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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s果然是有秘密通道的,且這個秘密通道只有蕭墨淵一個人知道。
辛瀾看着眼前的綠樹鮮花,呼吸着周身清新的空氣,感覺到全身無一不清爽。
終於——偷溜出來了!
蕭墨淵笑瞅着她:「平時我工作煩了,想偷溜出去玩。又不想讓員工看到老闆偷懶,就總是從這裏偷偷走……。」
辛瀾拍拍他的肩膀:「果然懶人都是最聰明的,這次真是謝謝你了!」
她剛預備走,卻又被他揪回來。
「你似乎忘了我一件事。」他笑米米的說:「我的兩小時。」
「好吧好吧……。」辛瀾說:「這兩小時,你要我幹什麼?」
他想了想:「暫時沒想到。」然後又摸了摸肚子說:「我餓了,先陪我吃碗麻辣燙嗎?」
「啊?」辛瀾奇怪,他不是很討厭吃那個東西的嗎?
那一晚,蕭墨淵倒也沒有真的為難她。
說是讓她陪他兩小時,其實真正陪人的是他。
因為他將她帶到了一個設計展覽館,以婚戒為主。
辛瀾還是第一次知道有這樣一個展覽館。
裏面展示了許多大師設計的婚戒,各個國家不同時期、不同風格的設計樣式,真的美輪美奐,讓人看一眼,就能感覺到幸福的味道。
看着看着,不知不覺就忘了時間,等到她回到家時,已經接近十點了。
辛瀾上樓,低着頭掏鑰匙,黑暗中,一個聲音卻忽然在身旁響了起來,嚇了她一跳。
「你去了哪?」
隨着這道聲音,樓道間的感應燈也亮了起來,辛瀾抬頭,顧非寒的身影在燈光下逐漸明晰起來。
辛瀾倒退一步:「你怎麼在這兒?」
他不是應該等在TRs門口,見她一直不出來,就該知道她在躲他。然後就該自尊心受挫,回到他那個金碧輝煌的家裏,繼續做他尊貴的顧少爺?
可是他現在忽然出現在這裏,又是唱的哪一出?
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指了指身後:「我早上說過了,這棟房子,以後就是我住的地方了……。」
「……。」辛瀾訕笑:「你真的不是開玩笑?」
一向過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奢華生活的他,怎麼可能屈居在一個不到一百平米的小房子裏,做一個普通百姓?
他皺着眉朝她一步,神色不悅。
「好好好……就當你說真的。」辛瀾伸手朝他打了個招呼:「你好,新鄰居……。」然後就預備進門,洗澡睡覺。
誰料他卻抓住她開門的手,面無表情的攥着她朝外走。
「你幹什麼?」辛瀾大驚失色,開始掙扎。
「寰球凱越的夜景晚餐,你早上答應我了。」電梯前,他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胸口前,圍困住,不給她絲毫逃離的機會。
「啊?」辛瀾簡直要瘋了:「你別告訴我,這麼晚你還沒有吃飯?」
他拉着她,走進電梯:「嗯,我在TRs等了你一晚上,剛剛才回來。」
辛瀾死死抓着電梯門,「你沒等到我,就不會找個地方先吃個飯嗎?」
「我想等你一起吃。」
「……。」
聽完他這一番話,辛瀾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了。
她沒想到自己早上為了脫身隨口答應的一個約會,卻讓他信以為真,苦苦的等了一晚上,連飯都沒有吃。
特別是,他胃一向都不怎麼好,根本就禁不起這樣的折騰。
辛瀾嘆息一聲,忽然覺得很內疚,她攥着電梯門,認真說:「這麼晚,我們就不要跑那麼遠去吃飯了,你要是餓的話,我給你煮點東西吃吧。」
他看着她,想了想,點頭:「好。」
隨後率先步出了電梯,朝辛瀾家門走去,嘴角染上抹淡淡的、得逞似地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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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辛瀾將一碗熱騰騰的麵條從廚房裏端了出來,上面煎着一隻金黃的荷包蛋,還撒上一片綠油油的蔥花。香氣撲鼻,看上去十分可口。
「吃吧。」她將其推到了顧非寒面前:「我最近廚藝有進步,味道絕對不比五星級大廚做得差。」
他聞言,拿起筷子吃起來。神色安靜,動作優雅從容,不緊不慢。
辛瀾坐在一邊,默默地想,果然是在良好優裕的環境下長大,吃東西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
如果是她餓了一整晚,好不容易有了碗面,肯定是什麼都顧不上了。狼吞虎咽到恨不能將面渣渣也吞進去。
「怎麼樣?」辛瀾問:「好吃嗎?」
他抬頭看她一眼:「嗯。」
「……。」辛瀾因他不咸不淡的語氣,有些抓狂:「什麼叫『嗯』?好吃就是好吃,不好吃就是不好吃。」
他認真的回答:「味道確實不錯,不過和五星級大廚比起來,還是差得遠了……。」
「……。」辛瀾碎碎念:編個謊話夸一下她,很難麼很難麼很難麼?!!!
