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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瀾本能的一愣:「什麼?」
「離開顧非寒,做我的女人。」他耐心的重複。
「蕭墨淵你開什麼玩笑?」辛瀾啞然:「這根本就不可能。」
他的目光泛冷:「既然不可能,那麼你也不要妄想從這裏逃出去了。我會耐心的讓你的不可能變為可能。」
他說完,便起身揚長而去。
辛瀾驚訝的張着嘴,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
半夜中驚醒,辛瀾從睡夢中坐起身,全身冷汗涔涔。
望着眼前這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心裏陡然升起一股寂寞的蒼涼來。
她忽然想念起星星、薰薰,還有那棟別墅里總是一臉冷漠但卻總能適時給予她關懷的男人。
屈指一算,她和他已經有整整兩天沒有見面了。
在她失蹤的這段日子裏,他會不會想念她,會不會漫天黑地的到處去找她?
只是——想起臨走前的那一夜,她的目光又黯淡下來。
「下車!」他曾那樣冷漠決絕的對她說。
在荒蕪人跡的黑夜,他將她趕了出去。
他一定是氣極了,如今又怎麼會想到找她?
辛瀾穿上拖鞋,走出房間,覺得肚子有些餓。
她這才想起,晚上她好像什麼都沒有吃。順着樓梯走至一樓,她正想找些食物來果腹,卻見一樓大廳的燈正開着。
她再走兩步,登時頓住。
旋轉吧枱上,淡黃的燈盞散發着溫柔的光暈,一個男人背對着她坐在高低椅上。暗影中的他,眼睛不復平日的清亮,有些氤氳,有些迷離。
模糊的背影,仿佛穿越了千年的等待而來,疲憊而蒼涼。
辛瀾想了想,又朝前走了兩步,視線卻凝在了他的手上。
準確說來,是他手中正疊着的紙船上。
黑色的大理石桌面上,一邊放着五顏六色的彩紙,一邊放着折好的紙船。
男人低着頭,疊的很認真。修長的手指在燈光下,漂亮的令人挪不開眼。
辛瀾有些失笑,他總是會在突如其來間,帶給她意外。
「你在幹什麼?」她問。
面前的人微微斜過頭來,稀疏的睫毛一根根抬起滑過,那抹黑色時淡時濃:「要不要幫我?」
他晃晃手中的紙船。
辛瀾沉吟,坐下身,拿過他手中的彩紙,欣然疊起來。
好久都沒有疊這個玩意兒了,手法有些生疏。好在莽莽撞撞的總算疊好了一隻,放進了他手心。
男人望着那隻紫色的小船,神情有些怔忪,更多的卻是滿足:「謝謝你。」
愉悅的表情,不復白天裏的陰戾與霸道,令辛瀾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她將手撐在吧枱上,問:「你為什麼要疊他們?」
「這是要給我妹妹的,明天是她的生日。」他說,辛瀾一楞。
妹妹?安止璇?她的生日?
辛瀾不知怎麼的,忽然很是羨慕。
即使在他心中安止璇已經死了,可他還是會記得她的生日,努力的為她準備生日禮物。
而想到自己每年的生日,似乎都過的很冷清。
「你預備折多少只?」她問。
「999隻,我每年都給她折這麼多……。」他皺皺眉,似乎有些沮喪:「不過估計今年是折不完了……。」
「沒關係。」辛瀾又拿過一張紙,「我來幫你,肯定能折完的。」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兩個人一直都安靜、認真的折着紙船,沒有說話。
幽暗的燈光下,靜默的溫馨在無止境的蔓延。
辛瀾喜歡這種感覺,這是她與他這一天來,難得輕鬆的片刻。
折着的過程中,卻感覺到有一道灼熱的視線淡淡的凝在她身上,不禁抬頭,卻正好觸到他打量來的目光。
她頓時尷尬。
「你低頭的樣子和她很像……。」
他狀似不經意的開口,辛瀾一怔,手下卻沒有停:「果然你追我就是因為我和安止璇有相似之處吧。」
「不是。」他否認。
「那是什麼?」
他沒說話,辛瀾卻知道自己問的糊塗。
昨天黎靜婉不是已經清楚明白的告訴過她,蕭墨淵追她,從來就不是因為愛情。
他只是不希望她來阻擾他的計劃。
只是此刻,她卻糊塗了,如今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為什麼又執拗的將她關在這兒,捆縛在自己身邊?
既然不愛她,又為什麼要讓她做他的女人?
