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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與承嫻兩個人乘步攆一路來到了臨溪閣外,大紅的燈籠映的四周貼的大紅喜字,格外清晰、晃眼,而這卻無一不刺痛着承嫻的眼睛與心靈!
更加諷刺的是,有幾個燈籠還是承嫻親手貼上喜字,親自掛上去的!
胤禛當然知道承嫻的感受,當然理解承嫻心中的苦澀,她也是人,一個普通的女人,不是神,嘴上在怎麼說讓自己心寬的話,心裏也是會難過,也會被眼前的這一切刺痛,於是便一直緊緊的握住承嫻的手,在這寒冷的冬夜,傳給承嫻自己的溫度,告訴承嫻,自己的心始終與她貼近……
承嫻明白胤禛的用意,努力的朝着胤禛笑笑,微微頷首,相互會意!
在臨溪閣門口,徐達看見胤禛和承嫻來了,趕忙上前見禮:
「參見四爺,參見格格!」
「起吧,有什麼情況嗎?」胤禛淡淡的問,徐達抱拳回話說:
「回四爺的話,只裏面的丫頭白玉出來問過一次四爺怎麼還沒有回來!奴才說,四爺打發幾個王公親王回去,脫不開身,這就回來!其他的就沒了,沒有任何人出入!」
胤禛點點頭道:
「知道了!我和格格進去有事,你繼續守在這,裏面不論是誰,不聽爺的令衝出來的,格殺勿論!」
「 卑職明白!」
承嫻一聽「格殺勿論,不僅有些寒意!」但有些不解的問胤禛:
「白玉?是側福晉帶來的嗎?」
胤禛搖搖頭,淡然的告訴承嫻說:
「臨溪閣所有的丫頭嬤嬤都是可靠的,不會有問題!」
承嫻點點頭,再一次被胤禛的細心所折服……
一直進了臨溪閣,眾人見了胤禛趕忙福身行禮請安:
「給四爺請安,四爺大喜!」
胤禛看了一眼旁邊的承嫻,雖然承嫻的臉上在旁人看,沒有任何特別的變化,只是淡淡的笑着,而胤禛卻深知這個淡淡的沒有喜氣的笑容裏面隱含的承嫻的真實情感,其實是承嫻心中是刺痛的,是難過的,是傷心的!
於是胤禛揮了揮手,沉聲說道:
「好了,都退下吧!這沒你們的事了!」
「是!」
幾個嬤嬤應聲退下,不敢多言。
幾個行大禮的喜娘見胤禛並不很高興,而且還牽着承嫻的手,來了這位年側福晉的寢殿,不禁詫異,但是也沒說什麼,只是福身行禮。
到了臨溪閣內寢殿,白玉等幾個丫鬟上來伺候着承嫻脫了紅色貢緞整枝花繡的一口鐘斗篷,抱在手裏,小心的抖了抖裏面的水貂大毛便小心的抱了下去掛好,不敢怠慢。
承嫻則抱着暖爐,悄悄的對胤禛說:
「你先別進去,我先去和她聊幾句!看看情況,能行則行,不能行則按你說的辦!」
胤禛點頭,便沒有往裏走,只坐在了外間的酸枝木雕花扶手椅子上,依舊是通身的威嚴,端正,散發着不可一世的傲然與強硬,承嫻進去了,胤禛只是在那喝茶,靜候。
承嫻與胤禛對視一眼,微微頷首,便往東裏間走,提了一下麾衣的下擺,攜秀玉進了裏屋,裏面站的喜娘,侍婢不禁嚇了一跳,承嫻狠狠的瞪了一眼差點驚呼出聲的喜娘,使之收聲,小心翼翼的低頭站在一邊,不敢造次!
那位兆佳氏略顯瘦弱的身軀端坐在隔間裏面的黃花梨架子床上,一身大紅色九蟒五爪對襟喜服,皇子福晉的身份盡顯其中,頭上蓋着金線繡喜字的紅帕,四角墜下漂亮的紅穗子,大紅色雲錦花盆底鞋上鑲滿了刺眼的紅寶石,端莊的踩在浮雕腳踏上,再看兆佳氏嬌嫩的小手已被紅色馬蹄袖蓋住,但是掩不住手上握着的一柄垂下打着如意結紅穗子的翡翠玉如意,象徵的喜結連理,吉祥如意……
這些是承嫻渴望得到而卻從不曾得到過的……
承嫻緩緩的走進屋子裏,細細打量着屋裏的陳設,自己雖是帶人佈置了這裏,卻從沒進過這間臥房,此次進來竟還是第一次!
桌上燃起的紅燭,牆上貼着的喜字,四周站的的喜娘,手裏捧着紅棗,花生,桂圓,栗子,象徵着早生貴子。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承嫻幻想着嫁給胤禛時能有的,可是這些承嫻都不曾有過,僅僅是娶一個側福晉,就如此的鋪張,可以想像當初娶烏拉那拉·祁揚的時候是怎樣的正式與隆重!