二十分鐘後,他終於不緊不慢的將一碗麵吃完了。辛瀾起身,正欲收拾碗筷,卻見眼前的男人又將她拉坐下來。
低頭從口袋裏掏出兩張電影票,推到了她面前。
「明天陪我去看。」他說,語氣僵硬的就像是命令。
辛瀾無語,回顧了今天一整天的遭遇,她忽然覺得她有必要和眼前這個男人理智的談一談。
「呃……顧非寒,」她開口:「我想我昨天說的某些話,可能讓你產生了些誤會,我解釋一下。雖然在我看來正常戀愛的開始,應該是先送花,再約會、看電影、吃飯什麼的……但是我說這些的前提是——正常戀愛的開始。」
他神色淡淡,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可我不覺得我們現在的關係,是在戀愛。沒有了這個大前提,你那些送花、送電影票、請吃飯之類的行為,根本就毫無意義,知道嗎?」
眼前的人似乎沒有一點反應,辛瀾抬起頭,才觸及到他散漫掃過來的目光。
如一片暗潮湧動的海,攝人心魄。
辛瀾忙又低下頭,不知怎麼的,聲音中多了絲心虛:「所以,這兩張電影票你還是收回去吧。還有送花、請吃飯之類的也不用再多費心思了,暫時我還沒有想要戀愛的想法。」
他收回電影票,似乎對她的解釋表示理解。只是:「既然你不想看電影的話,那明天還是繼續吃飯吧。早上我會和今天同一時間送你去上班,明天下午我會直接從四點鐘在你辦公室門口等你下班。這樣,你應該沒有可能像今天這樣跑了……。」
「……。」辛瀾抬頭,複雜的看了他一眼。
他到底是聽不懂她在講什麼,還是根本就不想懂?