只是因為男人的自尊和不甘嗎?不甘她曾經拒絕他而選擇了顧非寒?
他低下頭,拿出紙筆,在其中的一張彩紙上寫了些什麼,然後挪到了她面前。
燈光下,辛瀾看到彩紙反面,是他瀟灑、乾淨的字體:「Idon''tknowhowtosay,butIloveyou。」
Iloveyou……
辛瀾愣住,他說他愛她?
目光訝然的抬起,卻見他依然認真的疊着紙船,仿佛剛剛的一切,根本就不曾發生過。
重又低下頭,她的臉開始發燙。
這場越來越亂的愛情棋局,連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走下去?
花園的游泳池邊,他點上蠟燭,放在了紙船里,然後船放進了水裏。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艘一艘的船隨着風起航,仿佛承載着滿滿的希望。
辛瀾站在泳池邊,眼前這熟悉的畫面,不由自主的令她想起半年多前,他向她求婚時的情景。
也是這樣的紙船,這樣的蠟燭,這樣的情景……只是不過才僅僅半年,一切,便已經物是人非了。
放完紙船,他站起身,看向她。
晨曦的光灑在他身上,暈染進他的眼裏,帶着幾分暖暖的柔意。
「辛瀾,你真的想走嗎?」他忽然說。
辛瀾不明所以的點頭:「是。」
「我只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好不好?」他說,語氣近乎乞求。
辛瀾剛要開口,他仿佛猜到了她要說的:「不是昨天那個。」
辛瀾放下心來:「你說。」
他停了一下:「我想讓你,做我一天的妹妹……。」
……
「做一天的安止璇,可不可以?」
她怔住,眼前的男人曾以無數種姿態呈現在她面前:可愛愜意的、瀟灑不羈的、痴情溫柔的、霸道陰狠的,自信滿滿的……
卻從沒有像眼前這樣,彷徨無措。
無措到寧願選擇最為低微的姿態——來乞求。
一時間,她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就像是鬼斧神差一樣點頭:「好。」
**
洗完澡,辛瀾換上了他準備的衣服。
一件很簡單樣式的棉質白裙子,穿上身卻很舒服。
她沒有問他這條裙子的由來,但已經猜到了個大概。
因為之前,她在澳洲遇見安止璇的時候,她也穿着一條白紗長裙。
一整天,兩個人在別墅里過的簡單而舒適。
一起做飯、做家務、玩鬧……他看她的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柔情,好像溢滿而出的糖水,滿是溫暖甜膩的味道。
只是辛瀾卻知道,他只是在透過她看着另一個人。
他的妹妹,或者說是安止璇。
晚上吃完飯,兩個人坐在床上看看電視,其實並沒有什麼有趣,可他似乎覺得,有她這樣陪着就很開心,很滿足,不厭其煩地看。
一遍又一遍,直到沉入夢鄉。
一天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天亮了,而身旁的她卻還在睡,安靜而祥和。
男人撐起半邊臂膀,俯視着她的睡顏,很久很久。
隨後他低頭,貼上了她的唇,很輕很快,就離開,仿佛生怕會驚醒她。微微的碰觸,沒有深入,也沒有糾纏,簡單至極……
「謝謝你。」黑暗中,他對着她的睡顏,靜靜說。
**
走下樓,推開別墅的門,清新的風吹過,一陣爽快。
忽然,他眯眼,敏銳的洞察力使得他感受到了周身的不對勁。直到,一把手槍從身後抵上了他的後腦勺。
聲音,是那個人一貫的低沉:「她在哪兒?」
很快,周圍圍攏上一圈黑衣男人。
蕭墨淵沒有因為落入下乘的局勢而產生絲毫懼意,只淡淡一笑:「你竟然找到這兒了。」
「她在哪兒?」聲音陡然沉了幾分。
他還是不說話,顧非寒皺眉,收起手槍,然後使使眼色,周圍的黑衣男人圍攏上來,將蕭墨淵掣肘住。
而他則越過門,走上了樓。當清冷的目光掃到房間內那一抹熟悉的睡顏時,墨黑色的眼裏,醞釀上,一種顫抖的欣喜。
三天了,他費盡一切心思,辛辛苦苦的找了她三天,如今終於找到了!
