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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認知讓他驀的一震,正走在他身側的蘇綰側頭看了他一眼,被他笑着避過,蘇綰也不在意,優雅地微揚起下巴環顧四周。愨鵡琻浪
「殿下可知,這九天宮供奉的是誰?」
雲禛搖頭,佯作不知。
蘇綰知他故意逗她,便俏皮一笑,「九天玄女的大名殿下沒聽過?她是道家的女神,掌管着凡間的生老病死,當然生放在前頭,所以凡間也稱她為『送子娘娘』。」
「如此你這次來參拜也正合適,」雲禛伸手環住蘇綰的腰,「記得要好好保重自己。」
蘇綰似沒有聽見雲禛所言,繼續說道:「傳說玉皇大帝召集各路神仙給紫玄山找主人,那天誰到的最早,誰就是紫玄山的山神。到了那天,眾神仙匯聚紫玄山,玉帝問誰到的最早,紂王的侄子姬王說他來得最早,玉帝問他有什麼證據,他說在這銀杏樹下,他埋了一棵核桃。」
蘇綰說到這裏頓住了,雲禛轉頭向她一挑眉:「怎麼不說了?」
「怕殿下聽得無趣。」
「怎麼會,你講得很生動,繼續。」
蘇綰微笑着點頭,「眾神仙正要跟姬王去挖核桃,玄女卻開口了,她說:『我來的更早,我在那銀杏下面埋了一面鏡子。』玉帝命人去樹下挖坑,果然挖到了核桃,再向下果然有面鏡子。姬王氣不過,搶過鏡子摔個粉碎,大些的碎片插入山中,形成陡峭山崖,更細小的飛濺入山谷,凝聚成奔騰河流。而玄女也被玉帝封為紫玄山的山竹,賜號『碧霞元君』。」
夜色籠罩,從九天宮內透出一點昏黃光暈,蘇綰漸漸看不清雲禛的表情,只能與他並肩站在山巔,等着他開口。
雲禛不說話,只側身為蘇綰攏緊披風,牽着她的手向宮外走去。
「殿下為何不說話?」
「噓,碧霞元君在補她的鏡子呢,不要打擾了她。」
周圍景物黑黝黝的,山風陣陣有絲陰森的感覺,雲禛這麼一說,蘇綰立刻覺得脊背一涼,下意識的往雲禛身邊靠了靠,被雲禛一把摟住。
「別想多了,回去吧,」雲禛暗自好笑,摟着蘇綰一層層下石階,朗齊和碧痕在前提着燈籠引路,橘黃的兩團光照亮了石階,蘇綰被護在這一方明亮的世界裏,從心底生出溫暖的感覺,這份獨一無二家人般的溫暖,父母不曾給予,兄長不曾給予,只有身邊這人,沒有血緣卻待她如真正的家人。
蘇綰心底一熱,鼻子也酸了,忍不住用力吸了下。
「怎麼?是不是着涼了?」
蘇綰忙搖頭,伸手摟住雲禛的腰,依偎着回了兩人的樓閣。
剛踏入正堂,兩人意外地發現雲葭正坐在堂上,見他們進門眼睛一亮,「四哥、四嫂你們去了哪裏?」
雲禛為蘇綰解開披風,安頓她在桌邊坐下,這才理睬雲葭,「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連你也不記得了?」雲葭睜大雙眼,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明天五哥壽辰啊,你怎麼不記得了?」
雲禛這才反應過來,明天是十月初六,雲賢的生辰,今年可是整二十了。
「你想怎麼給你五哥過壽辰?」
雲葭一撇嘴,「成日在這道觀里,頓頓吃素不說,還不能吃飽,怎麼給五哥做壽啊?」
她眼珠一轉,突然說:「要不明日我們下山,讓清漓帶我們去吃頓好吃的?」
「嗯,這個可以,讓風羽跟着你們,我也好放心。」
雲葭大驚,「四哥,你不去嗎?」
「我在這裏陪着綰綰,她不方便多走動。」
蘇綰急忙說:「你也同去吧,我沒事,不用擔心。」
雲禛看她一眼,神色淡然地對雲葭說:「就這麼說定了。」
雲葭看了雲禛一眼,不敢造次,只好唯唯諾諾地答應了,臨走還瞥了蘇綰一眼,似是惋惜她不能一同下山去吃頓好的。
蘇綰正暗自好笑,雲禛卻沉吟着開口:「說到山上的膳食,雲葭說得倒是沒錯,觀中茹素為主,皇帝親臨亦不得沾染葷腥,再加上道士們崇尚辟穀,觀中食物就更少了,你懷着身孕,讓你跟着一起吃素辟穀,不太合適。」
「殿下實在多慮了,綰綰身體健康得很,即便茹素又有何妨?」
蘇綰抿了口茶,「只是初十的萬壽節,父皇打算在觀中過嗎?」
雲禛點頭,「玄妙觀到時會做一場盛大的法會為父皇祈福,到時所有人都必須到場,你最近一定要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才能應付那天的場面。」
蘇綰聽話地早早休息,這一覺睡的久,直到第二日晌午才醒來,正就着碧痕的手喝紅豆粥,清漓輕快地跑上來。
「姐姐,我去集鎮,要不要給你帶些東西?」
蘇綰搖頭,招手示意清漓坐下,又使了個眼色讓碧痕出去,這才拉着她的手說:「你趁着這機會回去看看吧,若是能留在家中就別再回來了,我知道你是受我爹的脅迫才來我身邊的,他要我做的事沒有完成,我怕他會對你不利。」
