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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菲斯特公爵輕聲說:「我是認真的。」
韓初雨使勁把他往門外推:「別廢話了,你快走吧。」
梅菲斯特公爵還賴着不肯走,回頭對韓初雨說:「走之前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初雨,請你務必要答應我。」
韓初雨看他一眼,有些不耐煩地問:「什麼要求?如果是讓我做什麼保證的話,那可不行。」
梅菲斯特公爵笑着搖了搖頭:「不是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喊着我的名字跟我告別,可以嗎?」
韓初雨一怔:「……亞頌?」
梅菲斯特公爵似乎非常高興:「原來你還記得我的名字,這太讓我驚喜了。」
韓初雨略心累,這老傢伙以前禽獸的時候可恨之極,現在走溫情脈脈路線風格的時候又讓人招架不住,簡直跟精分沒什麼兩樣。他嘆了口氣,壓低聲音說:「亞頌,再見……你太煩人了,快滾!」
梅菲斯特公爵終於心滿意足地走了。
下樓的時候,有兩名學生正抱着書本迎面走來。看見這位俊美無儔的星曜帝國知名人物,學生們紛紛露出驚嚇的眼神呆立當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梅菲斯特公爵卻是毫不在意,十分禮貌地向學生們頷首問候:「早安,年輕的紳士們,今天也是一個迷人的好天氣。」
……韓初雨這輩子好像就沒見過他心情這麼愉悅的樣子,這真是病的不輕啊。
他嘆着氣關上門,返身回去只見三隻機甲正排排坐着看戲。
羅睺若有所思地說:「我逐漸發現金毛爸爸越來越英俊了。」
計都咬着手指:「爸爸才更英俊!」
韓初雨默默看了一眼梵天,梵天聳肩說:「這可不是我教的,是他們自己發明的設定!」
韓初雨扶額,機甲的腦內果然都很奇怪,這兩個小混賬就這麼自然地接受了兩個爸爸的家庭模式了嗎……
他催促梵天:「都別顧着看戲了,收拾一下東西,我得去上課了。」
今天的第一節課在早上十點,因為昨晚充沛的能量補♂充,韓初雨的身體狀況已經完全恢復了。但是因為補♂充太多次而導致幾乎沒有睡覺,他也是困得不行,整堂課都趴在最後一排打瞌睡。
半夢半醒之間,他思索着初源的事情。之前在珈藍星域撿到手機的時候,初源留下了一片青松星域特產的紫芒樹葉,再加上梅菲斯特公爵所描述的有關他的失蹤行為,他會不會就在星曜離宮裏呢?
可惜他感知不到初源的粒子能量,如果他能確定他在這裏……如果……可是,如果他真的在這裏又怎樣呢?應該冒着風險去跟他見面?但是韓初雨對初源所擁有的力量一無所知,假如他真的要搶奪他的身體,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抵抗。
而且……打從心底而言,韓初雨是有一點害怕初源的,或者說是敬畏。他是初源一手帶大的,哥哥在他眼中既是長兄又是父母,並且也可以算是人生導師,他生活里的一切幾乎都是初源給予的,沒有初源,就不會有現在的他。
所以,該怎麼辦才好呢?韓初雨真的很想親眼見一見初源,弄清楚他的想法;但是他擔心如果自己真的落到了初源手裏被他利用,會不會給梅菲斯特公爵帶來相當大的困擾。
該怎麼辦才好呢?