走上前,他將她抱了起來,就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寶般小心。只是目光觸到她身上那件白色的棉布裙子時,又緊緊鎖住。
睡夢中的辛瀾察覺到異樣,不耐的扭動了一下,抱住了他的脖子,換了個睡姿,繼續沉睡。他收起神思,抱着她走下了樓。
經過大門時,顧非寒冷聲對着那男人說:「和你的賬,我以後再算。今後你若是再敢動她一根汗毛,別說一個TRs了,就算是十個,我也有辦法讓你身敗名裂。」
「真囂張……。」蕭墨淵笑着感慨:「真不知道一個月後,顧先生還能不能說出這樣一番話?」
「一個月或是一年,我都是一樣。」顧非寒冷聲:「我無所謂玉石俱焚。蕭先生你若是不信,可以嘗試嘗試……。」
**
睡夢中,辛瀾不安的扭動了一下,卻感覺到身旁暖烘烘的。
她不自覺的伸手一觸,卻碰到了一方堅硬的胸膛,她睜開眼,頓時訝然。
「顧非寒?」她呼啦一下坐起身,滿臉驚訝:「你怎麼在這兒?」
他面無表情的將她納在胸口:「困的話,再睡一會兒。」
辛瀾閉上眼,再睜開,伸手揉了揉,再睜開……
沒錯,自己此刻處在一輛車子裏,前面開車的人是嚴睿,而身邊抱着自己的人正是——顧非寒?
她怎麼了?睡之前不是還和蕭墨淵在那棟陌生的別墅里呆着,怎麼一睜眼,身旁的人就換成了顧非寒?
碰觸到她困惑的目光,他解釋:「你失蹤的這三天,我一直在找你。聽說你是被蕭墨淵帶走的,於是我查了蕭家所有的房產,一處一處的找,今天早上終於找到了。」
原來如此,辛瀾瞭然。
他看着她身上的那件衣服,有些不悅:「要不是現在在外面,我真想將你那件衣服扒下來。」
辛瀾下意識的抓緊衣服,臉卻紅了。
他就不能顧忌一下場合嗎?嚴睿還在前面開車,他怎麼就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幾天,你背着我逃走的事,我回家再跟你算賬。」他忽然又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辛瀾怒,是誰那天晚上逼着她下車的?現在竟然又將一切污衊到她身上?是她故意想要逃走的嗎?是她想要被蕭墨淵帶到那個別墅,關了這三天嗎?
這男人,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內疚後悔,竟然將過錯怪在她身上?
靠之啊~!
只是還未等她憤怒完,車子就停了下來,顧非寒打開車門,將她拉了出來。辛瀾看着眼前『民政局』三個大字,迷惑。
「你要幹什麼?」見他一直拉着自己朝裏面走,辛瀾賭氣的抱住門口的柱子,不肯妥協。
「辦復婚手續。」他回答的簡單明了。
在她失蹤的這三天裏,他心急如焚。每天都恨不能下一秒就找到她,然後將她鎖進自己的懷裏,再不讓她逃離。
什麼信任?什麼坦白?他都不管了!
他只想快點辦好手續,讓她重新屬於他,再不給她逃跑的藉口。
辛瀾愣怔的瞬間,就已經被他拉了進去。
工作人員似乎事前就接到過通知,辦理的程序很利索,只是臨到最後簽字時,辛瀾卻茫然了。
顧非寒簽好字,見她始終不動,不禁皺眉:「你怎麼了?」
辛瀾低頭,看着眼前的復婚協議書,想了想,終於還是推了回去。
「顧非寒,暫時我還不想復婚。」她說。
只一秒,顧非寒的臉便凍到了極點,他僵硬的說:「給我一個理由。」
辛瀾心虛到不敢觸及他的目光:「我覺得,我們還應該多一點時間,相互適應一下。等時機成熟了,再復婚不遲。」
他眼眸里的一切情緒被掐碎,翻天覆地的暗藍色里,陰暗攏上了一片。
周圍的工作人員似乎也嚇到了,不敢多言,空氣中一片死寂。
他俯視着她,勾唇,似笑非笑,「辛瀾,你狠……。」
說完大步朝外走,走了兩步,又頓住。轉身拉過辛瀾的手,將她拽了出來,重又拉回了車子裏。
接着,是一路的死寂。
辛瀾幾次側頭看他,卻發現他一直沉着臉看向窗外,仿佛放不進去一點感情一樣,空氣中是一片低氣壓。
她握緊了手心,這一次她好像真的傷到他了。可是,她的手放進了棉布裙的口袋裏,在那個小小的空間裏,置放着一個冰冷的東西。
她握住,那是u盤,是臨走前,蕭墨淵給她的u盤。
如今,她和他都在懸崖邊油走,她不確定要不要將顧懷先的事公佈出去。
一旦她公佈了,她和顧非寒,真的會有未來嗎?
