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老闆看胡曉雯對袁教授的事情感興趣,悄聲地在一旁跟他詳細的說起了自己知道的內情。
&起這袁教授,他的學識淵博,懂得技術也多。只不過因為人情處事上差點,在農科院沒什麼好人緣。因為人緣差,也沒人樂意跟他一起合作項目,獨立的項目袁教授又拉不到投資,也申請不到經費。每日裏就做些小研究,天天往鄉下跑,做調研。」
&過這袁教授在上邊的人緣不好,在下邊這些果農當中還是挺受歡迎的,雖然他說話不好聽。果農們要是有了疑難問題,電話打過去,袁教授只要有時間,就一定親自到場。」
&來如此。」胡曉雯猜測也差不多這樣,就這位的脾氣,除非是有天才一般的能力,要不然同事和上司怎麼能夠容忍得了?
袁教授拉着蔡曙光終於了解夠了情況,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
現在的天長,等到他們回到宿舍的時候,都已經八點。
袁教授原本不想着麻煩這邊的村委破費,可是這個點,就算是和桃園的員工一起吃大鍋飯,人家做飯的婦女都已經下班回家去了。
袁教授只好妥協,坐着湯老闆的車一行人去了桃花小築。
霍紅霞早就準備好了,等他們一上桌,涼菜熱菜就流水一樣的端上來。
黃哲說是準備工作餐,霍紅霞就沒有做桃花小築的招牌,上的全都是一般時節蔬菜——全都是本村種的,和最便宜的雞肉、豬肉類葷菜。
就這樣的規格,在別而地方也很不錯了。再加上本地蔬菜的鮮嫩可口,霍紅霞的水平出眾,更是讓人覺得美味。
袁教授當然不知道這桃花小築的主打是菌類、桃花魚、河鮮,一看這樣的席面,就覺得花了不少公家的錢。
他嘴裏吃着,心裏過意不去,臉上卻是很不高興的表情。不知內情的人看他這樣還以為是不滿意,覺得招待太差呢。
好在剛才在桃園裏,這位強烈要求晚飯吃暑期工剩下的飯菜的模樣太過讓人印象深刻,才沒再發生什麼誤會。
吃過一頓可以稱得上「便飯」的晚餐,湯老闆就驅車回去了桃園,晚上他公司的員工還要過來裝車呢。
張胖子這廝沒在,他能多搶一些是一些。
楚大娘給袁教授安排了三號院的房間,胡曉雯對還想客氣的袁教授說:「這家桃花小築也是我明顯的產業,您住在這裏哪個房間都是一樣的,幹嘛不讓自己舒服點呢?」
袁教授這才不再堅持,楚大娘親自領着袁教授回房間休息。
黃哲和胡曉雯、霍紅霞雯聊了一會兒袁教授八卦,這才往家裏走。
霍紅霞家的房子主體已經起了一層,二層蓋了一半,再有一個半月就可以完工。
不過等到正式入住怎麼也要跑到十月份,等房子干透了才好住人。
因為是很偏的地方,霍紅霞在那裏蓋房子村里人都沒說啥,就是奇怪那麼個冷清的地方竟然還蓋成了兩層,外邊還是門臉房。
胡曉雯開着三馬子一路突突突的帶着霍紅霞回到了自己的家。
這一路上還好,路燈的燈光雖然稀疏,好歹是有亮。不像是以前,烏漆麻黑的一片。
&爸,你吃飯了嘛?」胡曉雯問聽見動靜出來的胡新民。
&吃過了。」胡新民不耐煩的皺眉,「我又不是小孩,餓不死自己。」
晚上不回家吃飯,胡曉雯就給他打了電話。
胡新民覺得這母女倆真是愛操心,他是廚藝不太好,不會炒什麼菜,可是簡單地煮個麵條,拌個麻醬麵還是會的。
&伯伯你就去店裏一塊吃飯唄,反正我也是做。」霍紅霞笑嘻嘻地說。
胡新民揮了揮手:「你那是工作,我去也是給你們添麻煩。」
一次兩次還行,天長日久去蹭飯,消耗的是店裏的東西,他是個家屬又不是老闆,太不像話。
霍紅霞偷偷的吐了下舌頭,向胡曉雯示意她再次勸說失敗。
胡新民坐在客廳看電視,胡曉雯打算回房間睡覺了,無意中她看見茶几上得煙灰缸里放着煙蒂。
胡曉雯看她爸:「今天有人來了?」
胡新民不怎麼抽煙,只有在應酬的時候有人遞煙,才會給面子的抽一根,他自己平常是不抽的。
胡新民的眼睛盯在電視上,嘴裏說:「啊,你朱伯伯過來了。」
朱興文過去是個局長,雖然現在被退休群眾接受了,也能跟人家玩到一起。不過平常說點國內國際形勢,深入淺出的分析一下۰體制內的情況,跟這幫子老頭老太就聊不開了。
好在桃溪村裏邊還有一個胡新民。
胡新民好歹也是教育局裏邊的一個科長,勉強算是個小官,跟他算是有共同語言,朱興文有時候就回跟胡新民互相交流一下看法。
