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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二十八年,七月初八日,佟佳皇貴妃病重。
七月初九日,立為皇后。
初十日申刻,皇后崩。
當栩桐聽見皇后崩逝的消息的時候,只覺得天旋地轉。在這個清朝,她先是面對着李氏栩梧的病逝,現在又是佟佳皇后的病逝。這不光讓她覺得生命無常,還讓她覺得透骨的寒冷。
前幾天還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沒了,而她的夫君康熙皇帝在七月初七才奉皇太后自暢春園回宮。
初九日那一天皇上遣官告祭天地、太廟。冊立皇貴妃佟氏、為皇后。
冊文曰「朕惟德協黃裳、王化必原於宮壼。芳流彤史、母儀用式於家邦。秉令范以承庥。錫鴻名而正位。咨爾皇貴妃佟氏、乃領侍衛內大臣舅舅佟國維之女也。系出高閎。祥鍾戚里。矢勤儉於蘭掖。展誠孝於椒闈。慈著螽斯、鞠子洽均平之德。敬章翬翟、禔身表淑慎之型。夙著懿稱。宜膺茂典。茲仰遵慈諭、命以冊寶、立爾為皇后。爾其祗承景命。善保厥躬。化被蘩苹、益表徽音之嗣。榮昭璽紱、永期繁祉之綏。欽哉。」
可是初十日下午三五點鐘,佟佳皇后就崩逝了。這其中的過程太快,事情發展的太迅速,即使栩桐早就做好了準備,還是有些不能回神。
「主子,歇息吧。夜已經很深了。」
栩桐從無邊無際的幻想中回神,有些怔忪的看着殷切的望着她的倩兮,盼兮,至於古嬤嬤去了哪裏,栩桐已經不想追究了。
「爺跟福晉還在殿前哭靈,我怎麼能歇息呢?盼兮,去研磨,我要去抄經書。」
她並不悲傷,畢竟她跟佟佳氏不但沒什麼交情,反而還有些齷齪。佟佳氏為了把她綁到佟氏一族的船上,可是費了不少的功夫,而她在不甘不願的情況下被『拉攏』,也不過只是面子上的事兒。
當初她已經被烏喇那拉氏和宋氏逼到了懸崖的盡頭,當初能救她的太后娘娘也跟着皇上去暢春園避暑了,佟佳氏是她唯一的選擇,因為她不想死,她還想要平安的生下孩子。
「是,主子。」
現在佟佳氏死了,她就差放鞭炮慶祝了,又怎麼會傷感呢?
可是她也知道,因為當初她的不小心,已經先失了一局,被烏喇那拉氏和宋氏趕到了德妃的對立面兒上。
以她的身份,就算是想要靠上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也是看不在眼裏的,還別說太后求的就是個兒孫滿堂,又怎麼會幫她打壓別人呢?在太后眼裏,她跟宋氏沒有任何差別。
她被標上了佟佳氏的標籤,這一輩子就別想改投別人的門下了,這會兒可跟她在現代的時候動不動就跳槽不一樣,在現代的時候覺得工資低了,環境不好了,升職機會渺茫了,甚至覺得上司長的礙了她的眼了,她也可以毫不猶豫的跳槽。可是在這個時代,跳槽意味着背主,背主的奴才沒有任何人會喜歡的。
「主子,大行皇后的梓宮已經奉到了朝陽門外享殿了,皇上親自去送皇后娘娘一程了。」
七月十三日,丁未。奉移大行皇后梓宮至朝陽門外享殿。黃上親臨送別。諸王以下、文武官員、及公主、王妃以下、八旗二品命婦以上、俱齊集舉哀。
「是嗎?皇上親自去送皇后娘娘一程了啊。」
聽着古嬤嬤的話,栩桐的臉上漸漸的染上了點點的悲切,恨不能感同身受的代替佟佳皇后去死的樣子。
這幅樣子得了古嬤嬤的滿意,單看古嬤嬤雖然面兒上也悲切,但是眼中的審視卻是淡了些,帶上了點溫和就能感受到。可是她自己卻是心中極度的平靜,泛不起一絲絲的波瀾。
「嬤嬤,咱們雖不能為皇后娘娘送行,卻也不好沒有表示,嬤嬤拿了我趕抄出來的三本經書,奉到佛祖面前吧,也算是我為娘娘盡的一點心意。」
對於康熙的這些做法,栩桐心中不悲不喜,不嫌也不妒,因為根本輪不到她說話。只是作為現代女子,栩桐還是為佟佳氏輕嘆了口氣,當然了,這只能在心中,面兒上還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要是真的關心,又怎麼會在佟佳氏都病的要死了的時候還去暢春園呢?不過就是熱了點兒,又不是沒有冰,一直在暢春園呆到佟佳氏死的前三天,這樣的人還能算做深情嗎?
