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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穿好了。」
顧非寒穿上褲子,辛瀾已經轉移視線了,她沒說話,蔥白的指尖捏着被子的一角。
她知道,底下的那條被子太髒了——要把自己的分給他嗎?
為什麼……心裏有點隱隱的愉悅和期待呢?
他看着她為難的樣子多半猜中了心思,靠着枕頭躺下去:「你一個人蓋吧。」
●︶3︶●
他都說一個人蓋了——辛瀾這樣想的時候,自己的那一半被褥已經壓在某個人身上了。
寂靜無聲的黑夜裏,她躺在床的右半邊,是側着的,對着幹淨整潔的飄窗,怎麼都睡不着。
旁邊躺着個人,辛瀾也不敢亂動,只能背着他一直僵硬着身體。
她怕自己一動扯到被子了。
這麼寧謐的氛圍里,連呼吸聲都好像變得格外清晰。
辛瀾入不了眠,便開始數羊,數到幾百隻了還是毫無睡意,又半天沒動,難受得很。
想着只是翻個身就好,她就悄悄地,悄悄地轉過身子……
可這麼一轉過去,就撞進了那對暗如墨玉的眸子裏。
顧非寒是朝着她這個方向睡的,這時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眼裏藏匿了如潮水般起伏的暗涌。
辛瀾一翻身就看到這麼個情況,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一秒鐘又回來了!
避開他的那種目光,她連忙轉回去……暗自嘆息了一聲自己的沒用:他不就是看着她嗎?何必這麼緊張?
就好像……是被人偷窺了心事一樣……不安,卻又帶着偷偷的快樂。
一枕床被下,另邊的那個人也快要神經脆弱了。
身處同一個被窩,偏偏身邊睡着的還是他心心念念想了五年的女人,她又剛洗完澡,滿身的奶香味溢滿了整個房間,聞得顧非寒想要沒反應都難。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無論是從心理還是生理上,每一個細胞都似乎在叫囂,要了她。
但他知道不可以,雖然底下脹得發疼。
顧非寒在心裏笑自己:他兩次和女人同床卻什麼都不做,而對象,都是她。
這時被子掉了掉,被窩裏的小鵪鶉又默默的扭了一下……
她一動,那股香味就飄過來。
顧非寒要爆炸了,卻只是沉沉的喊了一聲:「辛瀾。」
那邊的聲音是悶在被子裏的:「……嗯?」
兩人都睡不着,這能不能算是一種默契?
「轉過來。」他的口吻是不容抗拒的霸道。
安靜了幾秒鐘,她沒動,顧非寒有些胸悶。
就在打算放棄之時,她終於緩緩地側身翻過來。
辛瀾整個身子都裹在裏面,只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瞟了下眼紅的男人,又飛快地低頭。
顧非寒以為只要看她一眼就夠了,沒想到……她這麼嬌羞的樣子,實在是最好的助燃劑。
他一下就後悔了,煩躁地說:「轉過去!」
該死的用這種勾引人的眼神,是想惹他犯罪嗎?她會不會……對那個什麼陸廷越的也表現過這樣的一面?
他們可是朝夕相處了五年!
辛瀾不知道顧非寒這會正在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呢,被使喚來使喚去的只覺得幼稚,但還是不由自主地聽話照做了。
她正準備再翻過去時,旁邊卻忽然伸出來一隻手。
他長臂一撈,散發着淡淡幽香的女人就咕嚕嚕地滾進了他懷裏。
本來還隔着一臂之遙的空間直接變成了零距離。
辛瀾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伏在他的胸口,貼着心臟砰砰砰的跳動,又軟又長的髮絲掃過他光滑的下巴。
她感覺到了那種微妙的情緒,那種……不想逃開的情緒。
辛瀾瞪着眼睛迷茫地盯着顧非寒的喉結看,顧非寒就按住她的腦袋壓在胸口,無意識地揉了兩下她的頭髮。
她輕聲說:「顧……。」
「噓……。」下巴抵着頭頂,他示意她不要出聲,懷抱更緊了些,「別動,好嗎?我想抱你了辛瀾……」
別動、別走、讓我抱抱。
胸前的人默了一會,遲疑地點了下頭。
辛瀾分不清此刻是現實還是夢境。
如果是現實,他怎麼會賦予她如此的萬千深情?如果是夢境,她又怎會覺得這一切那麼的真實?