承嫻的心中有些自嘲,自己再怎麼樣和胤禛深愛,烏拉那拉·祁揚才是胤禛的嫡妻,是將來載入史冊的大清國母,是未來雍正皇帝的孝敬憲皇后,而自己則什麼也不是,似乎僅僅是一個歷史的過客,是歷史長河中的路人甲,想到這,承嫻的心似乎刺痛了一下,有種窒息的難過……
承嫻款款的走到兆佳氏端坐的床榻前,儘管承嫻放輕了腳步,但是這個兆佳氏也明顯感到面前站着人,也許是她等的太久,也許是她對胤祥有着太多的期盼,也許是對這新生活快點到來充滿了急切的希望,她竟柔柔的輕喚出聲,叫了一句:
「十三爺!」
這聲音嬌媚*,若是這裏站個意志力不強的男人,早就被誘人的柔弱纖細聲音,迷得的神魂顛倒,把持不住了。
只可惜承嫻是個女人,她也沒理會,只是淡淡的對四周站着的喜娘,丫頭們說了一句:
「都退下吧,我和側福晉有話說!」
「是!」
眾人不敢多言,紛紛退出,兆佳氏的身子明顯顫抖了一下,竟然有一個陌生的女人進了自己的屋子,兆佳氏的心亂了,有些莫名的恐懼。難道是十三爺府上的女人?曾經非常得寵,此來是在警告自己的嗎?是來向自己這個十三嫡福晉示威嗎?
不得而知,兆佳氏心中始終疑惑,為什麼她的十三爺不來?
秀玉和兆佳氏的丫鬟白玉搬了一張酸枝木雕花扶手椅,輕輕放在承嫻的身後,正對着端坐於床榻之上微微輕顫的兆佳氏,承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坐了下來,端正着身子,雙手交疊放於腿上,嚴肅的打量着一身喜服的兆佳氏,承嫻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的等待兆佳氏的反映。
沒有多一會子,果然是兆佳氏先沉不住氣,隔着紅蓋頭問了一句:
「你是誰?你剛剛叫我什麼?」
這聲音明顯不如剛才柔美,暗含了一絲怒氣與恐懼,但也無法否認,這聲音是那樣的好聽悅耳……
承嫻換了個坐姿,稍稍傾斜着身子倚在椅子的扶手上,隨意但卻不顯慵懶,反而讓人覺得貴氣。
承嫻依舊是用那平淡無波瀾的語氣對兆佳氏說:
「我剛剛稱你為「側」福晉!」
承嫻故意把那個「側」字咬的很重,提起兆佳氏的注意,也是為了進一步看看兆佳氏的反映,果然:
「嘩!」
兆佳氏抬起手,一把將頭上的紅蓋頭拽了下來,睜着杏核圓眼怒視着承嫻。
而承嫻則饒有興致的打量着兆佳氏,頭上的熏貂吉冠微微蓋住了一點兆佳氏的額頭,一張說不上美,說不上丑,但是的確是眉清目秀,雙目含情的瓜子臉,白皙的皮膚,端莊的五官,這是一個合格的秀女,無可厚非!
兆佳氏有着林黛玉似的柔弱,但承嫻看着,卻從內撒發着一股子絕強不屈,雙唇微微有些顫抖,透出了她的心中的委屈與疑惑。
這樣的一個女子,若是以現代人來看,這是個純粹的大美女,有着端正的五官,出色的身材,柔美的聲音,白皙的皮膚。
可是在這三百年前的大清朝,這個女子卻不符合當時人們的審美觀,也就是說,臉上的福相併不是很顯,沒有寬寬的額頭,兩頰的肉很少,不是清朝人眼中的有福之女,也沒有高高的鼻樑,這意味着沒有這裏的人所說的旺夫相,再看兆佳氏鼻子下面的人中,也並不是很長很深,這個連承嫻也知道,按着清朝人的觀點,這個兆佳氏的面相來說,此人並非長壽之人……
再看兆佳氏的家世,這個兆佳氏是兆佳·馬爾漢的第七個女兒,雖然兆佳·馬爾漢曾是一任總督,累遷至兵部尚書,議政大臣,可是如今已經七老八十,在康熙四十八年的時候,便以老病乞休,告老還鄉去了,如今並無官職,可見這位兆佳氏秀女的家世背景也比不得別人了,與年卓漪的容貌、家世自然都是難以匹敵的……
承嫻心中還在暗想,康熙果然不再像早些年那樣重視與寵愛胤祥,而是逐漸的疏遠淡忘他,就連指給胤祥的福晉在家世與相貌上都不是一個很出眾的女孩兒,還不如胤禛的一個側福晉,康熙為何如此對待胤祥?
早年對胤祥寵愛有加,如今卻極其厭惡,這前後的反差竟然這麼大,誰也不知道為什麼,恐怕只有康熙自己知道吧……
而且胤祥都大婚了,康熙皇帝還不肯給胤祥晉封,這十三阿哥胤祥是如今這幾個成年阿哥中唯一的一個沒有爵位的,僅僅是一個普通的皇子!
