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發達之路 69.棺材裡的睡美人
本來是考慮到棺材裏面或許有什麼陷阱魔法才讓不死生物來開棺，但骷髏們死也抬不起棺材板，喬治也只能讓它們回到地里去。
眾人圍着大蜘蛛棺材，觀察轉悠了一番之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將目光落在西路塔身上。
&吧。」西路塔握住他那根黑漆漆的骷髏魔杖沖大伙兒點點頭。
於是盧修斯和艾薩克一人抬住棺材的一邊——
一、二、三>
他們基本沒用什麼力道，棺材就應聲而開。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聚集在棺木內。
——一個老而枯朽的女性精靈雙手交握地躺在鮮紅如血的絲絨墊上。
那正是愛德華看到的那張老巫婆的臉！
眾人等待了片刻……什麼危險都沒出現。
眾人：「……」
——骷髏們你們是都得了骨質疏鬆嗎？
骷髏兵：嚶嚶嚶嚶，我們好冤。
喬治覺得自己身為一個頂尖的死靈法師，應該為自家骷髏說句公道話：「咳，看來這個棺材是只有活物才能打開。」
&看起來是這樣沒錯。」詛咒權威人士西路塔·法奧茲用魔杖這點點、那點點，最後點頭認證。
不是骷髏的鍋。
於是他們又有了新的問題——
萊因看着艾薩克和盧修斯將棺材板掀開，連同上面那隻大蜘蛛一起丟到一旁，問道：「為什麼要設計成這樣？」
&概是因為我們要找的第二個詛咒的核心就在裏面。」艾薩克彎下腰，在愛德華驚恐的目光中握住女性精靈屍體的手，展示了一下她手上戴着的戒指。
那枚戒指通體黑色，中間鑲嵌着一顆蛋白石，與一般戒指相反的色感透露出一種詭異的感覺。
不過周圍的人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這是個死人還是個作為詛咒載體的死人你就隨便用手摸啊啊啊啊啊！
大家齊齊退了一步，生怕棺材裏的屍體突然跳起來抓住艾薩克大叫「流>
艾薩克鄙視了這群人一眼，又對站在他身邊不離不棄的萊因送上個微笑，然後就打算動手去拔戒指。
&薩克大人！」西路塔的驚呼還是晚了一步。
在艾薩克碰到戒指的一瞬間，戒指上發動的詛咒在瞬間激起了艾薩克體內的地獄之息，如果不是艾薩克立刻控制，那些黑色的傢伙就會立刻反撲過去將戒指啃的乾乾淨淨。
圍觀了一場人體冒黑火表演的眾人：……
將戒指在手上翻來覆去幾遍，確定它不會再繼續作怪，艾薩克就隨手將戒指扔給了西路塔。
西路塔接過之後，先是像珠寶匠人那樣掏出了個放大鏡，細細將戒指看了一遍。
然後他小聲地念了句咒語，蛋白石突然亮起，一個詛咒之陣從蛋白石中擴散放大，咒陣的核心圖形是一圈一圈的環狀，看起來和森林分佈頗為相似。
「……還好艾薩克大人沒有破壞戒指。」西路塔用骷髏頭魔杖點了點蛋白石，咒陣立刻縮回戒指中，「看來是個關聯詛咒，戒指里的陣法關聯了外界。如果戒指就這樣被毀掉，被關聯的這片土地也會被詛咒毀掉。」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用驚悚的目光看着艾薩克。
——到時候居住地里的所有人都會集體死翹翹！他們剛剛離死亡是那麼那麼的接近啊！
&解開嗎？」萊因皺眉問，顯然對布下這種滿懷惡意的詛咒的人沒有半分好感。
&以。」西路塔點點頭，「不過要先處理這個。」
他指向棺材裏的精靈女性。
地洞裏，棺材旁，棺材裏還躺了個年老色衰形容枯瘦的女性屍體，六個長相氣質頗佳的年輕（？）圍着棺材眼冒綠光的看着屍體，像做賊一般討論。
&了。」艾薩克最簡單幹脆，手一晃空中就冒出一絲黑色的殘影。
&不不不，萬一燒了她等於燒了戒指呢？」愛德華磕磕巴巴地反駁。
&了？」喬治搓了搓指頭，地面陡然塌陷了一點點，棺材不穩定地晃了晃。
&在已經是在地底了。」盧修斯抬頭看了一眼厚實的洞頂，從容不迫地反駁。
&如淨化？」萊因沒有動作——這裏除了他和愛德華之外，一個亡靈系三個黑暗種族，他要是在這裏弄出聖光，淨化屍體的同時也會對夥伴們造成傷害。
——哦，喬治也應該不會，他體內有光暗元素轉換迴路。