「顧非寒,你……。」她微微抬頭。
「聽話,睡覺。」頭頂傳來他好聽的聲音。
辛瀾將話吞了回去。
她只是想說:你把我抱得好緊,我……有點喘不過氣了。
喘不過氣,在你的重重溫柔里喘不過氣。
●︶3︶●
Z市最近依然陰雨連綿,今日難得放了晴。
雲朵在晴好高空中顯得格外的潔白柔軟,嚴睿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推門走進總裁辦公室,顧非寒正在尋找什麼似的,把抽屜挨個兒拉出來翻騰。
見有人進來,他忙中不亂地抬頭問:「你有沒有看見我姑姑設計的那款袖扣?」
嚴睿想了想,應該是那個形狀呈長方形,黑邊描繪一圈繞着一顆白寶石,雖簡約卻大方,是全球僅有的限量版。
「我記得你前幾天還戴着。」
這麼一提醒,顧非寒好像有些想起來了。
那天,那個陽光溫柔的早晨……
他醒來時她還睡着,軟軟地窩在他的胸膛前一動都不動,睡的很舒服的樣子。
就像那次在醫院一樣,她的嘴角也是這麼微微的上翹,金燦燦的光線打在上面如紛嫩的果凍,讓人看一眼就恨不得一口吞入腹中。
所以,某個人為了不讓懷中的女人發現自己不斷下降的自制力,硬是併攏了腿往後撐着,以免腿間時不時起反應的「那個」碰到她柔軟的身體……
不要懷疑,他真的就這樣維持着這個姿勢忍了一夜!
其實半夜當中顧非寒痛苦地醒來會問自己:何必這樣呢?
把她推開——或者是直接翻身做主,反正也不是沒有過……為什麼要這樣硬忍着全身着火般的感覺?
答案好像很簡單……就是想看着她靜靜入睡,在他懷裏。
辛瀾睡醒後顧非寒整個腿都麻了,但看到她酡紅着臉蛋,睡衣也歪歪扭扭的,他瞬間就覺得什麼都值了。
纏綿一夜,也抵不上這樣的一個繾綣柔情的擁抱,鋪天蓋地地暖了他的心。
他淡淡回想着,嚴睿就翹着腿往搖椅裏面一坐,托着下巴總結:「嘖嘖嘖……你別露出這麼銀盪的表情好不好?大清早的我剛吃完早飯呢你就想讓我都嘔出來……」
說着他扶着喉嚨做了個吐的表情。
顧非寒心情好懶得理他。
最近幾日忙,那天之後他沒再去碧雲公寓,而是回星河灣睡下的。
大概那個袖扣是落在她那裏了吧。
他不再多想,瞥一眼嚴睿,嚴睿正好從沙發上起來,徑直走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李醫生的事,我去查了。」
嚴睿很嚴肅,眉心淡淡地皺着,顧非寒立刻就有不詳的預感。
「怎麼樣?找到人沒有?」他聲音繃得很緊,仿佛在一線之間就會斷。
嚴睿緩緩搖了搖頭,低聲說:「還是沒什麼消息。」他從口袋裏面掏出一個U盤,輕輕敲了敲桌面,「不過,我從VAQINE私人診所調到了當年李醫生還在職時的一些監控記錄,你猜我看到了誰?」
顧非寒往後靠在椅背里,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黎靜婉。」嚴睿如實說,「就在李醫生辭職一個月前,她去過那裏。」
●︶3︶●
陸家在Z市常年來一直算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可此次陸氏集團在郊區實施工程時卻發生了嚴重的污染泄漏事件,遭到了當地村民的舉報。
為此,陸家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儘量是避着風頭,陸執忠更是日夜操勞,與律師幾乎是三天兩頭就要碰一次面商量對策。
可眼看事態越來越無法收拾,他唯一的獨生子——陸廷越,當年口口聲聲說要實現自己的理想去做了醫生,放棄了繼承家業的機會,現在到了這個關頭,還要在飯桌上與他唱反調。
陸執忠真是氣死了!
