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推背 第三十九章 我走之後誰是我

    我迅速翻身下床,將桌上桌下檢查了一遍,可這裏已經沒有任何痕跡可以證明深夜有人來過。

    我坐在桌前想了一會。「凌晨一點多?凌晨一點多鐘我還站在那園子裏啊,怎麼可能同時坐在這裏看書?」

    忽然我想起了余嬌出事的那天深夜,監控視屏里從她身上浮起的半透明物事。

    但我很快又把這已經冒出頭的所謂「靈魂出竅」之事給否定了。因為我無法按照傳統的靈魂出竅的概念,來解釋我打車來往廢園和學校之間這件事。

    即使我是在不知自己靈魂已經出竅的情況下打的車,那我掏出的錢又該如何解釋?不可能兩位司機都讓我免費乘坐了他們的的士啊。我掏出錢包翻了一遍,可裏面根本就無法看出到底有沒有少過錢。

    我又換好衣服直奔實驗室,只是那裏已有一群大二的學生在上課,實驗室里一片狼藉。我不可能再從中找到自己曾在半夜來過的痕跡。

    何況按照一直以來的習慣以及自己的記憶,凌晨完成實驗之後,我已將整個實驗室打掃清理乾淨,甚至連垃圾也沒留。

    至於樓下那個大垃圾桶,此時已是早晨八點多,保潔阿姨已將裏面的垃圾徹底清理過,我完全無法找到任何證據了。

    離開實驗樓,我迷迷糊糊往寢室走,我不明白到底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直到快進寢室大門的時候,我索性又折出了校園,打車去了一趟那座廢園。

    可是清晨陽光下的廢園卻讓我大吃一驚。雖然這裏也有許多老人在晨練,有打太極有拉二胡唱戲的,可是整個園子與我之前所見完全不是一回事。

    那園子裏雖也種有幾棵芭蕉樹,但都種得稀稀拉拉,完全不能成林;園子中間那座廢棄的小樓,基本上只剩幾根柱子幾面牆,也根本不可能像昨晚那樣,還可以讓我用來避雨。

    我站在陽光里不知所措。我問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做了一場夢?我在夢裏以為自己來過,但其實沒有。

    其實仔細想想,如果昨晚經歷確實不過一場夢,那反而倒比靈魂出竅要合理得多。

    可是為何夢境給我的感覺竟會如此真實?真實到我簡直認為那其實才是真實發生過的事,而我現在的狀況反而更像在夢遊。

    我又開始想像,會不會這所有一切都是一場夢?夢醒時我可能還坐在高中時代那間破舊的教室里,聽着長相酷似夢中羅敏的那位女地理老師在上課?

    同時我也想起許多鬼片裏不厭其煩重複着的那些情節,比如某人每天覺得自己撞見了鬼,成天一驚一乍,神經兮兮的,結果卻發現鬼們其實都是人,只有自己才是真正的鬼。

    我還想到……

    這時,一輛灑水車播放着一首歡快的兒童歌曲,從街邊緩緩駛過。陽光下閃閃發光的水滴,驚起了園中瓦礫堆里幾隻色彩繽紛的蝴蝶。

    凝視蝴蝶,我記起了夢境裏那些冷冰冰的色彩。我有些自嘲的想,或許我在夢裏遇到的不是鬼,而是這些彩蝶所化的精魅。

    同時我也想起了一個人,據說他一覺醒來也見到了蝴蝶。只不過他看着蝴蝶表示迷糊但很有可能已經徹悟了,而我卻陷入了更深的迷糊。

    無論如何,那次似幻似真的經歷之後,古怪的戲曲之聲竟然真的漸漸淡出了我們這棟小樓。

    或許也是秦大用寢室里的垃圾堆積之勢,終於超出了宿管科老師的忍耐度。據說她在某個下午拿「退宿」威脅秦大用,命他將寢室打掃了個乾乾淨淨。

    秦大勇自然不敢去掐宿管科老師的脖子,只好乖乖的自己把寢室打掃了。此後我再沒在樓道里聽到那些奇怪的聲響。

    不過我手機里的音頻還在。我偶爾打開播放一段,但不敢多聽。我開始懷疑,那次經歷如果真與靈魂出竅,或者與一場莫名其妙的夢魘有關,那一定也與這音聲脫不了干係。

    可這音聲究竟又是怎麼回事?是某種類似咒語的東西?這太荒唐了!我不是完全牴觸咒語的存在,但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那麼,莫非這是一種通過音聲對人進行催眠,以至於在人腦海中產生種種幻覺的詭異手段?

    這讓我再次想起那個深夜在住院部後山的經歷。

    當時自己整個被籠罩在那片幽靜的藍光中時,情形也很像是中了邪。雖然兩次「中邪」的總體感覺完全不一樣,不過在那一次的經歷里,我似乎也聽到了一種很嘈雜的聲響。

    莫非正是這種聲響,造成了我整個思維的混亂,並產生了那些陰森可怖的幻覺?