「是,主子。奴才這就去。定會把主子的孝心在皇后娘娘面前稟告到了。」
人都死了,一了百了了。人死如燈滅,現在做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不過是為了讓自己舒服。皇上順便揚揚美名,拉攏拉攏佟氏家族,而她也借着佟佳氏的名頭為自己謀點子私利罷了。
這一場葬禮又加上接連不斷的祭祀,一直落落拉拉的到了十一月,才算是完全結束了。
四阿哥雖然沒有被記到佟佳氏的名下,可是佟佳氏是嫡母,嫡母去世,也是三年的孝期,這期間不能同房,不能有喜,也不能吟歡作樂,雖然不知道四阿哥的執行程度怎麼樣,反正她知道,她是不用上躥下跳的避孕了,這期間,四阿哥不會讓家裏的正妻小妾懷孕的。
「爺,可是要歇會兒?奴婢給爺看着炭盆兒,爺躺一會兒吧。」
時間過的不緊不慢,幽幽的從盛夏走到了嚴冬,佟佳氏逝去的悲切早已從這清宮裏消散的乾乾淨淨。就連四阿哥也隨着時間的流逝,漸漸的恢復了原來的清淡疏朗,不再是佟佳氏剛逝去的時候那弱不禁風,一陣風吹來,就要讓人憂心一陣的樣子了。
不過是不長不短的時間,四阿哥的行事跟原來已經找不出一點兒的相似之處了。四阿哥變的不愛說話,越發的穩重冷靜,這半年裏經常在小書房裏忙到三更天,甚至就連原本捲曲曲的頭髮也漸漸變的順直直溜了。
「爺不累,就是歪着歇歇,你忙你的吧,不用看着。」
四阿哥手裏捏了本書,隨意的翻着,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其實他心裏勾勾繞繞的,已經亂做了一堆。
「爺,婢妾準備了幾樣點心,還在爐子上燉了冬瓜老鴨湯,上面的油撇的乾乾淨淨的,極清淡,爺用一點兒吧。」
看着四阿哥這小樣兒,栩桐悄悄的在心裏撇了撇嘴,面兒上卻還是一派的恭敬和柔和。
四阿哥是主,而她是仆,她從來都不曾逾越了她的位置,上趕着找不痛快。四阿哥來,她就陪着,給他最好的照顧和最溫柔的陪伴,四阿哥不來,她也不掐尖兒挑事兒的上躥下跳,老實本分。
所以四阿哥這幾個月常來她的屋子裏坐坐,雖然兩個人不曾發生深切的關係,晚上從沒要過水,可是也沒人敢作踐。
「行,端來吧。爺嘗嘗。」
雖然栩桐打斷了他的沉思,可是四阿哥也並沒有不滿,畢竟栩桐做的吃食向來深得他心,就算是他最疲憊,最無助的時候,也是能咽的下去的。
栩桐卻是沒再回話,看着四阿哥確實不用她上趕着伺候的樣子,就拿了前幾天開始縫製的衣衫,接着做了起來。這衣衫是給四阿哥裁的,畢竟四阿哥常到她的屋子裏來,總不能換洗的衣服一直是針線上的人做的,她是人家小妾,就該做些討好兒爺們的事兒。
栩桐看着倩兮悄悄的掀起了門帘,朝着她不停的打眼色。就看了一眼仍舊靜靜的歪在榻上的四阿哥,發現四阿哥一時半會兒不像是用着她的樣子,這才小心翼翼的起了身,掀了帘子出來。
