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覺 第2章 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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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它的幾個項目，李彬感興趣的只有一個，啤酒生產線。以前曲縣的曲州銀龍雪花很有名，但現在很少提了，外地啤酒把銀龍雪花市場給打得潰不成軍，三十多畝的場地，兩百多號工人，三四千萬營收，這已經是妥妥的包袱。李彬是搞過企業經營的，知道要接這個包袱問題不大，有辦法處理這些人事。但經營全靠現有人員肯定不行，現有的經營人員是政府派的居多，搞政工可以，做市場可能就差得多了點。

    陳冬海帶過來的是20萬噸的生產線，投資不過三個億，有點小。這不是問題，問題是李彬手上沒有合適的人。把幾人送上車，約好晚上望月樓給他們洗塵。回到辦公室，李彬也想不到合適的人手，實在不行招聘吧!

    程文坐到李彬對面，摸摸頭，開口道:「叔，要不您把這項目給我」

    李彬回過神來，問道:「是給你管，還是給你投?」

    「讓給我投「程文回道:「我想做實體」

    李彬問道:「那金融這塊了?你還忙得過來麼?」

    「叔，我知足了！「程文道:「這塊本身就是跟在您身後搶錢。我摟了這麼多，我知足了！」

    「你也幫了我很多「李彬道:「讓給你可以，我本來就沒合適的牽頭人，正頭痛了。」

    然後又問道:「你對這項目怎麼想的?」

    「我對這塊不太熟悉，還得調研一下，不過20萬噸的小了點，不能只盯着本市市場，至少要先在本省搶一口，鄰省周邊地市也要搏一搏。起碼得準備個50萬噸的，投入也不過八九個億，前幾年推品牌，虧幾年也可以。」程文回道。

    「那這樣，我把他們喊回頭，你自己和他們談。」李彬道。

    「那行，您幫我把他們喊回來，我和他們去會議室談」程文回道。

    一行幾人還沒回到賓館，一個電話又回了頭。李彬先正式介紹程文給陳縣他們。

    「這位是程文，我大姨姐兒子，潤城大學畢業後在上海、澄州做過幾年市場，這一段時間一直和我一起做金融。「李彬向陳冬海道:「今天聽了幾位的項目介紹，也對啤酒生產線感興趣，所以讓我請幾位回來。」

    又對程文道:「下面溝通是你自己的事了。」

    程文跑業務的人，立馬接話上場:「陳領導、龔主任，咱們會議室詳談，請!」

    談的時間很長，到吃晚飯時間還沒結束，李彬去敲了門才暫停。吃過晚飯，陳領導他們沒接受休閒的邀請，說要回賓館有些事還要家裏溝通，下次回縣裏，他來請李彬，李彬也不勉強，知道這協議不簽下來心也靜不下來，也就由他們自己安排。

    程文倒是到辦公室和李彬溝通談判的進度，項目初步定在50萬噸，八九個億的投入，項目在經開區，二百畝土地，每畝5o萬，位置已定好。政府負責三通一平，三個月保證可以入駐施工建廠。這些都沒問題，問題出現在曲州啤酒廠身上。二百六十七名員工以及六千五百多萬債務上。三十多畝地，雖然在較為繁華地段，地面太小，做不了大用，不值幾個錢。但縣裏是把廠房、地塊、品牌以及債務和人員安置捆在一起的，小問題是嚴重資不抵債，更頭痛的是部分有編制的人員不能動，這在企業經營這一塊，是萬萬不能答應的，李彬也知道這一點。

