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覺 第33章 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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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彬回到潤城已是元宵之後，大家都在忙忙碌碌，只有李彬一個人過的悠閒。上午在寫字樓點過卯後就騎着自己的老艾瑪到北湖釣魚，下午早早跑到菜場買菜，回家擇擇洗洗，五點半開始做飯，確保六點一家人準時開飯。春節吃了一段時間的大魚大肉，現在還在調理之中，魚肉要有，但不能太過油膩；蔬菜就更不要說了，那是必須要有的，還要保證天天不帶重複的，菜心還要嫩，小毛伢現在菜拌飯的開幹了；時不時的還要給他蒸個雞蛋羹啥的，讓他吧唧吧唧嘴，不用說雞蛋必須是土雞蛋，好在回來時從草頭坡帶了兩百多個，免了李彬到山裏收蛋的事。
好日子沒過幾天，程文就上門了，送了李彬幾十件阿拉伯瓷器，還有金銀幣各幾枚，說是愷加王朝早期的出產，距今兩百年。這次錢幣收穫不多，金銀幣一共兩百多枚，瓷器多一點，各種器皿近千件。這次打撈的物品已經全部清理出來，按市場價算下來在一百多萬，連出海一次的費用都沒打住。勘探公司是程文獨資，他沒打算處理這次的收穫，先收起來再說。給李彬送打撈物件只是他這次來的目的之一，還有一件事需要李彬幫忙。
春節前的魚獲很好，在程文接手前漁業公司就從沒有過一次出海這樣大價值的魚獲，公司這麼多年的收益加一塊都沒這一次大，加上程文也不是一個小氣的老闆，獎金一發幾位船長就坐不住了。春節剛上班，幾位船長堅持要再發印度洋來一趟，這次船隊有先前的兩艘，程文又加了一艘六千多噸，一大兩小組成船隊在正月初八就出海了。現在已經在印度洋上次的魚線上漂了四五天，沒遇到像樣的魚群，三艘船一共收穫不到三百噸普通魚獲。離節前差距太大，現在意見不統一，有要回太平洋的，也有要到大西洋的，都在等着程文的決定。這事問李彬也沒用，只有到現場，李彬根據海底地勢和洋流來碰碰運氣！
從上海到塔那那利佛的航班，十三個多小時的航程，到了塔那那利佛再到圖阿馬西納的方法就多了，飛機每天多班，也可乘坐汽車旅遊着走，再慢十個小時也能到達。船隊到圖阿馬西納過來補給還要兩天時間，進港補給需要一天，兩人的時間很寬裕。
兩人到達圖阿馬西納的時候，雷雨剛過去，沒有大雨後的涼爽，整個空氣都瀰漫着濕熱。天氣預報明後天有颶風來襲，船隊傍晚入港後，兩天動不了，必須等颶風過去才行。好點的酒店都在海邊一線，程文找了家中國人投資的酒店，現在是旅遊淡季，又是雷雨颶風季，酒店幾乎沒有客人入住，這倒是省了不少事，直接把酒店包了兩天三晚，一百三十多號人每人一個獨立的房間，全天候的酒水飲食供應。至於私生活程文就不管了，全球港口城市的明的暗的紅燈區不少，自己對自己安全負責就行。除了輪流值守的船員，其他人兩天基本沒出去，狂風加暴雨，斷絕了行人一切戶外活動，只有各色各式的車輛在大風雨中進進出出。
船長和主管們對老闆的到來很歡迎，對船隊的行進路線提出各自的看法，現在回太平洋不現實，大家的意見分成兩塊。一是跨過南非進入大西洋，在大西洋東南區域作業，甚至可以再上行到幾內亞灣外圍，這一線都是傳統漁場；還有幾人建議北上進入索馬里漁場，現在雖然不是索馬里漁場的高峰期，但適當往海岸靠近一點，魚獲也不會少。
