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覺 第28章 魚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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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洗過澡，和兩老聊了一會家常，李彬建議把院子後面挖個小池塘，這樣以後拎回來的魚也有地方養。這建議老爺子是極力贊成的，也不要大，百十個平方就行。這樣一年到頭多少魚都夠放了，要吃魚，用手抄網就能解決。

    說動就動，老爺子一個電話，十來分鐘後，挖機就從山腳往這邊爬來。準備的小池塘就在菜園子下面一塊地，大概三分多，一百八九十平，南北長二十來米，東西寬八九米，沿着地勢呈弧形。也沒準備挖多深，兩米來深就夠了！梯田式的地，還得防滲漏和坍塌，這得請人過來做防水和修建圍堰。自家親戚就有人會泥瓦工的，小姨夫接到老爺子的電話很快就過來了，幾人圍着地轉了兩圈，決定修個三連池，寬度全部為三米，兩頭的小池子長三米，中間的長六米，大池子深兩米，小池子一米五就夠了。這樣解決了挖出來的土沿着周邊堆放，提高到與菜地平齊，分池也能把魚適當分開，不能把黑魚和白條放在一個池子，否則白條就是送菜了。

    這邊挖機沿着白線開挖，小姨夫回去拿傢伙，還要把需要的水泥和磚派人送過來，自家的小徒弟還得喊幾人過來幫忙，這樣今天帶帶晚差不多就能完工。老爺子和李彬盤算兩頭剩下地面的利用，最後老爺子拍板，修涼亭，搭葡萄架。水池周邊也不能不圍起來，但用玻璃或者木欄杆有點另類，最後決定用山石不規則的圍起來，既美觀又能防護跌落。這邊石場也多，一個電話的事，老爺子和石場老闆簡單說了一下，這邊小姨夫的人員到位，送石頭的小三輪也到了現場。除了各種不規則的石頭，還帶了不少水溝山溪里的水流石。既然要建涼亭，搭葡萄架，就少不了木材，於是木材店的老闆又被老爺子喊了過來。涼亭地基由小姨夫負責，亭子由木材店老闆負責修建，兩三天的功夫他能準備好，等地基一干，他帶人來搭建，小半天能完成。

    基建的事李彬幫不上忙，老爺子給李彬下了任務，出去釣魚，把三個池子裝幾十條魚，要大魚小魚，鰱子鯽魚都要有，最好弄幾條草魚壓塘底更好。這任務讓小姨夫一幫人笑話了不少，這都什麼季節，還這魚那魚的，能釣到就不錯了，還幾十條的？這不為難李彬麼！

    第二天吃過早飯，才騎着小踏板出發，今天沒準備釣大魚，魚池兩三天還不能用，釣回來的魚只能放在院子裏的小水池，放點小魚可以，大魚就不行了。周邊的野溝野塘李彬也熟悉，自然目的地明確，先釣山溪野溝，野溝里鯽魚不大但很多，二三兩的一群群的。李彬一個野溝水潭釣十來條，然後就轉下一個，到下午三點多鐘，太陽暖和度已經下降，李彬才收拾傢伙事，把魚護里的魚轉到魚箱，騎着小踏板往家趕。李彬把魚箱裏的魚往院子裏的小水池倒的時候，驚呆了一幫人。

    「李彬，你這釣了不下百條吧？」小姨父開口問道。

    「肯定過了百條！」旁邊有人說道。

    「你這不是在市場上買的吧？」有人提出質疑，還沒等李彬解釋，邊上有人就說道：「你倒是到市場上給我買買看，這是黃板鯽，全是野生的，什麼眼光？」

    院子裏的小水池放這點鯽魚沒問題，有問題的是和小姨夫一起做事的幾位。有人還是懷疑李彬作弊，可能在路上買了別人賣的，才能有這樣數量的收穫。剛好明天沒事，堅持要和李彬一起去釣釣，李彬是沒問題的，自己做了弊，但不是他們所想，要一起釣魚，也瞧不出名堂，自然隨他們安排。

    水池已經全部建好，山石高高低低奇形怪狀圍着池塘邊，繞着池塘的地面鋪了厚厚一層粗河沙，河沙中間又修了一條彎彎曲曲，一米來寬的水泥嵌石道，上面嵌着小手指頭大的小石頭，又根據顏色不一組成各種形狀來，菱形、圓圈、五角星還有八卦等，沒有一個重複，感覺還不錯。

