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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牽着承嫻的手一路往回自己的院子走着,這一天,承嫻覺得過的好長好長,似乎有一年那麼久,胤禛也覺得這一天之中發生的事比一年都要多,先是進宮去和康熙議事,緊接着承嫻進宮去卓漪指婚給胤禛做側福晉,由於祁揚的緣故,秀女郭氏也指給了胤禛,接着是胤禛偶然聽到德妃與祁揚的對話知悉了一些當陳年往事,擱置了許久的迷案也逐漸的浮出了水面!雖然還有很多的不解,但是整個事情的輪廓已經逐漸的清晰!
胤禛與承嫻一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可是兩人很默契,都沒有進屋,而是在院子裏,胤禛特意為承嫻支下的那架的藤條鞦韆上,相依坐了下來。
胤禛的神色明顯的有些疲累,的確,今天的事情,讓胤禛覺得難以接受,覺得身心都受到了打擊!但是胤禛始終不肯摘下他堅毅的外殼,不肯表露出一點脆弱,只是淡淡的不說話,靜靜的自己感受心中的痛苦!
而承嫻,她的心裏很是清楚,過了這麼多年,沒見過胤禛如此的無力,如此的疲累。承嫻知道,胤禛這是難過了,是真的痛心了!寒心了!
本來才和德妃的誤會解開,逐漸的兩母子的關係有了好轉,甚至已經有些融洽,胤禛的心中也逐漸的認定了她!可如今卻又出了這件事,讓胤禛備受打擊!難以接受實屬正常!其實這無異於讓胤禛第二次失去母親。這種痛,胤禛體驗過兩次,甚至這一次是矛盾的痛苦,更加令自己胸中鬱結!
承嫻輕輕的靠近了胤禛,胤禛淺笑了一下,體貼的摟住承嫻,讓她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懷中,感受這一刻的安寧!
承嫻靠在胤禛的胸口,靜靜的聆聽着胤禛咚咚的心跳聲,強勁有力!心中也是傷感的承嫻,終於覺得有了一絲絲安慰。這樣的真實的依靠讓承嫻覺得心安!
其實承嫻知道這些以後,到沒有很震驚,因為承嫻早就懷疑德妃了,知道德妃一定和祁揚勾結在一起做過壞事,因為早在卓漪選秀進宮之前,就提醒過承嫻,小心德妃和福晉!就連上次李氏早產,承嫻去找祁揚,兩人的對話,祁揚情急之下說出的話也讓承嫻想到了孝懿皇后的死,只是,話未深說,承嫻也未深想!
如今知道了,並不感覺很意外,唯一感到意外的是,自己以為是祁揚害自己的孩子,可是竟不知道是德妃在幕後主使祁揚來害自己!
沒想到德妃,狠到就連自己和胤禛的孩子都不會放過!更遠的說自己被指婚蒙爾濟,都和德妃有着說不清的關係,這次得到了確切的答案,承嫻的心也就安了,因為這個一直躲在背後使壞的人,終於被揪了出來,儘管還沒有辦法置她於死地,但是至少知道,該去防範誰了!這也算是一個收穫!
承嫻一直記得孝懿皇后不止一次的告訴過自己;不可以主動出手去害別人,不要吝嗇幫助別人,但是要有度,更是要懂得防範別人!不過百密終有一疏,若是一旦受到被人的傷害,不要害怕,只要懂得把傷害降到最低,然後積攢力量,等待時機,狠狠的反擊,絕不給他第二次傷害自己的機會,不可手軟的報復對方!
承嫻始終銘記孝懿皇后的話,這麼多年,也確實是這樣的做的,承嫻一直都在忍,在等待一個時機,狠狠的去包袱祁揚,報復害過自己的人!
