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盛婚 153 未來的路好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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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已經打算和莫紹庭連夜趕回京都，在前往機場的路上接到了葉可蔓的電話。葉可蔓在那頭再三的懇求與她見一面，葉夢為難的看着莫紹庭，好似在等他點頭。

    莫紹庭無奈的對司機說，「掉頭，回盛庭。」

    掛了電話，葉夢害怕耽誤他的工作，於是建議，「要不你先回去，我明天再回。」

    「沒事，明天和你一起回。」

    「你就這麼不放心我？鬧鬧都在你手上，我還能丟下他逃走不可？」

    莫紹庭眉心下意識的蹙了下，沉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葉可蔓約她在一家新開的咖啡廳見面，很有格調的一家咖啡廳，名字叫「慢時光」。

    莫紹庭把她送到的時候，葉可蔓已經坐在咖啡廳等她了。

    「很抱歉，這麼突兀的打擾你。我實在不知道你回來了，還是聽大哥說了，我才知道的。」

    葉夢笑笑，「沒關係。」

    「知道我為什麼要約你來這裏嗎？」

    葉夢四處看了看，微微搖頭。

    「這家咖啡廳是我開的。」

    葉夢倒是有些詫異。

    「顧子淵給了我一大筆錢，給我買房子用的，我後來沒買房子，用那筆錢開了這家咖啡廳。很任性是吧？我壓根兒不知道這家店會不會盈利。」

    「為什麼想到開咖啡廳？」

    葉可蔓視線變得迷茫起來，「我跟顧子淵結婚的時候，我問他有什麼願望，幫他實現一個願望。他說他唯一的願望是，等到他老了，開一家咖啡廳，每天和他老伴喝喝咖啡，聊聊天，安詳度過晚年。那時候我笑他，笑他年紀輕輕，心態卻那麼老。可如今，我居然這樣做了。」

    葉夢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很快，那麼熟悉的願望，曾是她的一句玩笑話。

    每個女孩都有所謂的少女浪漫情節，那時候跟顧子淵在一起，把他們的未來都想好了。那未來便是這麼計劃的，喝喝咖啡聊聊天，一起慢慢變老。

    「葉夢，你怎麼了？」

    葉可蔓的一句喚聲，葉夢恍然醒悟。

    「你覺得我很傻是嗎？他都不要我了，我還在痴痴的等他回頭。」

    葉夢笑着搖頭，「沒有，我只是覺得你是真的愛他的。」

    葉可蔓苦澀的笑笑，「我知道這段時間他身上發生了很多事情，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時候，我恨自己不能陪在他身邊。試着給他打過電話，他沒接，我想他大概不願別人看到他的狼狽，他的自尊心還是那麼強。」

    很多事情葉夢不敢跟她明說。畢竟那段時間葉夢陪在了顧子淵身邊，顧子淵也沒旁人想像的那麼狼狽。

    「葉夢，我知道你跟他還有聯繫，畢竟你們被拍到過。我想請你幫我帶句話給他，讓他知道我為他所做的一切，告訴他，不管過去他對我做過些什麼，我依然想陪在他身邊，我和孩子們會一直等他回來。」

    葉夢嘆氣，「你這又是何苦呢！」

    「愛情這東西，我想你和我一樣清楚得很，愛上一個人，就是他，不會再變了。就好像你，無論席亦琛對你多好，你心裏愛得是莫紹庭，你的選擇也只會是莫紹庭。道理是一樣的。」

    葉夢咬了咬嘴唇，亦有所思的問，「他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和別的女人好上了，還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那個女人還生下了孩子，這些你都可以原諒，假裝視而不見嗎？」

    葉可蔓笑笑。

    「婚後他第一次出軌，我自然是接受不了的，談戀愛那會兒，他多看你一眼，我都能氣得跳腳。現在不一樣了，可能經歷過失去，才發現，與失去他相比，其他都是浮雲。毫不誇張的說，沒有他的日子，我一天都不好過，沒真正開心過。過着好像成了一個任務，一種形式。葉夢，你也曾經歷過失去，你應該能夠明白我的感受。否則為何隔着這麼多年，你還是選擇了莫紹庭。」