&化確實是個好方法。」西路塔點點頭。
對詛咒這種東西來說，光元素絕對是最好的消解方式。只是西路塔本身就是魔族，根本不會想到用光元素來解除詛咒。
於是原本的六個人瞬間只剩下兩人站在棺材旁，另外四個都擠在了牆角。並由愛德華和喬治站在面前支起屏障阻擋聖光。
——對，站在萊因身邊的既不是不會受到淨化聖光影響的愛德華，也不是體內有光暗迴路的喬治。
是誰還用說嗎？
當然是艾薩克·牛皮糖·克里斯多法。
&薩克？你不站到旁邊去嗎？」萊因對一個貨真價實的魔族要站在自己身邊圍觀淨化感到壓力很大。雖然知道有龍王的力量在身，艾薩克頂多就是會感覺到刺痛而已，但刺痛也是痛嘛。
艾薩克·厚臉皮·克里斯多法牽起萊因的手。
&在這裏我還能站到哪裏去？我唯一的位置就是站在你身邊，萊因。」
——牆角眾人不約而同哆嗦了一下。
「……艾薩克，我只是淨化被詛咒污染的屍體而已。」
——他既不是要去打魔王也不是要去毀滅世界好嗎？
&就讓我牽着吧。」艾薩克覺得萊因總是有奇奇怪怪的運氣，他還是緊緊握住比較好。
聚集在牆角以免被「聖光普照」的一堆人看着艾薩克和萊因，壓低了聲音輕輕討論着——
盧修斯翹起嘴角，揶揄的神色有幾分像是昔日的奧蘭多：「我覺得他們再繼續說下去，放出來的閃光就會把詛咒淨化了，根本用不到什麼聖光。」
喬治聳聳肩：「棺材裏的精靈小姐被氣得詐屍的可能性更高一點吧。」
愛德華咬着小手絹嚶嚶嚶嚶：「最近有個流行詞叫做秀分快。」
只有西路塔精神大好地盯着艾薩克和萊因，仿佛看到了無數金幣。
——你們有本事腹誹有本事當着艾薩克的面去說啊！等着他們分了看是龍王統治世界還是使者淨化世界……
萊因作為人形光元素髮射塔，施展淨化根本不需要念什麼咒語。沒見他做什麼動作，身體周圍就浮現出星光點點，同時整個人也籠罩上一層朦朧的光。
至於死活都要抓着萊因的手的艾薩克，此時正在拼命抑制住體內的地獄之息冒出來反撲手部接觸到的光元素——自從他吸收了龍王的屍體之後，他體內的地獄之息變得更加活躍。仿佛身體裏開了一扇通往深淵的門扉，能夠讓這些原屬於深淵的力量更加活躍、澎湃。
光的粒子一顆接着一顆沒入棺材中的女性精靈屍體上面，一絲一縷的不詳氣息被光元素擠出、消滅。
淨化有條不絮地進行着。
但就在這時，艾薩克本能地感到一陣危險，他用力拉着和萊因牽住的手拼命後退——也因為他這麼一退，讓萊因躲過了從棺材裏坐起的精靈女性的一擊。
隨着詛咒褪去，那張臉亦變回年輕時候的相貌，與蜘蛛女的外貌一致，只是沒了紅與黑的妖冶色澤，顯出幾分精靈的空靈神聖感——如果沒有臉上猙獰的表情的話。
&這個騙子！」從女精靈殭屍變回正常精靈的女性大叫一聲，不依不饒地空着手就向萊因沖了過去，看動作像是要給他一巴掌。
艾薩克瞬間就架住了她的手。
——呵呵，他家萊因是隨便什麼傢伙想打就能打的麼？！
&位小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萊因被艾薩克護在後面，眼看魔族青年空着的那隻手虛虛一握，大有準備召喚出魔龍槍·羅爾納德的架勢，立刻抓着艾薩克的手探頭詢問。
因為他發現這位精靈女性沒有殺氣，只有怒火——一定要說的話，有點像是甩愛德華巴掌時的那些姑娘。
&是你！難道你想睡了我不認賬？！」
眾人：>
——這麼勁爆的話題，他們是不是提前找好掩護比較好？
另一邊萊因的腦袋已經變成了一個煮熟的螃蟹。
&
金髮青年退了兩步，拼命搖頭。
&不不不不，你肯定誤會了。」
艾薩克把手裏的女精靈用力一推，走到萊因身邊：「別在意，她也不知道在這裏被困了多久，那時候你都還沒有出生。」
&說的也是。」
女精靈被艾薩克掀得倒退幾步，靠在棺材邊上，一雙眼睛依然牢牢地盯着萊因：「這麼濃郁的光元素，我怎麼可能認錯？你難道以為換了張皮我就認不出來了嗎？」
&以你到底是誰？」艾薩克摟着萊因，頗為不耐地眯起眼。
&在跟他說話！」女精靈兇狠地指着金髮青年。
艾薩克冷笑一聲，立刻回擊：「你要跟我媳婦說話難道不應該先問過我嗎？！」
女精靈：「……」
——我的耳朵好像有點不對。
