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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過年,四阿哥越發的忙碌起來。當然了,栩桐通過花花也算是大體明白了四阿哥在忙些什麼,四阿哥的年紀小,雖然已經大婚了,不用再去上學了,卻也不能落下功課,再加上皇上佈置下來的零零碎碎的差事,整個人都忙得暈頭轉向的。
「爺嘗嘗這小點心,是婢妾新做出來的。這種點心本不是這樣的作法,可是婢妾稍微改了改方子,味道也十分不錯。」
「這點心除了給十三爺送去了幾塊兒,還沒動過呢。爺試試?」
這會兒四阿哥跟太子關係十分不錯,當初四阿哥養在佟佳皇后身邊兒,皇上比較寵愛,所以四阿哥跟在皇上身邊兒長大的太子情分不同別人,即使比不上嫡親的胞兄弟,卻也是十分親近。
跟太子關係好的結果就是要被太子操練,不光是要幫太子跑腿兒辦事兒,還要替太子頂罰挨罵,這並不是好差事,可是四阿哥卻好像做的心甘情願。當然了,四阿哥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卻是沒人知道了。
「這種味道爺可喜歡?婢妾放了一點點的熏肉,肥瘦相間,倒並不膩味,爺覺得可能入口?」
「爺雖然不愛吃肉,可是卻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呢。當初婢妾在家的時候,婢妾的瑪姆就總是讓婢妾多吃些肉,說是這樣長的高,也長的壯實,不容易生病。」
栩桐換下了那閃亮亮的橘紅色旗裝,穿了一身兒嫩粉色的,她年紀小,膚色細膩白皙,穿這樣嫩粉色的倒也好看。雖然栩桐總覺得這樣的顏色有裝嫩的嫌疑,可她現在的年紀就是嫩,穿成這樣正合適。
四阿哥是大爺,大爺既然到她這小廟裏來了,栩桐當然要戰戰兢兢,面面俱到的好好兒的伺候。先是服侍着四阿哥洗了手,淨了面,又伺候着從頭到腳換了一身兒衣裳。這衣裳已經提前放在熏籠上暖好了,保證上身兒的時候沒有一點兒的涼氣兒。
只是栩桐伺候的如此精心,又是洗手洗臉,又是穿衣裳梳頭髮,又是捧上點心茶水,甚至還討好兒的給四阿哥的手裏塞上了一本書卷,可是卻也不能讓四阿哥有個笑臉兒,看着這樣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栩桐表示壓力很大。
「爺今兒遇上五弟了。五弟說你做的點心十分不錯。」
對於四阿哥懷疑她跟五阿哥的關係這一情況,是栩桐近期才發現的。
當花花把這一消息告訴她的時候,她是不敢相信的。雖然她選擇相信自己的耳朵,相信花花的眼睛,可是把她跟毫無關係的五阿哥扯上關係,栩桐是怎麼也不能理解的。
她跟五阿哥唯一的聯繫是在寧壽宮,可是只要是在寧壽宮當差的宮女,都希望跟五阿哥扯上關係,因為這是最好的出路,她並不出格,也不特殊,單單把她提溜出來,栩桐惶恐又覺得奇怪。
「五阿哥?若是爺想拿些點心去給弟弟們,婢妾多做些也就是了。但看爺的吩咐了。」
這種無止境的試探,栩桐心急又忐忑,可是四阿哥沒有明說,她也不好大喇喇的上去解釋,這事兒只能這麼噎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的,兩廂難受。
既然她也常常做點心給十三阿哥,那她就不好單對五阿哥特殊。她管不了四阿哥提起五阿哥到底是什麼意思,反正她按平常心來做,剩下的,只能慢慢兒籌劃了。
「你要是得了閒兒,就做幾樣吧。正好兒爺最近幾日也有些繁忙,御膳房裏送去的點心總是沒滋沒味兒的,又冷又硬。」
要是說御膳房的點心不好吃,那才真的是笑話。只要是廚子,在御膳房那個進不得退不得的尷尬位子上,做的飯菜肯定要大失水準的。
只是就算是大失水準,也是比一般的廚子做的精細,做的細緻,做的色香味形俱全,栩桐跟那些御廚相比,連其中的一兩分也是比不上的,不過是求的個新奇。
「是,爺,婢妾知道了。從明兒開始,婢妾就讓小安子按時給爺送去。到時候爺別嫌棄婢妾做的拿不出手,在爺的兄弟們面前失了面子,就是婢妾的福分了。」
栩桐手裏沒有得用的人,她這竹心院裏明面兒上是有定製的這麼幾個,盼兮,倩兮是宮女,不能隨意的出去溜達,古嬤嬤是教養嬤嬤,就更不能去跑腿兒了,梁婆子和范婆子都在廚房裏幫忙,梁婆子不得栩桐的信任,她就只剩下了一個小安子是小太監,可以自由的進入南三所,用起來也方便,雖然小安子也不是她的人,她卻有的是法子拿捏住他。
小安子跟宋氏能說得上話,可是他卻不是宋氏的人,他是德妃娘娘安插進來的,德妃娘娘作為四阿哥的親生額娘,雖然跟四阿哥的關係並不好,卻也不想四阿哥離了她的掌控,安插幾個人太正常了,可能連四阿哥也是心中有數兒的。
「哪能在兄弟們面前失了面子呢?你做的這一手兒點心,兄弟們只有羨慕的,哪個又敢不服氣呢?你可是皇阿瑪賜下來的。」
「再說了,你做的點心爺很喜歡,手藝已經是十分精通了。既然爺覺得不錯了,那爺的兄弟們肯定也會喜歡的,不用緊張,做你最拿手的就行。」
四阿哥不愛甜食,不愛肉食,不喜燕窩,也不愛那些有着特殊香味的果蔬,四阿哥的口味清淡,即使年紀還小,也已經有了自己的風格。
這跟五阿哥的口味截然不同,五阿哥喜歡甜膩膩的點心,喜歡細細滑滑的燕窩,特別是草莓果凍燕窩,因為跟着蒙古出身的皇太后長大,慣吃肉食,口重味重。上次栩桐送到小書房裏的點心都是按着四阿哥的口味來的,要說五阿哥會喜歡,那才是奇了怪了,見了鬼了呢。
「只要爺覺得好,婢妾就放心了。婢妾既然已經是爺的格格了,別說是皇上賜的,就算是神仙賜的,也只以爺的喜好為準。」
「再說了,婢妾不過是跟着家裏的嬤嬤學了幾手,再加上愛看些閒書,這才自己琢磨了幾樣,算不得精通,不過是粗粗懂幾種而已。」
栩桐喜歡做點心,以前她自己住,沒事兒的時候也是喜歡給自己烤點小餅乾,烤個蛋糕,做些點心的,可是這會兒把這手藝當成了爭寵的工具,每天跟工作似的,天天不落,栩桐已經覺得有些厭煩了,她可從來都不是為了做點心才如此努力的!