    沙石的最外一圈是磚圍的半米來寬的的泥土，老爺子規劃在裏面栽花種草，這都得等到開春才能進行。老娘倒是覺得可以撒點青菜籽，稻草一蓋，十天半個月的就能有菜吃了；要圖簡單，移栽點韭菜根過來，以後都不用管了。老爺子沒同意，堅持要種花草。自家池塘上面的菜地已經夠大了，兩人根本就吃不了，再種也是浪費，還不如種點花草養養神。李彬不參與，兩老自己爭，誰贏聽誰的。

    人多了釣野溝是沒辦法鋪開的，小姨夫帶着一幫人就和李彬在野塘展開比賽。野塘十來畝，上進下出有活水緩緩流動，李彬圍着野塘仔細掃了兩遍，心裏有數，也不急着搶釣位。等一幫人全坐了下來，才慢騰騰到進水口邊找了個位置安置下來，再把魚餌灑在上面水溝，等它慢慢往下流，看看差不多了才拋竿開釣。李彬這一開釣就沒停下來，連竿連竿還是連竿，一連十幾條到手，周邊的才一兩條上鈎。立馬就有幾位坐不住了，跑到小溝口對面和李彬打擂台賽。李彬又是十幾條下來，對面三位也沒少上，上水的魚已經不多，李彬準備換地方。

    李彬原本沒準備釣大魚，準備明天釣。明天下午水池就好進水，就可以放魚，都是野生魚，也不怕適應不了。但今天釣的人太多，淺水的小魚大家都能釣，只有中間水深地方的大魚大家搞不清楚，能釣到的不多。李彬不存在這問題，魚餌能直接拉到大魚嘴邊，在輕輕抖兩抖，不拍魚不咬鈎。

    看李彬收拾東西，對面的人問道：「不釣了？」

    「不是，換個位置，你們繼續」李彬回道。

    「還有比這邊還好的位置？你走我們可就占啦！」旁邊有人說道。

    「沒事，你們儘管占。我換換地方，釣其它的試試」李彬回道。

    李彬這邊剛走，就有位過來佔了位置；李彬也沒管，走到新釣位，放好傢夥事，換線換鈎調浮漂，重調餌料。等了幾分鐘才往水下魚群拋餌料打窩，感覺到水下魚群稍微活躍起來，李彬立即掛餌拋鈎。拉線調位讓魚餌在魚嘴前輕微擺動，一尾草魚張嘴就咬了上去，李彬手一抬，魚竿就彎成了弓，魚線『嗡嗡』的聲音響起。粗線大鈎，十五六斤重的魚對李彬沒什麼壓力，兩三分鐘魚就被拉到水邊，李彬一手釣竿，一手抄網一探，魚就被抬了上來。李彬沒什麼感覺，邊上的小姨夫坐不住了，走了過來幫着取鈎，拎着手中的魚看了又看，說道：「李彬，今天就能完成你爸交代的任務！你這釣魚的水平什麼時候上了這麼多？看來我們幾人加一塊也搞不過你！」

    「主要是運氣好！水平還就那樣」，李彬假模假樣謙虛道。

    嘴上說着，手上沒停，又是一竿拋出。這次的對象是水下的大頭，比草魚要大，來了三四條，先搞一條再說。魚餌飄到一條大頭眼前，這魚可能沒有咬鈎的教訓，咬得比草魚要凶。李彬都沒做假動作，魚餌就被大魚一口吞下了。李彬怕它動作太大廢了魚窩，手上沒客氣，用足勁道把它帶離魚窩，然後就和它慢慢較勁，這魚估計過了二十，勁道不小，李彬也沒和它硬繃，慢慢溜了幾分鐘，等它沒緩過來的當口，一下就把它帶到水下抄網上，小姨夫手一抬，滑着水帶到岸邊才往上提。這時其他幾位也坐不住了，全圍了過來。

    「十五斤往上？」

    「肯定過了二十斤！」

    「李老闆，您這是會看魚？」邊上有人問道。看魚的意思就是會找水塘里的魚窩，在魚窩釣魚肯定是要輕鬆多，所以才有人這樣問。李彬半真半假道：「不會看魚，只是見這塊水顏色有點深，試試看，運氣不錯碰到兩條大點的。」

    聽李彬這一說，大家都有點搞不准，但沒過幾分鐘，李彬的第三尾大魚又上鈎了，連竿三尾大魚，誰信誰傻瓜。李彬最後這條魚可能上過當，咬到鈎後擺動得很激烈，把魚窩給打散了，李彬把它拉上岸，看看水下空空的餌料場，再看看魚護里的收穫，說道：「不釣了，你們繼續，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