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傾感受到他的目光,抬首,有些尷尬的看着他,緊閉的唇,微微挪動,終是道:「……對不起。」
「沒事,老頭子心寬,受得住氣。」
張老頭嘻嘻哈哈的上前,抓着司空傾的肩膀,目光上下移動:「雖然換了副軀體,但還是一樣俊俏。」
誇讚的話剛落,張四章手中的金針已經扎向司空傾的手掌!
司空傾吃痛,瞬間暴怒,一掌打飛他,怒喝:「你做什麼?」
這個不知感恩的死老頭,還用針扎他!
噗!
張四章被他打得吐出一口鮮血。
「沒事吧?」雲綰急忙扶起張四章,轉首怒瞪司空傾:「今日多謝巫皇相救,我師父還要養傷,不送了!」
「綰兒……我不是故意的。」司空傾瞬間清醒,慌忙解釋。
雲綰不看他,只給張四章把脈,這一掌,把張老頭的傷又打得重了幾分。
司空傾怔怔的看着她,在她眼裏,連張四章都比他重要!
強烈的佔有欲讓他恨不得立時把張四章碎屍萬段,但他曉得,自己不能。
雲綰把張四章當做爺爺看待,若是他殺了他,這輩子,雲綰都不可能原諒他。
他在殿中佇立片刻,實在受不了被她無視的煎熬,只得道:「再過幾日,我們就要大婚,婚禮禮儀繁瑣,你好好養傷,別累着。」
話落,似怕聽到她的拒絕般,身子在瞬間隱去,已是消失在殿中。
聞言,雲綰施針的手一頓,他還是執迷不語,還是要娶她。
「丫頭,你要嫁給他?」她在發怔間,張四章已經叫嚷起來:「不會吧!難道,你喜歡他?!」
不可能啊。
在岐山的時候,司空傾天天粘着這丫頭,也沒見她表現出喜歡過司空傾的舉動啊。
「什麼時候喜歡的?難道是離開岐山後,你突然發現喜歡他?」事關徒弟的終身大事,張老頭不敢馬虎。
「沒有,沒有,沒有!」幾乎是吶喊般,雲綰嘶吼着否認:「我不喜歡他!」
她有喜歡的人了,她曾經數次和司空傾說過,可他就是不聽。
「是他把我抓來的。」她呢喃着,拿針的手緩緩催下。
不知是見到久別的張四章,還是這段時日來,被這件事壓得太難受。
她無力地坐在地上,眼中漫上水氣:「師父,我跟他說過的,我有喜歡的人,我不愛他,我只把他當朋友。」
「……可是,他就是不聽,就是不聽……」
「他把我當什麼?貨物嗎?不顧我的意願,想搶就搶。」
一直壓抑着的委屈在此刻湧上心頭,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眼中的淚水……
「那我們不嫁,不嫁!」張四章心疼得不行。這個他從一歲多便親自養大的孩子,自從十歲以後,便沒見她哭過。
此刻,竟然泣不成聲,可見她的心裏是有多難過。
她抬起朦朧的淚眼,無助的看着張四章:「師父,有時候……我恨不得殺了他……可我下不了手……」
張四章抱着她的肩膀,似兒時那般輕晃着:「師父都明白。」
司空傾和他們在岐山住了那麼久,他們三人的感情,早已似親人一般。
當最親的人傷害你,你痛不欲生之時,卻不可能對他下死手……
「你不喜歡他,那就好辦了。」
張四章擦乾雲綰的眼淚,舉起手中的金針道:「我們想法子逃出去,這個地方不能待了,他的血在變色。」
雲綰眉頭緊皺:「血怎麼變色?」
「你看,這枚金針剛才刺進他的手掌,帶出來的血是土棕色的,這根本不是人族的血!」
張四章想起古籍上關於巫皇一族的記載,額頭冒出冷汗:「你可知,巫皇一族的法力,靠什麼才能增進?」
雲綰的眉頭越皺越深,她搖了搖頭。
「血,人血!」張四章抹掉額前的冷汗,與她說起古籍上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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