他說完,便站起身,朝門外走。
辛瀾卻在身後叫住他:「顧非寒……。」
他頓住。
「你知不知道,有時候死纏爛打是會讓人討厭的?」辛瀾皺着眉說。
他側着臉,好看的鼻子不經意間的聳動,面無表情的答道:「不知道。」
****************
之後的一個星期,不管辛瀾如何逃避、拒絕、躲閃,某男人一切行為照舊。
在他強烈的『追求攻勢』下,辛瀾不得不勉強和他吃了幾場飯,看了幾場電影,隨之而來的鮮花則更是多到洶湧……
幾乎每天一早,她都會看到自己的辦公桌上多了一大捧鮮花。
少時幾十朵,多的時候幾乎將整個設計部的辦公室塞成了花園。
在同事們艷羨的目光中,辛瀾只能默默地嘆口氣。
在經歷過電話斥責某男人不要送花後,第二天卻收到比前一天多十倍的花後,辛瀾現在已經懂得了,如何聰明的保持沉默。
回到家,吃完晚飯,辛瀾拿出紙筆,打算畫稿。
只是閉上眼,卻一點靈感也沒有,腦海里卻滿滿都是某個人的眼神。
一直以來,從未變過的不羈、高傲。
顧非寒向來有着一種讓人矚目的光芒,蓋過所有,不給別人一絲一毫匹敵的機會。
可這一次,卻讓她大跌了眼鏡。
從精緻的豪宅里搬到了普通的公寓,接她上下班,買電影票,等她吃飯等了一整夜……明明知道她在故意躲他,卻依然厚着臉皮朝她貼近……
很低很低,幾乎將自己低進了塵埃里。
過去強勢霸道的他,她可以簡單輕鬆的說『No』,繼續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可面對着眼前這個彎腰沉默的他,她卻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正發着呆發呆,家裏的門鈴卻忽然響了。
辛瀾放下筆,走至玄關處,開門。
當看到門外,光着上身,只裹着一件浴巾的顧非寒時,她愣住,將他擋在了門外:「你這是幹什麼?」
他指了指手中的一袋洗浴用品,回答說:「你知道的,這個小區的淋浴器一向不怎麼好,所以……剛剛洗澡洗到一半,家裏的熱水器又忽然壞了……。」
「……。」辛瀾:「==?」
難道……又是跟很久很久之前,一樣來借水洗澡嗎?!而且這次還變本加厲,直接脫光了!
果然,他無辜的問:「可不可以借你的浴室洗個澡?」
「不可以。」辛瀾幾乎是本能的拒絕。
夜黑風高,一個單身男人光着大半個身體跑到一個單身女人家裏洗澡,這理由怎麼聽怎麼曖昧、彆扭。
而且,顧非寒,你可以不要每次都用同一個藉口嗎?
「可是我都洗一半了。」他抱着胸,凍得瑟瑟發抖。
辛瀾鬱悶。
這才注意到,他裸着的上半身肌肉上滿是水珠,頭髮也濕漉漉的,正滴着水。看起來確實像是洗澡洗了一半。
如果一直這樣子站在門外,好像很容易感冒。
可是,讓他進來,又確實有些不合適……
就在辛瀾猶豫的時候,他就已經一如既往率先走了進來,目光朝她客廳桌子上的畫紙看了兩眼,說:「我只洗個澡,不會耽誤你很久,你繼續做你自己的事就好。」
說完就熟門熟路的推開了浴室的門,自顧自的開了浴霸。
辛瀾站在客廳里,有些囧囧有神,他就這樣子當着她的面,闖了她的家?
她還沒有同意啊啊啊啊……
可是浴室的花灑已經開了,難道讓她現在闖進浴室里,將全身赤luo的他揪出來?
辛瀾覺得更鬱悶了,忍不住使勁在原地跺腳。
就在這時,桌子上的手機忽然沒命的震起來。
她拿起來,有氣無力的說:「餵……。」
電話里,是一道愉悅的聲音:「辛瀾小姐,猜猜我是誰?」
這種無聊的遊戲,也只有某個姓蕭的老闆喜歡不厭其煩的玩。
「拜託蕭墨淵,這麼幼稚的遊戲玩一次就夠了,手機有來電提醒的好不好?」
他也沒生氣,繼續心情很好的問:「那你猜猜我現在在哪兒?」
辛瀾走到桌子邊坐下,撿起畫筆,漫不經心的問:「在哪兒?」
他說:「我買了你最愛吃的隆記蟹黃包做宵夜,現在就在你家樓下,正準備上樓呢。」
「什麼?」辛瀾手中的鉛筆咯噔一聲被掐斷,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在不停的迴響。蕭墨淵現在正在她家樓下,正預備上樓。
可是該死的,她家現在還有個顧非寒在洗澡呢!