「怎麼了?」
只一出來就看見了倩兮和盼兮老老實實的低着頭,手腳無措的站着,好像是做錯了事兒的樣子。
「主子,那宋格格也太不講究了,竟然打發了那個凌兒來送東西。說是怕爺身子疲憊,給爺燉了盅冰糖燕窩粥,奴婢看着那凌兒妖妖嬈嬈的不像樣子,就把她打發回去了。」
盼兮是極不喜歡凌兒的,她是主子爺調教出來的,對主子爺那是發自內心的尊敬和敬佩,是一點兒歪歪心思也是不敢起的,畢竟她是奴才,而主子爺是那高高在上的貴人,她這才的人怎麼能玷污了主子爺呢?
可是據被主子爺送到宋園裏的凌夏傳出來的消息說,那個凌兒可是十分的不安分,要不是主子爺自身正派,都要貼到主子爺的身上去了。
而且叫什麼不好?!那宋格格偏偏給改了名兒,叫了『凌兒』。就是原來的名字,那個『貓兒』就挺好聽的!
「那燕窩粥呢?」
而栩桐卻是不知道盼兮肚子裏的這幾根彎彎腸子了,只是她就是光憑眼睛看,也知道那個凌兒不怎麼安分。
她這竹心院裏的人,都不太喜歡那個凌兒,偏宋氏還就是倚重,不光走到哪裏都要帶着,就算是有些大事兒小事兒,也是愛用凌兒跑腿兒的。
栩桐不止一次的懷疑過,是不是宋氏就是因為看她不順眼,才偏偏如此重用這個凌兒?!
「燕窩粥倒是留下了,主子,怎麼辦啊?」
以前是栩桐看輕了宋氏,才在那樣的緊要關頭被推了出來,被佟佳皇貴妃拿捏住了,雖然栩桐知道,德妃早晚要把四阿哥的這點子血緣親情折騰完,可是這德妃到底是生身額娘,她不得德妃的喜歡,德妃有的是法子折騰她,四阿哥也不會多幫她。
自此之後,她雖然並不多忌憚宋氏,卻也不再把宋氏當成不懂事兒小學生,每次接到宋氏的招數,都要在心中過幾圈兒。這人就是滿身都是心眼子的篩子,宋氏和烏喇那拉氏都是。
「沒事兒,你端過來吧,我給爺送去。」
既然宋氏非把這燕窩粥留下,她就給端到四阿哥的面前去,只是四阿哥會不會進,喝不喝彩,就不是她管得了的事兒了。
栩桐心中是極惱怒的,宋氏這是撈過界了,只是既然人都打到她的臉上來了,她又怎麼能不接招?走湯湯水水這一條路,可是晚了呢!她有的是法子折騰這不長眼的!
「主子?!」
「呵呵,只是這會兒爺已經用了點心,還喝了兩碗冬瓜老鴨湯。能不能再用進這燕窩粥就兩說了。去吧,你們主子我啊,有分寸。」
果然四阿哥先是皺了皺眉,然後不過撐着進了一小口兒,卻是再沒動了,甚至還下意識的推的遠了些,極大程度的表現出了他對這燕窩粥的不喜。
栩桐面上沒什麼表情,心中卻是暗暗的記了下來,原來四阿哥不光不喜甜食,不喜肉食,甚至這燕窩也不太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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