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突擊 第十九章 西北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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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說着話，行了十幾里山路，到了蘭蘭家，進了門，大哥去拜見岳父岳母，交付了禮物，結清了彩禮尾款，那岳父岳母也不含糊，當場回贈了大哥三塊銀元。

    禮物交接清楚，於是開宴，這就是女方家的送親宴了，午宴過後，他們一行三人就帶着新娘妝扮的蘭蘭往回走了，那蘭蘭騎在馬上，大哥牽着，陪同送親的還有蘭蘭的弟弟，那蘭蘭弟弟見慕麗娟容貌秀美，於是有話沒話的找慕麗娟搭訕，慕麗娟看都不看他一眼，懶得搭理他。

    慕校長的哥哥家有迎娶新媳婦的喜事，慕校長一家自然要過去幫忙，慕媽媽和慕麗虹的媽媽一起叫楊穎過去吃午飯和晚飯，楊穎拒絕了，於是她們不再強求，到了中午，楊穎正準備開火給自己做頓午飯，慕媽媽和慕麗虹從慕麗虹家過來了，她倆給她送午飯來了，楊穎吃着午飯，很不好意思，她覺得慕媽媽太客氣了，她動手給自己做個午飯有什麼呢？

    她吃着飯，隨口問了慕麗虹一句：「新嫂子怎麼樣？來了沒有？」

    慕麗虹年紀尚小，對高額的結婚彩禮頗有不滿，她不屑一顧的說道：「還沒來，買來的媳婦兒，怎麼樣不知道，反正挺貴的。」

    慕媽媽趕緊攔住她，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你這孩子，跟新嫂子要搞好關係，咱們這個地方就是這個風俗，大家都這樣。」

    慕麗虹嘟起了嘴，不以為然，說道：「我以後就不要彩禮。」

    下午天快黑的時候，慕麗娟迎接新娘子回來了，家裏有楊老師，她就不在她大哥家吃晚飯了，而是帶着她和楊穎的晚飯回家了。

    她倆吃着晚飯，說着話，楊穎隨意問着慕麗娟這一路的見聞和新嫂子的情況。

    慕麗娟說道：「第一次見新嫂子，還算面善，反正我大哥喜歡就行。」

    然後慕麗娟又向楊穎介紹這一帶的嫁娶風俗，關於彩禮、關於迎親時的禮儀、關於送親宴和迎親宴，包羅萬象，應有盡有。

    閒聊完，慕麗娟忽然想起還有正事未問，她趕忙問道：「我不在家，你午飯是怎麼解決的？我早上走得匆忙，忘了囑咐我媽給你做午飯。」

    楊穎於是告訴她，是慕媽媽和慕麗虹給送了午飯的，聽聞是這樣，慕麗娟自責道：「怪我粗心，差點中午讓你餓肚子了。」

    楊穎說道：「餓不了肚子，你媽媽和麗虹媽媽叫了我過去吃飯，我自己不去的，我給我自己做頓飯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最後結果還是沒有做成，吃了現成的。」

