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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間,看到青峰了麼?」赤司在場上巡視了一圈後發現青峰不在,於是便問一旁正在纏繃帶的綠間。
「沒有。」綠間理所當然的說道,同時看了眼放在一旁的綠色噴水壺。
早上好占卜說今天會遇到新的同伴,但已經是放學的時候了,依舊沒有遇到新人,看來,即便是那個占卜,也有失準的時候呢。
從場地的另一邊突然傳來了教練的怒吼聲,綠間皺了下眉,抬眼看過去,但因為被教練龐大的體型給擋住,所以並沒有看清教練在訓什麼人,只是聽到教練怒不可遏同時無奈至極的話語。
「我說你還是退隊吧。雖然帝光並不限制打籃球的人,有幹勁就可以,但你的資質實在是太差了。就算待在三軍里也是墊底的。所以我說你還是離開吧。帝光還有籃球同好會,那邊更適合你。」
聽教練的口氣似乎是很生氣的樣子,綠間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弱成什麼樣子才會被教練用如此激烈的言辭教訓,但只看到了那個人露出來的一小半頭,看樣子,似乎身高還挺矮的。腦海里剛冒出來這個想法,綠間便告訴自己不能對身高抱有偏見,不然會讓赤司很生氣。
聽着教練囉囉嗦嗦的訓話,綠間覺得有些吵。在這所籃球名校中,不識好歹的人太很多,都以為只要加入籃球部就能與勝利沾邊,但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如此容易的事情。所以從開始到現在為止,有不少新人都退出了籃球部。理由很簡單,帝光的要求太嚴格了。
綠間推了推眼鏡,不再去在意升格那邊的事情,準備收拾東西回去。然而又走了一圈的赤司回來叫住了他。
「綠間,今天還有點事要做,晚些再回去。」赤司說着看向正準備往外走的灰崎,「灰崎,今天留下來。」
「哈?留下來?算了,我可沒興趣繼續練習。傻了吧唧的。」灰崎撇了撇嘴,沒有理會赤司的不滿,直接離開而去。
赤司嘆了口氣,看向剩下的三人說道:「既然這樣就先去找青峰吧。今天就我們五個人練習配合,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在下次的比賽上用得到,但防患於未然總歸是沒有錯的。」
綠間聽赤司這樣說也沒有了辦法,便放下了包,開始尋找那個籃球白痴。
「吶,小綠仔,你說為什麼帝光要有三軍呢?」吃着薯片的紫原看了眼已經開始解散的三軍和二軍,表示非常疑惑。
綠間推了推眼鏡實際上非常懶得去回答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但紫原既然問了,不回答也說不過去,便決定簡略的說一下:「這很明顯,有些人進入籃球部並不是一開始就會打籃球,這樣的人需要一段時間的訓練,所以放在三軍是最合適的。」
「你說要是我去昨天去的那家便利店的話,還能買到這種口味的薯片麼?聽說是限量的……早知道就多買一些了……」紫原完全沒有在意綠間認真的回答,而是自顧自的重新開始了一個話題。
「喂!不要無視我啊!」綠間不爽。
這時桃井剛好從三人面前走過,手裏還抱着一摞子資料。
赤司立刻喊住了桃井詢問青峰在哪兒。
「誒?阿大?阿大他在四號館練球呢。」桃井以為赤司他們早就知道了,所以並沒有特意去告訴一下,「我還以為你們早就知道了。」
「四號館麼……」赤司眯了下眼睛,沒再說什麼,只直接邁開腳步走向四號館。
綠間卻稍微抖了一下,握緊了手中的綠色噴水壺。
今天的占卜說自己的運勢很好,所以一定不會出什麼問題,再說也已經帶上了綠色噴水壺,所以即便是有傳言四號館中有幽靈,也一定不會遇到的。不對,應該說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幽靈的存在。綠間在心裏如此的說服自己。
「誒?四號館麼?不是說有幽靈的麼?」走在一旁的紫原已經吃完了一袋薯片,又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了一包百奇開始嚼起來。
「那種東西,怎麼可能存在。」綠間冷笑一聲,表示自己完全不在意。
「綠間,如果害怕的話就在這裏先等着吧。」赤司平靜的說道。
「誰害怕啊!」綠間立刻反駁到。
「誒……小綠仔害怕幽靈麼……真沒想到呢。」紫原打了個哈氣,用沒什麼興趣的口吻說道。
「沒興趣就別重複一遍啊!還有,不許叫我小綠仔!」綠間覺得自己要被這兩個人給折磨瘋了。
「誒?為什麼啊……那,叫你小真仔?」紫原想了想,將口中的百奇棒子咬斷,「嘛,要不然叫小間仔?哈哈。」
看着開始拿自己的名字自娛自樂的紫原,綠間投降的說道:「還是叫原來的吧……」
說話間便走到了四號館。
綠間抬頭看去,發現燈是亮着的,但裏面卻沒有打籃球的聲音,難道青峰不在?