    莫非從一開始我就錯了。比如在那個關於「大頭嬰」的推想中,那隻假想中的怪物,它致幻的手段並非釋放出某種致幻物質,而根本就是發出了某種奇怪的聲響,然後讓人在這樣的聲響中暫時性的精神錯亂,並產生了稀奇古怪的幻覺?


    可惜,我終究沒能保存到那段音頻的原聲。

    孫濤錄下的音頻,終究不過是我自己在睡夢中發出的如夢囈般的聲響,我從中並沒測出它有什麼不同,頻率各方面都很正常,只是顯得有些迷糊混亂而已。

    考完試回來那天,孫濤跟我說有個自稱「方天琪」的女生打寢室電話找我,說我手機老打不通,讓我有空給她回個電話。

    我問孫濤有沒有給她我的新號碼,孫濤說沒來得及多講,對方就把電話掛了。我又問方天琪有沒有說找我什麼事,可孫濤卻支支吾吾,半天不說話。

    後來經我一再盤問,他總算又很勉強的開了尊口:「那女生大概是聽到了一些傳言,問我這樓里是不是真有個變……那個……他不但把人家女朋友全身潑濕了進行錄像,還夜闖衛生間,對同寢室的男同學進行拍照,所以她想問問,你有沒有事。」

    我問孫濤:「那你有沒有直接向她證實,其實她猜的沒錯,那變態正是鄙人小生在下我?」

    孫濤笑,沒有多說。

    我心裏雖沒好氣,不過還是休息了一陣以後,轉身出了門。

    我們寢室電話又老又舊,沒有來電顯示,我無法給方天琪回過去,但我記得她說過在11棟有個午間休息的寢室。

    我想或許去寢室可以找到她,或者至少可以要個電話號碼什麼的。

    方天琪的寢室果然就在女生11棟一樓。我在宿管科查到她信息後,做個登記並將學生證押下,就徑直進去找人。

    奇怪的是,當她同寢室的三個同學知道我找的是「方天琪」這個人的時候,她們臉上神情都非常古怪,不止是冷漠,簡直就是充滿敵意。

    我找其中一個同學要她電話號碼時,她很不情願的跟我說了,末了又極不耐煩的問我:「你就是她男朋友吧?」

    我感覺有些奇怪,隨口答道:「不是啊,就一普通朋友,怎麼了?」

    聽到我不是她男友,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神情緩和了一些。

    那給我號碼的同學正要對我說什麼,另外兩個人卻都對她使了使眼色,她馬上止住不說話了。

    我心想是不是方天琪跟她同寢室的同學關係沒處好啊,怎麼她們對她好像都挺不滿的。

    正想着再多問幾句,幫她說幾句好話什麼的,卻見門外有個女生向我招了招手,然後轉身走了。

    我出門跟着她走了幾步,然後在樓道里一個拐角的地方,她停下來低聲跟我說道:「她們跟方天琪一個寢室的,有些話不好對你講的。」

    我有些摸不着頭腦:「方天琪能有什麼事啊?怎麼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那人搖搖頭,一臉迷惑,「我也不太清楚。這也是聽她們講的,反正這事吧,有點怪。」

    「到底什麼事啊?」我心裏隱隱升起一絲恐慌。

    那同學說道:「方天琪這個人,她以前基本上是不住校的,偶爾中午過來睡個午覺,也很少跟人交流,我們對她都不太了解。可自從上次她請假出去旅遊了幾天以後,就經常夜裏也住學校了。但也就是從她夜裏住進來之後,她寢室里開始發生了點怪事。」

    「怪事?」我緊盯着那女孩的眼睛。

    她點點頭,「她寢室的人跟我們講,說好像從她夜裏開始住校沒幾天,就總有個黑影半夜三更的,來站在她們窗台外面。」

    我心裏一驚,那同學接着說道:「起先寢室里的人都怕,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可後來她們發現,每次這個黑影來站過一會之後,方天琪都會藉故離開寢室,有時直到天快亮了才回來。所以她們幾個都猜,說一定是方天琪外出旅遊時結識的什麼男朋友,半夜裏找她出去約會呢。可是她們問她,她又什麼都不說。最後幾個人都沒辦法,只好儘量把蚊帳拉得緊些,並各自設上了一個床簾,從此都不大願意搭理方天琪這個人了。」

    我心裏一陣緊張,「那窗台外面的這個人,有人見到過麼?」

    那同學搖搖頭,「應該是沒人見到過,不然她們剛才也不會誤會成你了。」

    我想想也是,又試探着問了一句:「那會不會就是個女生呢?因為就我對方天琪的了解,她好像一直都沒什麼男朋友啊。」其實我想到的是余嬌,畢竟余嬌這個人太不可琢磨了。

    可那同學卻忽然笑了,「如果是女生,她幹嘛躲躲藏藏啊?何況見過那黑影的人,都說就是一個男人,雖然總覺得哪裏長得怪些,但男人應該是不會錯的。」

    我還想再問,同學卻接了個電話,匆匆忙忙走了。臨走又叮囑我不要跟方天琪說,這是她跟我講的。

    我茫然的點了點頭,站在空曠的走廊了發了一陣呆。離開前我想了想,又折回方天琪的寢室去,請她那幾個同學都別跟方天琪講起我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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