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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被這樣的聲音激發出了勇氣,衛若「哇」地一聲,把「水珠」吐出,吁了口氣,擦了擦臉,把水珠放在袖子裏,一抬頭見韓元還等在哪裏,心中生出一絲暖意,她性子好強,萬事不甘人後,很難讓人產生保護欲,因此少有男人愛護……
沒男人緣的孩紙傷不起!
如今穿了這麼一回,雖然家人離別,又被迫換了個職業(餵),但是能撞上了這麼一個不嫌自己丑,又不怕師尊罵的好男人,衛若又覺得人生可以萌萌噠了,她上前拉住韓元的手,道:「師兄,走吧。」
韓元覺得手裏忽然多了一塊東西,低頭望去,竟是竇離給自己的腰牌,心中詫異,聽衛若低低道:「師兄,記得哦,你要跟我一個師門,保護我哦,所以拿着這腰牌,就說是你的。」她知道那金色腰牌是瞞不過的,自己這邊分量太重,就多分給韓元一些。
韓元覺得不好,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怔忪之間被衛若拉進了殿。
漢白玉的地磚映得人影綽綽,一股清逸的香氣縈繞鼻尖,聞之心曠神怡,衛若抬頭望去,見十幾個大修士凌空而坐,皆大袖飄飄,仙風道骨,俊美異常,正俯身看着他們這些弟子,當中那個應該就是……
衛若抬頭看了看那人的臉,腦袋「嗡」地一聲……
你心中的仙人應是什麼樣?
看他第一眼就知道了,墨黑的長髮飄搖而起,膚質透明如玉,五官不像凡人那樣漂亮的有活氣,而是清冷的宛如雕刻,連同那雙眼眸,都宛如冰雕的一般,泛起的光澤,不是世間的滾滾紅塵的熱氣,而是世外無情大道的清涼,他就是仙!
一種自發而來的慕戀從衛若心底升起,起初宛如細流,後來變成了小溪,再後來成了江河,然後澎湃而起,湧起驚天大浪,形成了瀑布一般的潮湧,淹沒了她……
她只想……
她好想……
想撲上前去,跪在腳下,頂禮膜拜……
什麼鬼……
想親吻他的腳趾頭……想……想……
我擦,等等……
衛若忽然「啪」地扇了自己一耳光,肅穆的氣氛頓時被打破,滿堂之人都望向了她,見她死死咬着嘴唇,低着頭,神情……猙獰!
作為一名相信科學,信仰理性的現代人,她對鬼神菩薩從來都是敬而遠之,即使平日遊玩遇到了,也不過投個香油錢玩玩罷了,可原主看着那人的心情,簡直就是……
象是見到了菩薩神佛……
這還罷了,衛若對原主心情還是有心理準備,可這種崇拜,實在沒下限了,居然還要吻腳趾頭?吻尼瑪個頭!他吻老娘的腳趾頭還差不多!
衛若猛吸了口氣,向後退了兩步,躲在韓元身後,儘量離那人遠些,心裏做了決定,就為原主這份心,也不能投在這位清遠門下,否則日日相對,她得費多少勁啊……
「竇離」,聽那聲音清冷地響起道。
「弟子在……」竇離從衛若身邊的一隊出列,衛若這才發現自己與韓元幾個,站在最靠左邊的那個台階上,大概都是低等練氣弟子的緣故,人數最多,大概有二三百人的樣子。
竇離則從高一台階的隊列走出來,那些人雖然都穿着青色的道袍,可是肩頭上都繡着花紋,有男有女,大多都是十七八歲到二三十歲不等,一共有七八十個,皆神色恭謹地站在那裏,想到竇離即將結丹,那麼應該築基修士了。
再右邊是另外一列,摸樣雖然差不多,可是花紋又有些不同,只是人數少了很多,最多有二十個,且成對成對地站着,神態親密,大概是就是那個華越說的結丹之後「雙修道侶」了。
修仙的人……可真漂亮!
