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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十分的靜謐,也十分的古怪。
殿主的房間就在我樓頂上,雖然我蒙在被子裏答話,但是殿主肯定聽的到。
我重新把眼睛閉起來,卻總是無法靜下心來,隨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種淡淡的焦慮從我心底蔓延而上。
我是藏不住心事的人,也不會耍什麼心機,以往閨蜜總是說我:「若是有一天你穿越到了古代,要進宮選妃,以你的外表,被選上並不是特別難的事,對你來說難的是你要和一票的女人爭寵,我敢保證你鐵定活不過一集。」
我現在覺得我那個閨蜜不愧是我十幾年的閨蜜,現在我還算不上爭寵,卻已經被搞得死裏逃生好幾次,若不是平時為人仗義忠厚,只怕屍骨都已經化了。
我把被子掀開,今夜良辰美景很是適合答題解惑,真真不能浪費,我目光緊緊的盯着樓頂,假裝問的不在意:「殿主知道我點燃炸藥的事嗎?」
我的聲音落下,心跳控制不住的突然加速,仿佛害怕聽到什麼答案,又仿佛在期待着另一種答案。良久,從樓頂上才傳來平平淡淡的四個字:「一直在看。」
我仿佛一下子掉入大雪山,冷空氣凍的我嘴唇直哆嗦着,我把被子重新蓋在頭上,克制不住的雙手環住自己。
他說他一直在看……。
在九夷戰場時我滿心期待的希望殿主能夠救下我,不是拓跋奕,不是小白,只是他。他有那麼能力可以輕而易舉的把我從喪屍群中救下,如果是那樣的話,我一定會下定決心和南宮煙兒,夏陌末好好爭到底。一定要讓他搶過來,完完全全屬於我。
雖然知道要把三界大陸的第一人墨軒搶到手,困難程度絲毫不亞於我突然變性成為一個男人,但若是他能給我一點點的暗示的話,我也會奮勇向前,就是讓我變性成為一個男人,我想我也會創造出一個奇蹟出來。
可是。這一切都是我想像出來的。殿主從頭到尾一直在看着,眼睜睜的看着我放血吸引喪屍,眼睜睜的看着我點燃足以把我炸的渣子都不剩的炸藥,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以前聽人說。做大事者,要有足夠的自制力和控制力。我覺得殿主不愧是做大事的人,即使不為我,夏陌末還在我的體內,他也可以眼睜睜的看着她跟着我一起被炸死。
我側着身子,淡淡的呢喃一句,我知道,他一定聽的到:「那麼夏陌末呢?你也忍心看着她去死?她為了你好不容易才活了下來……」
氛圍又是一片寂靜,連有些狂躁的風都似乎安分了起來。我縮在被子裏。眼睛睜的大大的,眼前卻是一片漆黑。
他的聲音就響在耳畔,應該是用了特殊的靈力,聽起來格外的真實,我似乎都想像的到他在說這話的動作表情:一貫的沒有表情。卻格外認真的神情:「每個人都有自己要面對的事情,不是不想同情,亦不是不想幫忙解決,而是無暇顧及。一個人有着無上的榮耀,也註定要一世孤獨,有着絕對的權利,也伴隨着諸多的身不由己。」
我嘴角扯起一個笑,閉上眼睛淡淡的道:「她喜歡你比你喜歡她多的多。」
耳邊沒有聲音,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在聽:「若是你真的喜歡一個人,你會覺得她比你的命還重要。什麼榮耀責任,什麼身不由己,都只是不愛的藉口而已。」頓了頓,我慢慢的道:「若是我,我一定會拼了命的救我喜歡的人,即使我靈力卑微,但只要能幫上一絲的忙,我都會拼盡全力。」
所以,我之前可以為你去死。我在心底默默的加了一句,這句話或許永遠都不會再說出口。
樓上一直沒有動靜,我閉上眼睛打算不再說話,該問的,該說的已經明明白白的說清楚,也不再需要留一絲僥倖的心理,我壓下自己翻騰的心緒逼着自己靜下心來,等真正靜下心來卻突然聽到樓上傳來極為低微的喘息聲,似乎是壓抑着咳嗽的聲音。
我眼睛一下子睜大,若是別的聲音或許我會聽錯,但是憑着多年臥病在床的經驗我很清楚這是受了傷的症狀,還是受了內傷。
我冒出一個念頭,殿主生病了?但是一冒出這個想法立即被我否決了。不可能!從頭到尾殿主都沒有動過手,而且他那麼強大的一個人,有誰會讓他受傷。就算他受傷了,他醫術也十分高明,若是受傷的話對他來說分分鐘就可以痊癒。
可是偏偏此時腦子裏又突然閃過大長老的一句話:「若是有空的話幫我煎一副藥,還要送一疊榴槤酥過來。」當時我只是詫異大長老好端端的煎藥幹嘛,而且他並不喜歡吃榴槤酥,現在想來,莫非我這幾日來煎的藥是為殿主煎的,榴槤酥也是給殿主吃的?