跟着赤司來到門口,綠間決定在赤司開口之前都先不看向籃球館內。並不是因為自己害怕幽靈什麼的,而是沒有必要。
紫原見綠間一直盯着地面,於是乜斜着眼睛看向他問道:「地上有什麼好看的東西麼,小綠仔?」
「……沒有。」綠間嘴上回答着卻在心裏咆哮着為什麼紫原非要什麼事情都問一遍啊。
聽到赤司和青峰的對話後,綠間才放心的轉過了身,看向籃球館。看來幽靈什麼的果然都是謠言,青峰一個人在這裏打球也沒有出什麼事的樣子。
「他是?」赤司突然問道,引起了綠間的高度注意。
很明顯,赤司是看到了什麼除了青峰之外的人才會這樣問的,然而他卻沒有看見!
「啊,平常和我一起練習的傢伙,叫哲。」青峰自然的介紹到。
所以說你到底是在說誰啊!綠間尋找着視線範圍內的一切,但都沒有找到。
「啊咧…..有這麼一個人來着?」這次是紫原表示疑惑。
綠間非常想問到底他們在說誰,但又覺得說出來一定會被笑話,所以糾結的還是沒有問出來。
「因為是不是一軍的啦。是三軍的。」青峰平靜的介紹到。
「哦……什麼啊,三軍的麼……」紫原打了個哈欠,接着對赤司說道:「吶,走吧……」
綠間閉上了眼睛,將腦袋中的雜念排除,仔細思考了一下。
首先,赤司紫原青峰都看得見,這說明一定不是幽靈了,這點可以放心。其次,他卻沒有發現。那就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那個人不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另一種是他眼睛出毛病了。
很明顯,第二種是不可能的,就算可能也絕對不會是他餓眼睛出了毛病而是那三個詭異的傢伙出了毛病,所以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說的那個『哲』,不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綠間對自己的分析感到很滿意,隨後忽然靈感一現,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沒有看到了。
他沒有向下看!
因為聽到說是和青峰一起打球的,所以下意識中就覺得一定至少185公分以上了,所以,他只是平齊視線的看去。
對於自己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綠間覺得不能夠饒恕自己的過失,從一開始就應該想到自己沒看到而赤司看到的一定是身高不高的人。
於是綠間睜開了眼睛,向下看去,這次終於見到了現在赤司口中所說的似乎有異質的天賦的人。
黑子哲也。
「抱歉……我……」黑子低下了頭,似乎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的樣子。
「今天的訓練項目改變了。」赤司突然說道,「今天重點就訓練這個新人吧。他很適合一個技巧呢……」
對於赤司的話,紫原從來就沒有反對過,而對於綠間來說,自從赤司指出他投球時候的姿勢問題,他便不再對赤司的決定抱有疑問了。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綠間覺得自己和黑子一丁點兒都處不來,沒錯,是一丁點兒都處不來!
「綠間君,如果你不能接到球的話,我會很困擾的。」這是接受赤司訓練後第十天說的話。
「綠間君,請問,這是什麼東西?」這是他在看到自己的幸運物,蜥蜴模型的時候說的話,但在這之前,他已經向黑子解釋過一遍了!
「今天終於有能好好的接到球了,恭喜呢,綠間君。」這是黑子在進入一軍以後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綠間覺得從黑子那根本什麼都讀不出來的雙眼中想要明白黑子的思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而且每次相處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他在被黑子冷嘲熱諷吧。雖然黑子自己好像根本就不覺得有說錯什麼。
「果然還是很不爽啊……」綠間扶着額頭坐在凳子上,有些垂頭喪氣。
全中第一場比賽就應為失誤而被替換下場,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接替上場的居然就是黑子。這讓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
「為什麼今天的幸運物會是墨鏡呢……」綠間嘆了口氣。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的墨鏡就在前幾天被一隻夜貓給叼走了。至於為什麼那隻野貓會來叼走他的墨鏡,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想明白。但無論會不會想明白,今天無法再上場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赤司不會允許沒有投籃命中率的自己上場,所以寧願選擇根本就沒有什麼實力的黑子。
有些自暴自棄的抬起頭看向場內,僅僅是一瞬間,綠間便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而周圍的人也都驚呼起來。
「看到了沒有?剛才那球是怎麼穿出去的?!」
「好神奇啊!不對,是好厲害!」
也許是因為站的太過靠近,所以很多東西原本能看得到的反而給忽略了。
綠間看着全然不像是平時那個沒什麼存在感,迷迷糊糊還有些天然的黑子,只覺得自己體內的血液也開始沸騰了起來。
僅僅才一個月而已,就能將傳球的精準控制的如此完美,這叫他也不得不嘆服。再加上和青峰的配合,這個場地幾乎就是他們表演的場所了。
眼睛已經徹底習慣了黑子的存在,也不會再將他看漏,甚至還對其他人會忽視掉黑子表示無奈。然而現在看來,他總算明白了當初赤司為什麼堅持要讓黑子進入一軍穿上正選隊服。
黑子哲也,的確是一個厲害的傢伙。
綠間握緊了拳頭,第一次有種想立刻上場,在接到黑子的傳球後立刻三分射籃的衝動。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熱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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