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覺 第12章 魚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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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前面的海杆就彎成弓，接連有人喊道「這邊上了」，對面船上也『上了...上了..』的喊了起來。李彬收起海杆，走到前面甲板，只見老何和老汪兩人挺着肚子在拉杆收線，船舷下面的燈光下，兩條一米多長的傢伙正在凶竄。船老大拿着長魚叉站在邊上，指揮着老何，嘴上不停「收線..收線..再近點..再近點..」

    老何喊道：「小李，幫忙，搞不動了，快快快！」

    李彬立馬接過老何手中海竿，手中一股大力傳來，李彬雙手一緊，借着船體晃動穩住了雙腳，這股力太大，還真不是老何這把年紀的人吃的住的。手上的杆線都是對付大魚的，很適合李彬這種蠻力一大把的，李彬一抬一收，幾下就把魚拉到船舷邊。應衛抓住機會，手握魚叉往下一甩，立馬李彬手上的魚竿就鬆了下來，然後就見他和老何把着魚叉杆往上拉，一條一米二三的圓滾滾黃鰭就到了甲板上。魚叉處冒出鮮紅的血，魚還在做着最後的掙扎，尾巴拍打着甲板。

    應衛對李彬說道：「李老闆，這魚我來處理，您去幫朋友」，說着就鈎着魚往魚艙邊上拉了過去。

    李彬轉過來看看老汪，老汪狀態不錯，一抬一收正起勁，老董在一邊拿着魚叉，就等魚到船舷邊了。

    老董站在邊上，眼睛盯着水中的魚，嘴裏喊道：「還有三十米..二十米...快了..快了..好，穩住..」

    然後就見他右手一揚，手中的魚叉就飈了下去，然後老汪手中魚竿就直了起來。

    李彬走過去，幫着他拉住魚叉杆，兩人借着海浪用力，一下就魚甩了上來。幾人圍了上來，老汪得意的拍了拍老李，說道：「有這條魚打底，不虛此行，好久沒這樣過癮了！」

    老李還沒來得及發表感言，應衛過來喊道：「別停啊，魚群還沒過去，抓緊釣！」

    幾人一愣，這是在河塘搞習慣了，釣到大魚先品鑑一番，反正魚不會跑，還在河塘里，慢慢來。這海里不一樣，魚群過去，再找就難了。幾人都是一聲喊「快快快」，拿起傢伙事，直奔自己的釣位跨去。

    這邊幾人才把魚鈎拋到水中，前側甲板的王海喊道：「李總，幫忙叉魚，我這條要上來了」

    李彬拿着魚叉就往前甲板跑，這時王海已經把魚拉到了船邊。李彬沒有猶豫，手中的魚叉立馬就插了下去，水中的魚一下子就停了下來，連着拉了兩把魚叉上的繩子，叉杆就到了李彬手中，兩手一抄，魚就上了甲板。王海高興道：「李老闆，您是貴人啊，走到哪都是好運道！您也試試，說不定今天就把協會的記錄給破了。」

    李彬這邊剛準備回應，後面老李喊道：「我這上了！」

    話音未落，老汪也喊道：「我這邊也上了！」

    李彬對王海說道：「我把魚帶給應衛處理，您繼續，我到後面幫忙。」

    等李彬順道把魚扔給應衛，再到後甲板，就見老何陪在老李，老董陪在老汪邊，一手握舉着魚叉，眼睛盯住水中的魚。李彬沒敢走，就在邊上看着，隨時準備搭把手，老汪這邊的魚先上來了，老汪也搞得沒了勁，坐在甲板上喘粗氣。應衛過來勾着魚往魚艙邊的處理台邊拉，李彬說道：「要不您到船艙歇歇，我和老董釣釣看？」

    「那行，我歇一會，好久沒這麼大量活動了，有點吃不消」老汪回道。老汪可能是真累了，李彬帶了一把才站了起來，扶着欄杆進了船艙。這邊老李和老何的合作不夠默契，魚叉空扎了幾次，最後借着海浪抬近，老何扎了個實在，兩人才合力把魚拉了上來。看兩人高興在那自拍，李彬也不管了，操起老汪的傢伙事開搞，現在就他和老董還沒開動，老董幫老汪把魚弄上來後，那是一秒鐘都沒耽誤，立馬就回到自己位置去了。