    葉可蔓的一番話對葉夢的衝擊很大。

    「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很下賤，顧子淵都這樣對我了，我還想要他回頭。」

    葉夢回過神來，笑着道，「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太愛他了。我會把你剛才說的話帶給他的。」

    「謝謝你葉夢，我總算知道男人們為何爭先恐後去愛你，因為你是那麼的善良不記仇。比起你，我太小心眼了。」

    從咖啡廳出來，葉夢沒有打電話讓莫紹庭來接，自己走回盛庭。

    不遠的路，她想晃晃就到了。然而剛過馬路，手機鈴聲便想了起來，一看是莫紹庭打來的。

    「讓你結束了給我打電話，怎麼自己走了，站在原地別動。」

    葉夢放眼望去，看到莫紹庭的車子在前方調頭過來。

    上了車，她問，「你一直在等我嗎？」

    他笑笑，「我一個人也沒有去處，就在這裏等你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乖乖的給我打電話，還好我沒走。」

    那一刻，心裏萬分酸澀。她好似對每個人都很大度，除了身邊最親近的那位。

    「我們去機場吧，想鬧鬧了。」

    他說「好」，把車開去機場，一邊打電話聯繫這邊的助理。

    ——

    連夜趕回京都，到家時已是凌晨。

    鬧鬧早就睡着，葉夢去到兒童房，在他額頭吻了好久，他都沒醒。

    「再親下去就真醒了。」

    莫紹庭輕柔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帶着笑意和寵溺。

    「回房休息吧，已經很晚了。」

    葉夢回了房間。

    洗完澡躺在床上，過了很久，莫紹庭輕聲輕腳的走來，在她身邊躺了下來。他的動作很輕，害怕吵醒她似的。

    葉夢閉上眼睛假裝睡着，不一會兒也真睡着了，相安無事到天亮。

    莫紹庭幾乎每天早晨都起得很早，有時是起來給鬧鬧弄早餐，最近則是一早起來去公司。

    葉夢感覺到她溫熱的吻輕輕印在了她額頭，意味着他要起床了。

    突然的一個念頭，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莫紹庭輕撫她頭髮的手微微頓了一下，隨即俯身舔了舔她的嘴唇。

