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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若走出天玄宮的時候,一陣清風撲面而來,歡迎着她,擁抱着她,包圍着她,她微笑地伸出雙臂,承納所有的清涼,寬大的袖子吹得「瑟瑟』,站在峰頭,呼啦啦墜下,又忽悠悠青雲直上,藍色的緞帶翱翔在湛藍的天際邊,是最清爽的綻放。
過去的已經過去,現在的即將開始……
衛若翻了個身,漂浮在雲際里,她舒服地「咯咯」笑了起來,天空的雲也笑了起來,迎合着她的姿勢,送着乘勢的風,在山峰間不斷滑翔,滑翔……
最好的結束是忘記……
師兄師父,那些狗血的,矯情的,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糾纏纏,都隨着這風,這滑翔,擦過衛若的臉頰,「嗖嗖」而去……
生命最不可辜負的,是珍惜……
珍惜這裏的一切……
衛若微笑低頭,覺得她是愛的,這裏的一切,這裏的一草一木,這裏的——
「鵝鵝鵝餓餓……」
氣息忽然停滯,衛若「啪嗒」摔在了草地上,一咕嚕爬起來,想起手機還在瘋貓手裏,喝道:「野樂,快給我出來,清離師尊要找你算賬了!」
野樂聽到了「清理師尊」四個字,從叢林中飛出來,道:「主人找我。」
「是。」衛若沉着臉,倒也看不出生氣,只是很嚴肅道:「他要找你談談人生。」
野樂忽悠一下飛到了衛若的鼻子上,道:「談人生是交/配的意思嗎?「
「是。」衛若面不改色,道:「人/獸交/配!」說着,一下抓住了貓尾巴,攤手道:「手機。」
「不給。」野樂甩着衛若的手,卻沒有甩開,便道:「我可以跟你換。」
「手機。」衛若滿面猙獰道:「若是不給,我讓清離師尊掐死你。」
「那也不給。」野樂輕輕一用力,就甩開了衛若,衛若眼前跳着八字舞,道:「你奈我何?」
衛若面無表情地望着那張貓臉,沉默半晌,哀求道;「野樂,這手機是我的續命法寶,若是長期不在我手裏,我會死的,你忍心嗎?」
野樂面上閃出遲疑之色,道:「衛若,你放心,若是你死,我會好好埋了你的。」
衛若聽了這話,頭髮根根豎了起來……可是,要忍住!
「野樂,手機上還有其他好東西,你要不要看,比那個更黃更暴力。」衛若改顏笑道。
野樂望着衛若猥瑣的笑容,撓了撓耳朵道:「你打也打不過我,罵也罵不過我,威脅又威脅不過,只能引/誘了,是嗎?」
「算是吧。」衛若一聲長嘆,她剛剛欺負完師父,結果上蒼就派了個人欺負她,嗯,問世間變態為何物,果斷一物降一物。
「可是我確實吃這一套。」野樂掏出了手機,放在衛若的手上,用貓爪扑打着衛若的手,道:「你要小心哦,別笨手笨腳的弄壞了。」
「到底這是誰的法寶?」衛若一把攥住手機,怒吼一聲,噴了貓一臉唾沫,迅速消匿不見。
野樂怔了怔,望着渺渺無蹤的衛若,掏出手絹,擦着貓臉,「鵝鵝鵝鵝鵝鵝」起來……
衛若連跑帶飛地回到了洞府門口,氣喘吁吁地扶着松柏樹,正準備封洞防貓,忽見一道白光,冷明站在眼前。
多日不見,還是往日摸樣,其實他長得也算眉目清朗,只是因為氣質過於穩重,遮蓋那份俊朗,此時一襲葛袍,頭髮束帶,神氣和善,只在眼眸掃過衛若的臉時,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迅疾又隱藏不見,拱手笑道;「師妹。」
「冷師兄?」衛若吃驚道,又向他身後張望。
冷明見她神色異樣,奇道:「怎麼了?師妹?」
「沒……沒什麼?」衛若見貓沒有追來,鬆了口。
冷明望着她慌裏慌張的神氣,忍住笑道:「師妹這是怎麼了?你已經是師父的隨侍弟子,崑崙派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你?」