她茫然地看向萊因，被一道黑漆漆的身影（艾薩克）擋死。她轉頭看向之前被她忽略的牆角一票人，那些人見她看過去，立刻全部點頭。
——那是他媳婦！他媳婦！
「……」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女性精靈選擇前者！
「——你你你你竟然跑去被男人壓！」
萊因開始懷念伊莎貝拉夫人甚至不用回頭看他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的強力技巧了……為什麼同樣是女性，眼前這位女精靈完全、一點都不想自己或艾薩克的媽媽呢？她是精靈，哪怕像精靈女王一樣端莊淑雅也好啊？
如果愛德華同學聽到萊因的心聲，一定會好心告訴金髮青年他媽完全是父親受傷之後後天變異才變成那樣的。在他年幼的時候，他媽和他父親鬧起來的時候比眼前這位女性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到底是誰，我不想再問第三遍。」艾薩克身體裏的地獄之息一閃即沒，黑暗危險的氣息籠罩了這裏，這是龍王大人已經足夠不耐煩的證明。
說實話不管是席爾維坦還是艾薩克，他心裏是沒有什麼美人應該被憐惜的概念的，不惹我者，井水不犯河水，若犯我者……管你男女老幼牛鬼蛇神，魔龍槍下照揍不誤！
大概是感覺到了這份無言的壓迫，這次女精靈終於好好說話了。
&叫……艾薇……」
&薇？」旁邊一直在看戲的盧修斯突然出聲，「當年讓魔族幫忙遷徙的分裂的精靈部族的准女王？」
喬治「喔」了一聲，扯着嘴角看向愛德華：「這可真是……小愛德華，還不快來跪祖宗？」
當年爭奪位置的兩位女王是姐妹，這也意味着愛德華和艾薇確實擁有血緣上的聯繫。
&現在距離精靈族分裂已經幾千年——萊因根本不可能是你嘴裏的那個人。」艾薩克關注地重點果然還是萊因。
&年時光而已，對因斯克爾大人來說算什—>
年輕俊美的黑髮魔族笑得令人脊背發涼：「你說什麼？因斯克爾？」
——他和羅勒菲被那混蛋害得生命隕落魂體分離的時候，那傢伙居然在泡妹子？！
不知道是不是艾薩克臉上的表情太過兇殘，艾薇被那雙冰冷的紫色之眼注視着，居然「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聲音還不是一般的響亮熟悉。
於是前不久才聽過某人的靈魂哭嚎的眾人紛紛將目光轉向愛德華，眼中流露出一股莫名的安慰感：你果然是親生的而不是抱養的，看這一脈相承的哭聲。
愛德華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他臉盲啊，面部表情和眼神統統讀不懂。
等到艾薇哭完，估計外面天都亮了。
眾人一致決定由西路塔看看詛咒是否已經解除，然後就打道回府。
至於艾薇——關鍵線索人物當然是直接綁回去。
不過眾人最終還是選擇了愛德華的建議，由他勸說，帶着艾薇走回去。
回到前魔王的小木屋的時候果然看見精靈多蘭坐在屋子裏，神情激動地看着……愛德華。
&手上蜘蛛已經消失了，愛德華，你沒事吧？」
其他人齊齊朝這隻心眼偏到溝里去的精靈翻了個白眼——愛德華能有什麼事啊？出力的明明大部分是他們好不好！
但是叔叔的眼睛裏只有自己可愛的侄子，連侄子手上牽着的那個大美人都直接忽略。
於是還在抽噎的艾薇憤憤地甩開愛德華的手：「又一對基佬！」
眾人：「……」
喬治偷偷湊近盧修斯和西路塔：「當年精靈分裂的時候准女王到底多少歲？」
——怎麼一副中二症晚期未成年的樣子……
盧修斯聳肩：「如果不是中二期，以精靈那個種族的性子根本不會鬧分裂。」
喬治：……你說得好有道理。
這時候西路塔拽了拽他們兩個的衣服，示意他們看看艾薩克。
——站在萊因身邊的黑髮魔族微微眯起眼，一副隨時準備把人۰大卸八塊的樣子盯着艾薇，如果不是有金髮青年在身邊，搞不好前魔王辛苦做成的小屋就要化為森林裏的一片廢墟！
自從聽到因斯克爾的名字就在忍耐怒火的龍王陛下似乎已經完全不想忍耐下去了。
西路塔突然輕咳了兩聲，舉手說道：「我要去研究另一個詛咒怎麼解決。」
&去幫忙。」盧修斯立刻拽上自家老爹一起迴避戰場。
&也去！」愛德華難得機靈了一回，拽着多蘭就往外撤。