    「大概缺口有多大?」李彬問程文。

    「如果縣裏把編制人員調出，缺口大概在三千多萬。如果不調出，那沒辦法算，不能下崗、不能降福利，這就一大麻煩。」程文回道。

    李彬也頭痛，估計縣裏也難受，本身在編就多，一個坑幾個蘿蔔，這一下要安排五六十號人也難。在辦公室轉了幾個圈，也想不到雙方都能接受的方法。

    想了想還是和陳冬海那邊單獨溝通一下，儘量促成這事。三千多萬的缺口，估計程文不會太在意，這五六十號人不處理，那就是五六十號大爺。

    打電話不一定說得清，找個地方喝茶。賓館在火車站邊上，茶樓多，和師兄約了一下，說來拜訪領導，請他喝杯水。師兄說:「你過來，我到旁邊茶樓訂個雅座。」

    三個人坐定，李彬主要想聽陳冬海的想法，也直接就把來的目的說了。陳冬海也沒推:「這幾十號人，雙方都頭痛，我們也知道讓小陳老闆為難。可我們這邊的確是處理不了。」

    緩了下又說道:「以前也引資過，也是這事沒談成。」

    「你們品牌資產估是多少錢?」李彬問道。

    「品牌估了一千萬，那生產線估了一千萬，三十七畝地五千萬。」龔師兄回道:「銀行債務六千萬，還有點應付五百萬出頭。」

    「領導，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分兩塊運作，品牌和生產線各一千萬由程文收購;這廠房和地皮我來收購，我溢點價八千萬收購。這樣您有一個億的收入，沒有編制的咱們先量化，平均十萬一個人差不多吧?」李彬說道。

    「十萬夠了，二百人那就是二千萬支出」陳冬海回道:「還掉債務6500萬，還餘一千五百萬」

    「這一千五百萬能不能把六十幾人的身份先置換，然後量化？」李彬問道。身份置換補償和工齡量化差不多，這樣就是雙倍量化補償。

    陳冬海琢磨了會，對李彬道:「李先生，這樣您損失就大了。」

    「沒事，我剛想找點地皮蓋個小酒店。「李彬道:「咱們這也算一個小項目。」

    回去和程文一說，程文說：「要不地皮還是我來買，沒必要把您牽進去。」

    「不用，我是真想找個地方，建個小酒樓；不對外營業，回去在縣城好有地方住」李彬回道。

    第二天就簡單了，先是和程文簽了個八點六個億的啤酒廠的投資協議，然後又和李彬簽了個一點二個億的酒店投資協議。加上汽車交易市場二期、三期的六個億的落實，這次到訪算是滿載而歸了。

    協議簽訂，師兄他們吃過慶功飯，下午就走了。程文也沒停留，第二天也離開潤城回曲縣，他還要實地考察，搭建班子。唯一沒想到是，他不是一個人回去的，還帶了個李彬熟悉的人，樓上的姓丁的小姑娘，李彬做中介時的八百元上帝。程文帶她進來，一聲「叔叔」喊出的時候着實讓李彬驚訝了一陣子，李彬問道：「你們兩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程文回道：「我們是您牽的線，您怎麼能忘了？」

    「我什麼時候給...」李彬反應過來了：「不是，程文啊，我只是讓你上去買點理財，還還小丁的情誼，這怎麼就把自己搭進去」

    程文笑道：「我這是買了點理財，這業務員丁雪鳳把自己搭給我了，這生意不虧，賺大發了！」

    然後就是一陣齜牙裂嘴，估計腰後軟肉被捏得不輕。

    程文離開，兩個外甥就得自己來帶，李彬還真沒這耐心看他倆玩，每天把市場上適合他們兩人操作的股選了幾個，畫了個折線圖，讓他們自己操作。到收盤，看看成績，好的一頓小臭，差的就是一頓大臭。看他們耷拉着臉，心裏還是很舒服的，估計這兩二貨現在會經常回憶程刷子的好。不管怎麼說，這兩人現在看賬面上人民幣也是五千萬出頭的資產，估計還得咬牙忍住，都是在茅溝里滾過，哪有不知道屎難吃，賺錢難，為了錢得忍。也不再在李彬面前嘚瑟了，再也不說這個點線那個共識。除了操盤，其它時間就是看書查資料，補充自己那點皮毛。李彬自己也不再頻繁操作，基本就是看到三四天的連漲趨勢就放進去，差不多就跑，絕不給別人堵自己的機會，一個月下來賬面又多了不少，也沒放賬戶上，一部分轉進外卡，還有部分匯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