韓初雨正在糾結的時候,突然感覺手臂上的符咒在震動。他睜開眼睛一看,竟然看見梵天不知什麼時候化為了人形站在他身邊,雙眼正直勾勾地看着窗外。
韓初雨大吃一驚,梵天是不可能在沒有他命令的情況下做出任何行為的,他怎麼突然化形了?所幸粒子能量的構成形態通過光線折射能夠產生障眼效果,周圍的學生們並沒有看見他。
韓初雨壓低聲音:「梵天,你怎麼了?為什麼會私自化形?這樣很危險,可能會被人發現的,快回來!」
梵天依然怔怔地看着窗外,輕聲說:「我聽見……有人在呼喚我,一個非常熟悉的人……」
韓初雨一愣:「你說什麼?」
梵天的聲音聽起來十分飄渺:「……他在呼喚我,就在……不遠的地方,我得走了……」
說着,他突然身形一晃跳出了窗子,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韓初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景,他的機甲居然罔顧他的命令自己跑掉了?這時候,講課的教授恰好轉過身去寫板書,韓初雨趁機壓低身體,慢慢向教室門口移動,然後飛快地跑了出去。
等他跑出教學樓繞到窗前的時候,梵天早就不見了,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韓初雨焦急地四處尋找,但是視野里只能看見散發着濃郁香氣的花叢,還有圍牆旁邊的參天大樹。密林間時而傳來鳥雀的鳴叫聲,空氣里瀰漫着一種壓抑般的寂靜。
一絲冷汗順着韓初雨的後背流淌下來,他發現這扇窗戶的附近其實是一條死路。它的一側是堵死的圍牆,而另一側的小徑就是韓初雨自己剛剛跑過來的地方。除此之外,這裏根本沒有別的路,梵天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在這處密閉的花園裏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像當初在珈藍星域的黑市,莫名消失的初源一樣。
韓初雨咬着牙,這時候羅睺突然在他的腦海里發出聲音:「爸爸,梵天哥哥好像翻過牆壁去了。」
牆壁?韓初雨抬起頭,花園的另一側就是一堵高高的牆壁,就像他宿舍樓下的那堵牆壁一樣。這些牆壁包圍了整個青松學院的西側,而與它相鄰的地方,就是星曜離宮的所在地。
韓初雨猶豫着走到牆壁前面,這面牆雖然看起來平淡無奇,但是每一寸都被密集的粒子能量所覆蓋着。牆壁的另一側是皇帝陛下的休憩之所,如果有誰膽敢闖入,在爬上圍牆的同時就會被星曜離宮中的守備軍發現。
離宮的存在,是青松學院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沒有任何人敢動圍牆的念頭,甚至都沒有人敢提起這件事。韓初雨看着這堵圍牆,如果只是為了見初源一面,他未必會下決定闖入這個禁地,但是如果梵天真的去了裏面,他不能袖手旁觀。
梵天是他非常重要的朋友,他不能丟下他不管。
他問羅睺:「你確認梵天一定是越過圍牆了嗎?這個地方的戒備非常森嚴,如果他私自闖入的話,應該早就被發現了。」
羅睺化為一道光芒從韓初雨的手臂上飛了出來,他落到地上化成人類形態,跑到圍牆前面東嗅嗅,西嗅嗅。過了一會兒,他指着一塊地方:「這裏的能量防禦削弱了。」
韓初雨皺起眉,試着用手碰觸這個地方。然而在他的手指觸到牆壁的一瞬間,它突然無聲地向一側打開,變成了一扇活動的門。
羅睺高興地跳起來:「芝麻開門!」他的好奇心旺盛,迫不及待就衝進門裏,轉眼也不見了。
韓初雨跟上去,穿過暗門進入了星曜離宮。
眼前的景色十分迷人,這裏似乎是星曜離宮專屬的狩獵森林,只見視野中藍天白雲,碧綠色的草地一望無際,遠處是茂密的原始森林,整座離宮都最大限度地保留了青松星域的自然風貌。
但是,如此美麗的景色卻沒有人欣賞。偌大的草坪上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只有偶爾的幾隻蝴蝶飛過,四周比青松學院的花園還要更加靜謐。這時,身後傳來沉悶的響聲,韓初雨回過頭,看見活動門已經慢慢關上了。
他返身回去摸了摸牆壁,冷冰冰的磚塊光滑的沒有一絲縫隙,毫無動靜。這是一扇單向門,無法從離宮的這一邊打開,所以韓初雨知道自己已經回不去了,他得去尋找其他的出口。
但是,他首先得找到梵天。
羅睺並沒有跑遠,他在草地上撒歡一會兒以後就回到了韓初雨的身邊。計都比較冷靜,他輕聲在韓初雨的腦海里說:「爸爸,這裏是什麼地方呀?感覺怪怪的。」
韓初雨一邊走在草地上,一邊警戒地四處觀察。他的感覺跟計都一樣,雖然這裏到處都見不到一個人,但是空氣里瀰漫着一種奇怪的緊繃氣氛,粒子能量存在着不正常的波動。這種感覺甚至比面對敵人的時候更令韓初雨不安,他不知道下一秒會有什麼東西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景物依然沒有任何變化。寬廣的草地依然一望無際,然而天色卻漸漸暗了下來。羅睺和計都能夠感應到同為機甲的梵天的能量源,指引着韓初雨朝着某個方向走去。韓初雨抬頭看了看,天空的顏色變得很奇怪,明明還是中午的時間,暗淡的夕陽看起來卻像是傍晚。
林間傳來烏鴉的叫聲,不知何時身邊瀰漫起了淡淡的霧氣,遠處的景象變得朦朧不清。韓初雨又走了一會兒,突然遠遠看見一個人影站在霧中,似乎是梵天。
他喊了一聲:「梵天?是你嗎?」
人影沒有回答他,而是加快腳步跑走了,轉眼又消失在韓初雨的視線里。他不假思索地追上去,穿過一片樹林,發現自己似乎已經走到了草坪的盡頭。
不遠處有一座純白色的宮殿,深陷在朦朧的霧氣中看不太清楚。近處是清澈的湖水和涼亭,有人背對着韓初雨站在湖水邊,他身上披着漆黑鑲金的長袍外套,衣擺輕輕拖曳在草地上。那背影讓韓初雨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他認識那件長袍外套,當初在阿爾特彌斯巡航艦上,梅菲斯特公爵與皇帝陛下進行通訊談話的時候,後者的衣着就像韓初雨現在所看到的一模一樣。
……是他嗎?