&胡曉雯一聽是朱興文,就沒再多問,直接上樓。
下邊胡新民說:「對了,你今天放桌上的桃子是咱們院子裏的?我跟老朱吃着都挺不錯的,他臨走的時候我給摘了幾個。」
胡曉雯站住了,她不敢置信的回頭:「你給他摘了院子裏邊的桃子?!」
胡新民扭頭,莫名其妙的看她:「是啊,就是咱們院子花池裏邊的那一棵,我給他摘了有八、九個。」他眉心蹙了蹙:「怎麼?你不讓人摘?」
他姑娘不是這么小氣的人,種了一千多畝地的桃園,不至於捨不得幾個桃子。
外邊那棵樹上只有三十多顆桃子,第一年掛果,這個數字算是比較多的。想要給親友分分嘗一嘗,都不夠分。
胡曉雯不是可惜那桃子,而是裏邊的生氣。
她無力的說:「那桃子還沒有完全成熟呢。」
胡新民不以為意的說:「也就只有你才會這樣,別的果農不都是還有點生就摘下來賣?那樣保鮮的時間還長點。」
胡曉雯說:「那是放熟了,不是長熟的,自然口感上有點差距。」
胡新民搖搖頭,無奈的說:「就你將就,我是沒覺得有什麼差別。」
他又扭回頭去看電視了,胡曉雯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啥都沒說就上樓了。
院子裏邊的幾棵果樹都是隨家裏人吃,胡新民自然不知道要等胡曉雯收了生氣再去摘果子,這事兒不能怪他。
胡曉雯嘆一聲,誰讓那桃子長得太好,也是一種罪過啊。
這一棵樹結出來的果實,頂的上桃園裏邊的桃子的數倍。不過從總量上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她爸願意摘就摘吧,就當沒有這一棵樹的生氣好了。
胡曉雯上樓洗漱睡覺了,卻不知道朱興文這會兒已經不在桃溪村,而是返回了臨水縣。
下午他在胡新民那裏吃到了這桃子,頓時驚為天人。
胡新民不識貨,朱興文卻是識貨的。
那貢桃已經是一等水果,這棵樹上得水蜜桃卻可以稱得上是特級水果!
胡新民很客氣,見他吃着好,就搬了人字梯去花池裏邊摘了八、九個。
朱興文也沒有對胡新民多嘴,這棵樹既然被胡曉雯特意種在院子裏,說不定就是有點特殊。
要是朱興文對胡新民說了,胡新民指不定就改主意,不給他這些桃子了。
也是朱興文失了平常心,胡新民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做這種出爾反爾的事。
朱興文有點太過看重這桃子,胡新民卻沒放在心上。
就算是特級的水果,那也是用來吃的。就這麼一棵樹,成不了氣候,不過是給他們自己內部消化掉而已。
朱興文最近有點煩心事,這些特級水果說不定能頂上事。
他遠離臨水縣,跑到這邊村子裏,過着幾乎與世隔絕的日子,不光是為了能有玩伴,同時也是躲清靜。
要不然他一個退休幹部,縣城裏邊也有幹部退休所活動,他不至於一個人也找不到玩。
朱興文一輩子干到退休也就是個縣城局長,在老百姓眼中已經很了不起。
可是他家裏邊,最能幹最有出息的卻不是他,而是他的兒子朱濤。
因為父親是公職人員,朱濤小的時候沾光,上的是子弟學校,結交的都是同一個層次的朋友。
朱濤非常的聰明,又懂得忍耐和克制,自制力又強。大學畢業之後直接就進入了雲市的政府部門,從基層做起。
因為朱興文的關係,有故交長輩照顧,升遷得特別的快。
只是朱興文本身職務不高,結交的朋友也就只能幫助朱濤到這裏。
剩下的完全都是朱濤自己奮鬥出來的,他跟了一個好領導,又娶了上峰的女兒,後來仕途順遂,一路升遷。
現在已經跑到省城政法部,成了一把手領導的副手。
朱濤想要繼續往上,人脈和資源就有點不給力了。
最近朱濤找了一個路子,能夠跟更上一級首都的人搭上話。他卻一直不敢去見面,不知道有什麼能夠拿的出手。
太貴重的朱濤不敢送,對方也不一定能看得上,就想着有什麼新奇少見,又不落俗套。
一家人最近一直為這個見面禮的事情發愁。
胡新民去搬梯子,朱興文一下子就想到了這件事情。
他抱着桃子,晚飯也沒有吃,一路趕回臨水縣。
這桃子雖然還沒有達到成熟,比起那會兒果實要稍微結實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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