可是這次,面對德妃,承嫻猶豫了,承嫻不知道該怎麼辦,畢竟這是胤禛的生母……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相依相偎着,久久的沉默過後,承嫻伏在胤禛的胸口,輕輕的開口對胤禛說:
「胤禛,放下吧!我們,都放下吧!」
胤禛輕噓了一口氣,吻了吻承嫻的額頭,說道:
「你覺得我能放下嗎?」
承嫻換上胤禛的脖子,靠近胤禛,看着胤禛的眼睛說道:
「只要你願意,你就能放下!」
胤禛淺笑了一下,搖搖頭,說道:
「我不可能忘記我所聽到的一切,我不可能忘記你失去孩子時的痛楚,我更不能忘記皇額娘臨終前的不舍!」胤禛說的都是事實,也確實心中所想,胤禛仰面朝天,仿佛孝懿皇后的音容就在天空承嫻,胤禛嘆了口氣對着天空說:
「皇額娘,我兒子忘不掉,兒子想您!」
看胤禛如此,承嫻端正了身子,動情的對胤禛說:
「胤禛,我也想姑姑,我明白你的心,可是,你聽我一句,你可以不忘記,但是一定要放下!至少是暫時的放下!」
胤禛看着承嫻,眉頭微蹙,輕挑眼眉,嘆道:
「你太善良了!」
承嫻垂下眼瞼,咬咬唇,說:
「我不善良,這件事也不需要我善良!只是,我不希望你我今後的生活都籠罩着陰影,在陰霾中生存,是很痛苦的!而且你要知道,就算你狠得下心,可是我們現在畢竟沒有那個實力與能力!況且,事情的全部真相我們還不是完全知道!」
說完,承嫻定定的看着胤禛,等待着胤禛的肯定,胤禛只說:
「我會追查下去,只要是人做的,一定有蛛絲馬跡留下,只要找到人,找到痕跡,那麼找到證據並不難!」胤禛的語氣篤定,不容置疑,話說的堅決絲毫不動搖!而承嫻,聽了胤禛話,明顯有些急切,反問道:
「你找到證據又怎樣?你能扳倒德妃嗎?」
胤禛回道:
「我會直接呈到皇阿瑪面前,讓皇阿瑪來處置!讓皇阿瑪自己忖度,該怎麼辦!」
承嫻皺了皺眉,端正了直了身子 ,面向胤禛,握住了胤禛的手,放在胸前,很正式的對胤禛說:
「如果那樣你就葬送了你的大好前程,親手毀滅了你的理想!這並非你我所願,更非姑姑所願,姑姑常說,你與別人不同,你想要的她就會為你去爭取,可是她不在了,你要自己去爭取,你這樣做無異於自動放棄了……」承嫻停頓了一下,要咬咬唇吐出了後面的話:「大清江山!」
胤禛一愣,明顯有些不解,也並沒有深想,只有些狐疑的看着承嫻,說:
「這我就不明白了!」
承嫻很耐心的對胤禛解釋,說起了那段風起雲湧,英雄輩出的清史:
「你回想一下,咱們滿洲入關以前,太祖皇帝駕崩以後,汗位空懸,八旗議政推舉大汗的時候,四大貝勒中每一個人都有資格繼承汗位,唯獨兩個人是絕對不可能,那就是阿敏和莽古爾泰!」
胤禛望着承嫻,點點頭,表示贊同,但是自己並未開口,只是示意承嫻繼續說下去,承嫻會意,見胤禛並不反感,便繼續說道:
「大貝勒代善,繼褚英之後,本來很有希望繼承大統,可是由於與阿巴亥大妃傳出有染的消息,儘管太祖相信大妃,可是代善是主動提出放棄儲位的;」承嫻把「主動」兩個字咬的很重,並接着說「二貝勒阿敏並非太祖的兒子,而是太祖弟弟舒爾哈齊之子,屬太祖之侄,這絕對沒有資格繼承汗位。」承嫻頓了一下,看着似是陷入思考的胤禛,可是胤禛雖然在思索,可是卻一直認真的聽着承嫻說話,見承嫻停下,還很詫異,直說:
「你說的很對,繼續說,我在聽!」
承嫻點點頭,見胤禛並不反感,繼續說道:、
「三貝勒莽古爾泰,驍勇善戰,立下不小的軍功,一直得到太祖重用,可是他卻被太祖以及重臣等排除在汗位繼承人選之外,就是因為莽古爾泰的額娘犯了錯誤,惹惱了太祖,太祖還沒有決定處置,而這個莽古爾泰卻先下手,狠心手刃了自己的親額娘,這該是一個如何冷血的人呢?我想,太祖和眾大臣心裏也明白,一個連自己生身母親都不肯放過的人,如何能善待百姓,寬待臣下,治理江山呢?太祖和眾旗主把江山交與此人,都不會放心的!」承嫻試探的看了看胤禛的反應,胤禛點點頭,說:「是,卻實是如此!」
承嫻點點頭,繼續說:
「而你,若是將德妃娘娘的死證呈到皇上面前,無異於手刃自己的額娘,不管怎樣,皇家諜普上,你的額娘是德妃烏雅氏!」
「是!」
胤禛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個字,透出的無奈與不情願十分明顯!