    這時從停船下鈎到現在已經三十多分鐘了，魚群眼見就要過完了，在李彬的感應中，只剩下松鬆散散的十幾條還在後面。老董的魚鈎線路上馬上就會有魚經過，只要魚開口，機會很大，反而是李彬的線路上魚群已經散開。

    『沒機會了』，李彬嘆了口氣，開始收線，準備騰出手來幫老董收魚。李彬的魚線還沒收完，老董的喊聲已經起來，「上魚了！」

    魚群過去，總結戰果，李彬空軍，拉了釣友們的後腿。這沒辦法，沒給時間，全在跑來跑去的幫忙，倒把自家的一畝三分地給荒了！

    應衛處理好魚，喊王海和李彬一起，把魚下到魚艙，再把冰給蓋好。忙完後也不停，立即給大家做早點，這次早點不錯，雖然還是清煮的海蝦海蟹，但主食是熬的小米稀飯。把蝦肉和蟹肉朝稀飯一搭，清甜中帶點鹽味，很開胃口，李彬連着喝了兩大碗，其他人也沒少喝，倒是帶過來的包子饅頭動的不多。

    孫老闆和韋胖子他們的戰果比這邊還要好點，五個人釣了七條，整體年齡要比這邊小點，體力好拉的也快，效率就高點。不管多少，大家情緒都很好，也不急了，吃了早點，船老大應衛帶着李彬找魚，其他人全進客艙繼續睡覺。

    「李老闆，您這眼力真好！」應衛說道：「比我船上的探魚器有效，我這探魚器只管船下一小塊，您這是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數百米外照樣有效，跟着您機會大多了！」

    李彬忙回道：「沒有的事，主要是您注意力在前面，我看兩邊看的多些，也是湊巧，這魚跳出來時剛好被我看到了，巧合，幸運的巧合！」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船沒有再往深海進，調轉方向往北，看能不能在這條流帶邊沿找到魚群。運氣不是太好，快到九點鐘的時候看見一群小魚，釣的意義不大，直接放棄。應衛有點急，不停地和另外一艘船的老闆聯繫，一個負責左手，一個負責右手，到了十點過，兩位船老大商量後，決定調轉方向往回走，找個島礁周邊看看。大魚沒有，小魚應該是沒問題的，兩人對那地方都熟悉，李彬他們沒什麼意見。

    沒過多久，這次行進的前方水面下，海底就出現翻滾的亂石，很快就見到石山，象一條連綿的水底山脈延伸向前，水中的魚也明顯多了起來，不停在山石間穿梭。又過了十幾分鐘，李彬就見到一個小號的石山圍繞的小盆底，方圓不過百米，最深處大概七八十米，周邊亂石嶙峋，裏面水草藻內不少，各色魚群更多了，還有不少小半米的魚。李彬示意位置，應衛立即減速靠近，慢慢停靠在盆地中間，很快探魚器上就出現反應。不用李彬再說什麼，兩艘船上的人全出了艙，紛紛拿出裝備開動起來。

    這一釣就釣到下午三點才結束，中間應衛又給大家弄了一餐豐盛的午餐，就着大家釣起的魚做了份煎烤鰻魚段，又做了盆清蒸大海鱸，還有一鍋清水煮海蟹海蝦，加上帶過來的西蘭花，主食是大米飯，軟糯香甜，讓一眾人胃口大開，吃得盆干碗淨。下午的收穫也喜人，黑碉、老虎斑、鱸魚、魷魚各色魚獲不少。李彬因為上午錯失了黃鰭，下午得補償點，否則成績就太難看，這作弊就難免了，魚餌專門往大魚前面拋。別人一尾魚還沒上，他三尾已到手;別人上的一尾兩斤的，他上的三尾都是三五斤的。最後連應衛在內一船六人沒釣過他一人，也算是讓眾人觀摩一把什麼是高手。

    回到碼頭時，應衛聯繫的小冷藏車已經過來，李彬一行的魚獲全部裝車發到景苑，等回去之後，老董派人給送到各家。王海和孫老闆的沒發也沒賣，全放在民宿老闆家的冰櫃，準備明天自已帶回去。

    在民宿老闆的安排下，吃過晚飯，一行人被送到溫泉先泡了一把，又做了個按摩，把幾位老同志舒服得在按摩床上就打起了呼嚕。一天下來，得累得不輕，好在大家身體底子不錯，都堅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