可是不公佈,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顧懷先做更多傷天害理的事,傷害更多無辜的事,她無法泯滅良心的裝作不知道。
一整天,他都沒有和她說一句話,晚飯吃完,就上樓處理公務了。
辛瀾捧着小碗,皺眉,看來他果然生氣了。
哎……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說生氣就生氣?她鬱悶的想,難道要讓她去哄他?
「夫人……。」薰薰湊上前,將一杯泡好的龍井遞過來,「少爺喜歡吃完飯喝一杯茶消食。」
辛瀾心領神會的放下筷子,拿過她遞過來的茶,朝樓上走去。
書房門口,她敲門,然後也不等他同意,就兀自進了門。
笑米米的,諂媚的討好他:「你的茶。」
他始終低着頭,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放着吧。」
辛瀾放上桌,氣呼呼的想,他就這麼不待見她嗎?她都這麼委曲求全了,他還想怎麼樣?
「在看文件啊?」她沒話找話的說。
「嗯。」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
「我看你晚飯都沒怎麼吃,你餓不餓,要不要我讓薰薰做點點心拿過來?」
「不用。」
「要不要我幫你切點水果?」
「不用。」
辛瀾氣結,她就差沒問一句,要不要我陪你滾床單?如果他還說不用的話,她真的就想抓狂了!
「非寒——。」她摸着腹部,很難受的樣子:「我肚子很疼。」
男人終於放下筆,抬起了他高貴的頭顱:「怎麼回事?」
辛瀾撅起嘴:「好像是姨媽來了,疼死了。」好吧,無計可施下,她開始無恥的使用美人計和苦肉計。
他頓了一下,終於站起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朝臥室走去。終於有反映了,辛瀾感動到淚流。
臥室內,他將她放尚了床,蓋上被子。與過往一樣,先替她沖了一杯紅糖水,又灌了一個熱水袋遞給她。
辛瀾假意的擠出兩滴眼淚:「非寒,你真好,謝謝你。」
「還疼嗎?」他俯身在她旁邊問。
辛瀾趕緊搖搖頭:「不疼了。」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大姨媽,怎麼可能會疼?」
他點點頭,掀開被子,躺在了她身側,然後將她環繞在自己胸口處,吻住:「既然不疼了,那就開始吧……。」
等等?開始?什麼開始?辛瀾迷迷糊糊間,就已經被他壓在了身下。
他不緊不慢的解着她的睡衣,不語,直接以行動代替了回答。
辛瀾抓住他的手,大驚失色:「我姨媽來了。」
「少來。」他扯開她的手,「你姨媽十天就要光顧一次嗎?」他輕易的拆穿了她的謊言。
辛瀾嘟噥:「記性還真好。」
衣服不知不覺就脫光光了,他的行動還真夠迅速的。
好吧好吧,只要能用接吻滾床單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辛瀾決定放鬆自己迎合他,雙手回抱住他的脖子,輕輕地撫摸着他的後頸。
這個男人的頭髮出乎意料的細軟,讓她忍不住十指穿梭其間。
他輕啄着她的頰,在她的身體上流連,啞着嗓子問:「不想復婚,是不是因為蕭墨淵?」
辛瀾肯定的搖頭:「不是。」重又抱住他:「和任何人無關,只是我的問題,暫時我還不確定而已。」
「什麼時候能確定?」
辛瀾想了想:「一個月,給我一個月就好。」
他將她納入懷裏:「好,就給你一個月。」
**
之後的兩天,兩個人還算相處融洽。
關於時煙死亡那一晚發生的事,他再沒有問過她。兩個人都有意迴避了那些會讓彼此尷尬的事情。
這天是周末,星星回了家,一家三口吃了一頓難得圓滿的晚餐。晚餐過後,薰薰陪着星星在樓下看電視,辛瀾上樓,走進書房,關上門。
他聽到聲音抬頭:「有事?」
辛瀾想了想,走到了他身邊,沉吟了一下:「安止璇,你真的不想再見她一面嗎?」
她『死』後,他想了她這麼多年,如今知道她還活着,卻不去見一面,難道不會遺憾嗎?