    「我要送鬧鬧去學校。」

    葉夢好似沒聽到，雙手收緊，抱得更緊了。

    他低低笑出聲，很是激動，「我哪裏都不去了，陪你睡覺。」

    他說着長臂攬住她，一直親吻着她額前的碎發。

    窗外陽光和煦，一如他此刻的心情，燦爛無比。

    兩人睡到中午才起床，同時下樓吃午餐，可把容媽給高興壞了。

    江睿已經在家裏等了半天，有意提醒，「莫先生，上午九點，有個很重要的項目簽約儀式，您忘記了嗎？」

    江睿打他電話沒接，找到家裏，容媽說還沒起。他上樓去喊他，被容媽攔了下來。

    「小倆口難得和好，你這會兒也敢去打擾，天大的事也得放在一邊啊。」

    江睿難以置信的看着容媽，「您的意思是他們睡在一起？」

    「可不是，昨晚凌晨趕回來，睡到現在還沒起。你還要去喊他嗎？」

    江睿連忙搖頭，「容媽，你借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呀。」

    葉夢聽江睿這麼說，問莫紹庭，「是不是有很重要的工作？」

    「不重要。」

    江睿也急忙說道，「不重要不重要，我已經把人安排到酒店，莫紹庭什麼時候有空我再通知他們。」

    站在一旁的容媽，看他們這麼和諧，心裏高興極了，笑說，「工作固然重要，吃飯也很重要，都去餐廳吃飯吧，今天容媽給你們兩個都燉了補品。」

    江睿還故意大聲問，「容媽，有我的份嗎？」

    容媽啐他一口，「你又沒女朋友，喝什麼補品。」

    葉夢紅了臉，這倆人很顯然是想多了。

    ——

    吃完飯，葉夢催着莫紹庭去公司，「你快去公司吧，鬧鬧放學我去接。」

    「不是很重要的事。」

    好不容易獲得她的原諒，他可想好好陪陪她。這些日子他都快瘋了。這丫頭也真夠讓人琢磨不透的，回了趟濱海，就原諒他了。

    「那好，你在家，我出門。」

    他問，「你出門幹嘛？」

    「出去走走，在家裏憋太久了。」

    他笑說，「我陪你。」

    江睿在旁邊怒了怒嘴，「至於嘛？這麼秀恩愛也不怕死得早。」

    莫紹庭狠狠瞪了他一眼，江睿嚇得不敢再開口。

    後來莫紹庭去公司，把葉夢帶到了商場，遞給她一張卡，讓她隨意買。葉夢逛了一圈，給鬧鬧買了幾件衣服，買了些玩具。

    在一家男裝店門口看到模特身上的襯衫很有型，想着莫紹庭的身材一定能夠駕馭得更好，她開始有些心動。可一想，這人平日裏很講究，他的衣服都是固定設計師量身定製，買回去他會穿嗎？

    猶豫間，導購小姐跑出來招呼她，「小姐，給老公買衣服嗎？進來看看吧。」

    葉夢最終踏進了店裏，在導購小姐的介紹和勸說下，一下子買了五件襯衫。

    結了帳，大包小包走出店裏，她想她一定是瘋了。

    逛累了，進了一家咖啡廳歇息，她突然就想到了昨天葉可蔓請她喝咖啡。

    拿起手機給顧子淵打電話，電話一打過去就接通了。

    「葉夢，是你嗎？」顧子淵的聲音顯得很激動。

    「是我，你現在有空嗎？我找你有點事。」

    「有，有空，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葉夢報了商場的名字。

    顧子淵來的很快，準備在咖啡廳找到了她。

    看到她身邊的購物袋，他苦澀的勾了勾唇角，「嘖，變成賢妻良母了你。」

    葉夢有些尷尬，「看到隨便買的，我可不是什麼賢妻良母，飯都不做。」

    顧子淵到底有些失落，如果當初沒有做出錯誤的選擇，現在這些待遇都是他的。

    「我昨天去了濱海，跟可蔓見了一面。」

    顧子淵興趣淡淡，問，「孩子們還好嗎？」

    「我沒見到你兒子女兒，我只知道葉可蔓過得不太好。」

    顧子淵抬頭看了她一眼。

    「她打你電話，你為什麼不接？」

    「接了不知道要跟她說什麼，好像也沒什麼要說的。」

    葉夢深吸一口氣，「你給葉可蔓買房子的錢，她拿來開了家咖啡廳。」

    顧子淵微微一怔。

    「她說這是你曾經的一個願望，她幫你實現了。」

    「是你的願望吧，你不記得了嗎？」他苦澀的說着，「當年你說，畢業了想開一家咖啡廳，浪漫又有情調，等到我們老了，還能在我們的店裏喝咖啡，回首過去。」

    葉夢用力咬住下嘴唇。

    「葉夢，你說我是不是老了，最近總想起以前的事，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好像還記得，總是在耳邊迴蕩。」

    葉夢翻了個白眼，「顧子淵，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做了這麼多混賬的事，葉可蔓還願意原諒你，等着你回頭，你還有什麼理由不回去找她？」