    慕麗娟說道：「以後再沒有這樣的事情了，任何時候我都陪你。」

    楊穎全不知慕麗娟心事，慨然笑道：「你們這兒的女孩子出嫁都早，再有幾個月你出嫁了，還能在家陪我嗎？」

    慕麗娟沒有笑，說道：「我不出嫁，我一直在家陪你，直到你走。」

    楊穎終於覺出異常，她說道：「麗娟，李秘書不合適，咱再找，慢慢來，總能碰到一個合適的。」

    慕麗娟心中愧疚，不敢注視楊穎的眼睛，她說道：「我會找的，只是我也不大，我也不着急。」

    她停頓片刻，終又說道：「飯吃完了，我洗碗去了。」

    說完，她站起身來，收拾了桌上她們兩個人吃飯的碗筷，去廚房了。

    楊穎愕然，不知發生了何事，她愣怔片刻，趕緊起身說道：「麗娟，我跟你一起去洗。」

    說完，她緊隨其後，也進了廚房。

    時光飛逝，第二年很快來到了，六一兒童節前夕，慕麗娟問楊穎：「楊老師，你會跳舞嗎？」

    雖不知慕麗娟有何用意，楊穎還是說道：「高中時學校兩年一次的文藝匯演我跳過，現在已經好多年不跳了。」

    慕麗娟說道：「那你就是會了，那正好，我教孩子們唱歌，你教孩子們跳舞，咱倆把咱們學校的學生都組織起來，也像城市裏的學生過六一一樣，找個地方進行文藝匯演。」

    楊穎想了想，表示贊同：「行，就按照城裏的孩子過六一的樣子，讓咱們學校的孩子們也在舞台上進行才藝展示。」

    於是學校的兩個年輕女老師忙碌起來了，她們把全校一百餘名學生組織起來，抽出課餘時間教他們唱歌跳舞，這個小小的鄉村小學頓時熱鬧起來了，她們在學校的培訓成了村裏的一道風景線，引得很多村民前來觀看。

    六一兒童節很快到來，孩子們的文藝匯演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儘管只有短短的一個小時，可是精彩紛呈、美妙絕倫，當演出完畢，楊穎和慕麗娟帶着所有的孩子在台上謝幕的時候，台下掌聲雷動、歡呼熱烈，村民們和各級領導都被這兩個年輕女老師的風采折服。

    文藝匯演完畢後的一個周末的下午，楊穎正在房裏看書，慕麗娟忽然從外面走了進來，楊穎跟她打招呼，卻發現她表情古怪，她正奇怪間，慕麗娟「啪」的一下，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放在桌上。

    楊穎嚇了一跳，趕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麗娟？你這氣鼓鼓的，誰欺負你了？」

    慕麗娟沒有回答楊穎的問話，而是說道：「楊姐姐，這是我托人在鎮上買的水果刀，我試了一下，很是鋒利，我給你放你包里，你隨身攜帶，以後但凡有不測，你拿出來自衛，記着，動刀時一定不要心軟、手要狠。」

    說完，她動手打開楊穎那個她從來沒有打開過的包，將水果刀放了進去。

    楊穎嚇了一跳，驚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慕麗娟恨恨然說道：「這個貧窮落後的山溝溝里，不僅民風淳樸，民風還野蠻、刁蠻、好色垂涎，好色不要命的老不正經和小不正經多得很。」

    說罷，她囑咐楊穎：「以後單身男子找你說話，你理都別理，天黑別出門，別去人少的地方，荒山野嶺不能走，實在要去鎮上，我陪你去。」

    楊穎明白，感動不已，說道：「那我注意安全，你也注意安全。」

    慕麗娟不接話，卻只是道歉：「楊姐姐，對不起，是我害了你，讓你處於危險之中。」

    楊穎不解，問道：「這話從何說起？」

    慕麗娟說道：「我不該讓你教孩子們跳舞，你這麼漂亮，一個眼神、一個手勢，都勾了那些人的魂，心裏惦記，念念不忘。」

    見慕麗娟憤激，楊穎正欲發話安慰慕麗娟，她想告訴慕麗娟，她不是小孩子，她知道保護自己，慕麗娟卻又說道：「今晚我就告訴我爸爸，讓我爸爸明天告訴村委，讓村委把村里幾個葷言葷語的小痞子先痛打一頓再說，以示懲戒，村里如果不打，楊姐姐你就走吧，支教的東西我幫你填，讓我爸爸蓋章遞上去，什麼事情都不會有的，學校的孩子們你也不用管，本來就是山溝里的農村娃，考不上大學的，讓他們一輩子打工務農去。」

    說罷，她走到楊穎面前，說道：「楊姐姐，我能抱抱你嗎？」

    楊穎感動不已，她伸開雙手，擁抱了慕麗娟，說道：「有你這樣的妹妹，我很知足，我不會有事的，我自己的安全我自己會注意的，我也不是小孩子，何況，我還有你給我的刀。」

    慕麗娟感動涕流，泣聲說道：「楊姐姐，你就是墜落我們山間的仙女，你現在正在我們這兒受難，過了這一難，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