「人倒沒有。」衛若別有深意,想說什麼,又忍住了,問道:「師兄找我什麼事?「
「聽說師妹要閉關,師父讓我來替你封洞。」冷明說了半截,見衛若臉上顯出疑惑,解釋道:「師妹有所不知,在沒有人防護加持的情況下,打坐入定十分危險的,所以每次閉關都要在洞府上加防護的。」
「這樣子啊,謝謝師兄。」衛若笑着稱謝,回到了洞府門裏,卻仍然賊頭賊腦地向外張望。
「師妹這是要跟其他人一起閉關?」冷明的臉上忽然閃了幾分黯然。
「是啊……」一隻貓忽地一聲擦過冷明,飛到了衛若的頭頂上,道:「我要跟衛若一起練雙修功法,你要不要現場觀摩?「
冷明看着衛若頭頂上那貓,張口結舌,道:「這……」頓了頓,臉上一紅,道:「還是不看為好,如果強迫我看的,我其實也可以……」
話音未落,聽衛若道:「師兄,別聽瘋貓胡扯,你快開始吧,對了,有沒有把貓扔遠的法子,我道功不濟,治不了它。」說着,拎着貓晃了又晃。
「鵝鵝鵝鵝鵝鵝……」野樂隨着衛若的晃動,開始模仿島國片的聲音,衛若又嚇得不敢動了。
冷明認真看了看那貓,搖頭道:「這是崑崙派的野樂妖修吧,咳咳,這個恐怕很難。」他無奈地望着瘋貓頭上的光環,這是結丹中期的道功,他跟衛若加起來再多出十倍,都不是對手。
「那怎麼辦?」衛若拎着這貓,看着這一坨黃,苦着臉道:「難不成我要跟着瘋貓一起閉關,會瘋了的,你瞧它這瘋樣……」說着,用手指着「鵝鵝鵝鵝鵝鵝」的野樂,野樂忽然張開三瓣嘴,含住衛若的手,拋了個媚眼,道:「我記得那個上面有這個姿勢。」
衛若的臉「騰」地紅了,那「鵝鵝鵝餓餓」,冷明應該猜不到,這個姿勢可有點危險……
「咳——。」衛若猛地咳嗽了一聲,道;「你能不能叫清離師尊來,把着瘋貓弄走?」
冷明沉吟了下,徐徐道:「師妹,野樂修士已經達到結丹修為,即使清離師尊是它主人,在它沒有犯下幫規的情況下,也無法強迫它離開的。」
衛若拎着那貓,望着那琥珀眼,心裏恨的出血,用指甲掐着貓尾巴,道:「難不成就沒法子?」
野樂渾身抖索了一下,嬌聲道:「這個姿勢倫家也在上面見過。」
「你個死貓!」衛若終於崩潰,甩手就是一扔,怒吼道:「給我去死!」
誰知那坨黃在空中劃了個弧線,又飛了回來,站在了衛若的頭頂上,道:「衛若,你不是閉關嗎?給我看鵝鵝鵝鵝鵝鵝,我給你煉丹,如何?」
冷明本來十分為難,聽了這話,驚喜道;「師妹,這可太好了,野樂修可是崑崙第一煉丹妖師……」
「不要!」衛若木着臉,指着頭頂上那貓,道:「師兄,我跟這貨一起關三年,你想想吧,想想吧……」
此言一出,衛若與冷明同時望着那「鵝鵝鵝」的貓,一起打了個寒戰。
冷明皺了皺眉,沉吟多時,忽然道:「對了師妹,你成了隨侍弟子,師父不是給了你什麼法寶?」他當時就站在不遠處,隱約記得似乎是個空間法印。
衛若聽了這話,心中一動,說真的,讓她跟着瘋貓待一刻她都不願意,何況單獨待三年——會死人好伐,只是若是有法印空間,把它扔到裏面的話……
忽然想起那陰險二號的龜蛇……
瘋狂一號碰到陰險二號……
衛若一拍大腿,道:「還是師兄主意高,就這麼辦了。」
冷明笑了笑,一抬頭見衛若站在陽光里,金色的光芒映着那張俏臉笑顏如花,便宛如即將盛開的花骨朵,艷艷得睜不開眼,不由看呆了。
「冷師兄?」衛若叫了一聲。
冷明的臉忽然染上了彩霞,「咳」了一聲,道:「那麼我就開始封洞了,希望師妹修行順利。」
「好。」衛若並沒有注意冷明的神情,她轉身進了洞府,滿心想着瘋狂一號遇到陰險二號的故事,太萌了,我去,這狗血的相遇,她不製造機會簡直天理難容啊,天理難容……
正忖度間,聽到洞口「轟隆」一聲,巨石滾落而下,把洞口擋住了嚴嚴實實。
咦?這麼簡單?