承嫻細細的打量着兆佳氏,而兆佳氏滿臉的疑惑與不安,有些氣氛的問承嫻:
「你是誰?這麼放肆,誰讓你進來的!告訴你,我不是什麼側福晉,我是十三爺的嫡福晉!是皇上親自指的婚!皇十三子的嫡福晉!」
承嫻輕笑了一下,抖了一下手中的鵝黃絹帕,又重新扶在暖手爐上,一臉的雲淡風輕,並不十分正是的說:
「福晉?可不是你,咱們四福晉在雍王府,而四側福晉你,如今已經被四爺用大紅花轎抬進了皇上御賜的圓明園中的臨溪閣!」
兆佳氏一聽這個終於爆發了,心中的恐懼一舉而發,難以置信的大聲問承嫻:
「你說什麼?我這是在哪?你剛剛說我是誰?」
承嫻輕笑了一下,依舊用那淡然的語氣對這位看起來很生氣的兆佳氏說:
「回側福晉的話,您不是十三阿哥的嫡福晉,而是咱們四爺新娶的側福晉,皇上親自賜婚的年側福晉!」
「胡說,你胡說!你瘋了麼?告訴你,我是曾任兵部尚書兆佳·馬爾漢家的女兒,兆佳氏!皇上把我指給十三阿哥做嫡福晉的!」
承嫻略微笑着,有些不在意的搖搖頭,對兆佳氏說:
「不是我瘋了,是妹妹你還不明白嗎?如今你不是馬爾漢家的女兒,而是現任湖廣總督年遐齡的女兒,廣東巡撫年希堯和川陝總督年羹堯的妹妹年氏!而兆佳氏,則是現今跟十三爺洞房花燭的那個人!」
兆佳氏瞪着眼睛站了起來,微微顫抖,有些哀怨的對承嫻說:
「你們,你們,弄錯了,我才是兆佳氏,我才是兆佳氏!你們弄錯了!」
忽然,兆佳氏跪在了承嫻的面前,央告着說:
「求求你,送我回去,我才是兆佳氏!兆佳·馬爾漢的女兒!」
承嫻微微皺皺眉,扶起了跪在自己跟前的兆佳氏,也起身對兆佳氏說:
「妹妹你還不明白嗎?十三爺心裏的人不是你,他想娶的福晉,不是你兆佳氏,與十三阿哥相知相愛的是如今十三阿哥娶回的福晉!湖廣總督的長女年氏!如今你們的身份已經對調了,你是年氏,她是兆佳氏,你可明白了?」
「不對,皇上的旨意明明是……」
兆佳氏激動的朝着承嫻往前走了幾步,而承嫻也機警的馬上起身,走近了兆佳氏,輕輕的扶着兆佳氏的肩膀,想讓兆佳氏回去坐好,可是兆佳氏卻不肯,於是承嫻便放開了手,繞道兆佳氏的側面,在兆佳氏的耳邊輕輕的說:
「你若是乖乖聽我把話說完一切都還可以有商量,你若是現在就開始歇斯底里,整個圓明園都是四爺的人,你現在衝出去,不但無處可去,而且連這屋子都出不了,只要我一開口,你……」
承嫻故意拉長了聲音,輕笑了一下接着說:
「你,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真的很難說!」
承嫻挑挑眉,面容上保持着極其震懾的寧靜與安然,一股強勢的氣勢充斥着承嫻,而她的心中卻是惴惴不安,就怕兆佳氏歇斯底里不肯就範,大吵大鬧的跑出去,那麼她攔不住,胤禛攔不住,兆佳氏就會死在徐達的刀口下,這是承嫻最害怕的……
就這樣,承嫻與兆佳氏比齊並肩着站着,卻是不同的兩個方向,如同兩個高手在巔峰對決,看誰有耐力,誰先有反映,誰就輸了。
承嫻面容上保持着傲然的堅定,可是握着絹帕的手心已經冒出了汗,承嫻生怕兆佳氏反應過激,不肯屈服。
若是真那樣,兆佳氏怕真的要成為胤祥和卓漪的愛情祭奠品了,承嫻不想這樣,畢竟,承嫻還沒有練就到真的冷漠麻木,承嫻並不是個心狠的人,她不想成為殺人的幫凶,承嫻也相信胤禛的本意也不想殺兆佳氏,畢竟胤禛的心中也明白兆佳氏的無辜,真的是完全無辜……
以胤禛心中的天平與正氣,雖然他向徐達下了命令,承嫻知道,那也是逼不得已的,如若不然,又何必費盡心機的把這圓明園的臨溪閣佈置的如此精緻,又何必大半夜的興師動眾的趕來這裏,又何必帶着本就心痛的承嫻來勸解兆佳氏屈服,安心的做四側福晉,何必呢?
所以胤禛的本意,也是不想兆佳氏這個無辜的生命死去,那樣,不僅自己的雙手會沾血,愧對內心,同時胤祥和卓漪兩個人的愛情,也會蒙上陰影……
於是承嫻努力想要勸解着兆佳氏,先支走屋裏的別人,再以強勢的氣質對之,再以危險的話語嚇唬住兆佳氏,讓兆佳氏的心理防線漸漸的潰退,不敢也沒有砝碼大鬧,承嫻才好進行下一步的勸說。
所以,承嫻就這樣心懷忐忑的等着兆佳氏的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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