他放下筆,有些意外。伸臂拉過她,抱坐在胸口處:「你不介意?」
「會。」她不想撒謊:「可是我想,如果你不去,應該會更遺憾吧。」
他沉默着,沒說話。
辛瀾指着他的胸口說:「我不希望你有遺憾。我希望你能夠去那邊,哪怕只是看看她過的好不好,也可以。就當是了了這些年的心愿。」
他笑着把玩着她的手:「我第一次發現,你這麼大方。」
「我可沒那麼大方,你不准再對她動心,否則我——。」她轉頭,一口咬住他的下巴:「否則我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的!」她氣呼呼的朝他晃了晃小拳頭。
他笑着拉住她的手:「我哪敢?」
**
幾天後,一家三口便搭上了去澳洲的飛機。星星好久都沒有出過遠門了,一副很好奇的表情:「媽咪,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辛瀾不懷好意的朝顧非寒看了一眼,說:「去你爹地的老相好那裏。」
「老相好?」星星奇怪的看向顧非寒:「爹地,什麼叫老相好啊?」
顧非寒一頓,狼狽的看了辛瀾一眼,她心情很好的大笑出聲。
經過了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飛機抵達了悉尼國際機場。這一次來澳洲,辛瀾只想當做一家三口休閒度假,短暫的待幾天,所以並沒有麻煩陸學長。
因為之前來過一次,所以辛瀾顯得還算熟稔。最初的兩天,她自告奮勇的要當導遊,想帶顧非寒和星星朝之前曾去過的各式旅遊景點玩。不過她實在是高看了自己認路的本事,總是走着走着就迷了路。最後還是由顧非寒冷靜的將三個人領回酒店,弄的她很是挫敗。
不過雖然沒怎麼玩,但吃的東西可不少。各式海鮮美食,經典大餐、飯後甜點……吃的辛瀾和星星直呼過癮。顧非寒雖然沒怎麼吃,但照顧起這一大一小來,倒也體貼入微。
整整瘋玩了五天,這天回到酒店,星星累到不行,一頭就栽進了套房內的小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辛瀾推推她說:「星星聽話啊,洗完澡再睡覺覺。」
「唔……。」星星扭扭小屁股,根本就不鳥她,抓着床單,迅速的縮進了被子裏,繼續睡。
辛瀾無奈的搖搖頭,明白她確實是累極了。只得幫她把鞋子脫了,又蓋好被子,這才退出了房門。
**
客廳里,顧非寒從浴室里走出來,低着頭繫着睡袍的帶子。頭髮濕漉漉的,似乎剛剛洗完澡。
辛瀾爬到了沙發上,拍拍身邊的位置,勾勾手指說:「過來。」
他的動作一頓,笑着搖搖頭,坐到了她身邊:「怎麼?」
辛瀾跪在沙發上,拿過一條毛巾,順勢就在他頭髮上揉啊揉的。最近她特別喜歡他的頭髮,又黑又亮又軟,摸起來手感真好。
他抱住她:「星星睡了?」
辛瀾不明所以的點點頭,已經不能滿足拿毛巾在他頭髮上擦了,索性扔了毛巾,用手指插進他的髮絲間。
這個動作,令他的身體一僵,身體有一種被灼燒的感覺。
最近,他對她似乎越來越沒有抵抗力了。
「那好。」他將頭湊到她耳邊,笑的低沉:「星星的事解決完了,就該辦我們的事了。」說完,一口含住她的耳垂。
啊?
待以被他壓在身下,辛瀾這才回過神來,「顧非寒,你這大色狼,我還有事沒有說呢!」
他將她的手拉直頭頂,落吻在她的眉間、唇上、頸項……溫柔的向下滑去……
含糊的回答:「等辦完我們的事後,再說。」
辛瀾朝他懷裏蹭了蹭,鬱悶的說:「你這資本家。」
「別亂動。」他忽然咬牙,臉色微紅。
誒?辛瀾好奇的又動了一下,他卻換來他一聲悶哼。
辛瀾瞭然的藏了笑意,面無表情的伸手探進了他的睡袍裏面,順着他堅硬的胸膛,擰住他胸口的某個小圓點,像捏橡皮泥一樣擰,不時磨蹭一下。
顧非寒的臉色越來越僵,辛瀾卻有了爆笑的衝動,原來這就是他的民感步位啊,真好玩。
他冷抽一口氣,身體反應的更強烈了。
「該死。」他咒罵一聲,將她整個的抱了起來,一個箭步衝進了房,緊接着俯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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