衛若呆呆望着,見那縫隙之處忽然起了藍光,宛如手術縫合一般把洞口所有縫隙都填滿了,不一會兒功夫,從外面再也看不出這裏是個洞府,就此與世隔絕。
與世隔絕了嗎?
衛若有些恍惚,忽然被肩頭那隻貓的「鵝鵝鵝鵝鵝鵝」嚇醒,掏出法印,口中念念有詞,瞬息間進入了一個新空間。
這空間仿佛一個縮小的崑崙山的摸樣,綿恆千里的山脈,陽光萬丈,藍天白雲,綠草茵茵,地域十分廣闊,連野樂也忘記了「鵝鵝鵝鵝鵝鵝」,「咦」了一聲道:「這裏好像崑崙哦,連樹林的摸樣都相似,衛若,這法印果然是你師父……」
衛若不答,跟瘋貓對話,會傳染貓瘟的!她從乾坤袋裏掏出一條龜蛇,仍在了草地上,道:「野樂,看着這烏龜。」
「這是你的龜、奴?」野樂飛舞在空中,上下打量着這龜蛇,見龜蛇「嗖嗖」亂爬,上來踩了一腳,龜蛇立時裝死,好奇心殺死貓,野樂貓性大發,落在了草地上,用爪子拍着龜蛇,龜蛇一動不動,野樂把龜蛇翻了四腳朝天,踩着它的肚子,一下下蹦來蹦去,對衛若道:「你瞧這個好不好?」
「很好。s/m最適合你。」衛若鄭重下結論,快步走幾步,到樹林之處,掏出了小黃小白,撫摸着道:「你們是乖孩子,別跟變態鬼混,去玩吧。」說着,拍了拍它們的虎頭。
小白吼了一聲,歡歡喜喜向仿佛崑崙山的林間奔去,小黃則有些猶豫地回頭,似乎有些捨不得野樂,可是看着野樂在裝死的龜蛇肚子上蹦極,打了個寒戰,尾隨小白而去……
衛若交代完了,鬆了口氣,看了看周圍,心道這裏既然仿照崑崙山,難不成所有東西都仿照這崑崙來的?有自己的洞府,天玄山,還有師父的……
哇……
不會吧……
不會從這破地方再出來一個師父吧,這是捅了「師父窩」嗎?不要啊……
衛若想到這裏,臉色大變,便想逃出,可轉念間又改了主意,咬了咬牙,罷了,還是去看看才放心。想到這裏,化作一道白光,向天玄峰飛去。
果然,天玄峰一切如舊,天玄宮裏的佈置也跟外面一模一樣,只是……
沒有人,沒有師父,沒有道童,什麼也沒有。
衛若站在天玄殿裏,望着那太極圖,吁了口氣,回了吧。她恍然出了法印,回到了冷冷靜靜的洞府,洞府里因為密不透風,有種沉悶的氣息,可是衛若很喜歡,她需要安靜,需要斷絕,在隔絕的氣息里,找回真正的自己!
時光,似乎靜止了。
衛若的心也安靜下來,盤腿坐在石床上,掏出玉笏,點了點,玉笏上顯出了文字,「陽修功法。」
什麼破名字!
