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你來啦?」
喚師輕青的是一位穿着十分素淡的夫人,師輕青估摸着開口,「經夫人?」
「帝姬果真是聰慧。」經夫人笑着拉師輕青去上座。
師輕青這才看到經大人正一臉笑意地端坐上首瞧着師輕青,面容保養得當,再加上這些年退出朝野活得暢心,瞧着更是年輕,不得不說,經一那副子美貌果然不是憑空得來的。
有這樣子的娘親與父親,經一是想不貌美如花都是天理難容。
「經大人叨擾了。」師輕青按照晚輩的禮拱手道,畢竟這帝姬的身份確實就像是一個笑話般,師輕青哪裏敢在經大人面前擺弄。
「帝姬客氣了,我已退出朝野,你還是如你爹爹一般喚我一聲經老吧!」
師輕青聽他提起師相,神情不自然地一僵,一直拉着她的經夫人自然有所察覺,與經老對視一眼,經老隨即會意,不再提起此事,「來,用膳吧,不知道帝姬口味膳房便隨便做了些,可還喜歡?」
師輕青看了看桌上珍饈,客氣一笑:「多謝經老,不過經老還是莫要再折煞青兒喚我帝姬了。」
「也好,喚着帝姬確是生分了不少,我們就換你青兒如何?」經夫人笑着詢問她的意見,師輕青被經夫人風韻猶存地笑容折服,喃喃道:「經夫人真是美。」師輕青聽過經老與經夫人鶼鰈情深的故事,想不到,經夫人不僅容貌出眾這身淡然地氣質就足以讓人過目不忘了。
「青兒真是會說話,不像經一那個臭小子,欸,對了,經一呢?」經夫人轉頭問着方才領師輕青前來的那名婢女,「經一是不是又還沒起?」
「大公子方才出去了……」
「娘,你就不要在我朋友面前說我的壞話了,多沒面子。」經一從門口走進來。語氣更多是嗔怪。
經老哈哈大笑,指着經一的鼻子罵道:「你呀,還不長記性,下次要是再晚。你就別想要吃飯了。」
「知道啦,今兒做了這麼多好吃的啊,那我可就不客氣啦!」說完,便開始大快朵頤。
自從經一來了之後師輕青便一直給他使眼色,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誰知,經一一直埋頭吃飯,看也不看師輕青。
「娘,這道蜜藕不錯,你嘗嘗。」
「爹,這道醃筍也很是開胃,你也嘗嘗!」
「……」
師輕青見經一如此,只得打算飯罷後再找機會詢問他。
經夫人與經老十分熱情,對待師輕青亦沒有因着她的身份而刻意對她好或疏離,只是當她是經一的朋友。招待的十分周到。
時不時問她關於書院的事或者是初入刑部可還習慣之類,師輕青都如實答了,有時經老亦會插嘴幾句,讓師輕青都受益匪淺。
想不到,竟是在經府讓師輕青感覺到長輩的關懷。
飯罷後,經老與經夫人回了房小憩。
師輕青拉住想要拔腿就走的經一,「你在躲我?」
「沒…沒有啊!」經一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師輕青的眼睛。
「這麼多年了,我還不知道你?快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師輕青有些氣憤地說道。焉知經一如此到底是在幫她還是不經意害了她。
經一見師輕青是真的生氣了,只得老實交代,雙手卻緊緊抓住師輕青的胳膊,「師疏影開口了。」經一說道此處。故意停頓了片刻,見師輕青的臉色如常,方才繼續說道:但是她說你是幫凶。」
「什麼意思?」她是幫凶?她是幫凶會傻到勞心勞力地四處找證據抓兇手?
經一面色嚴肅,篤定地點了點頭,「是,她說是你讓若煙出的城。故意製造古妍珊與若煙的矛盾,又激化若煙與師疏影間的誤會,讓其發現她,誤會她,她才失手殺了人。」
師輕青顧不上去理會師疏影的胡言亂語,只是盯着經一,「所以,你信她了是嗎?所以才為了不讓我獲罪讓我躲在你家?」所以昨夜,蓋清沒有追出來,就是因為知道經一不會將她交出去是嗎?
好,一個兩個都是不信她是嗎?
「青兒,你聽我解釋……」
「好,我聽你解釋,你說,你是什麼原因?」
「我……」經一噎住了,突然不知該從何說起,幾欲張開解釋都不成句,到最後只化成一句,「我是為了你好,古家現在將矛頭對準了你,師相也放棄你了完全無視古家的人會對你怎麼樣,縱使皇上有心,也架不住司馬侯的威逼及師相的默認,現在等於他們聯合起來對付你,你現在出去…必死無疑。」
師輕青聞後,十分冷靜,冷靜得讓人忍不住心驚,「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倒要看看他們要怎麼栽到我頭上。」說完,便往外走。
經一忙上前拉住她,被師輕青甩開,「你不要再想點我的穴,你想看到我一直被人誤會地活一輩子嗎?或者,你認為我這樣還能活一輩子?」
經一從來不知道師輕青說話居然如此句句珠璣,句句說在他的心上,沒錯,他目前只能想到如此辦法,先護她一時,只能近乎哀求地拉着她, 「至少…你可以等七哥先回來……」
「這是我自己的事,何以要等七哥?」師輕青輕笑出聲,就算她是孑然一身又如何,縱使她被師相拋棄又如何,她也絕對不會隨便讓人誤了她去。
經一被師輕青眼裏的決絕嚇了一跳,想起老七的信中寫道:「防止她有輕生的念頭。」不由大驚,急忙叫住往門外的師輕青,「青兒,七哥已在回來的路上,你若打算要與他們抗衡也得等,不能硬來。」
師輕青知道他這是不打算再阻止她,回眸一笑道:「你放心,現在的師輕青已不是當年那個處處退讓的師輕青了。」
說完,大步踏出了經府,前腳剛一出,就被一群侍衛包圍住,一領頭模樣的人拱手道:「帝姬得罪了,還請隨我入宮面聖。」
師輕青這個時候才是真正地敬佩經夫人與經老,在經府被重重包圍地情況下居然還能如此平心靜氣地用膳,比連看都不敢看她的經一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牽馬來。」師輕青淡淡開口,那名領將先是愣了片刻,但一瞧見師輕青那雙眸子,哪裏還敢怠慢,再加上司馬侯本來也沒說要拷鏈加身,便將自己的馬讓給了師輕青。
師輕青這幾年別的還真不敢多說,自從與夏寒被襲之後,她從來就沒有放棄過練習馬術,這馬如今倒是騎得很溜,只見她一手勒住韁繩,腳尖自馬鞍輕輕借力一個翻身便已穩穩坐在馬背上,衣袍的弧度在陽光下畫成一個完美的圓圈,隨意垂落在後,如蓮綻放。
師輕青的這一番動作在官兵身後的平民百姓里引來一片叫好,那將領臉色頓時黑了又紅,明明是來押解進宮的,卻變成了前來迎接她,如何不讓人懊惱?
不過幸好,她也嘚瑟不了多久,如此想着方才氣順了些許。
人群里不知是誰認出了師輕青,大聲喊着「百花狀元,百花狀元……」隨着這一聲喊,越來越多跟隨,聲浪越來越大,儼然變相成了師輕青另一場遊街。
那將領的臉便越發黑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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