    「我不愛她，還回去找她幹什麼？錯過一次，我不會再錯第二次。這輩子如果遇不到一個愛她超過愛你的女孩，我不會再結婚。」

    他想這輩子都遇不上了吧。

    葉夢輕嘆一口氣，「看來我們也沒談下去的必要了，這杯咖啡我請你了，再見。」

    葉夢把購物袋拿手上，起身離開。

    顧子淵扣住了她的手腕，「你這麼多東西，我開車送你吧。」

    「不用，我自己打車。或者打個電話，司機就會來的。」

    「這麼麻煩幹嘛？難道你還怕我會對你做什麼？」

    「我不用你送，有時間我勸你好好想想和葉可蔓的未來，這次回濱海，葉可蔓特意約我出去，讓我帶話給你，她在濱海等你回去，你好自為之吧。」

    葉夢走出商場打了個車去幼兒園，接了鬧鬧回家。

    給他買的衣服，他看都不看，一心只想着玩具。自打回了國，這孩子對汽車模型，遙控汽車變得情有獨鍾，也許因為莫紹庭一直給他買。他的玩具房裏幾乎能辦個玩具汽車展了。

    容媽見到葉夢給莫紹庭買衣服，十分欣慰，不停的說葉夢真乖。

    「容媽，我又不是小孩子，您怎麼還把我當小孩子哄呀。」

    容媽笑說，「我開心，我太開心了，我想紹庭回來肯定會更開心。」

    誰說不是。葉夢的擔心是多餘的。莫紹庭看到葉夢給他買的襯衫，愛不釋手。

    甚至誇張的說了句，「以後我的衣服都你買吧，我讓設計師以後不用再定製了。」

    衣帽間裏，莫紹庭給她買的衣服不計其事。今天她幫他買了幾件，他卻感動成這樣。想想那麼長時間的相處，自己也是有問題的，一心想着索取，從未想過付出。

    晚上，洗完澡，莫紹庭一件一件的試衣服，問她好不好看。

    「這幾件衣服，你在家穿穿就好，還是不要穿出去了。」

    「為什麼？不好看嗎？」

    「其實襯衫都差不多，但是很明顯，買的沒有你定製的貼身，料子也沒你那國際名牌好，穿出去可能會跌價。」

    莫紹庭不以為意，「我覺得你買得好看，而且穿着舒服，以後我就這幾件換着穿。」

    葉夢嘴角抽了抽。走到他面前，幫他把衣服整理好。

    她一邊整理着他的衣服，一邊低聲說，「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出軌的事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莫紹庭撓了撓頭髮，將她摟入懷裏，「當然不會再有下一次，我發誓。以後我禁酒，再也不喝酒，多少都不喝。」

    「萬一有應酬呢？」

    「有應酬只要我不想喝，沒人能逼我喝。況且應不應酬我說了算。」

    「梁芷凝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這是兩人第一次冷靜的討論這話題。

    「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再說，我不能確定孩子是不是我的。是我的，我會負責，給她一筆錢，送她出國。就算孩子真是我的，這也影響不了我們的感情和婚姻，我愛的只有你，那是一次意外。」

    葉夢心裏很不舒服，「為什麼你們男人總想着用錢來解決辦法？」

    站在梁芷凝的立場，替她想想，她也是個可憐的人。這是葉夢此刻的身份和立場，不容她去同情梁芷凝。

    「如果孩子是你的，還是個女兒，我不允許你和孩子見面，你能做到嗎？」

    他很肯定的點頭。

    「莫紹庭，一聊開，我才發現未來的路，好難走。」

    梁芷凝和孩子是一個問題，他的家人也是個問題。

    「現在說起來很簡單，孩子就算是你的，你把他們送到國外，永遠不相見，可是梁芷凝的家人能同意你這麼做？他父親就要取代我大舅的位置，他能允許自己的女兒受這樣的委屈？」

    莫紹庭從背後抱住她，「別想那麼多好不好？未來讓我來想。我答應你，不會再讓你受一丁點的委屈。」

    男人的承諾誓言信了一次又一次，傷了一次又一次，可還是會選擇再相信。這是愛得太深，還是太傻。

    「我覺得我就像個傻子似的，一次次的相信你所謂的承諾。」

    葉夢躺在床上，不爽的說着。

    莫紹庭沒說話，將她抱得很緊很緊，那一刻，他好似也是害怕的，害怕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