開玩笑吧?」
周毅哭笑不得:「陛下可真是愛說笑,這樣大的事情,你就算借給臣十個膽子,臣也不敢開玩笑啊。之所以那麼久,才結束診脈,就是為了確定脈象,臣才能開口啊。」
「皇后真的懷孕了,且脈象穩固,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梁羽皇抬手,抹了把臉龐。
他深呼吸一口氣,而後他的眼眶,漫出一層晶瑩的淚光。
他揮了揮手,讓周毅與聽雨都退下去。
待整個殿內,只剩下他們二人。
梁羽皇才聲音染着哽咽,屈膝半蹲在馮澍青的面前,抖着手臂,緩緩地觸向馮澍青平坦的肚腹。
「青兒,我們的孩子來了。」
「你懷孕了,你有喜了!你終於懷了我們的孩子……這個孩子,其實,是我期盼了無數次的。我原以為,我還要等上很久,這孩子才會屈尊投生。沒想到,他就這樣突然來了……」
當年母后去世得早,父皇又不疼愛他,所以他從未感受過親情的溫暖。
如今,終於有了一個與他血脈相連的親人。
他定然會將這世上最好的東西,統統都給他的孩子。
不管是親情,還是父母的愛……他都會彌補在孩子的身上,從而彌補自己童年時缺失的父母之愛。
這才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孩子。
馮澍青已然淚流滿面,她敷上樑羽皇寬厚的大掌,極為慶幸地哽咽道:「臣妾以為,這個孩子不會來了呢。誰能知道,他居然這時候來了……」
「偏偏在大皇子降生的時候。」
這是不是大皇子給她帶來的福氣?
不知為何,她莫名對這個孩子,產生了幾分憐憫疼惜之情。
梁羽皇眸光溫潤地看着馮澍青:「朕知道,你心地善良,這是在間接提醒朕,不可因為我們有了孩子,就薄待大皇子。青兒,你放心吧,朕不會的。雖然朕對我們的孩子,會有更多的愛護之情,可朕日後,必定不會冷落大皇子。」
「大皇子也是朕的骨血,朕不在乎他是誰生的,朕只要記得,他是朕的血脈就行了。」
他小時候受的苦,斷然不會讓他的孩子,經歷一次。
不管孩子的生母是誰,他都不會刻意冷落,薄情對待。將來,他肯定會對孩子們都一視同仁,不偏不倚。
馮澍青的心裏,一片柔軟。
她抿唇,衝着梁羽皇破涕而笑。
「阿羽,這一刻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幸福!」
再沒人能比她更幸福了。
她是這個世上,最幸運最有福氣的人。
梁羽皇忍不住笑着反駁:「錯了,最幸福,最幸運的人,可不是你,而是我!」
馮澍青忍不住噗嗤一笑。
梁羽皇連忙小心翼翼地提醒:「你情緒別太激動,以免動了胎氣。」
馮澍青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臣妾哪有這樣嬌貴?」
梁羽皇握住她的手,擲地有聲地說道:「朕不管,這段時間,你就老實待在永福宮養胎,朕會免了六宮妃嬪請安。不讓她們來煩你……你好生養着。」
「青兒,你和孩子好好的,朕才能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馮澍青看着他眼底的認真神色,她忍不住斂了嘴角的笑意,認真地點頭應了。
由於還沒滿三個月,胎氣都沒坐穩,所以梁羽皇告知聽雨,絕對不能將皇后懷孕的事情,傳揚出去,以免發生其他的意外情況。
聽雨自然知道,前三個月坐胎的關鍵性,所以她連忙點頭應了。
梁羽皇吩咐周毅,往後的每日,都要來永福宮給皇后把平安脈。
周毅哪敢不應,他點頭猶如搗蒜般迅速。
皇后懷孕到底是不一樣,看陛下這上心的態度,活脫脫像是第一次做父親般。
想當初,淑妃懷孕的時候,也沒見陛下這樣高興,小心翼翼啊。
——
石清研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昏昏沉沉地醒來。
內殿一片安靜昏暗,她不禁有些恍惚。
她撐起身子,朝着外面喊了聲:「有人嗎?孩子,我的孩子呢?」
立即有人應聲走了進來。
宮女將床幔掛起,極為恭敬地向石清研行了一禮:「娘娘,大皇子正在睡覺……」
石清研眼底滿是慌亂無措:「你將大皇子抱來……將他放在本宮的身邊,本宮才能安心。」
宮女有些躊躇:「可這於理不合……」
「奴婢恐怕要請示一下陛下。」
石清研氣得要命:「本宮想要見見自己拼死生下的孩子,還用得着那麼麻煩,要請示陛下?」
宮女低垂眼帘,「這是陛下吩咐的。奴婢不敢擅自做主,還望娘娘,不要為難奴婢們。」
石清研惱怒至極,她當即便抓起枕頭,狠狠地砸向宮女。
宮女立即撲通一聲,跪在低聲請罪:「娘娘息怒。」
石清研喘着粗氣……她氣得眼角通紅無比。
可她卻無可奈何。
梁羽皇是帝王,一言九鼎。他要是不想讓自己看孩子,她就算鬧翻天,都無濟於事。
石清研的腦子,突然就清醒了過來。
她連忙抬起衣袖,擦乾了臉頰的淚水。
她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將自己憤慨的情緒,壓了下來。
「去……去請示陛下吧。」
「剛剛是本宮心急了,抱歉。」
宮女有些詫異地抬頭,看了眼石清研。
她以為淑妃娘娘,會鬧得動靜很大呢。沒想到,淑妃只是一時間情緒失控,現在居然慢慢的想通了。
宮女鬆了口氣,她頷首應了。
當即便讓人去向梁羽皇傳話。
石清研倒是沒等多久,很快就有人回話,梁羽皇同意了讓她見孩子。
石清研忍不住啜泣起來,她眼底滿是欣喜。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抬頭看着殿門口,眼巴巴地看着外面。
不多時,便有奶嬤嬤抱着襁褓里的孩子,走了進來。
石清研當即便下了床榻,一把將奶嬤嬤懷裏的孩子,給奪了過來。
她目光急切地看着懷裏的嬰孩。
小小軟軟的一團,她抱在懷裏,幾乎都不敢怎麼用力摟抱。
她只看了一眼孩子,自己的心似乎整個都融化了。
「孩子,我的孩子。」
大皇子睡得很是香甜,皮膚白嫩,小臉粉嘟嘟,雖然皮有些皺,可不難看出,他的五官輪廓有些地方,像極了梁羽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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