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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你是在說這個可憐的小歲陽嗎?」
雲驚舉起自己手中被黑布蓋着的籠子,頗有些嘖嘖稱奇。
「好手段啊!」
「同化了這麼多歲陽為你所用,還給人家沒什麼能力的小歲陽洗腦,說人家是一個被拋棄的「變數」。」
「真有你的啊!」
其實雲驚本來也沒發現不對,但是這個傢伙前面和後面差距太大了。
之前他和景元還沒有進入那扇門扉之時,這個變數所說所言尚且還算有理有據,它知道「織紡」不會放棄收回「變數」。
也知道「變數」是怎麼被堪稱殘忍地創造出來的。
所以它看起來很癲狂地說。
「那群瘋子馬上就要來找我了!」
「可這些你所謂的痛苦,竟然只是別人的一場實驗,我們就是他們眼中的豬玀。」
但就在他斬開黑霧之後,遇到的這個暴露出來的「變數」,就是只剩下單純的囂張,甚至連命運之書和命運絲線都沒認出來。
這在被「織紡」人為創造的「變數」身上,是很奇怪的。
除非……它根本就不是「變數」。
「哈哈哈哈哈哈!」
「我也沒想到!我也沒想到來的會是你!」
「竟然會是你!竟然是我們要去供奉的『神』,竟然是偉大的阿卡忒斯!」
黑霧翻湧,將那個歲陽融合化成的巨人包裹其中。
那黑霧仿佛給巨人加持上了一層外衣,讓它從原先的略微有些透明,逐漸轉變成了如今的模樣,像是一種特殊形態的液態物質,甚至黑色的汁水還不停地往地下滴落。
「你們都該死!」
它的軀幹逐漸伸展,頭顱抬高,雙臂向外張開,飄浮在半空當中。
而此時它的頭部,只剩下一隻被血紅色覆蓋眼睛。
它緩緩睜開雙目,猩紅光芒閃爍,「我終於等到你了,阿卡忒斯。」
伴隨着它的聲音,無窮盡的血色蔓延而來。
轉眼間就要將下面的雲驚和景元給覆蓋住,但卻被突然響起的一道鈴鐺聲給搞得消散無蹤。
它疑惑地看向下面的兩人,卻看到青年手中正在搖晃的鈴鐺。
「清心靜氣,火氣不要那麼大嘛!」
「你想殺他們,我想找他們,咱們不如合作共贏?」
「何必打打殺殺呢?你說對不對?」
雲驚笑嘻嘻的,絲毫看不出來一點神明的高傲模樣。
見到他這副樣子,實在是把「變數」整得有些懵,這一時間就像是硬控住了「變數」。
硬控「變數」三十秒。
下一刻,他臉上表情一收,將那枚鈴鐺往「變數」的身邊拋去。
鈴鐺叮鈴叮鈴的清脆聲音對於「變數」來講,就像催命符一樣,一道一道不可見的音波,自鈴鐺周圍出現,正在削減它身上的那層「外衣」。
「將軍,就是現在!」
下一刻,景元將捲軸拋向空中。
「煌煌威靈,遵吾敕令,斬無赦!」
泛着金光的神君,隨着景元揮動陣刀的動作,跟隨出手!
巨人被鈴鐺音波一刻不停地削減着自身的黑霧,此刻又被景元的神君直接當面來了一下。
被兩個令使合力對付。
哪怕它本身作為被供奉命運星神的祭品,是相當強橫的存在,此刻也有些吃不消。
它看着雲驚的神情頗有些不敢置信。
至於說雲驚是怎麼看出來的,那隻突然瞪圓的眼睛,已經說明了一切。
「多謝將軍。」
雲驚面帶笑意地對景元點了點頭,然後才將注意力放在那這個「變數」身上。
「我就說,火氣不要這麼大嘛!」
他收回鈴鐺,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下,隨後鈴鐺重新在他手中化作木簪,他輕笑兩聲,束起自己散下的頭髮。
「好了,現在好好和我聊一聊,可以嗎?」
「該死!你和你的信徒一樣該死!」
「殺了我!」
「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你這個虛偽的!該死的!『神』。」
被人這樣辱罵,雲驚倒是也不生氣,他將手放在唇間,示意「變數」小點聲。
「噓!」
「有些話被聽到了,會死人的。」
不可見的命運絲線自他的手中出現,鑽進這個巨人的嘴巴里,幫它強制性地閉上了嘴。
「他們為什麼沒來回收你?」
按理來說,放任一個「變數」待在外面,還是待在信仰嵐的仙舟,之中的幽囚獄。
怎麼想怎麼不對。
「……」
「別裝死,你能說話的。」
「他們不見了,我醒來就被一個抱着很多面具的東西,給塞進了這裏,祂們讓我等你。」
「面具?歡愉星神?」
他皺了皺眉,內心想到一個可能性,這個抱着很多面具的東西,也實在是太有標識性了。
「不是『神』。」
「變數」搖了搖頭,糾正了他的話。
「好,你在這裏待了多久?」
雲驚倒也沒在意這個「變數」的糾正,他幾乎算是確定了這個可能性,轉而詢問了下一個問題。
可是,祂們把一個「變數」搞進來這裏,還特意讓自己前來尋找這個「變數」,是為了什麼呢?
這個「變數」,看起來也不像是知道什麼很多東西的模樣啊!
「我不知道,此處監牢黑暗幽深,我也不知曉,如今是何時何分了。」
「好,最後一個問題。」
「我知道您最想知道什麼,我會告訴您。」
可是「變數」卻眨了眨自己那血紅色的單隻眼睛,仿佛回憶起了什麼一樣。
它看着雲驚,語氣和神情卻是難得的尊敬。
「這宇宙之中,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您成為『神』,包括您自己。」
「什……」
他剛想說些什麼,「變數」的那具由無數歲陽組成的身軀開始逐漸崩裂,逐漸泯滅,可這速度卻又是相當的快,等到他伸手想要阻止的時候。
「變數」已經徹底消散在了這裏。
只剩下那句話還一直迴蕩在他的腦海里。
沒人可以阻止,他自己也不行。
他徒勞無功地收回手,只是心裏可惜了一句。
又是一次被真相拒之門外的行程啊!
「令使……」
景元雖然在後面聽了很久,但是這兩個人就像是謎語人一樣,說出來的很多話,根本就無法聽得到。
導致他聽了好一會,最終也只能從這位令使的表情上判斷。
看來這位令使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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