衛若吐槽,可是這是治自己的寒疾的,她掏出幾顆藥丸,吞下去,閉上眼,開始按照上面的調息……
穿越前的世界,律師生涯,仙俠世界,恍然如夢,記憶宛如錢塘江大潮一般,鋪天蓋地淹沒了她,月升月落,錢塘江大潮褪去,她也還是她,曾經有過的錯亂,被自己整理的乾乾淨淨,她就是這樣的女子,窗明几淨的,乾爽利落,衛若對自己微笑……。
悅自己,悅世界……
再睜眼,築基中期!
衛若低頭看自己的身上,竟然沾滿了灰塵,宛如被封存的人物,知道自己一定入定很久了,到底多久?她跳下了石床,活動了下手腳,望着被封住的洞口,發了半天怔,忽然有些靜極思動,拿出了法印。
法印里靜悄悄的,藍天白雲一直沒有變過,衛若找了半晌,貓虎蛇皆不見,撓了撓頭,難不成自己入定太久,不是三年,而是三百年,它們都坐化了?不會吧……
正忖度間,忽聽樹林裏傳來「鵝鵝鵝鵝鵝鵝」的聲音,兩隻老虎竄了出來,直直向她本來,衛若驚喜招手道「小黃小白!」
兩隻停住腳步,看了看她,又向後跑去。
衛若正莫名其妙,前面瘋貓已經飛來,一下撞到了她的鼻子。
「你在做什麼?」衛若拎着貓,晃了晃,道:「龜蛇呢?」她雖然討厭龜蛇,可是畢竟是神獸,不會被這瘋貓s/m死了吧?
野樂琥珀眼亂轉,不答,只打量着衛若,道:「咦,你道功升級了跟誰交、配過了嗎?」
衛若也懶得回答,盤腿坐下來道:「你幹嘛追小黃小白。」
「我想讓它們模仿鵝鵝鵝鵝鵝鵝,它們不答應。」野樂也模仿她的姿勢,在她對面坐下。
「它們年紀小,你這隻瘋貓。」衛若拍着貓頭道:「野樂,我入定多久了,我就記不清了……」
野樂在草地上打了個滾,道:「說,自然可以,把那寶貝拿出來,倫家什麼都給你。」
衛若不答。
「好了,不要寶貝,再看一次總可以了吧。」野樂讓步,伸出貓爪,攤着兩枚藥丸,道:「吃了這個,能讓你再升一級。」
衛若低頭望着陽光下那爍爍發光的丹藥,忽然好奇問道:「看你這瘋貓整日瘋瘋癲癲,到底是怎麼煉丹的?」一邊說着,一邊接過藥丸含在嘴裏,不吃白不吃!
野樂在空中飛舞道:「總之不是貓大便,放心吧。」
衛若「噗」地一聲,猛地咳嗽起來,嗆得鼻涕眼淚都出來了,卻也沒吐出來,她已經吞下了去了好伐,想到「貓大便」三個字,這瘋貓還真有可能做得出來,氣得撲上去掐住貓脖子,惡狠狠道:「說!怎麼煉製出來的?」
野樂道功比她高得多,也不怕她,喵嗚一聲脫離她的魔掌,豎着尾巴道:「看一次,就說。」
衛若木着臉呆滯片刻,掏出了手機,道:「只要一次,看完必須還我。」說着,對那手機下了可以隨時拿回來的「回還咒」,這貓十分無賴,防火防盜防瘋貓。
野樂眸光爍爍地望着那手機,用貓爪十分珍惜地撫摸着,撫摸着,抬起貓頭,嬌滴滴道:「崑崙有許多仙草啊,倫家一眼就認出了,至於煉製,妖氣比人氣強得多,所以煉得就比人修好啦……」說着,抱着手機,「忽悠」一聲飛走了。
衛若聽它的意思,應該不是貓大便,吁了口氣,忽覺腹中忽然如火燒,知道丹藥起了效,口中念決,瞬間出了法印。
此時隨着她道功的提高,心境也越發泰然,再閉上眼的時候,竟什麼糾結也想不起來了,連師父的影子也淡漠了,唯一記掛的……
你說丹藥是不是貓大便呢?是不是呢,是不是呢?衛若帶着這個可怕的疑問,再次入定……時光飛逝,再睜眼,築基後期!