於是屋子裏就剩下喬治、萊因、艾薩克和精靈艾薇。
&斯克爾在哪裏？」艾薩克沒理會那些跑掉的傢伙，直接問道。
&間過了這麼久，我怎麼會知道？！」艾薇憤憤不平地說，「他當初許諾我一定讓我當上精靈女王！可是結果呢？！他把我騙進一副棺材！棺材！他竟然讓我睡棺材！」
&在天界嗎？」
&說了我、不、知、道！」因為一路上被愛德華好好對待所以完全記吃不記打的精靈族前女王不爽地說，「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聽得懂。」
艾薩克笑了。
喬治和萊因有點慌。
&然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也沒什麼必要留下來了。」艾薩克輕輕地說着，甚至沒有召喚出魔龍槍，而只是放出了地獄之息。
食髓知味的地獄之息最近非常熱衷於吞吃和彰顯力量，所以它們歡呼一聲就撲向了艾薇那邊。
萊因立刻上前將精靈女性拉開，可是即使如此，地獄之息還是沾到了她的手上，曾經養尊處優除了被因斯克爾騙沒吃過什麼苦頭的精靈族小公主立刻尖叫起來。
&啊啊————！」
黑色的火焰仿佛在皮膚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艾薇手上的一部分就這麼消失了個乾淨，連皮帶肉，紅色的血不停地往外流。
萊因立刻伸手施展治癒術，大量的光元素立刻聚集在傷口周圍，止血生肌、非常見效。
&你們！」艾薇恨恨地看着艾薩克，「你們怎麼能這麼野蠻？！」
萊因：……
——遇到個一心求死的，心好累。
&來還沒有吃夠教訓。」艾薩克冷笑，眼睛對上萊因無奈的藍眼，立刻上前兩步，將人拉到自己身邊，「這種不識時務的傢伙，給她治療也是白費功夫。」
&啊對啊，最快的方法就是挖個坑把她埋了嘛。」喬治站在角落裏附和，接收到自己親愛的教子的一瞪。
&們、你們怎麼可以這樣——」艾薇剛想要尖叫就被魔族青年直接打了個靜音魔法，嘴巴一開一合，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然你什麼都說不出來，留着這張嘴也沒什麼用，不如閉上。」艾薩克緩緩地說，他從小和奧蘭多西路塔玩在一起，對於這種操縱類的咒術也懂一些，何況他完全可以從力量上碾壓面前這個精靈。
剛醒來就想要攻擊萊因，還污衊他的萊因跟她有一腿，緊接着又發現她與因斯克爾有聯繫——艾薩克只覺得自己的怒氣值一點一點往上漲，最終蓄滿，可以爆了。
&負弱者」這種話算什麼？
龍王之下，誰非弱者？
&負女性」算什麼？
他所知道、所了解的女性里，沒有一個比男性弱的。
他就是不高興不爽不愉快，他就是想——
&薩克。」
萊因抓住黑髮青年的手。
&以了。」
光在他周圍鋪開，光輝燦爛——疼痛無比。
地獄之息不知何時環繞在他周圍，若不是喬治擋在幾千歲的精靈小姐面前，艾薇估計很快就會被那份深淵的力量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一根。
艾薩克站在黑暗中，身邊是奪目刺眼的光芒——那是萊因。
他突然想起一之賢者說過的夢，反握住萊因的手隱隱有些顫抖。
這不是他。
——這是你。
這不應該是他。
——這就是你。
黑色的巨龍在艾薩克的視界中揚起六翼。
——非善非惡，做事全憑己意，無論是毀滅還是救贖。
——龍王席爾維坦，從來不代表正義。
&對！」
捂着頭的艾薩克突然出聲。
見他的鬼的正義！
艾薩克低頭看向手心裏那隻泛着金光的、屬於萊因的手，手指纖長有力，常常都是艾薩克主動拽着萊因，但在他自己無力的時候，萊因也會反手抓住他，牢牢地，絕不放開。
他從來不是為了正義去做一些事——他只為了身邊的人！
&我，滾開！」
黑色的氣息被清掃一空，艾薩克覺得頭腦中清爽了很多。
艾薩克轉過頭：「萊因，我愛你。」
金髮青年一愣，臉有些紅，但還是堅定地回應：「我也是。」
一旁的喬治默默別過頭——沒眼看了。
至於精靈小姐？
她已經完全昏過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