「混賬!」他狠狠一拍桌子,碗筷全都禁不住地搖晃了一下,「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也不看看那個女人是什麼出身,有資格進我們家門嗎?!」
陸太太一看老公氣得頭髮都在顫抖了,連忙放下手中的碗去安慰:「執忠,你別跟廷越較勁!你也知道廷越還小,不懂事,犯不着和他認真!」陸太太又拉過那邊在賭氣的兒子的手,努力勸解,「兒子,快跟你爸道個歉!你爸什麼脾氣你能沒我清楚?快!」
陸廷越一向很孝順聽話,這次卻卯足了勁,一如當年那樣堅持自己理想一般,死也不肯退讓。
他俊雅的臉上有一對堅毅的眉目,十分認真地,再重複了一遍:「爸,我要娶辛瀾。」
曾經在倫敦,陸廷越私底下就向辛瀾求過一次婚,可那時候她拒絕了。他明白,世上所有的事情,最急不得的便是感情。所以他願意等,可是眼下……她又遇見了那個男人。
對,就是星星的爸爸。
他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了。
不是沒有猶豫過,只是覺得,既然愛一個人,為何要遮遮掩掩躲躲閃閃呢?他愛她,從五年前就開始愛了,哪怕她拒絕過,又怎麼樣?
再堅硬冰冷的心,也終有一天會被太陽的溫熱給融化。
他一直都是這樣相信着的。
「你聽到了吧?」陸執忠氣得話都快說不清了,甩開太太的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陸廷越,我今天告訴你!你要是敢娶那個女人回來,我陸執忠就和你斷絕父子關係!你別再想進這個家門!」
他說完就開始胸悶氣短,陸太太急了上去攙扶着,恨鐵不成鋼地罵陸廷越:「你怎麼搞的?!廷越,你是吃了那個女人給你的*藥還是怎麼了?!值得為了那樣一個不三不四下賤……」
「媽!」陸廷越忍無可忍地打斷了母親詆毀的話語,穿上掛在衣架上的外套,大步流星地離開。
在走出玄關的最後一剎那,他才遲疑地停下,回身,語氣抱歉而又委婉。
「對不起,爸,媽,希望你們能夠尊重我的決定……她是我願意用一生去保護的女人。」
我願意交付我的一輩子,我願意捧出我的心。
●︶3︶●
太陽隱去最後一抹光芒,黑夜如期而至。
天無絕人之路,可眼下辛瀾盯着幾乎空空如也的冰箱發起了愁。
下班又順路接完女兒回來,她就開始頭疼了——因為又要做飯了啊!
倒不是辛瀾不會做飯,只是她的功力僅僅停留在把生的變成熟的、只要能吃就行的地步……因此在倫敦的時候,通常是陸學長負責掌勺,她負責遞各種食物調料。
可這一周陸學長沒怎麼來,她硬着頭皮下了一周的廚,到了今天,實在不知道該做什麼好了……況且她今天下班的晚,沒來得及去買菜,家裏什麼都沒有。
正糾結着該怎麼辦,門外就傳來了門鈴聲。
難道是陸學長?!
