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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歆維被吼得半天沒動靜,左昔年確實累了,而且心裏還記掛着沈依依,就無力地說:「好了,今天還是謝謝你,小左,我自己去找她吧。」
「大左,離開了一次的人能因為心疼你而風雨無阻趕回來照顧你,你真應該好好珍惜,她若再次離開,恐怕就是後會無期了,我幫你一起找,先找到人再說。」左歆維先一步掛了電話,一貫偏袒左昔年的左歆維,這次偏向了沈依依。
沈依依風雨無阻趕回來?是那個醉酒的夜晚麼?左昔年想着沈依依,心裏更加不是滋味,打電話過去,依舊是可以打通,但無人接聽,這多少讓左昔年安心一點,最後還是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發了信息給沈依依:小一,那天,我不該掛斷電話。我兩天一夜沒有合眼,明明很累,卻想你想的睡不着,我現在就去你家門口等你,明天,你回家,有話,我們當面說,好不好?
左昔年不奢望收到回復,但當她疲倦地點了一根煙準備發動車子時,手機短訊來了。左昔年迷糊地打開,竟然是沈依依回復的,沈依依:這都幾點了,還在折騰,明天,我會去上班,上班時再說,你先睡覺。
話語帶着責備,很疏離,卻讓左昔年作疼的心舒緩許多,人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趕快回復一條:好,你也趕緊睡,晚安,明天見!左昔年下車,回家睡了個迷糊覺。
誰也無法預料到下一秒將要發生的事,左昔年亦是如此。早上,沈依依進入到總裁辦公室,再一次發現,左昔年來的比她早,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太困了趴在桌上睡着了。左昔年的辦公室是有臥室的,但她還是趴在這睡了,沈依依也猜到,左昔年是在等她,沈依依看着熟睡的臉,心抽痛,這樣美好是人,不是她的,她也不配吧?門當戶對這話很現實。
沈依依悄悄放下早餐出去了,前腳出去,左昔年就醒了,看見桌上的早餐,咖啡和餐點,牛奶不見了,沈依依是不是決定了什麼?左昔年心裏一墜,推門出去,沈依依正低頭整理文檔,起身問好:「左總,早。」
「小一。」左昔年不敢相信那人真的就在眼前,下意識過去想要抱住沈依依,沈依依卻不着痕跡躲開,低頭繼續整理文檔。左昔年神情有些哀傷地看着沈依依,沈依依也不去看她,似是想了許久,鄭重地說:「左總,我準備離職了,這次是真的,離職書……」
「小一,你!」左昔年一時間無言,沒想到左歆維真的說對了,沈依依再次準備離開,「你一定是誤會我了,你聽我解釋之後再決定。」
左昔年奪過沈依依手裏的辭職信,幾乎是用盡全力揉爛,沈依依呵呵一笑,「左總也有這麼幼稚的一面,解釋什麼的不需要了,因為出軌的人是我,所以你不需要解釋,我也沒有興趣聽你講故事。」
左昔年所有的動作停止,不敢相信一樣,沈依依有些歉疚地看着左昔年,有些遲疑,但還是繼續說:「我很早之前就喜歡一個人,她後來離開我才開始交的男朋友。現在她回來了,她向我表白了,不能否認,我還是很喜歡她,所以決定跟她在一起了。」沈依依說的相當輕鬆,左昔年第一反應當然是不相信,「你在賭氣,我和顧寧凝接觸完全為了工作。」
「左昔年……」沈依依聲音突然無力,「我們不合適,你還沒發現麼?你和顧寧凝門當戶對,她也還愛你,而你對她肯定也有愛意,畢竟相處那麼久,這都很正常,就像我還念着舊情一樣……我很理解,也祝福你們。」