星曜帝國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奧古斯都蘇佛撒克洛爾。
……是初源嗎?
皇帝陛下靜默地站在湖邊,似乎並沒有發現身後有人。韓初雨感到喉頭有些發緊,事到如今他也不可能再逃走,他只能鼓起勇氣走上前,輕輕喊了一聲:「……陛下?」
他十分警覺,沒有直接喊出初源的名字。梅菲斯特公爵在結楔空間內將這個名字設置成為禁止詞語,因為貿然喊出的話,可能會被初源搜索到。因此在現實世界裏,韓初雨也不敢亂喊這個名字,況且他的心裏還留有那麼一絲僥倖,說不定,皇帝陛下他並不一定是初源呢。
聽到他的喊聲,背對着他的身影慢慢轉了過來。
皇帝陛下戴着一頂奇怪的頭盔面具,身材有些異樣的高大強壯,就像是一個大型巨人。但是讓韓初雨更在意的是那個面具,他看見面具上勾畫着複雜的符咒圖案,而那些圖案竟然與梵天依附在他手臂上時候的紅色符咒圖案十分相似!
身材高大的面具人默默地看着韓初雨,而後,從面具下面傳來了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機械聲音:「……你,怎麼會到這裏來?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是的,這確實是皇帝陛下的聲音。韓初雨感到自己的心臟在狂跳着,僅憑這一句話他無法辨別這個人究竟是初源還是其他什麼人,他定了定神,說:「你認識我,是不是?既然這樣,也應該讓我看看你的長相,這才公平。」
面具人啞聲說:「你真的想看嗎?如果我摘下面具,你一定不會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東西。你……和我們不一樣,你不應該被捲入這段歷史,你是無辜的。」
韓初雨看着他,說:「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但既然我已經來到了這裏,見到了你,就不可能再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去。而就算我真的想要遠離這些事,也是根本擺脫不了的,難道不是嗎?」
面具人沉默了一會兒,說:「是的,你是逃不走的。當初你從實驗室里消失的時候,也有許多人曾期待過你永遠不要再出現了,可惜……算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再去計較也沒有用……」
說着,他抬起手,輕輕打開了自己的頭盔,把它和面具一起摘了下來。
韓初雨看着他,慢慢瞪大了眼睛。
一種極度驚恐的表情從他臉上浮現出來,他萬萬想不到頭盔下面居然會是這樣一副光景。
羅睺和計都在他的腦海里小聲說:「爸爸,為什麼皇帝陛下跟你長得一樣啊?」
韓初雨無法回答,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是的,頭盔下面的那張臉,居然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而在面具人摘下頭盔以後,從他的全身都開始發出氣體泄漏般的嘶嘶聲。他高大的身形開始萎縮,慢慢就像一隻泄露的氣球似的,身形逐漸縮小。披在他身上的長袍外套變得十分寬大,像是一塊巨大的黑布披在他的身上,幾分鐘以後,蘊藏在長袍外套里的氣體粒子能量已經完全流瀉了,出現在韓初雨面前的,是一個容貌和身材都與他別無二樣的,跟他沒有任何區別的另一個「韓初雨」。
韓初雨臉色蒼白,他顫聲問:「難道……你就是……媒介?」
另一個「韓初雨」點頭,用與韓初雨一模一樣的聲音說:「是的,我是初源先生以你為原型複製出的人造媒介之一,你可以叫我蘇佛。但是,我的使用期限已經快要到了,所以初源先生正在尋找新的備用媒介,我很快就要被拋棄了。」
他的聲音有些虛弱,但是十分平靜,似乎完全沒有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悲傷和絕望。韓初雨看着他,沉默了許久,問:「那他……現在在哪裏?」
蘇佛淡然地說:「你是不是撿到了初源先生的手機?把它拿出來看一看吧。」
手機一直儲存在梵天的虛擬空間裏,雖然他現在不在,空間依然還能使用。韓初雨從空間裏拿出手機,發現它的提示燈居然正自動打開着,是什麼時候開機的?