衛若觀賞完了同門,這是唯一的感受,原來的世界雖然化妝技術厲害,可是再怎樣也抵不過天然美,可能是修仙的時候,把內在的濁氣都修沒了,即使五官不是那麼好的,皮膚卻都好得出奇,因此大廳中除了她小人家面如夜叉,臉色青黑,其他人都面冠如玉……
衛若嘆了口氣,摸了摸臉,希望趕緊投個師傅,賜藥丸把這毒解了,既然皮膚好是修仙的福利,自己頂着這麼一張臉也不是那麼回事是不?
「掌門師叔,這是練氣弟子冬夜林的記錄。」大廳中間的竇離,忽然伸手一指,手中一個版笏平平地飛了上去,停在清遠的面前,自動展開。
清遠漠然地望着,眼眸宛如墨玉一般,雖然有着淡淡的光色,卻沒有人氣,只一言不發。
「師弟……」旁邊元嬰修士忽然開口,三十歲左右的摸樣,亦是仙風道骨,神氣卻比冰雕和氣得多,指着那版笏道:「沒想到是她得到了頭牌。」
衛若聽了這話,摸了摸手中金牌,又看了看韓元,暗自祈禱,這個」她「,千萬不要是「她」。
正嘀咕之間,忽覺得自己一隻手被握住,側頭看去,竟是月瑤,見其在自己手指上劃着字,手掌上顯出金色光芒,迅疾而逝——「為了報答方才救命之恩,贈送玉指環一隻。」
「報答?」衛若皺了皺眉,抬頭望着月瑤,見月瑤一臉諂媚,笑得嫵媚動人,眼眸的熱情幾乎流瀉兒出,幾乎要把她點着了。
衛若微微沉吟就明白了,這貨是怕自己拜師的時候,把他們餵蛇的事情說出去,所以事先過來哄自己呢……
不過……
說,還是不說呢?
正忖度着,見月瑤又在手掌上劃着「華越師兄準備贈你一品練氣丹兩枚,其他兩位師姐決定贈師妹三顆解毒丸……「說着,暗自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幾個人。
衛若看了這個,有些想笑,早幹什麼去了,可見他們還是嫩了些,若是顧忌同門,自然不會扔她餵蛇,可是若真的心狠,就要做到底,哪怕在半路上就設下計謀,殺她滅口,都被現在事後補鍋強,畢竟……
會不會是看着原主天真無邪,先拿小玩意哄着她,待過了這一關再殺她滅口?
那麼,還是說了為好?因為如果自己說出來,自己再出什麼事,他們是脫不了嫌疑的,這就等於把他們給壓住了,他們不僅不敢滅自己的口,還要時時擔心自己出什麼意外……
只是……自己剛剛入門,還是個粉嫩的新人,一進門就得罪了一大批同門,這樣好嗎?
衛若思來想去,竟沒了主意,別怪她多疑,職場就是戰場,如果說穿前爭的是職位與金錢,到了這裏一旦想不清楚,說不定就有性命之憂……
月瑤見衛若沒表示,有些着急,以為砝碼不夠,又在她手掌上寫着道:「我們一起保舉你入掌門道君的門下!」
不要!
衛若臉色大變,忙搖頭道:「不用」。話音未落,聽上面有聲音道:「衛若!」
衛若渾身一震,只得先走了出去,行禮道:「拜見眾位師尊。」
眾人都認得衛若,此時見她臉色青黑,還把頭髮給剃了,都十分驚訝,旁邊那個大修士道:「這竇離的記載上說你殺死寒蛇得了金牌?」
衛若知道瞞不過,答了聲「是。」
「還有六品妖獸,也是你所殺?」那大修士語氣越發和善。
衛若遲疑了下,對這位大修士她十分滿意,找師父總是和氣一些好,只是……
「是韓師兄殺死的。」衛若含糊道:「當時我打鬥的時候昏倒了,醒來之後,妖獸已經死了。」
「哦……」那大修士點頭道:「據說那狐妖幻術也是你破的?」
這話一出,廳中聳動,對級別較高的修士來說,打死幾個上品妖獸,不是什麼難事,妖修除了天賦異種,一般要到結丹後期才能化人形,人修雖然道功不及,可是智商卻遠遠在他們之上,因此厲害的築基修士,能打死結丹的妖獸是比較常見的,可狐妖卻是例外,狐妖比人修還要狡詐,且擅長幻術,能看破人的弱點,人修大部分不是其對手,而這個名不見轉的小丫頭居然……
破了狐妖的幻術?