「姐姐,你擔心我的安危做什麼?」清漓不在乎地挑眉,「先前我來你身邊,確實是因為家中受了脅迫,但現在我是自願留下的,我不想看見姐姐孤單單一個人,更擔心姐姐的安危。」
「有殿下護着我,不會有事的,倒是你,我怎麼都放心不下。」
清漓嬌羞地笑着,靦腆道:「姐姐別為我,操心了,養好身子才是首要,我的事自有人會操心。」
「哦?小妮子可是有了意中人?既是這麼說,那人想必武功了得,足以保護你,難道是雅安侯?」
清漓白希雙頰瞬間緋紅一片,她捂着臉頰低叫:「姐姐,你胡說什麼呢?」
見清漓的俏臉越來越紅,蘇綰也不好意思再打趣她,「好啦好啦,我不說了,你若看上什麼人,只管來告訴我,我請殿下替你做主。」
「姐姐!」清漓站起來微一跺腳,「我走了,不和你說了。」
望着清漓翩翩離去的身影,蘇綰在心中笑的歡暢。
清漓出生名門,相貌驚艷絕俗,性格隨和對人友善,配風羽實在是再好不過了,蘇綰越想越覺得兩人般配,不由歡欣了一下午。
晚膳時分雲禛回來,見蘇綰一人坐在窗前傻笑,不由好奇,「什麼事那麼開心?」
蘇綰笑道:「清漓那小妮子明明有了意中人,卻不肯告訴我是誰。」
雲禛的臉色微變,輕咳一聲:「是嗎?你怎麼看出來的?」
「她自己言語中透露出來的,」蘇綰俏臉微仰,髮髻上一支珍珠髮簪輕顫,一顆碩大珍珠在耳邊輕微搖晃。
雲禛輕拈住那枚珍珠,將髮簪抽出,髮髻立刻散下來,如雲墨發披在蘇綰肩頭,香氣四溢。
「殿下?」
「這簪子不好看,我有個新的送你,」雲禛為蘇綰梳順長發,輕挽起一個髮髻,從袖中取出一枚金質髮簪,頂端是三朵紫色桔梗花。
蘇綰在鏡子裏看得呆住,「殿下,這髮簪?」
雲禛看一眼手中的髮簪,「這是『薈琳樓』出的珍品,前些日子在母妃那裏見到,就討來送給你,我這也算是借花獻佛了。」
蘇綰望向鏡中的雲禛,他低垂雙眸,尖、挺的鼻子格外明顯,讓她驀然想起在法錄寺外第一次見到雲禛時,便只見他的鼻子和薄唇,還有尖瘦的下巴。
她伸手輕觸雲禛的臉頰和下巴,突然反身抱住雲禛的腰,「綰綰一定會守護住殿下。」
雲禛笑了,撫摸着她的長髮,「別胡思亂想,你只要護着你自己就行了。」
兩人相擁着,享受這靜謐甜美的時刻,直到樓梯上凌亂的腳步聲傳來,雲禛這才放開蘇綰,整一整衣衫迎上去。
原來是雲賢帶着雲葭、清漓回來了,差碧痕上來請他們下去。
雲禛小心地扶蘇綰下樓,就見堂屋的圓桌上堆了一堆的東西,雲葭和清漓正開心地清點,雲賢向雲禛使了個顏色,雲禛立刻會意,將蘇綰安頓好,便隨雲賢一起去了書房。
風羽早已等候在此,見了雲禛行過禮,風羽開門見山地說:「今日去集鎮,我們聽到一個消息。」
雲禛見他一臉肅然,知道事情嚴重,斂了心神傾聽。
雲賢接着說:「京里傳來消息,說是太子與陳嬪通、殲,被太子妃捉、殲在床。」
「什麼!」雲禛驚得站起來,「這是哪裏來的消息?可靠嗎?父皇知不知道?」
「宮裏嬪妃除了稱病的陳嬪,全部跟着父皇來了海澤,太子監國長居東宮,通殲一事也不是沒有可能,目前太子已命人緊閉宮門,想將此醜聞隱瞞下來。」
「糊塗!真是糊塗!太子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一向冷靜的雲禛也不由急躁起來,在書房裏躲着步,「這種事怎麼可能瞞得住!連我們都知道了,父皇還能不知道嗎?」
沉默許久的風羽開口,「太子一向老實敦厚,怎麼會有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誰知道呢,也許是覺得自己坐上太子之位,忘乎所以了吧。」
雲賢對這位大哥一向無甚好感,只是因為雲禛對大哥敬重,他才會跟着雲禛一起支持他,現在他又出了這樣的事,雲賢心中愈發不喜歡他了。
雲禛轉身撐着桌面,劍眉緊蹙,盯着桌上的青花茶盞許久才道:「這事父皇很快便會知曉,我們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做,按兵不動就行。」
「那蘇相那裏?」
「出了這樣的事,他們高興還來不及,應該不會有心思惦記着我們了,我們先靜觀其變。」
見雲賢和風羽點頭,雲禛繼續囑咐:「雍州和濟州大營還是要讓人穩住,若是情形對太子不利怕是會引起騷動,先前我們安排好的人手,要繼續盯着,一定要確保父皇安全回京。」
窗外烏雲密佈,暮色中一道閃電清晰划過,隆隆雷聲從天邊滾過,一場大雨即將傾盆。
雲禛抬頭望着天邊不時划過的閃電,輕嘆一聲:「暴風雨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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