雖然說,她和他清清白白什麼事都沒有。他真的只是光着身體來蹭熱水的,可是可是可是……這件事真的太匪夷所思了。不僅別人,只怕她自己聽了,都不會相信啊……
一想到待會三個人可能會尷尬的面對面,辛瀾就抓狂。
她本能的阻止他:「不要上樓!」
電話里愣了半秒:「可是我已經進來了。」
「……。」
「蕭墨淵,我已經睡了,不想吃什麼宵夜。你自己拿回去吃吧。」辛瀾的聲線在抖。
蕭墨淵笑起來:「我剛剛在樓下還看到燈開着,怎麼這麼快就睡了?好了,我電梯都到了。你不想吃也沒事,把門打開就行。讓我把東西遞進去,你明天早上可以做早餐。」
「我明天不想吃早餐!」辛瀾開始胡言亂語。
他不理會:「好了我已經到了,開門吧。」
「蕭墨淵……。」辛瀾聽着浴室里時高時低的噴水聲,鬱悶到不行:「你還是回去吧。」
終於,他隱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你家裏有人,不方便?」
「不是!」辛瀾立刻心虛的否認。
「嗯。」他放下心來,直接掛斷了電話,按響了門鈴:「叮咚。」
巨大的門鈴聲嚇的辛瀾一顫,她滅掉電話,被那鈴聲吵到不行。轉身朝浴室看了一眼,料想顧非寒此刻還在洗澡,應該不會這麼快出來,心一橫就走到了大門口。
「hello~。」門一開,蕭墨淵就朝她做了個大大的笑臉,將手中的食品袋遞過去:「拿着吧。」
「謝謝。」辛瀾極快的拿過,堵在門口,似乎沒打算讓他進來。
「不請我進去坐坐?」蕭墨淵沒多想,很自然的問。
「不了,很晚了。」辛瀾僵硬的笑笑:「我要睡了。」
「嗯。」他點點頭,說:「那我先走了,記得早點休息,晚上別熬太晚。」
辛瀾忙砸頭,就在她因為即將將他送走,而感動到想流淚時,浴室的門忽然『很不巧』的開了,一個男人走了出來。
顧非寒半身如來時一般赤luo着,露出肌肉線條誘人的上半身,比例完美的下半身只用一條白色的浴巾系住,銅色的膚質健康而性感。
他拿着一個膠袋朝門口的兩個人走去,臉上淡淡的,沒什麼表情。
只是在經過門口時,冷淡說:「讓一下。」
蕭墨淵訝然的欠開身體,讓他通過。然後再將目光望向此刻,表情已然僵掉的辛瀾身上,滿是困惑。
「呵呵……。」辛瀾訕笑,指着進了對門公寓的男人背影說:「呵呵……鄰居,來借個熱水洗澡,沒什麼事的……。」
「顧非寒現在是你鄰居?」蕭墨淵指着對面的公寓,臉上是明顯的意外。
辛瀾無奈點頭:「是,一個星期前才搬進來的。」
「哦……。」他若有所思。
辛瀾站在原地,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解釋些什麼。只覺得今晚的這一出,實在是有夠亂,亂到她腦子疼。
他思索了一陣兒,又朝她笑了笑,並沒有故意挑出她最初的謊言來為難她:「好了去睡覺吧,別工作的太晚。」頓了頓:「也別忘了吃我送的蟹黃包。」
辛瀾懊惱的點點頭:「嗯。」
**********
經過了晚上這麼一鬧,辛瀾本來有的一點睡意,頓時蕩然無存。
她重又泡了個熱水澡,本來想醞釀點睡意的,不料洗完後腦子更清醒了。
無奈之下,只好開燈,打算通宵畫稿。
可拿着畫筆畫了兩個小時,卻始終沒什麼靈感。腦子雖然清醒,卻很雜亂,好像有許許多多的東西在裏面反覆重疊,理不出頭緒的樣子。
辛瀾扔下畫筆,靠上了身後的沙發墊,目光卻看到那張被自己隨手放置一邊的泰國廣告單。
不由自主的便想起那三個字符——『u』。還有他們所代表的意義:泰國、緬甸、老撾——毒品金三角。
辛瀾托腮,如果這些年顧懷先真的有暗地裏從事毒品交易的勾當,並且用相當一部分毒資用來發展豪城天下的經濟。辛瀾簡直不敢想像,這些事一旦曝光出來,會有多少公司、多少人會受牽連。
首當其衝的顧懷先必定會判死刑,而豪城天下也會經歷一場大風波,許多與豪城天下有合作的小公司或許會瀕臨破產,無數人會失業……
辛瀾閉上眼,捏緊了廣告單。
罷了罷了,這些事本就與她無關,何必要陷進去趟這趟渾水?就當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她不說,這些陰暗就會被永久的隱藏在暗處,不被人發現……