「真的?」那大修士旁邊另外一個元嬰修士忽然開口,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摸樣,容顏秀雅,溫潤如玉,此時正訝然道:「她能破幻術?」
「啟稟師尊,確實如此。」月瑤幾個忽然站出來,對上面的師尊行禮道:「衛師妹破除了那妖狐的幻術,是我們親眼所見。」卻沒提衛若救了他們的事情。
艾瑪,難不成真要做那冰雕的徒弟?不要啊……
「不是的,師尊。」衛若忽然出口,道:「是韓師兄先進了院子,與那妖狐交手,我才……」
她想把功勞推到韓元身上,可又怕他們有什麼千里眼之類,能看察覺到當時情形,因此說了半真半假,有證據的時候,可以狡辯抵賴……
「是衛師妹……」韓元衛若如此說,忙擺手道:「我們這一隊……」話音未落,忽聽衛若道:「韓師兄因為跟我是一個村里出來的,因此頗為照顧的。」說着,叩頭。
韓元忽然想起衛若的囑咐,支吾了幾聲,終於沒有再說下去。
「那就是這樣了。」那大修士把手一拍,道;「衛若是這個隊列第一,掌門師弟你看……」說着,語氣里頗含着勸導之意,道;「衛若如此努力,不失為可造之材,吾輩中人,修緣亦修心,我瞧着……」
「好。」清遠此時才出口,點頭道:「清離師兄,我就收她為徒。」一字一句,清冽淡遠,倒也聽不出多厭煩。
「不要!」衛若忽然脫口而出,此言一出,全場修士都愣住了。
掌門道君道功第一,又絕色如仙,地位最崇,平日極少開門收徒,這次是難得的機緣,衛若應該歡喜瘋了才是,怎麼會開口拒絕?何況她從前不是……
「哦……哦……」衛若方才是情急之下,此時卻找不到理由,急的抓耳撓腮,忽然想起了什麼,上前叩頭道:「眾位師尊,修仙之人修德修緣,所以萬萬不可生出貪念,弟子不才,不願意霸佔韓師兄的功勞,那鱷魚妖是韓師兄殺死的,那幻術也是韓師兄提醒我破的,所以,我想……韓師兄應該是第一!」
為了不入清遠門下,只能把韓師兄推出來了,不同門就不同門吧,總比自己對着清遠發癲好。
「韓元也不錯。」那清離對衛若笑了笑道:「你師父不是只收一個的,別急。」
我師父?
衛若欲哭無淚,清離以為她想跟韓元同門,可是,她不是那個意思啊啊啊啊啊……
瞬間,衛若腦海里湧上七八個拒絕的理由:
「師尊,我覺得自己跟清離師尊更合適,我能不能選他為師」
「師尊,我覺得清遠師尊並不喜歡我,所以修仙修緣嘛,沒緣分就不要修了嘛,哈哈哈哈……」
「師尊,我有病,不適合立時拜師,所以想過一段時間再考慮拜師之事……」
「師尊……」
可是她一個也沒說,畢竟不是初生茅廬的黃毛丫頭,職場裏最忌諱的就是,對領導提出要求,除非你有十足十的把握,衛若想了想這些理由,一個有把握的都沒有,嘆了口氣,終於自認倒霉,叩謝之後,回到了自己隊列。
她是個能很快適應環境的人,上司是不能挑的,只能慢慢適應了。
韓元意外地被收入道君門下,心中十分興奮,叩謝之後,走回隊列,興奮地對衛若眨眼,雖然不敢出聲,可那張小臉上的驚喜是顯見的,衛若只是苦笑。
去冬夜林歷練的練氣弟子有許多,大多數都活着回來了,考驗合格的大約有一般左右,按照成績排列給各位師尊,衛若這一隊只是其中之一,她觀察了下,又有七八個隊列出來考拍成績,其中每個隊列的第一名大部分都歸入了清遠門下,清遠一直是那副撲克臉,只有一個叫瓊雪的絕色少女出來時,終於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她好漂亮!