兩邊都有風險，到大西洋要過南非岬角，風浪大，這不是最擔心的，一般的風浪幾艘船都能扛過去。現在雖說不是風暴季節，但南半球的夏季風浪也不小，遇到殺人浪的可能性也大，二三十米的殺人浪連十萬噸級的船都扛不住，三艘不到萬噸的漁船自然更不夠一口的，說不定一個風浪就被壓進海底，風險還是有的。北上索馬里自然是擔心海盜，這幾年海盜收斂了許多，但萬一遇到也是麻煩事，自己船上有槍，但海盜們有rpg，射程和威力都不是槍能比的。程文看李彬，李彬也不能拍板，準備等颶風過後租快艇到外海跑一圈看看再說，三艘船的補給還需要時間，足夠自己跑一趟的。
颶風在馬達加斯加打了一個旋後又跑回印度洋，只不過是變化了一下方向。李彬順着颶風離去的路線跟了一段路程就回頭了，回到船上建議過南非到大西洋去看看，颶風所過之後，海底也是一片狼藉，要形成魚群可能還需要時間。李彬建議了行程，有先前的經驗，萬噸級的『華龍9號』的船長張和水，和六千噸的『華龍8號』的船長俞懷安沒再發聲，他們兩艘船以前在太平洋作業，節前跟着李彬跑了一趟，現在對李彬找魚的能力很信任。『華龍6號』以前主要作業區域就是大西洋，只不過漁船基本都是走運河，很少穿過好望角，規避了不少風險，這次要到大西洋作業的也是『華龍6號』的船長左方粟。
可能是受剛剛過去的颶風影響，船隊穿過好望角很順利，沒有看到殺人浪。渦流倒是看見不少，但對船隊有影響的都提前迴避了。船隊一進入聖郝勒拿灣外圍，好運氣就來了。大群的沙丁魚、鯷魚、無須鱈和竹莢魚讓三艘船的捕撈作業停不下來，偶爾有鮪魚在內部漁場和外部大洋之間遊蕩，李彬都抓住了機會，六個超低溫艙在半個月的作業期間滿倉了三個；三艘冷凍倉的魚獲已經過了八千多噸了，這時船隊還在納米比亞漁場的外圍撿漏。
納米比亞兩百海里專屬專屬經濟區隔絕了船隊深入的打算，李彬準備帶着船隊回頭，到索馬里漁場去試試運氣，這時的索馬里漁場魚群應該開始活躍了，並且索馬里漁場也是出產鮪魚的主要漁場！如果能夠把三個超低溫艙填滿鮪魚，收益不是一年的普通魚獲能比的，加上節前的收益，兩次遠洋捕撈基本就把收購漁業公司的本錢收回來了。華龍九號的超低溫艙三年來每年都是百八十噸的魚獲，先前的老闆原本對這艘船抱了很大希望，但三年來的收穫勉強，擔着無數風險，一年下來整個漁業公司三五千萬的收益，連銀行貸款的利息都抹不平，這也是程文能很快拿下漁業公司的主因。
轉道索馬里漁場都沒意見，船隊先要在開普敦進行修整和補給，長時間的海上作業，整個人都感覺到難以言說的枯燥和疲憊，都需要緩一緩。這次入港補給休整程文沒包酒店，但上岸住宿的船員每人補貼了兩千元，兩天三晚的時間輪流值守和上岸休整，第三天早上八點準時上船。李彬和程文沒有住得太遠，就在港口邊找了家酒店住了下來，白天上船值守，不值守時就到附近商場逛逛，買點小紀念品好帶回家。船隊補充有專人負責，都是老手，用不着老闆程文負責。
到了出發的時間，兩人吃了早點才慢慢往碼頭走去，八點不到上了船。到了八點，張和水過來告訴兩人，華龍六號船長左方粟還沒上船，並且聯繫不上。都要開船了，才知道船長還沒上船，這事鬧的。泊位上午是要讓出來的，張和水和俞懷安先把船帶出碼頭到錨鉑區等待，程文和李彬坐魚艇到華龍六號了解情況再說。
六號的大副叫武強，四十不到，在華龍六號工作了五年，也是漁業公司的老人了。沒隱瞞老闆程文，左方粟停船當天就上岸了，同事們都知道左方粟在這裏養得有一房，還有一兒一女，以往到這邊補給時他都過去呆上兩天，到出港的時候都準時上船。中間有事，電話聯繫也沒問題，但這次不知怎麼會事，電話都打不通?
「知道他住的地方嗎?「程文問道
武強立即回道:「知道，左方粟在這邊買得有房「
「我們到他家裏去看看！我和你去」程文安排道，船上還有其他主管，李彬坐鎮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