雖然沉默在法律上是懦弱的,但對於更多無辜的人來說,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辛瀾將廣告單扔置一邊,繼續畫稿。可剛剛拿起畫筆,許多過去發生的事,有過的畫面,不曾被自己注意過的話語,忽然紛至沓疊而來,令她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
她想起,六年前她被顧非寒帶回星河灣別墅的那晚。
他喝醉了,將她當成安止璇,差一點就發生了關係。
最後酒醒後,他第一次給她講了他和安止璇的故事。
辛瀾記得他當時是這麼說的:「我們從小就認識,在西雅圖。她是孤兒,一直生活在孤兒院。」
……
「我們彼此相愛着,說好要一起到老……。可是後來,有一家人要來領養她,她就走了,離開了西雅圖,離開了……我。」
……
「她口口聲聲說愛我,口口聲聲說要永遠陪我,卻離開了。我根本查不到她的去向……怎麼都聯繫不上她,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找不到。」
……
時隔六年,辛瀾第一次察覺到了這段對話的不對勁。
首先,安止璇當年從小就和顧非寒認識,雖然聽說顧懷先因為安止璇的身世關係,並不怎麼祝福這對新人,但能夠陪在他身邊這麼久,想必顧懷先也是已經默許他們的了。
很奇怪的是有一天,安止璇這麼愛顧非寒,卻忽然就莫名其妙跟着憑空出現的領養父母走了,後來也沒回來過,從此了無音訊。
直到很久,過了一兩年之後,安止璇才回來,由於顧非寒還在生氣,於是拒絕與她見面。第二天,有恐高症的她,卻去了帝國大廈的頂樓。
然後安止璇——就在那一起爆炸案中死了。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安止璇真的死了的時候,自己卻在澳洲看到了死而復生的她。
明明沒有失憶卻謊稱失憶,隱姓埋名的在澳洲結婚生子,卻始終沒有回國,更沒有來找過顧非寒……
如果她真的愛過顧非寒,怎麼會寧願這些年讓他活在失去愛人的痛苦中,也不去找他,說出真相?卻選擇一輩子避而不見?
唯一的解釋就只能是——那場爆炸案根本不是偶然事故,而是一次蓄意謀殺,且安止璇這個身份,會對她不利。
一旦她對顧非寒說出真相,可能的結果就是,自己會再一次複製多年前那場爆炸案的悲劇,失去性命。
而這個世界上,能讓顧非寒都忌憚的人物,就只有他的父親——顧懷先了。
辛瀾握緊了畫筆,心頭冒湧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莫非在十幾年前,安止璇便已經看到了那份毒品資料,知道了顧懷先販毒的事情?
她明白顧懷先終有一天是不會放過她的,所以無奈選擇和顧非寒分手,跟着自己的領養父母離開。
誰知道終於還是躲不過,被顧懷先的人背後下黑手,發生了那場蓄意製造的爆炸案。卻僥倖沒有死,輾轉到了澳洲,隱姓埋名……
如果這樣一解釋,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
安止璇的死後重生,假裝失憶,不願回國……
一些她過去怎麼想,都無法解釋的疑團,如此就能迎刃而解。
只是,時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要假裝安止璇?她怎麼會知道安止璇這麼多事?
還有,她為什麼要指控,辛柔害過她?辛柔死的時候,又怎麼會留下那張「對不起」的字條?
忽然,辛瀾站起身,心臟猛地亂跳,腦子裏冒出個不妙的想法來。
——
最近有好幾個妞送了月票,謝謝你們,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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