衛若看到也覺得美呆了,傾國傾城,形容這位一點也不過分,只站在那裏,便把所有人的眼眸都吸引住了,衛若作為女子,都有些挪不開眼,不要說男人,又這樣優秀,手裏握着三枚金牌,兩枚青牌……
很強的競爭對手哦,衛若撫摸着下頜,望着瓊雪那興奮得眩暈的表情,忽然又想,怎麼這麼多人想讓冰雕做師父呢?
她實在看不出這位主子有什麼值得膜拜的地方,長得是很好,可是長得好有什麼用?鴨店的鴨子長得也好!哦,對了,據說道功高,可她道功太低,高階的修士道功級別,也看不出來,所以也沒什麼印象,除了他冷冰說了幾句不咸不淡的話,十分裝逼之外,什麼也沒有!
「師妹在想什麼?」在一起去清遠住的天玄峰時,韓元終於找到機會,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被道君收入門下,因此小臉興奮得通紅,長睫毛忽閃忽閃的,
「我在想……」他們這些練氣弟子還不會御劍飛行,因此都坐在一個芭蕉扇上,衛若感覺凌空飛行,周邊的風「嗖嗖」響,只扶着韓元,笑嘻嘻道:「希望師兄多多關照。」
韓元笑道:「也希望師妹多多關照。」
望着那朝氣蓬勃的小臉,衛若心情又好起來,側目看了看她的同門,他們年紀都不大,大約在十四五歲左右,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興奮與期待,讓她想起大學時候,迎接新生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的臉,仿佛七八點的太陽一般,充滿了希望……
也不錯呢……
衛若握着韓元的手,雖然沒找到好上司,但修仙這種事情,看起來也有些意思呢,她嘴角露出笑容。
不一會兒功夫,芭蕉扇落下了雲頭,他們五六個人從上面跳了下來,隨着仙童引導,魚貫而入,走進了清遠的天玄宮的外殿。
仙氣繚繞,紫廬冉冉,清遠站在高台上,負手而立。似乎在眼前,又在極遠,模糊看不清身影。
當然,衛若也不希望看清楚,自從她發現啃腳趾頭的事情,就再也不想看這位的臉,她低着頭,藏在韓元身後,聽清遠道:「既然入了我的門,規矩都是知道的,兩日後拜師大典……散了吧。」
這就完了?
衛若不明白巴巴跑到這裏來,聽這麼一句話有什麼意思,不過既然完了,她巴不得立刻走,轉過身正要離去,忽聽清遠道:「衛若留下。」
衛若渾身一震,臉色煞白,眾人則向清遠躬身行禮而去,那位絕色少女瓊雪還刻意向她抿嘴一笑,韓元見衛若臉色不好,低低道:「師妹放心,師父這是要給你解毒呢。」
衛若苦着臉道:「知道了。」
聽說清遠不喜歡原主,這也罷了,最重要的是,她怕原主發癲,若真的去吻腳趾頭,還不如讓她去死呢,衛若靠着門,打算一有苗頭就逃之夭夭,低頭道:「師父,請問有什麼事?」
「這是解毒藥丸?」一個藥瓶平平地飛了過來,清遠淡淡道:「應該能解蛇毒。」
「謝謝師父。」衛若鬆了口氣,抓住藥瓶,對清遠行了個禮,正要轉身離去,忽地被抓住了前襟,那張臉就在眼前,冷冷道:「你是怎麼破掉幻術的?」說着,眼眸中閃出深深的厭惡,甚至憎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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