只是以她現在的情況,只能如此。她不能着急,她還年輕,時間還長,慢慢兒來才好。
「主子,宋格格往正院去了,面兒上帶着怒氣,好像十分不滿。」
栩桐改變了策略,讓倩兮把這批獎賞下來的布料有問題的說法傳了出去,果然就連一向低調的武氏都十分不滿了,還別說自恃其高的烏雅氏,和一向面面俱到的宋氏了。
栩桐並不知道烏雅氏和武氏的屋子裏有沒有致人虛弱,或是致人不孕的夾料,可是她跟宋氏的屋子裏卻是樣樣不缺。
「恩,我知道了。這事兒咱們別參與。」
「雖然這幾天咱們這院子裏傳的沸沸揚揚的,可是我卻是不相信的。福晉賢惠大方,又溫柔高貴,怎麼也不可能做這樣的事兒,而且我一直都用這些被單床幔的,一點兒也沒覺得不適。」
「這些東西咱們都悄悄的換下來就行,別的就別聲張了。」
她跟宋氏,武氏,烏雅氏,是沒有嫁妝的。所以她們用的東西只能是上面賞下來的,太后娘娘賞的,皇上賞的,當初佟佳皇后賞的,還有德妃娘娘賞的,當然,更多的是她們作為小妾的份例,大多都經過了烏喇那拉氏的手。
栩桐和宋氏秀蘭進這南三所的時候,烏喇那拉氏還沒進門兒,那些東西栩桐都讓花花辨認過了,都不是什麼好的,可是也沒往裏面加料。只是栩桐和宋氏剛跟了四阿哥沒兩個月,烏喇那拉氏就進門兒了。
一進門兒就是當家主母,栩桐和宋氏秀蘭作為上不得台面的妾侍,經用的一切東西都是經過了烏喇那拉氏的手的,往裏面加點秘藥十分容易,而且也不會輕易暴露,因為她們做小妾的,手裏都沒人。
「主子,主子!主子,這屋子裏滿是灰塵,嗆人得很,您怎麼還在這裏坐着?」
「主子,您去院子外面轉轉不好?這裏的東西奴婢們要徹底的清掃一遍才好。主子,這就過年了,咱們要徹底清清屋子呢。」
栩桐不再相信盼兮,可是她也不得不用盼兮,因為盼兮是四阿哥的眼睛,有很多事兒栩桐必須要進過四阿哥的眼睛,過了明路才好。
既然四阿哥已經注意到了這件事兒,想要徹底的清理清理,那她也不介意讓四阿哥知道知道他那賢惠又大方的福晉。這些藥雖然下的不怎麼狠,可是這不是什麼好東西,若是她們用的年數多了,也是一樣的再不宜懷孕了。
她們在這宮裏可是還要呆上好些年的,到時候等她們這些小妾們站穩了腳跟,收攏了有手段有能力的嬤嬤,卻是黃花菜都涼了。
「行了,就你乾淨。咱們這院子裏每天都大掃除,你跟倩兮見不得一點兒的灰塵,這還要怎麼掃啊,再掃就要掃去一層地皮了。」
「行了,我出去溜達溜達就是了,我也不走遠,就在咱們院子門口兒的那個小花園裏,你們要是有事兒,就來那裏尋我。」
栩桐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歷史上的四阿哥是在康熙三十二年出宮建府的,直到康熙三十四年,他才有了第一個活下來的孩子,生母李氏的大格格。而那個出生自康熙三十三年的長女,卻是生未出月而殤。
在如此長的時間裏沒有孩子出生,這不得不引人遐想,就算是為嫡母守孝,也不過二十七個月,在康熙三十年夏天的時候也該守完了,而他卻偏偏沒有孩子。
「是,主子。一會兒奴婢們打掃完了,就去尋您。您可千萬不要走遠了啊。」
「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親~元旦快樂~今兒雙更哦~
咳,這個月都雙更~早上八點,晚上六點~~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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