她巴着打開的冰箱門,撐腰向正在客廳看《爸爸去哪兒》的星星喊:「星星,快去開門!」
星星很乖,聽到媽咪的命令立馬一骨碌地爬起來,蹬着和她睡衣配套的豬頭小拖鞋「吧嗒吧嗒」地跑過去開門。
辛瀾剛移回目光,心裏卻咯噔一記,不會又是……
她再看過去,果然——閨女正手裏捧着一盒雪糕興高采烈地一蹦一跳。
這已經不是一個意外,雪糕成為了她家最常來的一個客人——整整一周,非常準時的天天送到。
辛瀾憋到第三天受不了了,問了來送的小員工卻說是「顧總的吩咐」。
再問星星,那小妞就把雪糕牢牢地捧在懷裏,撅着小嘴趾高氣昂地說:「這是我和禽獸蜀黍的小秘密,不能告訴媽咪噠!」
辛瀾為此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這個吃裏扒外的小妞,不跟她算那天把那個男人鎖進房間裏的賬也就算了,居然還敢有了什麼什麼「秘密」,她的地位真是岌岌可危啊……
「星星,不准再吃雪糕了——。」
星星正一面看着電視裏面的暖男天天,一面想要挖雪糕吃,辛瀾就揮舞着炒勺衝出來奪走了她的寶貝。
雪糕被搶了,小星星一下就眼淚汪汪地倒在沙發里裝可憐:「嗚,媽咪……星星好餓!」
她指着男神,不服氣地大叫一聲:「媽咪你看!天天哥哥有爹地給他做飯吃!為什麼星星沒有……嗚嗚……」
女兒難過的小臉皺皺的,看得辛瀾原本強大的氣勢也不由得削弱。
她把手裏的炒勺和雪糕一同放在了茶几上,蹲下來看着陷在沙發里臉蛋都哭紅的女兒,心臟疼得要命,以至於這股致命的痛感正以飛快的速度蔓延至全身。
剛才去幼稚園接星星回家時,老師把辛瀾單獨叫出去談了一次話。
「辛小姐,請問你是……」老師萬般為難下還是開了口,「未婚先孕嗎?」
辛瀾臉色僵硬地答:「……是。」
老師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倒沒有輕蔑的表情,反而陳懇地解釋:「是這樣的,我們國家規定,如果沒有戶口——呃,辛小姐在國外生的孩子,在國內是沒有戶口的吧?」見辛瀾點頭,她又繼續說,「嗯,如果沒有戶口——那是不可以上幼稚園的,這算黑戶。」
黑戶……雖然是私生女,但也算被辛長修捧在手心裏疼愛了,辛瀾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東西,可以說什麼都不懂。
「那……該怎麼辦才好?」
「很簡單,辛小姐只要和孩子的父親去領結婚證,在法律上有了夫妻關係,這樣星星的戶口就不會有問題了。」
簡單嗎?
只有辛瀾自己心裏清楚:一點兒也不是這樣。
如果可以這麼做,她絕對不會讓星星成為一個只有母親的孩子,絕對不會……看着她缺少天生就該擁有的一份愛。
看着委屈得說出心聲的女兒,辛瀾心裏真的很不好受,她覺得自己太過殘忍。
「媽咪……。」星星哭得累了,漸漸停下來,見辛瀾沉默着不說話,小聲囁喏,「你生氣了嗎?」
這樣小心翼翼的試探讓辛瀾淺淺地笑了出來,可又轉瞬即逝。
她嘆了一口氣,把星星歪着的小身子扶起來,坐在她旁邊,單手摟住瘦小又圓潤的肩頭,下巴靠在她烏髮間的那個青旋上,語氣是連自己都未想到的溫柔。
「媽咪沒有生氣。」
被溫柔地抱着,星星完全不哭了,抹去臉上的淚水,使勁往媽媽懷裏縮了縮。
母女靠着沉默了一會,一時太安靜了,安靜得有些壓抑,還是星星先出的聲。
辛瀾聽到女兒又叫了一聲自己,低頭看她,星星也抬頭。
兩人目光相撞的一瞬間,她終於懂得,為什麼那麼多人都說孩子的眼神最清澈——那是一種完全掩飾不住的真摯感情。
雖然努力得想要隱去,卻還是流露出難過、不解、渴望。
「媽咪,星星沒有爹地嗎?」其實她很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問完星星怕辛瀾生氣,還軟軟地一笑,甜極了。
可是這笑容里卻又溢滿了強顏歡笑的意味。
怎麼能……這麼叫人心酸呢?
辛瀾暗地裏吸了一口冷氣,手掌一下一下地撫着星星的肩膀,用臉頰去蹭她頭頂,不知該如何去回答女兒這個問題。
就在這時候,門鈴再一次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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