但胤禛依舊若有所思的樣子,承嫻知道胤禛心中還是有想法,在想更好的辦法,於是不給胤禛喘息的機會繼續說:
「何況如今,皇上一向奉行孝道,受漢人儒家文化影響深重,以仁孝治江山,以寬和待天下。遠的不說,只說皇上對仁憲太后,孝敬有加,前年太后病了,皇上親自侍奉湯藥,幾天都衣不解帶,守在病榻邊。太后並非皇上生母,皇上尚且如是待之,若你鐵心下狠手,整倒德妃,皇上看到證據,想到姑姑,一定會狠狠的處置德妃。若事情過後,一切平靜了,皇上會怎麼想你,只能讓皇上覺得你,鐵石心腸,不盡情面,原來你與世無爭的寬和淡然的形象會頃刻間崩塌,而這樣一個人又怎麼會勤政愛面,善待兄弟手足?皇上又怎麼會看重你?只能像對待十三弟一樣對待你!甚至更不如!」
「是!全都在理!」胤禛微微頷首,承嫻覺得胤禛已經漸漸的接受了自己的意見,又想到德妃害死的自己的兩個孩子,便繼續說道:
「若是鬧到皇上跟前,那麼你我私自生子的事就會大白於天下,明目張胆的違犯聖旨,這個抗旨的罪名,你我都是坐定了,這罪名可不比德妃的罪輕!你、我有必要陪她死嗎?」
胤禛恍然,微微點頭,但是依舊心不甘,把着承嫻的肩說道:
「你說的全都有道理!但你能原諒嗎?」
承嫻很堅決的回答胤禛,同時也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不能!覺不能原諒」這句話說的決絕毅然,可是承嫻又馬上嘆了一口氣,說道:
「不能原諒,心中有恨,有不甘,可我又能做什麼呢?若是另一個與你、與我都不相干的人,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整到她,決不饒恕,為我子報仇!可是,你也明白,我們都無能為力!兩個孩子已死,無法挽回,而我們沒必要自毀前程,爭取未來,那才是最重要的!」
胤禛點點頭,心中已然明朗了許多,感嘆道:
「帳要一筆筆的算!來日方長!」
而承嫻又一次的顯出些許激動,對胤禛說:
「胤禛!我可以恨她,怪她,可你卻不能!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何況,德妃做的這一切我想都是出於愛你!」
承嫻說的無奈,而胤禛卻不以為然的冷笑兩聲,說道:
「愛我?這種方式愛我?我還真的難以承受!」
承嫻輕輕的靠着胤禛的肩膀,輕柔的說道:
「是,我懂你的心,可是事情並沒有完全清楚。」
忽然承嫻又想到了什麼,隨口就問胤禛,說:「胤禛,我忽然想起來,你還記得嗎?你和皇上送姑姑的梓宮去景陵安葬,回來後我記得,你跟我念叨過,在地宮的時候,皇上曾撫着姑姑的棺槨動情了說了一句,」你放心,我會為你守住這個秘密!」」胤禛點點頭,說「記得!」
承嫻趕忙抓着胤禛的手,問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會是個什麼秘密?」
胤禛一驚脫口問出:
「你的意思是皇阿瑪很有可能知道些什麼?」
承嫻點點頭,並說「這裏面肯定隱藏着驚天的秘密!」
胤禛也贊同的微微頷首,承嫻接着說:
「嗯,所以,我想,你我都暫時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吧,等有那麼一天,你執掌大清江山之時,手握生殺大權那一刻,有什麼帳是算不得呢?有什麼事情是查不清的呢?」
「可我心理真的不能忍!很難忍!」
胤禛說的確實是實情,兩個兒子,都死於非命,這口氣誰能咽下,況且,胤禛一直都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從來都不是一個模稜兩可的濫好人,胤禛強硬,霸氣,心中明朗瞭然,有自己的思想!曾經好一段時間脾氣都不好,還被康熙冠以喜怒不定,直到後來,漸漸的修身養性,研習佛法,使自己變得淡然,平靜,處變不驚,儘管如此,遇此事,胤禛也想依舊泰然處之,但是想到承嫻,想到孝懿皇后這幾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便不能再次平靜坦然,曾經的那種遇事急躁的性子登時反了上來!