那部手機梵天花了很多精力去破解其中的內容,但是都沒有成效。而因為破解也需要消耗粒子能量,漸漸的,韓初雨也有些喪失信心,他沒有足夠的能量可以源源不斷的消耗在這件事上,破解工作也就慢慢停滯下來。
他打開手機,只見屏幕畫面已經跳到了存儲資料的第二部分
——*****臨時***殼****存儲*****地點****一覽******
蘇佛抬起手,手指在空氣中輕輕揮動了幾下。而後,那些***的部分開始逐個字的恢復,就像是系統自動抹去了資料上的馬賽克。
很快,亂碼般的文字恢復了原樣,韓初雨默默地看着這份資料的完整標題。
————次級世界臨時接收型媒介外殼存儲秘密地點備用一覽表格
蘇佛說:「我是量產型媒介,儲存在中樞研究塔里。但是還有幾具接收型媒介儲存在星曜帝國的各個角落。初源先生一直都知道你已經降臨在這個世界上,但是他不知道你究竟使用了哪一個接收型媒介,所以只能親自去每一個儲存地點檢查。」
韓初雨問:「接收型媒介是什麼?」
蘇佛伸出手指,乾枯蒼白的指尖輕輕點着他的肩膀:「你的身體,你現在正在使用的身體就是接收型媒介。你就跟最初的我們一樣,什麼都不知道,其實在當初的時候,初源先生並不需要我們這些量產型媒介,他不需要任何媒介,他只需要你。但是後來實驗室發生了事故,他在嘗試完全侵入你的思想與你融為一體的時候,你出現了極大的抵抗反應。抵抗反應導致你的自主思想脫離*消失在現實世界,因此你原本的身體就成為了一堆廢物。」
韓初雨微微搖頭:「為什麼我一點都不記得這些事?」
蘇佛說:「可能是抵抗反應導致的思維波動損傷了你的記憶功能,再加上時間跳躍所造成的粒子能量衝擊,使得你幾乎都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也許,你腦海中殘留的都是一些愉快的記憶,那些給你帶來痛苦的往事,都已經消失在宇宙時間的長河裏,不會再回來了吧。」
韓初雨問:「我……是不是忘了很多非常重要的事情?」
蘇佛笑笑:「也許挺重要吧,但是也無所謂了,從公爵閣下那裏你也應該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我能告訴你的也只是兩千多年前你消失以後的一些情況,那時候因為失去了你,初源先生就不能自由來往於次級世界,也就是現實世界。因此他做了兩手準備,一邊以你為模板製造了我們這些備用的量產型媒介供他消耗,一邊又單獨設計了體能優異但沒有自主思想的空殼接收型媒介。他把後者安置在帝國各處磁場較強的地點,根據預測,你可能會在任何時間出現在任何一個地點的附近。」
韓初雨問:「珈藍星域的珈夏也是其中之一嗎?」
蘇佛點頭:「是的,那裏確實存儲着一個接收型媒介。你的思維波動就是在那裏被媒介博捉到的,那個媒介也就成為了你的新身體。但是你降臨的時機對初源先生而言相當不湊巧,那時候他因為身體不適正在這座星曜離宮療養,並不知道你來了。於是,這個消息就被恰好在珈夏附近進行巡視任務的梅菲斯特公爵搶先知道了。」
韓初雨深吸了一口氣。
原來,這就是一切的開端。
難怪那個時候梅菲斯特公爵阻止了星曜巡航軍和珈夏族人之間的衝突,因為那種事情可能會引起初源的注意。他得儘量低調的找到媒介,他一直都是這麼的謹慎。
蘇佛繼續說:「經過兩千多年的歲月,初源先生的力量已經變得難以形容的強大,對於下屬臣民,包括公爵閣下在內,他對他們的限制也是相當的嚴格。公爵閣下手裏並沒有太多的王牌能夠真正打倒初源先生,所以他非常地需要你。這是他在這世上唯一還執着的事情了,所以為了搶在初源先生之前得到你,他也許做過許多讓你不高興的事情。雖然我也沒有權力強迫你什麼,但是公爵閣下平日對我多加照顧,所以,我想代替他為你道個歉,希望你不要生他的氣,畢竟,他也一直都很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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