「沈依依,你真的就這麼離開,不要我了?」左昔年捂着發疼的心口,眼眶發紅,顫聲說:「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感覺。」往日的甜蜜浮現,那一刻的沈依依不是假的。
「確實,我現在也不否認,我對你有好感,像你這麼漂亮這麼有錢又這麼好騙,誰會不喜歡,以後別傻傻的被人騙了,也許應該叫顧寧凝看好你,免得再吃這樣的苦頭。」沈依依淺淺地笑着,說得很嘲諷。左昔年突然覺得好諷刺,她以為的神聖愛情原來在沈依依眼裏竟然是這樣的不堪。不管真假,這樣的話從沈依依嘴裏說出來,都讓左昔年無法接受,她那樣看重沈依依的……所以,一切都是遊戲而已麼?左昔年死死盯着沈依依,她想從沈依依的臉上看出異樣,但沈依依自始至終都平靜如水,連說話的聲音都是沒有起伏,「不奢望你祝福我,但我會祝福你們,呵呵。」
左昔年沒有再說什麼,扭身就回了辦公室,沈依依看着那道門關上,身體無力地趴在桌上,好像耗盡了所有氣力,在內網上寫:左總,交接的事,你需要,我可以交接一個月。
「不需要了。」左昔年回復,話語間的冷淡顯而易見,預料到了,沈依依還是嘴裏發苦,眼前有些黑。沈依依快速收拾東西,這次離開,真的是再也不會回來了,沈依依似乎忘記了左昔年的辦公室構造,那就是從裏向外看,一切清清楚楚。沈依依臨走前,還是對着左昔年的辦公室長久地發呆,直到最後眼眶酸澀淚水將要湧出,沈依依微微仰頭將淚水倒空回去,裏面的左昔年看的一清二楚,她多少次猶豫着想要衝出門去。最後沈依依接了個電話才拎着包起身,糖蜜今天外派不在,沈依依臨走前在糖蜜桌上貼了便條,左昔年看着樓下的沈依依被一個黑長直的姑娘接走,心也徹底空了。
到了糖蜜桌前,便條寫着:再次不辭而別,多多見諒,此次離別,不知何時再見,只望一切安好,後會無期。左昔年眼前一瞬黑了下來,扶着桌子才站穩,後會無期?好一個後會無期,沈依依當真這樣絕情,她又何必不舍,左昔年狠心地想,但心底的疼可是不管不顧。左昔年這一天,坐在辦公室紋絲不動,如磐石一般,大腦里徹底空白了,沈依依走了,似乎帶走了她的魂。
狠話可以說很多次欺騙自己,但是,沈依依這一走,好像把左昔年整顆心都掏空了,別說狠話,連話都不想說了。除了工作再無其他,依舊是喝酒應酬,但左昔年真的不會帶任何人回家,所以醉酒之後回來的左昔年,有時早上醒來,發現自己在各種各樣的位置,浴室,地毯床邊……最多的是沙發,那個沈依依睡了次數最多的地方。
顧寧凝似乎真的變了,她不會無理,甚至在左昔年發脾氣時包容她,但左昔年無論如何對顧寧凝都沒有愛情的味道,人,真的就這樣薄情吧?左昔年一心撲在工作上,再加上顧寧凝大力幫忙,前前後後耗時許久,終於啃下來一塊大肉,左老爺子再次親自打電話給予肯定。
慶功宴上,左昔年見到了康泰,如果不是再見,左昔年都已經把這人忘了。康泰依舊很熱情,董子玉和左歆維在一旁小心陪着,對於沈依依的離開,大家事後很有默契地沒有提及,好似沈依依不曾出現過。
「年年,一直說吃飯,看你好像太忙了,我都不忍心浪費你時間。」康泰說的很惆悵,「打過幾次你公司電話,你都不在呢。」左昔年完全不知道康泰找過她的,「這話說的,我哪有那麼忙。」左昔年打趣自己,康泰順勢說:「那這周一起出去打打高爾夫,順便吃個飯?」
「可以啊,不過醜話說在前面,我球技很一般。」左昔年微笑着回答,康泰說他也是,正好切磋一下。
董子玉和左歆維是都沒想到左昔年會同意康泰的邀請,左歆維更是吐槽左昔年是不是打算男女通吃了,左昔年勾着唇角笑笑說:「那有什麼啊,都新世紀了,交個朋友還有這麼多說法麼?」
作者有話要說:完惹完惹,大左是不是越來越渣惹?(⊙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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