承嫻心疼胤禛,但是她知道,此時說別的已經太多,再說也無濟於事,便想到了他法,於是款款的起身,輕柔轉身對着胤禛,淺笑着拉起了胤禛的手,示意胤禛起身,胤禛便也沒有拒絕,也起身,任憑承嫻牽着自己的手,陪她出了院子,走去了胤禛的書房——囊螢書齋。
承嫻把書房外的奴才打發走,與胤禛兩個人,推門進入,但是,卻只是站在門口,沒有往裏走。
承嫻定定的凝視着書齋面向門得那面牆,並抬手指着兩人正對的黃花梨雕靈芝螭紋軟榻上方掛的一塊長方四字灑金匾額,轉頭對胤禛說:
「你看,這是皇上親筆賜你的這四個字,」戒急用忍」,要你引以為法,以前我一直不明白,皇上因何賜你這四個字!因為,你一向都是行事得體的,很少當眾發火,就算是穆春和戴鐸事件,也不能說明你是急躁的,可是皇上偏偏親筆寫了這四個字給你,你有沒有想過,皇上是有更深的寓意的!或者說,皇上對於我們所懷疑的事情,根本就是知情的,而且,皇上揣測着,你也是知道一二的,但是此事牽扯甚多,皇上想你忍一忍!今後在做打算!卻又不好明說,只能隱晦的賜你這四個字,讓你細細琢磨體會!你覺得呢?」
胤禛也抬眼凝視着着那塊匾額,是康熙親筆寫下的「戒急用忍」的匾額,並親自賜給胤禛,胤禛當時如獲至寶,便和承嫻一起掛在了書房的東面牆上!當時也未曾想甚多,如今承嫻提醒,倒是讓胤禛更加疑慮!
對着匾額默默的說:「皇阿瑪,您到底是什麼用意?」
好一會子,胤禛心中瞭然,不管是怎樣,都先聽承嫻的暫時放下,事情已經都發生了,造成的後果也都是無法挽回的,與其現在就揪住不放,不如待到將來,羽翼豐滿之時,有一個算一個,秋後算總賬!
於是,胤禛轉身攬着承嫻的肩,淡然的對承嫻說:
「好!我忍下了!不過,待有一天,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給皇額娘一個交代!承嫻,跟了我,你受了這麼多的苦,這麼多的傷害,是我無能,是我對不起你!」
承嫻知道,胤禛終於想通了,終於肯奉行那句千古名言,小不忍則亂大謀的話了。再加之對胤禛剛剛的話感懷,於是動情的對胤禛說:
「胤禛,我都懂,什麼都不要說了,你是我的依靠,讓我靜靜地靠着你!」
胤禛沒有說話,但是卻緊緊的攬着承嫻,讓她靠着自己,給她最堅強的依靠!不離不棄,就是胤禛的承諾!就是愛的誓言!
沉默了一會兒,承嫻想轉移話題,於是對胤禛說:
「胤禛,先不說這個了,你有沒有想好胤祥和卓漪要怎麼辦了嗎?」
胤禛頓了一下,淡淡的說:
「就按我們原來商議的辦吧!」
承嫻點點頭,很鄭重的對胤禛說:
「這可要好好打算打算了!」
胤禛點點頭,說道:
「嗯,我知道!有我呢!」
胤禛永遠都會選擇讓承嫻心安,讓承嫻放心的來依靠自己,自己永遠都會做承嫻最堅強的後盾!
兩人,兩人正靜默的相依相偎時,胤禛的心腹奴才,格吐肯隔着門在外請安回道:
「爺,暢春園裏來人了!」
承嫻心中不快,心想:這康熙真是一時一刻都不讓我們兩口子消停啊,才從宮裏回府,康熙也才從宮裏搬去暢春園,就忙不迭的來人傳話!真是一刻也不讓人喘息!
胤禛倒是沒什麼表現,但也並未轉身,依舊看着牌匾,攬着承嫻。
只隔着門對格吐肯說:
「請到書房裏來吧!」
「是!」
不多一會兒,一個着春綢寶藍色平金繡蟒袍的公公進來請安回話:
「奴才劉盡忠給四爺請安,給純惠郡主請安!」
「起來回話!」胤禛揮手免了劉盡忠的禮,而此時的胤禛已經和承嫻分別端坐於書房東面,窗下的暖炕上,並分坐於炕桌的兩邊,胤禛居左,承嫻居右,下跪的太監起身,抱拳弓着身子回話道:
「謝四爺,皇上口諭,請四爺和純惠郡主速到暢春園見架!」
胤禛毫不猶豫的應了一聲:「請公公先行,我和郡主隨後就到!」
「好,那奴才告退!」
胤禛頷首,並吩咐格吐肯送走劉盡忠,和承嫻對視一眼,儘管兩人心中都有疑惑,康熙到底又有什麼事,但是,既然傳召的急,也來不及多想,趕忙準備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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