這是多久了?
衛若看着洞府里的滿面塵土,念了個清潔口訣,剛剛跳下石床,忽見洞口發出藍光,只聽鋪天蓋地的一聲巨響,洞口的巨石陡然消失,一陣清涼的空氣閃了進來,充滿了她的心肺。
咦?她還打算出來呢,這是……
衛若轉身望去。
「主君。」一聲嬌聲呼喝,眼前出現了一片花紅柳綠,四個侍女摸樣的少女站在洞前,其中一個竟是花語?
這是……
衛若張口正要問,見花語裊裊婷婷走上來,對着衛若福禮道:「衛主君。」
什麼亂七八糟的……
衛若沉了臉,道:「花語姐姐,你這是做什麼?戲弄我玩嗎?」在崑崙派只有元嬰修士才能開山立峰,擁有寵奴,她不過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哪裏來的「衛主君」?
花語抿了抿嘴,也不惱怒,走上前拉着衛若的手,笑道:「好些日子不見,衛修士脾氣越髮長了。」說着,撩起她的碎發,道:「瞧着一身的土,花藝,過來給主君梳發。
花語身後一名紫衣少女笑眯眯走上來,她比花語要豐滿一些,圓圓的臉,皮膚白皙,神態可親,也不等衛若說話,轉到衛若身後,把她的束髮解開了,一頭墨黑的長髮披散開來,「餵……」衛若捏着花語道:「花語姐姐,這是哪一出?」
花語只是笑,道:「到時候你知道了,奴婢不能說的。」說着,又轉過頭去,對身後一名青衣少女道:「花梨,給主君更衣。」
花藝給衛若束髮之後,花梨笑眯眯地拉着衛若進了洞府,不由分說扒拉下衛若已經生塵的道袍,給她換上一件月白牙色的道袍,腰間給她束了玉帶,不知從哪裏掏出的嶄新雕龍道靴,給衛若換上。
衛若目瞪口呆,看着這一切道:「花語姐姐,我這是又穿了?」
花語「噗嗤」一笑道:「哪裏有主君叫寵奴姐姐的?折煞奴婢了。」說着,對最後那位粉衣少女使了個眼色,那少女走過來,對衛若行了一禮,端着一杯茶上前,細聲細氣道:「這是奴婢親自釀的花茶,請主君品嘗。」
衛若呆呆地望着那茶盞。
「不好喝嗎?」粉衣少女嘟着嘴,眼眸里都是委屈,她的摸樣嬌嬌怯怯的,讓人一看便心生憐意。
「不是。」衛若苦着臉,捏着鼻子一飲而盡,滿口余香,很好喝!
可是……
這是哪來的福啊,是誰這麼好給她雇了這麼四個丫頭?
花語見衛若滿腹疑惑地望着自己,笑道:「主君問奴婢,奴婢也不會說的,不是奴婢不說,而是奴婢不敢說。」說着,笑嘻嘻都走過來,扶着衛若站起來,道:「奴婢引着你去那能說的地方,如何?」
「清逸師尊?」衛若眨了眨眼。
花語臉上閃過幾分憾色,搖了搖頭,道:「不是。」說着,拉着衛若出了洞府,洞府外陽光萬丈,松柏柳樹都粗了一圈,花枝閃爍着金光,像是對她綻開的笑臉,花語把一件法器向空中一拋,一朵白雲遙遙向她們駛過來,她對其他三位招了招手,眾人一起上了法器。
衛若站在那朵白雲上,見白雲並不向其他地方飄散,而是直直上升,恍然悟道:「是掌門師父?」
花語只抿着嘴笑,眼波盈盈,全是一片瀲灩的溫柔。
衛若的臉卻沉了下來,師父還不死心,這是……新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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