我心頭湧上七八個念頭,但惟獨沒有直接問他的念頭,因為即使我問了他也不會承認,而且即使我問了又能怎麼樣,不會取到絲毫的作用。
我把耳朵側起來,方便聽的清楚些,我耐心的聽了一會,已經可以確定是受了內傷的症狀。
我翻了一個身,實在是不記得殿主在何時何地受傷了,只是前幾日閉關,可是閉關也不會閉的受內傷,腦子一閃又閃到白日裏的情形,當時只記得對比殿主和西晨風,西涼的模樣,竟沒有發現殿主有一絲不尋常。臉色十分的蒼白。
我簡直不敢想像殿主真的受傷了,又沉下心去仔細查探一遍,這次一絲聲音都沒有,仿佛之前是我聽錯了。
我看着樓頂,心中五味陳雜,雖然已經說過不再管殿主的事,可是他受傷是件大事,如果是真的話,那麼我最多在這段日子裏好好照顧他,算是還他以前一系列的人情。
如果不是真的話這樣最好,此時一大攤子事不明朗,殿主是三界大陸的頂樑柱,他還真的不能有事。
我想到這裏,突然想到了一個計策,於是我又打破沉寂開口問道:「我三天內不能出去,這幾日的伙食怎麼辦?」
他的聲音壓的很低,聽不出什麼情緒:「無礙,接下來他們恐怕沒有心思顧得上一日三餐了。」
我把這句話反覆咀嚼了一遍,雖然有了小好奇為什麼他們顧不上一日三餐,但是此時最主要的還是判定殿主是不是受了傷,於是我繼續問道:「可是我還答應了要幫大長老煎藥,做榴槤酥,可是這裏沒有廚具,該怎麼辦好?」
他頓了頓,過了一會才答道:「可以不煎藥。」
我作為難狀:「可是聽大長老的意思,這些似乎很重要,要不我就出去煎一下藥吧,煎完了立即回來怎麼樣?」
他的話幾乎就跟在我的話尾:「可以不煎藥,不可以出去。」
他的話說的斬金截鐵,幾乎在聽到他的回答時我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這一定是殿主受傷了,受的還不是小傷。
殿主對殿內的人格外的好,對大長老更是尊重有加,若是這些藥是大長老服用的話,他不可能會停掉大長老的藥,結果只有一個,這是他吃的藥。所以他說可以不煎藥。
又一個場景及時的閃在了腦海,那時大長老,二長老雙雙跪在主殿,似乎是祈求着殿主什麼,當時殿主說了一句:「起吧,我沒事。」
這一句沒事,應該就是安慰大長老,二長老所說的話。而大長老,二長老之所以跪下,是因為擔心殿主的傷勢。
想到這裏,我幾乎斷定了,殿主一定受傷了。但是,他在哪裏受了傷?
九夷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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